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最後的亡命奔馳
“呵呵,我就要死了,你的威脅恐怕不管用。”贏商舞連死都不在乎,那還怕他的威脅,不由地嘲笑道,“下次記得別這麼幼稚。”
唐崢忍無可忍了,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扇出了一個五指印。
“別衝動。”秦嫣拉住了他,看着贏商舞,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哀求,“求求你告訴我復活白果的辦法?你不是說過有問必答嗎?”
“咳,木馬遊戲中還有誠實的人嗎?”贏商舞自嘲了一句,又開始喘氣,他現在需要休息,而不是說話。
“別問她,木馬肯定知道。”龐美琴看不慣着女人,而且因爲對李欣蘭她們沒什麼感情,所以根本體會不到唐崢和秦嫣此刻的急迫心情,所以她被瞪了一眼後,雖然不解,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萬一木馬不說呢?”秦嫣朝着龐美琴嘶吼,這是她第一次發怒。
“叔叔,你們冷靜些,別被她耍了,如果真的可以復活人,爲什麼贏商舞不復活人,還要獨自去報仇。”陸梵故作輕鬆的彈了一下唐崢的腦門,想讓他清醒過來。
唐崢覺得自己被騙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揮手就要打贏商舞,又被心懷一絲希望的秦嫣拉住了。
“因爲我的同伴們已經不想再復活了,我說過,有時候木馬遊戲會逼的你們想自殺。”贏商舞笑了,可是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流出來,“你們知道我們當初聽到可以復活同伴時多開心麼,可後來才發現那根本就是一次次殘忍的虐殺,大家相約要一起活着回去,結果某個人死亡,接着拿到一萬點,復活,然後又開始了拿到一萬點數回家,可是呢,殘酷的遊戲總會死人,總有一些朋友時運不濟,一次次看着你的朋友以不同的方式死亡,一次次的掙脫不掉這個周而復始的囚籠,就算心是鐵做的,也會累的。”
“越是一起戰鬥,大家的關係越好,越沒辦法一個人離開,要知道這可是真正的生死之交,所以說你們想活着離開木馬遊戲,就拋掉那些無用的情感吧。”
唐崢和秦嫣沉默了,一個人的一生中總會有那麼一兩個摯友,會讓人不由自主去小心翼翼地呵護彼此間的友誼,否則人生會是多麼的失敗?單是逃走的負罪感和內疚感,恐怕也會像毒蛇一樣,一輩子折磨你。
“你死過嗎?”陸梵突然想到了唐崢,如果他死亡,自己肯定也會留下來攢一萬分救他。
“死過,兩次。”贏商舞的語氣很淡,說出的話卻讓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死亡後是什麼感覺?”陸梵下意識地問了出來,結果贏商舞只是搖了搖頭,“你們以後絕對有機會體會到的。”
衆人知道她這不是詛咒,而是一種無奈地發泄。
“一萬點數,拿到一萬分你們就可以復活一個人。”贏商舞不再逗他們,公佈了答案。
“還好,和離開木馬遊戲的價碼一樣。”唐崢長吁了一口氣,還在承受範圍之內,而秦嫣和龐美琴已經皺眉了,按照她們的攢分能力,打到這個目標可不容易。
“現在怎麼辦?祭品有了,可新娘還不知道在哪?”龐美琴*了話題,“應該沒有其他的木馬團隊了。”
“我或許猜到了新娘在哪,還是秦嫣提醒了我。”唐崢深吸了一口氣,拋掉了紛雜的情緒,儘快的活着回去纔是最重要的。
“我什麼也沒做呀?”秦嫣不解。
“還記得你用mg3攻擊俄羅斯人,忘記換雷暴步槍的事嗎?咱們也可能走入了思維定勢,斯坦恩說新娘是活生生的人類,可是整個城堡只有馬廄中的那匹老馬是個活物。
”
“馬是新娘?”龐美琴的思維還沒轉過來。
“詛咒?你是說新娘被惡魔變成了馬?”陸梵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難顧她會那麼瘦,肯定是吃不慣草料。”
“想那麼多做什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龐美琴等不及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不過先要把屍體上的腦袋收集起來。”
“她怎麼辦?”陸梵指了指贏商舞,她現在和累贅差不多了。
“不用管我,你們走吧。”贏商舞想要平靜的迎來的死亡,她早就活的了無生趣了。
“你這種心態不對,至少你的朋友們不願看到你這樣。”唐崢說完這些,不再管她,轉身去了馬廄,他不是心理醫生,也犯不着爲這個女人擔憂,能說這些,也算仁至義盡了。
那匹老馬依舊孤零零的待着,完全無視了唐崢等人,仰着頭看天。
“新娘?”陸梵嘗試着溝通,可是沒有效果。
“先看看是公母再說,新娘總不會是男的吧。”唐崢剛彎下腰,老馬的蹄子就踹了過去,還好他的離得夠遠。
“別裝了,你就是新娘,不能說人話就給我點頭。”唐崢掏出了雷暴步槍,指着它,“如果五秒內沒有答案,你就去死。”
老馬看着唐崢的眼睛,三秒後,無奈地點了點頭,龐美琴和陸梵立刻歡呼了起來,果然是這樣。
“你中了詛咒?”看到老馬點頭,唐崢又繼續問道,“怎麼解除?”
老馬用蹄子在地上畫着,寫出了一串潦草的英文。
“需要一個男士的吻。”陸梵唸完,三個女人下意識地看向了唐崢,片刻後發出了爆笑。
“讓唐崢去親吻一匹馬?必須要拍下來了呀。”秦嫣將手伸進了口袋中,握住了手機,而龐美琴和陸梵也是差不多的心思。
“你以爲你是公主嗎?”唐崢的臉糾結了起來,這也太耍人了,看着老馬的嘴脣,一想到她恢復後可能也會是個老太婆,他就覺得噁心想吐,趕緊拒絕,“不行,我做不到。”
“我就是公主。”老馬打了個響鼻,繼續用蹄子書寫。
“必須是男人嗎?”陸梵發問,見到她點頭,又問道,“死掉的男人行不行?”
這一次換成老馬愣住了,接着就不斷的後退,想離開這個小惡魔。
“行了,美琴去拿個男人的頭顱過來,秦嫣拿繩子把這傢伙拴起來,別讓她跑了。”唐崢現在只用吩咐就行。
“解除詛咒的時候會出惡魔嗎?”陸梵玩了不少的rpg冒險遊戲,對此很關心。
老馬公主一臉苦逼的搖頭,三分鐘後,看着龐美琴抓着頭髮提來的腦袋,不住地尥蹶子後退,結果被唐崢的屠魔聖焰掄在了屁股上,抽出了一條血痕,這才老實下來。
一馬匹吻人腦袋,這可是難得的景觀,不過片刻後白光閃過,就變成了一個瘦骨嶙峋光着身子的老嫗蹲在地上嘔吐,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給她披件衣服。”唐崢警戒着四周,等了五分鐘,確定沒危險後,帶着她們進了大廳。
重新站在以前的城堡中,老公主淚流滿面。
“你認識斯坦恩?”唐崢一行在整理準備,要離開了。
“他就是那個把我變成馬匹的負心男人,我的老公。”公主憤憤不平地謾罵着,身體一陣抖索。
“那他爲什麼還讓我們找你?”唐崢迷惑了,又是宮廷情仇?
“怎麼離開惡魔城?”陸梵纔不管那些呢,“你要想隱瞞,可別我們不客氣。”
“這裡就是惡魔城,離開了烏鴉嶺,就出了惡魔城的範圍,大概十英里的路程。”公主坐了下來,她的體力可堅持不了多久,這讓大家很擔心。
“快出發吧,這老女人好像隨時會死的樣子。”龐美琴小聲的催促着,指了指贏商舞,“她怎麼辦?”
龐美琴其實看上了贏商舞的裝備,人家好歹是個征服者,有點存活。
“美琴負責揹她。”唐崢沒想那麼多,道,“你要想死,就給我們出最後一把力,如果遇到敵人,就幫忙斷後。”
贏商舞聳了聳肩膀,無所謂,“我的唐刀是ss級道具,最有價值,別忘了從我的屍體上拿走。”
時隔八天後,唐崢等人再一次踏入了石像惡魔庭院,在公主新娘的指示下,安放六顆頭顱果然在沒有被襲擊,走到了大門處,公主雙手合握,放在了胸前,開始吟唱一手聖歌。
聖潔的氣息從這個老公主身上散發了出來,瀰漫過那些纏繞着鐵門上的藤蔓,頓時讓它們都枯萎了。
“可以了。”公主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虛弱的道,“放心吧,我就算死,也會將你們送出去的,畢竟是你們讓我重新恢復了人型。”
在城堡中看着天空還是驕陽明媚,可是唐崢剛一踏出大門,天色就立刻暗了下去,掛上了一輪新月,潮溼陰涼的夜風吹過皮膚,讓衆人打了個寒顫。
周遭都是些掉光了樹葉的枯樹,在月圓的照射下,在地上拉出了詭異陰影。
“這怎麼回事?”龐美琴揹着贏商舞,恨不得立刻丟下她跑掉,十英里可是一萬六千多米,她可不認爲自己能堅持下去。
唐崢可沒忘記他的空間腕錶中還有一輛悍馬呢,本來是打算召喚甲殼蟲戰車的,不過被腕錶提示無法使用。
看着那輛悍馬,龐美琴立刻滿臉興奮地把贏商舞拋到了後座上,鑽進了駕駛室,招呼衆人上車,“趕快。”
雖然沒有公路,但是悍馬依舊在龐美琴的操控下一騎絕塵,竄了出去,唐崢也沒閒着,將所有的武器都裝滿了彈匣,放在身側。
唐崢從來就沒想過這十英里的路程會像郊遊一樣輕鬆,果然,三分鐘後,一羣生着蝠翼的惡魔就從後面追了上來,黑壓壓的一片,遮蔽了月色。
“準備戰鬥,陸梵看好公主,如果她有異動,就宰了她。”唐崢不敢有絲毫大意,本來是打算困住公主的,不過她萬一沒危險,反而會讓她陷入危機,所以放棄了。
“前面有東西。”龐美琴喊了一句,就準備猛打方向盤繞開。
前面百米處是足足一千隻以上的幽靈騎士,它們騎着骷髏戰馬,穿着鎧甲,拿着騎槍向唐崢等人發起了衝鋒。
“撞過去。”脆弱的擋風玻璃擋不住它們的攻擊,唐崢乾脆一槍將它轟爛,把繳獲來的加特林六管機槍加在了上面。
接通電源後,槍管滋滋地轉了起來,接着就開始瘋狂的噴涌子彈,掃出了一片彈幕,對面衝在最前端的騎士們頓時就像撞上了一面牆壁,栽倒了下去,十秒後,衝鋒的騎兵陣型被加特林咬掉了一塊。
因爲坐在狹小的車廂內,拋出的滾燙彈殼無處可去,全掉在了唐崢身上,不一會兒就埋住了他的下半身。
騎士數量太多,而且比人頭蜘蛛的抗性還高,幾十顆子彈才能搞定一隻,所以即使是加特林也壓制不住他們,總有一些漏網之魚。
“要是沒有汽車,這一萬多米該怎麼跑呀,肯定逃不過它們的追殺。”看着那些幽靈騎士撞在悍馬上,感受着車身碾過它們時的起伏感,龐美琴的臉都嚇白了。
後面飛在天上的惡魔也追了上來,奮力投擲出了手中的鋼叉,悍馬車廂居然抵擋不住,直接被銳利的鋼叉刺穿,弄的唐崢等人手忙腳亂,全都俯下了身子。
“小心。”走在副駕駛的唐崢一把扯歪了龐美琴的身子,一隻騎士在被撞翻前,將五米長的龍槍刺進了駕駛室,紮在了座椅上,如果唐崢慢半拍,龐美琴就要被刺穿。
悍馬立刻像失去了束縛的蠻牛,胡亂竄了扭動了起來,龐美琴沒敢耽擱,抓穩了方向盤,不過因爲騎槍佔位,讓她的姿勢很彆扭。
“秦嫣,把座位上的騎槍弄出去。”唐崢繼續開火,儘量掃成路上的障礙,減少龐美琴被攻擊的機會,加特林的子彈打完了,唐崢立刻抄起了一把m249,不同的槍聲又迴盪在車廂內,幾乎震破了衆人的耳膜。
“我們沒跑錯的?”陸梵把公主的腦袋按在了車座上,然後壓在了她身上,現在對方的小命比她貴重。
沒人答話,公主已經嚇暈了過去,陸梵看了一眼,拎起了一把ak74,不過找不到開槍的時機,悍馬一直在抖,她根本控制不住槍口。
“會活着的,一定會活着回去的。”龐美琴碎碎唸叨着,將油門踩到了低,在烏鴉嶺的地面上犁出了一條長長的滾滾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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