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鍵此時也已經趕到,他見三戒情形危機,大旗一卷掃向汪直,頓時地上黃沙滾滾,捲起一股旋風,如虹吸水,籠罩向汪直的頭頂。張鍵這大旗的旗杆是用精鋼所鑄,旗面是用極細的白金絲織成,與汪直的拂塵一樣,不畏刀劍削砍。他見三戒跌倒在地上,便一招“泰山壓頂”砸向汪直,汪直見他的大旗向自己捲來,挾着黃沙撲面而來,如果被大旗掃中,自己非被砸傷不可,只得揮掌盪開旗面和旗杆,把它打歪。這張鍵的武功也不弱,大旗一抖,旗杆一挑,竟刺向汪直的小腹,他在教中護法排名第七位,武功自然比陸彪和三戒兩人要高,陸彪在彌勒教護法中排名第十,一來他入教較遲,二來他的武功也比張鍵稍遜一籌。此時三戒也趁機爬起身來,五人圍着汪直一陣猛攻。明覆夏轉過身時,見五人正鬥得激烈。張鍵與陸彪合佔了東邊,三戒與褚時遠合佔西邊,四人一劍一旗、一杖一劍長短搭配,互相配合得天衣無縫,把汪直嚴嚴封住,而於天龍手持判官筆在一旁策應,汪直一退出四人的包圍圈,他便持着判官筆趁機堵截,把他逼回去。汪直此時在五大高手的圍攻之下,舞動拂塵盪開了一個圈子,他的拂塵鋒利無比,又是運內力掃出,厲害無比,誰也不敢靠近他。
那汪直就憑一把拂塵、一隻肉掌竟與彌勒教五大護法打了個旗鼓相當,楊威此時見汪直如此厲害,心中的銳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這幾年來一直苦心鑽研武功,原以爲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中已是少有對手,剛纔他被左勇剛擊傷,心中頗有不服之意,後見左勇剛力戰汪直,露出驚人的武功,才知道自己與他的武功相比實在相差太遠,如今見這汪直的武功竟如此深不可測,卻一直隱藏不露,反而請自己來護送他回西域,感到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便閉上眼睛不再看幾人相鬥,獨自運功療傷,心想:如果此次能平安回到北京,便解散了鏢局,再也不過問江湖中的事情了。
明覆夏站在旁邊觀戰,也暗暗吃驚,他也沒想到這汪直竟如此厲害,便緊握着手中的扇子留心觀戰。他見汪直的拂塵中不僅夾着天山劍法,而且還含着其它各派劍法的厲害招數,他的拂塵時而當劍使,時而當鞭用,時而當點穴钁使用。但見褚時遠的長劍劍光溢散,宛如黑夜裡的繁星點點,三戒和尚的禪杖呼呼生風,猶如風車旋轉,陸彪的長劍飄飄,虛虛實實,出手如風,輕靈飄蕩,張鍵的大旗翻飛,上下飛舞,於天龍的判官筆矯如靈蛇,五人圍着汪直輪番進攻,直看得衆人眼花繚亂,但卻連汪直的衣角也沒沾到。
衆人見那汪直見招拆招,輕靈迅捷,絲毫沒有一點落敗的樣子。瞬間幾人又鬥了五十多招,高手比試,內力一絲一毫的高低也與性命息息相關,彌勒教這五人當中,內力以陸彪最弱,他剛纔報仇心切,下場與汪直拼殺也早,因此內力消耗也較嚴重,長劍上漸漸露出了破綻,幸虧有張鍵的一把大旗救應,但這汪直武功之強,大大超出明覆夏等人的意料。那三戒和尚見久戰不勝,心裡便開始急燥起來了,便輪起禪杖一陣猛攻欺上前去,一招“金剛伏魔”撞向汪直的胸口。汪直見他搶上前來,拂塵一掃,盪開杖頭,突然伸出左手抓向禪杖,順手一牽一帶,禪杖竟向陸彪撞去。陸彪見禪杖來勢兇猛,只得向後躍開,三戒被禪杖帶住收不住腳,整個肥胖的身體向汪直撞去。褚時遠見狀臉色大變,長劍連忙虛點刺向汪直,左手疾探而出,抓向三戒背後的衣衫,只聽見“嗤”的一聲,三戒的衣衫竟被他抓裂,但三戒也“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總算收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