“霸王那邊發來表示危急的信號,可能有人受傷了,我們有麻煩了。”楚軒皺了皺眉,瞄了帳篷內的幾個新人一眼之後說道:“既然如此我與阿諾也去支援他們了,你們有誰要隨我們一起上去戰鬥嗎?”
“我們沒有用過槍……”聽到這話,秦綴玉已經皺起了黛眉,並可憐巴巴的望向詹嵐。
“嗯,我會留下保護你們的。”詹嵐點點頭,而那個女殺手趙櫻空聽到了只是無聲地笑了一笑,既不否認,也沒有響應楚軒。而其他新人,包括齊藤一聽了楚軒的話都往後縮了縮,實在提不起勇氣出去與狼羣、以及某些可怕的未知敵人拼命。
而楚軒說了一句話之後,也沒有勉強他們出去,帶上自己的人造人阿諾,以及準備跟着出去救治傷員的華大夫就走了。
留下的新人們已經無心睡眠,正在憂心忡忡地聽着遠處傳來的狼嚎與槍聲。
而趙櫻空平靜如故的看着眼前的書。
大約過了十分鐘……
帳篷的簾子揭開,一個人很隨意地走了進來,帳篷中一開始以爲是霸王他們回來了,但當他們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卻完全呆住了。
“是女的啊!”
眼前是一名最多二十歲左右的少女。暗棕色長髮從她她象牙般的額頭垂下,遮住了半邊臉龐,白皙如雪的肌膚,如玫瑰般豔紅的嘴脣,裙襬及地的黑夜似的長裙,中世紀禮服緊束着纖腰,勾勒出豐滿的曲線,沐浴在帳篷燈光下的中世紀貴族的特有之美如夢般絢麗。這一切,都令少女看來有如不屬塵世的美麗幻影。
少女帶着如夢似幻的微笑,輕盈地走了進來,就像一位貴族小姐,百無聊賴地在自家後院散步時,終於找到了能打發時間的樂子。而她奇異的魅力令帳篷中的八個人精神都是一個恍惚,一時間居然忘了少女的出現有多麼詭異。
少女看了衆人一會後,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打擾各位了,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你吃飽了就快走!”詹嵐說話的時候丟過一包速食食品,雖然其他人都沉醉在少女不屬於塵世的美貌中,但詹嵐卻覺得警兆連連,她可是一直監看着生命探測儀的,哪怕有一隻渡鴉飛過也會被察覺,而這個少女居然這麼憑空出現,莫非……
少女沒有接那包速食食品,而是點點頭,朝詹嵐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說:“謝謝,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說着,她朝蕭兵億輕柔地招了招手。
蕭兵億一直如癡如醉地看着這位不屬於人間的少女,尤其是那一對碧綠色眼睛更散發出似乎能攝魂奪魄的神秘魅力,好象一片無底的碧色深海。他看着,感覺連自己的意識都在往裡面慢慢地陷了進去。
而現在,就像是朝思暮想的夢中女神正在向他招手,他甚至無法分清楚他是走過去,還是飄了過去。
走到少女面前,少女的柔臂輕柔地搭上他的肩膀,這優雅的動作看起來好象是一對深情戀人在相擁而立,不知不覺中,帳篷裡瀰漫着一種醉人的氣氛,似乎所有人都被這綺麗的一幕吸引了,居然沒有任何人去阻止。
過了片刻,少女鬆開手,而蕭兵億慢慢倒下,死白色的臉上仍然全是迷醉浪漫,那是一個在愛到極至中去享受爲愛而死的美好表情,只是失去了血液的皮膚慘白且乾癟,看起來蒼老得有些詭異。
這場景看起來好象是一對戀人的殉情,悽美得如同夢幻一般。
“你……你是……”雅典娜拔槍指着散逸出越來越濃的血的氣息少女,想扣下扳機,手卻止不住顫抖,手中的槍就像越來越重一般。
沉重的不止是手中的槍,還有她的身體,不知不覺中,她力量已經流失到做一個最輕微的動作、說出一個字也很費力,一時間就如身處噩夢之中。
而她的眼睛餘光可以看到,其他人也都已經癱在地上了,但竟然像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似的,多數人仍然如癡如醉地注視着那少女。
少女閉上眼睛,幽幽地嘆了口氣,那神情就如同剛剛飲用了一杯不如何好喝的茶一般。
“砰”
槍身響了,但這一槍並沒有朝着少女打,雅典娜用盡所有的意志與力量才扣下了扳機,但已經沒有餘力去兼顧槍打到哪裡了,而她軟弱的手也承受不了開槍的後坐力,開了一槍後那槍就被後坐力遠遠彈飛了,而她自己也倒到詹嵐身旁。
槍聲響徹了整個帳篷,令其中所有的人都爲之一震,露出如夢般醒的神情,接着,隨着他們看到蕭兵億死得詭異無比的屍體,恐懼在每個人的臉色開始醞釀、蔓延。
“救命啊!吸血鬼啊!”那東北大漢是最先崩潰的一個,指着那少女的同時歇斯底里得尖叫着。同時拼命完後退,但是由於驚嚇而軟弱無力的軀體使得他僅僅是在地上如蟲子般蠕動着。
槍沒有打到少女,但槍聲卻打擾了她,令她秀氣的眉毛微微一皺。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只見她碧綠色眼睛深處隱隱燃着地獄之火,夜晚中,閃動溼潤光澤的嬌媚嘴脣看起來鮮紅如血,給人一種永遠無法滿足的飢渴印象。
“沒有禮貌的傢伙!”看到東北大漢正指着自己喊着吸血鬼,少女盯着對方的眼神露出了怒色,而被她盯着,東北大漢的眼睛竟是一刻都無法離開她那碧綠的眼眸,如果她的眼眸中燃燒的是地獄之火,東北大漢覺得自己就是那不得不撲火的蛾子。
在對視中,東北大漢的的腦袋越來越變得青筋暴露,紫紅的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他頭頂集中。他的臉,不,應該說是頭,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紅得發紫,不正常的紫亮。眼珠也變得兩倍大,佈滿血絲,幾乎被擠出眼眶。
接着少女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一彈。
就像觸發了什麼開關似的,東北大漢的腦袋猛然擴大,然後急劇縮小,一股血柱沖天而起。
漫天血雨中,帳篷中的所有人都被均勻地濺上一層鮮血、腦漿還有其他什麼一些東西,而那東北大漢屍體已經縮成面黃齒白的乾屍,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二大,所有的血液都從頭頂噴了出去。
“對我不禮貌的人,就會和他一個下場喔!”血霧紛飛中,少女粉紅的舌尖出現在微啓的脣角,她像只剛享受了美食。心滿意足的小貓,舔了舔嘴,用那種人畜無害的表情,清脆利落的語氣說“隆重地爲大家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卡朵,是一個很乖很可愛的女孩。”
這種將自己扮演成食物鏈最頂端的猛獸,玩弄着弱小羚羊地遊戲,總能讓她覺得充滿樂趣。
沒有人敢動,也沒有人敢出聲,眼前血腥的一幕已經把所有人徹底震懾住,逡衆仃甚至拼命哆嗦着,眼淚鼻涕在被恐懼扭曲的臉上流得一塌糊塗,濃重的屎尿氣味從他身上瀰漫開來。
極度恐懼中,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東北大漢那噴得到處都是的鮮血,竟然不被地毯吸收,而是正像有獨立生命似的凝結成一顆又一顆的血珠,然後流轉着環布到帳篷周圍,剛好把他們所有人圍在中間。
少女看着逡衆仃搖搖頭,很厭惡很掃興似的嘆了口氣,那個表現醜陋的男人讓她全無食慾,隨後,她踏着輕盈優美得如精靈般的步子走向詹嵐面前。
見少女把注意力放到詹嵐身上,在她身後的五個新人自以爲有了機會,硬撐起軟綿綿的四肢連爬帶滾掙扎着朝帳篷外奔去。
然而就在他們跑過由鮮血聚成的那個圈子時。
隨着一連串的“嗤嗤”聲,像在捅幾個裝滿米的米袋。
本來滿地流動的血液,在他們奔跑到血圈上方的瞬間,突然呈集束狀匯聚成團,再變形、硬化、固化,變成一把有着尖銳棱尖的血刺,從下而上突然一個猛刺。
那五個人奔跑的身形一下子硬生生止住了,血刺從他們的肛門一直捅到咽喉,又把他們固定住無法倒下,使得他們整個人就像被鐵籤刺穿的蚯蚓劇烈扭動痙攣着。
“聽我父親說,用一根木棒從肛門一直捅至咽喉,由於木棒上不開血槽,所以一兩天之內是死不掉的,這是一種很硬氣的死法,但願他們真能夠堅持到那時候吧!”少女撇了他們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腳下仍然不停地朝詹嵐走去。
詹嵐原本與雅典娜擠着倒在一起,見到少女走來,心急如焚地想用手撐地站起身來,無奈她軟綿綿的身體無論如何只能讓她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往後挪,害怕與絕望逐漸浮現在她的臉上。
而少女似乎對詹嵐特別感興趣似的,優雅地走過去,繞過倒在地上的雅典娜後纔來到詹嵐身前,一伸手就將她拉起來,用指尖託着詹嵐的下巴,擡起她的臉,興趣盎然地打量了一番,“真漂亮啊,我捨不得殺你啦,毀滅美好的事物,總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