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停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有的事情我現在也想不明白,我小的時候,爹爹經常強迫我練武功,我看見很辛苦常常偷懶,爹爹就經常打我,娘卻經常護着我,我爹爹常常罵我娘說,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她將來要肩負着完成我們家族世代相傳的重任,要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受常人所不能受的氣,纔能有希望完成祖祖輩輩的重任。可我娘卻說,那是你們祖上好幾代的事了,都過去一百多年了,過去就讓它過去了,我們過普通人的生活不好麼,爲什麼還要守着死人的話讓我們的孩子受苦呢?我爹爹和我娘爲了我常常吵架,我也不知道他們誰對誰錯,但現在我有些後悔了,我想啊!如果我當時刻苦練功,崑崙派那幫臭道士就欺負不了我了,我就可以殺了他們,可我殺了他們,他們便會一輩子找我尋仇,可如果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來殺我,爲什麼他們會無緣無故地來殺我的人、搶我們的東西呢?。”楊聰道:“所以壞人就是壞人,他們總改不了殺人的本性,應該殺了他們,我們才能生存下去。”夏敏聽了嘆了口氣道:“我娘如果知道我被他們欺負了,心裡一定很難過的。”楊聰點頭說:“你娘對你真好!”夏敏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娘已經死了!”
楊聰聽了吃了一驚,問道:“你娘也死了?是什麼人殺害她的?”夏敏搖頭道:“我娘倒不是什麼人殺的,她是病死的,我娘小的時候就天生有病,大夫就說她天生是壽緣短的相,不會超過五十歲,加上她四十歲才生了我,生產時傷了身體,留下了病根,常常有病,損了壽緣,因此前幾年纔到這玉女谷中來治療,九婆婆用金針之術也無法救她的命,只是讓她延長了三年的壽緣。”楊聰聽了感到奇怪,問道:“你娘爲什麼那麼遲才生你呢?”夏敏停了一會兒,低聲說:“聽說……聽說我爹爹一直在練一種厲害的武功,直到練成了才生了我,後來,我娘生了我之後傷了身子,便再也不能生了,因此我爹爹只有我一個女兒。”楊聰心想:這天下只有少林派的童子功是不能成親生孩子的,難道他練的是童子功?他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練的無相神功也是要童子之身的元氣,難道他也是在修煉這無相神功?但轉眼又一笑,這無相神功的秘籍明明在自己手裡,天下間只有自己一人知道,絕無第二人看過,難道還有什麼其它需童子之身才能修煉的厲害武功嗎?
夏敏還想說些什麼,只見那金針聖手已經從山坡下走了上來,只見她左手拿着一把草藥,右手提着一隻野兔,那野兔被她提着耳朵,不時的在她的手中掙扎。那金針聖手遠遠地看見夏敏與楊聰在一起,也不過來打擾。
衆人吃了早飯,那金針聖手便吩咐那劉嫂和珠兒等人在山洞外搭了一個草棚,自己便替楊聰認真地把了脈,她把了許久,沉思了好一會兒,纔對夏敏道:“他此時內力全失,身上之毒已經浸入到了肌膚和骨髓,甚至到了心臟和奇筋八脈,必須先用內力打通了他的大小週天,通過內力把毒慢慢逼出來,而肌膚和骨髓之毒需採用刮痧和透穴之法才能漸漸除去,打通他的大小週天倒沒什麼問題,只是這刮痧和透穴之法卻有些難。”夏敏見她的眉頭緊皺了皺,便問道:“九婆婆,這刮痧和透穴之法怎麼治療啊?”那金針聖手沒有回答,卻對夏敏道:“公主請跟我來。”說着便先走入了洞中,楊聰見兩人入了洞中,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出來,只見夏敏紅着臉低着頭。那金針聖手對夏敏道:“救是不救,就請公主決定吧!”只聽見夏敏低着頭輕聲道:“九婆婆,你就教我這治療的辦法吧!”那金針聖手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替他打通大小週天,但願日後他能明白公主的一片苦心,可別像我啊!”楊聰雖然隔了很遠,但兩人的談話他卻是聽了個大概,卻想不明白這治療的方法難在何處。
那金針聖手把衆人叫了回來,只見她拿出了昨天的那個盒子,夏敏扶楊聰打坐在地上,那金針聖手便點了楊聰的幾處穴道,飛快地用金針在楊聰身上的七十二處主要穴道紮了金針,使經脈暢通,然後坐在楊聰的背後,伸出右掌搭在他背後的“靈臺穴”之上,楊聰只覺得一股強大冰涼的內力竄入了自己的體內,只逼入了丹田內,頓時覺得丹田內如波浪翻滾,時冷時熱,體內的那兩股真氣頓時四處亂竄向他周身穴道,楊聰頓時覺得周身難受無比,全身好像要爆炸開似的,那兩股真氣竄到了他頭上的百會穴,只見那金針聖手飛快地伸出左掌一拍,正好拍在他的百會穴之上,那兩股真氣便被她攔住了。
只見那金針聖手右掌搭在楊聰的“靈臺穴”上,左掌拍在楊聰的“百會穴”之上,閉目運內力輸入到楊聰體內。過了半盞燈工夫,衆人只見她的頭上白霧蒸騰,臉上汗如雨下,夏敏知道她此時不惜消耗自己的內力正在替楊聰打通他的大小週天。楊聰也漸漸覺得體內四處亂竄的那兩股真氣漸漸融爲了一體,不斷地從丹田內流出,上行到“華蓋、廉泉、人中、神庭”流經百會,再下降到“強門、風府、啞門、大椎、身柱”至靈臺穴,再從靈臺下降至“至陽、懸樞、命門”至長強穴,再至會陰,最後匯入丹田。原來那兩股強大的冷熱真氣在流動中漸漸減弱,融化爲了一體,真氣再次匯入丹田時,再也無什麼冷熱的感覺了,楊聰只覺得體內周身空靈無一物,心如明鏡,精神爽朗。他剛纔被那金針聖手點的穴道也自己衝開了。
他睜開眼一看,只見那金針聖手此時正閉目在打坐,她的背後坐着劉嫂和阿香兩人,那兩人正伸出右掌抵在她的“靈臺穴”上,楊聰在北京的鏢局裡見過段二替自己壓制體內的兩股真氣時真氣損耗過大,那丐幫的兩位長老也是如此助段二恢復內力的,知道她兩人也是在助那金針聖手恢復內力。楊聰見那金針聖手竟不惜消耗自己的內力替自己打通了大小週天,並把自己體內陰陽兩股真氣融化爲一體,頓時對她感激不已,但他知道她此時正是緊要關頭,便不敢吭聲。心裡卻想:這老太婆好厲害的內力,我師父合丐幫兩大長老的內力也無法打通化解我體內這陰陽兩股內力,而她卻只憑一人之力不僅化解了我體內的這兩股真氣,而且還打通了我的大小週天。他不知道段二是硬憑內力來幫他衝關的,而這金針聖手卻是先打通了楊聰各處玄關之後才幫他衝關的,卻是大大的不同,就好比一條水渠一樣,這金針聖手是先清除了堵塞的雜物後再放水,而段二卻是無法清除這些雜物而放水的,自然難度大許多,憑真實的內力來說,這金針聖手卻不是段二的對手。
只見那金針聖手打坐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睜開了眼,楊聰連忙跪下恭敬地朝她磕了幾個頭道:“九婆婆,你的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那金針聖手朝他點點頭,那劉嫂和阿香把她扶了起來,三人走入了洞中。夏敏和楊聰知道她是真氣一時間消耗過量,需要一段時間打坐恢復。這一天那金針聖手再也沒出過洞,連晚飯也是珠兒送進洞中。這一晚楊聰自己打坐了一會兒,發現真氣暢通無阻,知道內力已經恢復自如,對那金針聖手真是內心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