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百公里外,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城市,那法迪爾位面的克勞奈斯特城,在異世界入侵前是某個王國的都城。斯拉瓦學院代表巫師世界實現統治後,將這裡作爲位面的中心區域,之後所有人又稱呼它爲巫師城。
城中心聳立着一座奇異的高塔,這座高塔聳入雲間,巍峨壯觀倒是其次,最奇異的是它在哪裡,又彷彿不在那裡,眼睛明明看得見,卻有一種奇特的感覺,這座塔並不完全屬於法迪爾位面,而像是鑲嵌在那裡似的。
在高塔的某一層位置,臨時執政巫師艾爾索普正站在塔內向外負手遙望,從他望的方向,從塔內看外面就像地球上的單向玻璃,而其他塔壁卻依然是那種金屬與岩石混合的森硬,並且表面籠罩着一層淡淡的能量光輝。
作爲這座通天之塔臨時執掌者的艾爾索普,他望向的方向竟然恰好也是迷霧峭壁那邊。
“大人不用擔心,只要抓到那個目標後,我們就可以立即調動通天之塔的力量平息位面潮汐,不會讓其蔓延出迷霧峭壁之外。”艾爾索普旁邊的一名傳奇階巫師韋爾斯道。
艾爾索普點點頭,這次爲了抓到那個目標,他不惜以臨時執政巫師權限動用了通天之塔的力量,使數千公里的範圍處於次元錨效果下。
不過這次使用通天之塔的力量,後果就是放鬆了對迷霧峭壁那邊的壓制,位面潮汐會突然這樣大規模爆發不是沒有原因的。
“時間不能拖得太長,否則中央世界一定會發現,並要求解釋。”艾爾索普道,這次抓捕目標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
法迪爾位面之前是由學派中的超凡巫師亞伯拉罕坐鎮,但以超凡巫師之尊當然不會長期留在這個黑鐵級位面中。
通天之塔建成後,亞伯拉罕在收到一份巫師論文後,急不可耐的返回了中央世界,也就是巫師世界的本土,最初的巫師世界,巫師們習慣將那裡稱爲中央世界。
臨走時他指定了艾爾索普作爲臨時執政巫師,對於一個亞神階巫師來說,這是一個機會。
將來他晉升超凡巫師後,如果選擇法迪爾位面作爲本源寄託,曾經擔任過執政巫師的經歷將會得到優先權。
但在那之前,首先他要先成爲法迪爾位面的正式執政巫師。
拋開超凡巫師這個離他還遙遠的目標不談,就只是中央世界的懸賞,也是非常值得艾爾索普不惜代價,調動原本應該鎮壓位面潮汐的力量佈置大面積次元錨。
與貝司都因家族的秘寶,所羅門學派關於晉升超凡巫師的研究相比,區區低級位面因爲艾爾索普稍微失職,位面潮汐可能引起的災難又算得了什麼?
艾爾索普這次的抓捕目標,與之類似的,以前也出現過,但就連超凡巫師出手也只成功抓到過一次,並且立即神秘死亡。
即使如此,巫師們還是從中得到了一些秘密和信息。
巫師世界中,家族和學派之爭由來已久,而所羅門學派和艾爾索普出身的斯拉瓦學派關係並不和睦。所以究竟其中蘊藏了什麼樣的利益,艾爾索普知道得不詳細。
他只知道,在目前中央世界巫師們發佈的研究論文中,認爲關係着一種神秘的空間力量,甚至超過了一般的超凡巫師,而且也許能得到未知位面的座標或線索。
未知位面的座標或線索,光憑這個就已經讓任何一個巫師家族或學派動心了,因爲那往往意味着大量資源。
但抓捕的確困難,艾爾索普深深的體會到爲什麼至今爲止只成功過一次。
首先要發現他們都很困難,還好這些目標有什麼任務要完成,這使得他們不是全無破綻。
像這次的目標本不只一個人,而是多人組成的一個小隊,在進行他們所謂的任務時,與維持位面安全的巫師及其附庸部隊產生衝突。
衝突擴大後,連聞訊趕去的一名傳奇階法師都差點隕落,終於引起了艾爾索普的關注。
之後艾爾索普親自出手,以亞神階巫師的強大實力擊敗了目標隊伍中的幾個強者,可惜的是那幾個強者在死亡的同時,身體都在奇異的光芒中消融,他什麼都沒得到。
這與中央世界的巫師們之前遇到類似目標時差不多,進一步坐實其異常。
對於艾爾索普來說,只要可能就足以讓他嘗試捕捉對方,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最後只有現存目標一個人還活着,艾爾索普那時也意識到,既然對方身後的神秘力量具有連讓超凡巫師都驚歎的空間能力,目標即使死亡會被銷燬或回收就一點都不奇怪,那背後的力量顯然也不想有關於自己的過多線索落入巫師們之手。
調動通天之塔的力量施加次元錨效果,放棄鎮壓位面潮汐,如果導致災難擴大,土著居民死傷倒不是多大個問題,但其他巫師受到影響卻可能會彈劾他。
所以就算他以亞神階巫師之尊也不能長期這樣做,城裡也不止他一個亞神階巫師,斯拉瓦學派在法迪爾設置的分院院長羅素也是亞神巫師。
不過艾爾索普更擔心的是羅素髮現異常加入進來,自己變成替他人作嫁衣。
艾爾索普沉思間,右側的一個巫術法陣忽然發出聲音,他連忙望去,在法陣的中間,法術靈光中一個巫師的面目出現,似虛似幻的頭像發出聲音,開始向艾爾索普報告情況。
“大人,目標逃入迷霧峭壁地區了,那裡正爆發位面潮汐,我們無法再追蹤,也不敢進入裡面進行抓捕。”
“什麼?!”旁邊的韋爾斯驚叫道。
“真是顧此失彼。”艾爾索普沉聲道,迷霧峭壁位面潮汐大規模爆發的原因是他想抓捕目標,結果目標卻狡猾的逃入了迷霧峭壁中。
“你們全部撤回,抓捕行動也就此停止,不要讓羅素髮現異常。至於目標,我會親自進入迷霧峭壁,哪怕只能得到他的屍體,也只能是屬於我的。”艾爾索普決定道,就算只能得到目標的屍體,相信凡是對此感興趣的勢力或巫師一樣有興趣。
“可是,大人,迷霧峭壁現在對亞神階巫師來說都很危險。”韋爾斯擔心的道。
“有時候必須冒險。”艾爾索普望向數百公里外的奧金山脈狠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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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動並不知道撞進了什麼樣的事件中,他跳崖時只是單純的看到了那煉獄怪物的身後,新一輪的位面潮汐正在產生,而體能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不如賭一把。
好在他賭對了,位面潮汐果然蔓延過來將那隻煉獄怪物滅殺,而他在那之前跳下斷崖,險險的躲過了一輪位面潮汐的爆發。
只不過危機並沒有解除,不知道斷崖下面有多深,摔下去一樣是死。
王動在空中竭力想抓住那些憑崖而生的藤蔓,如果他現在還有施法材料能施展一個羽落術,那麼保命的機會就大多了,但他只是一個高級巫師學徒,不借助施法材料,他能施展的一階法術模型只有魔力飛彈外。
王動只能拼命去伸手抓那些崖邊的藤蔓,他抓住後,上面的刺將他手弄得鮮血淋漓。
啪的斷裂聲音響起,抓住的藤蔓斷裂,王動繼續下墜。
在強烈的求生慾望下,明明已經枯竭無力的身體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讓他在生死之際異常清醒,在下墜過程中連續抓住三根藤蔓,極大的減緩了下墜速度。
只有活着墜落谷底,纔有希望逃脫離自己最近的位面潮汐,至於之後怎麼的撐下去,多活一天算一天,王動只能這樣想。
啊,隨着一聲大叫,終於落到了斷崖之下,儘管有之前的減緩,但落地的瞬間他還是感覺和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好在似乎不是岩石,不然死定了。
那是什麼呢?王動扭動脖頸,費力的看到了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物體。
那竟然是一具身體,準確的說是一具屍體了,對方穿着打扮很是古怪,身上的裝飾破破爛爛,像是經過一場大戰後似的,而且那些裝飾明顯不是一個風格,有的像穿越前古代,有的像近現代,有類似華夏風的,也有類似歐羅巴風的。
屍體瞠目結舌,胸膛處粉碎,王動心中一沉,眼前的狀況分析,這具屍體應該是死於自己之手。
準確的說他之前還活着,但已瀕臨死亡,正好自己好死不死的從崖上飛墜而下,落到他身上,結果他成爲肉墊幫王動降低了傷害,自身卻因此死亡。
瞧他最後的嘴型,似乎在說什麼?
是回家?還是灰餅?
王動也沒辦氣再想了,從被亞巫追殺到現在,他身上的傷勢並不算嚴重,但體能和精神力枯竭,如果不是求生慾望撐着,他已經死了幾次了。
就算是現在也不過是延遲死亡的時間,迷霧峭壁發生的這次位面潮汐規模相當大,如果繼續蔓延,這斷崖之下稍遲一些就會被波及,而王動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上下就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樣酥軟。
王動感到一陣絕望,身下的這具屍體卻忽然泛起奇異的光芒,由於王動仍然壓在屍體上面,所以那層白光在接觸到他的身體後,只停頓了一下,就像人遲疑了一下似的,接着擴大開來將他也包裹了進去。
光芒閃爍過後,那具屍體和王動一齊不見了,在混亂的位面潮汐中,在方圓幾千公里都處於通天之塔超次元錨範圍內,就那麼消失了。
斷崖之上的遠處,一道傳送門極不穩定的打開,在現在這時刻,能使用傳送的,只有來自於通天之塔本身了。
艾爾索普從裡面走出來,連續給自己施加了數層巫術和法術防禦,纔開始搜尋四周。
他並不知道他來遲了一點,通天之塔的超次元錨是幫他壓制了目標的迴歸,甚至可以阻礙一定時間內目標背後那神秘力量的“回收”,但是對方對於空間規則的操縱不但遠在他之上,就算是一般的超凡巫師都不能相比。
他相比對方的優勢,只有熟悉,巫師世界的通天之塔畢竟鎮守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了,有主場之利,對方對這裡的法則還相當陌生。
沒有超凡巫師主持的通天之塔也就只能阻礙一時,對方很快就利用位面潮汐和超次元錨互相削弱突破的機會,找到了需要回收的目標,使得艾爾索普的搜尋註定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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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動正身處於一處奇異的空間,四周彷彿是無盡的星空,漆黑而深遂,而遙遠的遠處又隱有星光泛起,帶給他微弱的光亮感。
在白光包裹的時候,王動已經發現異常,不過他既無力作出什麼反應,而且當時的狀況已經是最糟了,難道還能更糟?
“這裡是什麼地方?”王動不由低低的道,身體的虛弱依然,只是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
彷彿聽到了王動的疑問,一個莊嚴宏大而冷漠得近乎機械的聲音響起。
“歡迎你來到元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