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君寶,我先去藏經閣了啊。”
覺遠吃了晚飯在家裡休息了一會兒,便對在禪房裡休息的兩個弟子說道。
“師父,您今天該不會就準備在藏經閣睡一晚上了吧?”張君寶在炕上翻了個身,笑嘻嘻的看着覺遠說道。
覺遠呵呵笑道:“爲師只是去藏經閣看幾本書,校對一下,用不了太長時間的。”
這幾日覺遠在研讀楞伽經的時候似乎又有了新的見解,故而時常會在有疑惑的時候去翻閱,而且是隨時隨地,比如現在。
“師父,就是因爲這樣我才擔心您會在藏經閣睡一晚上,您也知道您那注意力一旦放在經書裡,沒看完的話那肯定是雷打不動的,您要不要帶牀棉被去啊?我擔心您晚上着涼。”
張君寶一本正經的說着,雖然表情很認真,可是那眼神卻透露着捉弄的意味,這傢伙,連自己師父也敢損。
倒是從另外一方面覺遠還真是親切啊。
“師兄,師父就是出去看看書而已,你別那麼說師父。”
李青竹這時候從牀鋪上翻了起來,沒好氣的說了張君寶一頓,然後探出頭對即將外出的覺遠說道:“師父,天氣熱了,山裡蚊蟲甚多,要不要帶些驅蟲藥?”
覺遠聽後拍了拍額頭恍然道:“青竹此言有理,我得多備些驅蟲藥,否則,我就得被叮得滿頭是包的回來了。”
說完,覺遠連忙跑到自己的炕頭上翻找了起來,倒是把他的炕頭翻得凌亂不堪。
張君寶見此翻了個白眼,小聲對李青竹說道:“師弟,都是你,師父這翻得到處都是,待會兒又得是我們幫他收拾了。”
“師父從小把我們帶到大,幫他收拾一下如何了?師父的性子就那樣,你還沒習慣啊?”
李青竹聞言看着覺遠不停翻找的背影輕笑了一下。覺遠雖然木訥了一些,可是對自己兩人至少是出自真心,就這一點,李青竹覺得照顧覺遠就心甘情願。
“我又沒說不幫師父,我就抱怨一下而已嘛。”
張君寶癟癟嘴,顯得有些心虛的嘀咕了一聲。
不一會兒,覺遠便在炕頭找到了驅蟲藥。只是剛纔整潔的炕頭徹底變得如同亂雞窩一般。
覺遠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李青竹適時出言道:“師父,您先去藏經閣吧,我跟師兄整理一下就是了。”
覺遠聞言頗爲不好意思的對李青竹道:“青竹,這,真是不好意思。爲師也不是故意的,這心急之下就……”
李青竹見他這呆愣的樣子,不禁輕笑道:“好了,師父,你是我師父,我是你弟子,幫你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應該的。您趕緊去藏經閣吧。”
覺遠聽後,心裡倍感溫暖,也不再囉嗦,跟李青竹道了聲謝,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張君寶見覺遠走後才說道:“難怪師父那麼偏愛你,師弟你這拍馬屁的功夫真高。”
李青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下了炕頭走到覺遠的炕頭邊,幫他整理起了牀鋪。
“這不叫拍馬屁。這叫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師父平時對我好那是想着我做的比你多,師兄你什麼時候能稍微勤快點,師父也會對你好的。”
李青竹一邊整理着一邊幽幽的說道,張君寶聽後感覺煩悶,沒好氣的說道:“師父長期沒收拾。東西也是丟三落四的,幫他弄好了他又會給弄亂了,也就你耐心好。”
李青竹把炕頭整理好之後,纔回到自己這邊的炕上。拍打了一下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的張君寶一下,說道:“讓我進去,躺着翹什麼腿啊。”
張君寶聞言連忙放下腿,看着爬到炕頭靠牆邊的李青竹笑道:“誒,師弟,我突然發現女人會的你好像全會誒,除了不會生孩子這點。”
“少說廢話,你想說什麼?”
李青竹搭着一牀薄被,沒好氣的看着張君寶。
“別誤會啊,師弟,我就是這麼一說,你這賢惠得好像是個女人,乾脆你嫁給別人算了,哈哈。”
張君寶毫無底線的開着李青竹的玩笑,李青竹似乎早就適應了一般,無視了張君寶的捉弄,閉上眼睛道:“師兄啊,你這是被二姐給刺激了啊,若是你覺得沒希望呢,那你以後可以喜歡男人,只要你別糾纏我,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張君寶的損人功力哪有李青竹強啊,被李青竹這麼一調侃,張君寶立刻就炸了毛,憤憤不平的說道:“你才喜歡男人呢!”
張君寶一炸毛,李青竹嘴角就露出了陰謀得趁的奸笑,看他如此表情,張君寶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頓時聳拉着腦袋敗下陣來。
師兄弟倆打鬧了一陣,便熄了燈沉沉睡去了,夜晚的山裡是十分幽靜的,除了蟲鳴,其他什麼聲音都沒有,倒是能讓人睡一個好覺。
只是有些人,卻不會讓你睡上一個好覺。
時間已致深夜,幾乎所有的僧人都已入睡,而在此刻,就有兩個身影忽然從黑夜之中閃過。
瞧他倆的輕功,似乎非常高超,每次點足,都能在空中停留許久。
只是觀他們起步跳立的動作,似乎和常見的輕功身法有很大的不同,看起來非常彆扭。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兩個黑影就出現在了藏經閣之中。
藏經閣第二層的隔窗裡透射着搖曳的燭光,顯然這個點兒了居然還有人沒睡讓這兩人有些吃驚。
“這個時候了,藏經閣怎麼還有人?”
其中一人顯得很是傷腦筋的說道。
“沒辦法了,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儘量繞開這個人吧。”
另外一個人不甘心什麼都拿不走,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決定冒一次險。
顯然頭先那個人也屬於冒險主義,又或者是得到的利益會非常大,足夠讓他有冒險的代價。
兩人輕聲商量了一下,便摸進了藏經閣之中。
藏經閣第二層裡,覺遠正坐在防止楞伽經的書架前,旁邊有一座燭臺放置着給他提供光亮,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書非常傷眼睛,李青竹已經提醒過覺遠好多次了,可是每次看起書來,覺遠都會把李青竹的提醒放在腦後,直到後來,李青竹拿覺遠實在沒辦法了,只有撒手不管了。
這會兒覺遠正看到興頭上,什麼事都不能打擾到他。
而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身邊不遠處,出現了兩個黑衣人,正滿懷惡意的慢慢接近他。
兩個黑衣人在上了藏經閣之後就準備繞開覺遠,只是當看到第三樓通往第四樓的樓梯處有一扇大鐵門鎖着的時候,他們又不得不敗退了回來。
同時他們也覺得覺遠應該是守夜的和尚,身上也帶着這把鑰匙纔對,於是他們才決定不聲不響的把覺遠給做掉,然後把鑰匙拿去開門。
兩人慢慢摸到了覺遠身邊不足兩米的地方,一般人這會兒都應該有所察覺了,即便不會武功,那滿滿的惡意也足夠讓人雞皮疙瘩起一身了。
可偏偏覺遠就是這麼一個例外,他如今已經看書入神了,一旦入神,什麼外物都不能影響他,哪怕是那股惡意。
於是悲劇發生了,只見其中一個黑衣人運轉內力在掌上,幾乎是運足了十層的氣力狠狠的拍打在覺遠的腦袋上。
之前說的悲劇並不是指覺遠,而是指準備殺覺遠的人。
他這一掌剛剛拍打在覺遠腦袋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那一瞬間的手感就像是拍打在了橡皮筋上不着力,很快,更大的力量從覺遠腦袋上又反彈了回去。
黑衣人完全沒有防備,被這股力量猛的一推就推回到來時的方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同時一口鮮血噴出,很明顯,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而這個時候,覺遠才被驚醒,一臉疑惑的看向出現在他面前的兩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