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友手中的短劍不知是由什麼材質製成,一劍插進墨鏡男的心口,緊接着便聽到幾聲刺耳尖叫聲。三道黑煙從墨鏡男體內噴涌而出,其中兩道攜帶着紅色光弧的黑煙,直撲向一旁的臥室。
而第三道黑煙,則尖叫着向門口衝去。
謝開不動聲色的乾咳了一聲,諂笑着正給他捏肩敲背的狐狸精眼睛一亮,背後驟然升起一條白影。然後就跟打羽毛球似地,狠狠抽在了那道黑煙上。
接着黑煙便發出更加淒厲的慘叫聲,倒飛回去,撞到牆壁上又反彈回來,然後再次被狐狸精抽回去。
至於那兩個準備躲進臥室的雙胞胎,則被董小玉堵住了。原著中大殺四方,煞氣沖天的雙胞胎女鬼,在董小玉面前,就跟犯了錯的孩子,哆哆嗦嗦的縮在牆角處不敢動彈。
阿友從墨鏡男身上把短劍拔出來,回頭一看,好極了,一個被當成了乒乓球抽,剩下兩個雙胞胎女鬼是一個比一個老實。
自己這一眨眼的功夫,三個惡鬼已經全搞定了。
阿友吐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向謝開:“大人,早說你會出手嘛,搞的我一開始還很緊張。”
謝開聳了聳肩:“別看我,我可沒出手。”
阿友撇了撇嘴,沒敢繼續還嘴,低頭看着躺在地上呻吟中的墨鏡男,沒好氣道:“喂,你沒事吧?”
墨鏡男,也就是阿浩,他張了張嘴,突然翻身吐出一灘灘腥臭無比的黑色液體。
“啊?又來?”拎着拖把的任婷婷有些抓狂。
阿浩擦拭了下嘴巴,嘶啞着嗓子道:“抱歉……我雖然能夠看見發生了什麼,可是我無法控制自己。”
“那是因爲你被上身啦。”阿友拍了拍他肩膀,“歇歇,一會兒下去吃一碗炒糯米飯,再喝瓶啤酒,接着睡一覺就沒事了。”
“可以啊,這個時候還不忘給你店拉生意。”謝開走過來,笑道,“歇歇可以,不過得把衛生打掃乾淨。婷婷,把拖把給他,讓他在這裡打掃衛生,咱們去他屋裡吃飯。”
任婷婷高興了,伸手把拖把向阿浩手裡一塞,拉着施施一路小跑的跑到門口。然後她倆一人抱着一個袋子,笑嘻嘻的先去隔壁了。
董小玉衝着那兩個蹲在牆角的女鬼努了努嘴:“主人,這倆怎麼辦?”
“還有這個?”
狐狸精晃了晃手中的黑色光球,那個鬼已經被她給捏成一團了。
謝開笑道:“當然帶走了,不然留在這裡,再讓它們上那哥們的身?”
阿友小心翼翼道:“大人,既然飯已經送到了,那麼我就先回去了。”
“心急什麼,難道你不好奇這三個鬼的來歷?”
阿友趕緊搖了搖頭。
“既然你不好奇,那麼正好趁這個功夫,你回家把祖傳圓盤拿來得了。”說話間,謝開已經走到門口,回頭發現阿友還站在原地沒動,不由笑起來,“怎麼?你還想留下來,陪着那位大明星打掃衛生?”
阿友看了一眼有氣無力的阿浩,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出來向自己家走去。
阿浩有些茫然的看着已經空蕩蕩的房間,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拖把,呻吟一聲,無力的重新躺了回去。
此時處於大廈負一樓的一間改裝成道館模樣的地下室內,一名身着粗布長衫的枯瘦中年人,正對着一副立起來的棺材唸唸有詞:“……你說的沒錯,2442的住戶果然不好惹……”
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從黝黑的棺材內傳出:“所以你要按照計劃進行,低調,忍耐……不允許再出現像剛纔派出小鬼試探的行爲。”
枯瘦中年人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突然他臉上浮現出不健康的潮紅,緊接着他捂着嘴巴劇烈咳嗽起來。
這一咳,簡直就好似遊輪拉起了汽笛,再也止不住了。直咳的那人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好不容易從口袋裡摸索出一根捲菸,還沒點着火,張嘴便吐出一口鮮血。
點着捲菸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咳嗽立刻就被壓制住了。他就跟癮君子似地,吸着煙,一臉的滿足。
這時棺材內傳出聲音:“你知道單憑這骨灰煙,是救不了你的吧?”
那人苦笑起來:“當然,否則我阿九也不會跟你合作。”
棺材內哼了一聲:“抓緊吧,事成之後,對你我都有好處。”
男人笑了一下,臉上突然浮現出猙獰神色:“放心,只要你能讓目標出現,後面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阿友扛着自己那死鬼老爸留下的轉盤,嘟嘟囔囔的從自己家裡出來,正好碰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頭,便打招呼道:“冬叔,出來到垃圾啊?”
誰知道那老頭非但沒有回話,反而狠狠瞪了阿友一眼,拎着垃圾走進了樓梯間。
對於那老頭的態度,阿友也不在意。那老頭就那脾氣,見誰都像是對方欠他二百塊錢死的,一個大男人長着一個長舌婦的舌頭,背地裡四處嚼別人的舌根,所以大樓里人給他取外號叫“臭嘴冬”。
“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物,非得看這個破木盤做什麼?莫非是相中了?那得出個好價錢,白拿可不行……嗯……最起碼也得賣個一千八百的……”
阿友嘟嘟囔囔的走了,卻沒有注意,在冬叔身後,緊緊跟着一名赤身裸體的小男孩。
冬叔將垃圾丟進樓梯間的垃圾桶裡後,剛想回去,忽然他聽到下面傳來一陣小孩的啼哭聲。
他哼了一聲,老毛病又犯了:“那家的熊孩子,大晚上的還出來亂跑,大人死光了麼?”
這時下面又傳來尖銳的嬉笑聲。
冬叔皺起眉,湊到欄杆旁,想要探頭向下看看,究竟是誰家的孩子。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巨力突然從他身後推了一把。
冬叔措不及防,直接一頭撞在了欄杆上,力量之下,甚至把鐵質護欄都給撞凹下去一塊。然後他就跟滾地葫蘆似地,一口氣順着樓梯滾了下去。
在摔的不成樣子的屍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光溜溜的孩子。他發出不明意義的叫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伸手想要去戳屍體,卻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他瞬間就消失了。
那名叫阿九的枯瘦中年人從黑暗中走出來,面目陰森的看着躺着的屍體,目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