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聽了點點頭,又問道:“那對門那一家掛的是‘愛蓮第’,他們又姓什麼?”於承珠笑道:“他們姓周,因爲宋朝有個大學問家叫周敦頤,他寫有一篇著名的文章叫愛蓮說,文章中有一句話讚美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品質,被後人所稱頌,因此後來姓周的人家便以‘愛蓮第’爲門第啦!”翠兒聽了點頭道:“原來每一種姓都有門第啊!”於承珠笑道:“不錯!比如姓曾的就叫三省第、姓李的就叫柱史第、姓王的就叫三槐第、姓謝的就叫烏衣第、姓鄭的就叫滎陽第、姓白的就叫南洋第、姓蘇的就叫眉山第、姓黃的就叫千頃第、姓吳的就叫延陵第,姓陳的就叫德星第、姓馮的就叫大樹第、姓江的就叫淮陽第、姓彭的就叫商賢第、姓盧的就叫范陽第、姓莫的就叫鉅鹿第、姓樑的就叫安定堂……,”於承珠滔滔不絕的說出了幾十種姓氏的門第來,連楊聰聽了也大爲歎服,心想:這朱夫人出身名門,果然博學多才。
翠兒聽了連忙問道:“那我爹爹姓劉,如果我爹爹也有一所大房子,那該叫什麼呀?”於承珠笑道:“那你們家就該叫‘天祿第’啦!”翠兒正想問一個爲什麼,朱驥卻打斷了她的話題,道:“好啦!夫人,我們都知道啦!你好像在私塾教書似的。”於承珠聽了這才住口,笑道:“我一時高興,倒叫楊公子見笑啦!”楊聰連忙道:“不!大嫂剛纔一席話,使小弟茅塞頓開,受益非淺啊”。翠兒也道:“朱夫人,你真厲害!知道這麼多學問,可惜我什麼都不知道。”於承珠笑道:“這些書上都有的,翠兒姑娘如果有心要學,改日我過來教你。”翠兒聽了拍手叫道:“好啊!好啊!”朱驥搖頭晃腦地吟道:“人之患在好爲人師也!夫人,你的老毛病又犯啦!”於承珠一敲額頭笑道:“瞧我這毛病……來!大家喝酒!”衆人也都笑了,四人又喝了一回酒,朱驥夫婦又問了楊聰一些近來的情況,然後兩人就告辭了。楊聰和翠兒今天逛了大半天了,也感到有些累了,兩人也下去休息了。楊聰回到自己以前那間房子裡,他栓上了門,仔細地聽了一會兒,見院子裡沒有動靜,知道其他人也都下去休息了。這院子裡共有五個人,除了那個叫朱三的大漢之外,其餘四人是請來的家丁,楊聰掏出刀子悄悄地劃開那牆壁,用力掏出那塊磚頭,見那兩本武功秘籍果然仍然完好無損的藏在那裡,便拿出來放入懷裡,又把磚頭放了回去,便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楊聰吃了早飯,便提着一些祭祀品與翠兒往城外的雲居寺走去,兩人行了一盞燈的工夫,便遠遠看到了雲居寺。這雲居寺是一座千年古剎,五間大殿掩隱在綠樹從中,殿內鐘樓林立,經閣巍峨,寺後的寶塔高聳入雲宵,遠遠便傳來了木魚和誦經的聲音,真乃是梵宇清幽的仙境。楊聰的母親韋氏死後,先是停在雲居寺,後來陸莊便把她安葬在雲居寺對面的山坡上,楊聰上次在少林寺才知道宋三橋把自己父親的骨灰運了回來,把他與母親韋氏合葬在了一起,並且重新修過了陵墓,楊聰上次來過一次,卻不知道父親已經躺在了裡面,現在已經隔了三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