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豐聽了,便高聲朝外面叫道:“一華!一華!”他的聲音剛落,楊聰見華山派的卓一華跑了進來,恭敬地道:“掌門!有什麼吩咐?”趙小豐笑道:“你去看看田老前輩休息好了沒有?就說方丈大師等人想親自見他。”卓一華聽了便出去了。趙小豐見卓一華出去了,才笑道:“這位田老前輩雖然以前在宮廷裡當侍衛,但卻是武林中一位赫赫有名的人,恩師當年也很敬重他。”衆人聽了,均知道他話中之意,智空大師道:“既然是武林的前輩高人,我們自然按江湖之禮待他,大家不可怠慢了這位老前輩。”趙小豐笑道:“說出來方丈大師可能聽說過這位田老前輩,他退隱前江湖中人稱他爲‘金鎖一劍定乾坤’,據說當年他的劍法在江湖中也是鼎鼎有名的。”青松道長聽了沉思了一會兒,道:“金鎖一劍定乾坤?難道是當年明宣宗朱瞻基身邊的四大御前侍衛?可是他不姓田啊?”
趙小豐聽了笑道:“正是他!當年明宣宗皇帝賜他姓朱,田老前輩退隱之後,便恢復了他的姓。”恆山派的林忠賢聽了也道:“經青松道長這一說,老夫倒也想起來了,以前確實也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只不過他的名字消失了五六十年了,老夫也以爲他死了,卻不知道他仍然活着。”青城派的玉虛子也道:“此人貧道也想起來啦!聽說當年江湖中也有不少人喪命在他的金鎖劍之下,他手中那把劍能開能合,神出鬼沒,聽說他是遼東蛇島‘北海劍客’的唯一弟子,神龍劍法天下無雙,先師也幾次想跟他比試,想驗證神龍劍法和敝派的玄天劍法的優劣,可惜他深居皇宮,一直無法如願以償。”楊聰等人年紀較輕,也沒聽說過此人,也不知道他的武功是高是低,但聽說他是遼東蛇島什麼‘北海劍客’的唯一弟子,想來當年劍法也是極高的。
衆人正議論着此人,只見卓一華與一個華山派弟子扶着一個鬚髮全白、拄着一根油光發亮龍頭柺杖的老頭子進了大雄寶殿,只見那老頭子穿一身華麗的錦衣,白髮如霜,鬍鬚、眉毛如雪,老眼昏花,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動作遲緩,一副有氣無力、老太龍鍾的樣子,卻是滿臉紅光,但臉上的皺紋卻似老樹的盤根一般,使人吃驚的是,他那太陽穴卻仍然高高的鼓起。那老頭子剛進大殿,趙小豐就連忙上前攙扶他,大聲道:“田老前輩,這一路上還挺得住麼?”那老頭子嘶啞着聲音道:“哈……哈,老朽這把老骨頭想不到還能上到嵩山來。”說完他突然眼皮一擡,頓時雙目精光閃閃,他朝衆人掃了一眼,又恢復那懨懨欲睡的樣子,只見他朝智空大師道:“老朽老眼昏花,哪一位是玄鏡方丈啊?”衆人聽了均暗暗發笑,這玄鏡方丈是少林寺前一任方丈,已經圓寂幾十年了,這老頭子居然還不知道,可見剛纔趙小豐說他耳聰目明,記憶猶健,是信口開河之說。
智空大師和智通大師、智遠大師等人連忙朝那老頭子合掌道:“阿彌陀佛!”智空大師道:“玄鏡大師已經圓寂三十五年了,田老前輩,你不知道麼?”那老頭子聽了,擡起頭朝智空大師道:“你這位大師父說什麼啊?”衆人見此情景,又是感到好笑,想來他的耳朵也有點聾了。智空大師聽了,連忙恭敬地再說了一遍剛纔的話,那老頭子才道:“哦……!玄鏡大師已經圓寂了!那你是誰啊?”智空大師乃得道高僧,仍然恭敬地道:“貧僧乃智空,現在添爲本寺的主持。”那老頭子聽了,點點頭道:“智……空?智……空?啊!你是玄悲的座下弟子,你的大悲千葉手使得很不錯的!”智空大師聽了頓時吃了一驚,三十年前他確實最拿手的功夫是大悲千葉手,想不到這老頭子竟然也知道,連忙道:“不敢,承蒙老前輩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