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武當山的練武場中,所有武當弟子全部站了個齊,由宋遠橋打頭,俞蓮舟和俞岱巖兩人站在他身後,其餘弟子皆在其後,他們站得整整齊齊,眼神一直盯着不遠處山門,屏氣凝神,竟然格外安靜。
“叮鈴,叮鈴。”
忽然一陣輕輕的鈴鐺聲響起,宋遠橋臉色閃過一絲欣喜,他對此無比熟悉,因爲這是張三丰那頭毛驢脖子上的鈴鐺所發出的聲音。
俞蓮舟和俞岱巖兩人亦是聽了出來,三人齊齊伸長了脖子打量着,不一會兒,一個人影便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只是還沒有等他們高興起來,就發現在張三丰身邊,還有一個身影。
“難道是師父的朋友?”
他們心中如此想道,只是卻沒有澆滅他們心中的熱情,宋遠橋整理好着裝,待張三丰和李青竹正式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率領着武當所有弟子,齊齊單膝跪道:“恭迎師父回山!”
“恭迎掌教回山!”
這卻是那些沒有得到傳承的道童,他們只能口稱掌教,而不能稱爲師父。
“快快請起,呵呵。”
張三丰連忙伸出雙手虛扶,笑得十分開懷,自己的三個弟子都這麼乖巧懂事,又如此孝順,他如何不開心呢?
宋遠橋三人也不矯情,行了一禮之後便起身走到張三丰面前躬身說道:“師父,您終於回來了。”
“師父,我們都盼着您早些時日歸家呢。”
俞蓮舟亦是開心的笑道,張三丰連連點頭應好,心中無比的開心。
“師父,不知這位前輩是……”
宋遠橋看了看李青竹,只見他身着簡陋,和自己師父比起來,眼前這人才更加邋遢,又見他腰間繫有碧玉葫蘆,看樣子應該裝的是酒,由此可知這是一位好酒之人。
再看他手中所持武器,宋遠橋心中頓時有了一個猜想。
“呵呵,這是爲師的師弟,也是丐幫的幫主,李青竹。”
張三丰笑呵呵的把李青竹介紹給自己的三個親傳弟子,而宋遠橋三人聽後,也是一驚,然後立刻向李青竹見禮道:“弟子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巖)見過李師叔!”
李青竹將他三人扶起,笑着對張三丰說道:“師兄,來時可沒有說來這一套,這搞得我還要準備些禮物。”
張三丰摸着鬍鬚哈哈笑道:“無妨無妨,身爲小輩給你見禮是應當的。”
“師父此言有理,師父常常說起以前和李師叔的事情,遠橋對李師叔神交已久,今日能見到李師叔,實是我等福分。”
李青竹聽後眼前一亮,這是那日後迂腐無比的宋遠橋說出來的話?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頑固嘛。
“我可不管你們師父有什麼規矩,反正我的規矩便是第一次見到你們幾個小輩,便要送些禮物與你們。”
李青竹嘿嘿笑着,我行我素的性格一覽無餘,倒是和他們師父張三丰說的頗爲相似。
只見李青竹撓了撓下巴,冥思苦想了一下,然後對他三人說道:“這樣,我這個乞丐頭子身無長物,也就一身功夫將就過得去,我便指點一下你們三人如何?”
宋遠橋大喜,當即說道:“多謝李師叔!”
俞蓮舟和俞岱巖二人也是一副開心的模樣,倒是把李青竹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他有些疑惑的問道:“我似乎也未曾在江湖上顯露過太多武功,應該沒有什麼傳聞,怎麼你們三人好像撿到大便宜似的。”
宋遠橋聽後笑道:“師叔有所不知,師父時常提起師叔天資悟性非凡,不管任何武功便是一眼看過就會,亦能看出破綻弱點,今日能得師叔指點,遠橋兄弟三人,自是欣喜的。”
“好你個張君寶,我說呢,原來你早就把我給賣了!”
李青竹聽後立刻轉過頭指着張三丰就數落上,有你丫這麼管不住嘴巴的嗎?有必要在小輩面前這麼顯露的嗎?
張三丰臉皮極厚,嘿嘿笑道:“師弟啊,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早就設想過你到武當山一事,自然要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李青竹和宋遠橋等人聽了張三丰的話之後,頓時滿頭黑線的看着他,眼前這無賴真是一代宗師麼?
一番閒聊讓李青竹和宋遠橋他們熟絡了起來,張三丰遣散了道童,便帶着他們來到了真武大殿之上。
張三丰先是上了一炷香之後,才和衆人說笑起來。
“遠橋啊,你們師叔此人涉獵極廣,他若是肯指點你們三人,你們必將獲益無窮啊。”
張三丰慫恿着自己三個弟子,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一看便知。
李青竹看着躍躍一試的三人,無奈的嘆氣道:“本身這事就由我所提,你反覆強調這第二遍是作甚?害怕我會賴賬嗎?”
“這卻是不能怪我,誰叫師弟你太過滑頭,萬一真的只是說說呢?”
張三丰此刻簡直就像是一副狗皮膏藥,貼上就撕不下來了,而且如此無賴做派,宋遠橋他們當真是第一次見到。
之後宋遠橋三人在李青竹面前將自己所學最擅長的部分使了出來,李青竹一一觀察了一下,原來宋遠橋最擅長綿掌和劍法,俞蓮舟則是擅長武當的虎爪擒拿手,俞岱巖卻是擅長刀法和另一套震山掌。
武當武學竟然如此豐富,這三個弟子每人擅長皆不一樣,由此可見張三丰的天賦究竟有多強,他從九陽神功脫胎創出武當基本內功,和幾種進階內功,然後又從楊過那裡所學改進了幾十套武學豐富了武當的武學寶庫,由此可見,武當之底蘊,比起那些傳承許久的大派也不遑多讓。
劍法不是李青竹所長,對於宋遠橋的指點,李青竹也僅僅只能從綿掌上切入,只是他的見識畢竟不一般,每句話都入木三分,讓宋遠橋獲益匪淺。
俞蓮舟的虎爪擒拿手脫胎自龍爪手,這點李青竹最有發言權,他見俞蓮舟將虎爪手練得虎虎生風,只是卻不爲張三丰所喜,自是知道他這招數殺氣太重,是以李青竹直言不諱指出這一點,俞蓮舟當即愣在當場。
還好張三丰及時勸解纔不至於讓他走火入魔,之後李青竹又將龍爪手裡面的一些精華傳給了俞蓮舟,希望他能明白練武的目的所在。
相比起來,俞岱巖的收穫就要多得多,李青竹本身是少林寺菩提院出身,雖然不喜刀法,可是對刀法的研究卻不比一般刀客要少,再加上震山掌和金剛掌有些相似,是以李青竹對俞岱巖指點頗多。
最後,三人每人都有所收穫,抱着今日所得欣喜的回去了。
李青竹見此,不由得擦了擦冷汗,下次果斷還是直接教新武功算了,這指點還真是費神。
“呵呵,勞煩師弟今日不吝指點我這三個徒兒了。”
張三丰親自給李青竹端上茶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別看他剛纔那麼無賴彷彿吃定了李青竹一樣,其實他心中是很敬重李青竹的。
李青竹毫不客氣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道:“累死我了,下次說什麼也不指點了,乾脆就直接傳功算了。”
張三丰嘿嘿笑道:“你若是捨得你那身內力,我也不介意。”
李青竹翻了個白眼,這貨還真會順杆爬,說傳功就是傳內力嗎?
不過說起內力,李青竹當即問道:“師兄,你所練九陽神功是我跟師父強行灌輸進去的,按理說應該沒什麼進展了吧?你是怎麼解決的?我觀你的內力這幾十年來也大有進步啊。”
“沒錯,我的九陽神功一直練到第四層就再也練不下去了,就如同你所說,當日的醍醐灌頂之法還是有些缺陷,只是後來我另闢蹊徑,創了一套純陽無極功,一直練到現在,纔有現在的成就。”
張三丰的天賦當真不一般,僅僅五十歲而已,竟然就一連創出幾套功法,也難怪他能成爲一代宗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