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見魯長老退了出去,才掏出懷裡那塊夏敏的碧玉看了看,嘆了一口氣,把它又放入懷裡,他以前對彌勒教的人恨之入骨,曾經暗暗發誓殺光彌勒教的人,可是當他知道夏敏就是彌勒教教主的女兒的時候,便有了幾分矛盾,特別是他知道魏老闆夫婦、金針聖手、宋三橋和劉二夫婦這些對自己有過恩的人都與彌勒教有關的時候,便不想與彌勒教的所有人爲難,而且他見彌勒教的人雖然殺了不少各門派的人,卻從沒殺過丐幫的的人,知道這是因爲他們是看在夏敏的面子上纔不與丐幫爲難,便不想與彌勒教的人發生矛盾,因此遲遲不願去找彌勒教的人報仇,特別是不忍心讓夏敏傷心,但現在見他們居然也向丐幫開始大肆下毒手了,知道自己與夏敏的情緣已盡,是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了,心裡便感到一陣難過,這一天終於還是來臨了。
楊聰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便問道:“是誰?”只聽見門外傳來了翠兒的聲音,只聽見她低聲道:“公子,是我!我剛纔熬了一鍋蓮子粥給大家吃,我順便端了一碗來給你喝。”楊聰聽了連忙打開門,他聽到翠兒的聲音纔想了起來,自己這幾天一直忙着丐幫的事情,把她給冷落了,雖然她一直在丐幫的總舵,可是彭長老和魯長老等人一直對她起疑心,雖然衆人嘴上不說,表面上也對她很客氣,可是畢竟翠兒也瞧了出來,但她一直裝作不知道,因此楊聰常常儘量抽時間陪一陪她,現在自己好幾天沒陪過她,她心裡一定無聊得很。楊聰突然想起翠兒畢竟是彌勒教的人,何不借與她聊天之機會,瞭解一下彌勒教的情況呢!楊聰連忙打開門,見翠兒端着一碗清香的蓮子粥站在門外,連忙把她讓進來,笑道:“翠兒,這幾天我很忙,沒時間陪你聊天,你不怪我吧?”翠兒朝他抿着嘴笑了笑,道:“公子,你趁熱吃吧!這蓮子粥很好喝的。”說完她把粥放在桌子上。
楊聰問道:“你喝了沒有?”翠兒笑道:“我早喝過了,而且剛纔我還端了一碗給陳舵主和韓舵主喝,他們都說好喝呢!”楊聰見她突然變得如此懂得體貼關心人,全不計較衆人對她的起疑,知道全是爲了自己的緣故,頓時十分感動,他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道:“翠兒,你真是一個懂事的女孩!”翠兒見楊聰深情地看着自己,只道是他對自己已經有了感情,心裡暗暗喜歡,低着頭輕聲說:“公子,你趁熱喝了這碗粥吧!涼了就不好喝了。”楊聰輕輕地握着她的手低聲道:“翠兒,衆人這陣子心情不好,因此他們對你有一些冷漠,你別放在心上。”翠兒把頭輕輕地靠在楊聰的胸口上,低聲道:“公子,只要你不趕我走,我願意在公子身邊服侍你,其他人我不會與他們計較的。”楊聰見她一片癡情,而且爲了跟自己,不惜得罪五毒仙子反叛出教,有些於心不忍,便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前,心想:這世上真是造化弄人,明明是相愛的一對,卻無法在一起,自己與夏敏幾死一生,原以爲會是美滿的一對,如今不僅形同陌路人,而且還要兵戎相見了,而自己不愛的人卻對自己愛得死心塌地。
他不忍心傷了翠兒的心,輕輕嘆了口氣,耳朵旁彷彿又突然聽到了怡紅院裡的那個荷花姑娘婉轉淒涼、纏綿悱惻的歌聲:“清清河邊草,幽幽情難了,與君生別離,思君催人老。如今見君面,心頭亂如草,意恐與君絕,相思銀髮早。常思伴君側,歲歲祝君好,舉案亦齊眉,白頭共偕老……世間情難了,生死陪到老!”眼下這翠兒對自己一片癡心,而自己對夏敏卻是念念難忘,這卻如何是好。楊聰輕輕地把翠兒扶開,輕聲道:“翠兒,我正想找你呢!想問你一點事情,不知道你知道麼?”翠兒輕聲道:“不知道公子想問什麼?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公子的……哎呀!公子,粥都涼了!你快把粥喝了!”楊聰笑道:“好!”於是他便把那碗粥喝了,然後把翠兒按坐在椅子上,道:“來!你先坐下!”說完楊聰也坐在她旁邊,道:“剛纔陳舵主從西南來,你都看見了?”翠兒點點頭,楊聰嘆了一口氣道:“彌勒教殺了我們丐幫西南分舵的幾十個兄弟,還抓走了我們的龍頭長老,你聽說了麼?”翠兒點頭低聲道:“我聽韓舵主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