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老,您說這次大戰哪方能贏呢?”吳樑問道,越是接近森提爾城,在吳樑的感應中,就越是能發現前方那強大的壓力,那是無數超凡力量匯聚在一起才能顯現出的。僅僅是以量來計算的話,雙方大戰的絕對力量,已經超過了一個普通神祗本體了。
“小子,你是問我這場戰鬥,還是要問整場大戰?”蒲葦子反問道。
吳樑疑惑的問道:“蒲老,難道這兩者有什麼不同嗎?”
蒲葦子冷冷說道:“自然是有不同的,如果說整場戰役的話,那麼政府玩家一方贏定了,就算玩家輸了一百次這種規模的戰鬥,他們的根本依然沒有任何折損,而原住民這一方,就算是贏了一百次這樣的戰鬥,只要一次失敗,就足夠他們把前一百次勝利的收穫全部吐出來。因此,就這場戰役而言,政府玩家勝局已定!”
頓了頓,蒲葦子繼續說道:“至於這場戰鬥,那麼勝負猶未可知;雖然政府玩家不死不滅,但是他們在同一時間投入的力量是有限的,只要原住民一方動員起足夠的力量,不說多,只要聯繫到穹鴻海中的魚人帝國,就足夠讓玩家一敗塗地了。”
吳樑哦了一聲,說道:“那這麼說的話,原住民一方這次有可能會贏咯。”
蒲葦子冷笑一聲:“哪一方會贏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不管哪一方會贏,都影響不了大局。”
吳樑有些不明白了:“大局?什麼大局?”
“什麼是大局,大局自然不是你們玩家和這羣連黃金級都沒有的傢伙了,真正的大局,只會是那些下棋的棋手。”蒲葦子越說,聲音就越發生硬,“小子,你還不明白嗎?有人在下一盤大棋啊。”
“爲什麼在綜武俠世界一這種弱小的中級幻想世界,政府勢力一旦介入,就有在不久之前突然突破黃金級的新晉天人武者來進行鎮壓?爲什麼在穹鴻世界這種強大的中級幻想世界中,政府勢力折騰的這麼厲害,卻還能橫行無忌?”蒲葦子說道,“你難道就沒有思考過嗎?”
吳樑思考了一下,說出了論壇上的主流觀點:“這當然是因爲政府勢力在穹鴻世界的主物質位面,主物質位面是不能有黃金級個體存在的,所以政府勢力可以用軍隊平推,就像面對喪屍世界三和低魔世界一一樣。”
“笑話。”蒲葦子的不屑溢於言表,“區區幾十萬職業者,不到一千個白銀,而且裡面連白銀中階也是寥寥無幾的勢力,真的足夠在主物質位面折騰嗎?不說其他三個大陸的大勢力,也不說穹鴻海里面的人魚帝國和魚人帝國,不說永聚島上的高等精靈,就算是人類原住民真正的統治者——那四個法師組織,每一個都能把現在的政府勢力滅上不知道多少次。”
“而且,不要以爲主物質位面不能有黃金級個體,就可以靠着白銀級包打天下;翻翻主物質位面裡面的史書吧,最近的一個,一千年前的大地精靈,它們掌握了批量製造傳奇人物的神秘技術,不到十年,大地精靈每一個都是傳奇,整個主物質位面沒有一個勢力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之後發生了什麼?高等精靈脫離了大地精靈逃到永聚島,精靈神系被圍攻,連主神都只能改頭換面。最後大地精靈退化成最下等的地精,就是那些連人類平民都能欺負的地精。”蒲葦子的話語中帶着點冷意,“別以爲欺負了幾個低級世界就能橫行無忌了,白銀級不過是起步而已,在靈空世界,不死上十萬個白銀級炮灰,都不配叫做大戰。”
“那...”吳樑疑道。
“所以說是在下大棋啊。”蒲葦子的聲音轉向平淡,“仔細想一想吧,爲什麼政府勢力進入主物質位面,既能得到四大法師組織的支持,還能得到西大陸上秩序陣營神祗的支持,難道是因爲政府勢力有什麼大氣運?讓黃金級甚至白金級的原住民都來投奔嗎?”
吳樑小聲說道:“這也不是不可能...”
蒲葦子嘆道:“小子,你還是不懂啊;你知道,你們玩家相對於這方世界是什麼嗎?”
“冒險者?”吳樑遲疑了一下,然後用帶着點疑問的語氣說出了這三個字。
“就因爲遊戲名字帶個冒險,塔的名字帶個冒險,你們就真的以爲自己是冒險者了?”蒲葦子輕笑一聲,“對於這方世界來說,你們是外來者,而現在,恐怕已經是入侵者了吧。”
“用你們的話說,大地精靈僅僅是人民內部矛盾,但就已經讓大地精靈淪落成了地精,而你們的實力不如大地精靈,而且還是敵我矛盾,卻依然可以在主物質位面折騰,還有本土強者在背後支持,這涉及到什麼,你也應該猜到了吧。”
吳樑也不傻,立刻就回答道:“蒲老,您是說遊戲官方?”
“除了它還能有誰呢?”蒲葦子說道,“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但是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它授意至少也是默許這些本土強者給你們支持的。四大法師協會看似互相矛盾重重,實際上都在魔網女神的掌握下,而西大陸秩序陣營的神祗最強者也就是太陽與律法之神了,聖者降臨之後,居然是原住民拿到了最大的一份獎勵,這其中怎麼可能會沒有隱情?至少兩個白金爲你們撐腰,再加上聖者降臨恐怕也嚇到了不少神祗,不然你們玩家早就成了老鼠,在主物質位面是人人喊打的命。”
“所以別看現在政府勢力要和原住民來一場大決戰的樣子,好像一戰就能決定玩家在穹鴻世界的處境;實際上,這只是棋局的一小部分,真正決定勝負的,在於棋手。”蒲葦子最後總結道,“老是以普通玩家的視野看一件事,是不能看清事件的全局的。”
沉默了片刻,吳樑恭敬的說道:“蒲老,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