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爲你居然還闖到了這裡,異教徒,你想好該怎麼去死了嗎?”
一個清朗的男聲突然在杜騰身後響起,杜騰神色平靜的微微側頭,用餘光看向那個從剛纔開始就鎖定了自己的男人。
看上去也就而是出頭的樣子,身高很普通,身材也很普通,穿着以紅色爲基調的服裝,體型看起來並沒經過什麼特殊鍛鍊,但是卻非常不自然地給人一種異樣壓迫感。
“本大爺早就知道你們要幹什麼,本以爲能夠靠那些廢物就擋住你們的,沒想到你們這些人的實力還不錯,居然真的闖到了這裡。不過沒關係,這裡就是你的最終之地了,本大爺和那些廢物可不一樣,你既然敢進來,就別準備離開了。”
男子說道。
沒錯,他就是羅馬正教最暗部“神之右席”的首席和實質上的領導人,有“右中之右”之稱,司掌紅色、右方及四大屬性中的“火”,具有“似神者”米迦勒的性質的右方之火。
作爲羅馬正教實際意義上的領導人,他會親自出現在這裡,其實是超出杜騰的預料的。杜騰本以爲還得等自己鬧騰得再厲害一些的時候右方之火纔會出現,沒想到這纔沒多久,右方之火就主動來到了自己面前。
看來右方之火對於凱多,以及凱多身後之人非常在意啊,否則決不可能在外面鬧得那麼兇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一隻將注意力放在了凱多身上,甚至這裡沒有守衛的狀況,也是他一手促成的,就是等待凱多身後之人露面,然後親自出手抓捕。
“右方之火?很高興能夠見到你,不過我現在很忙,沒時間陪你玩,所以,抱歉了。”
杜騰輕笑着,腳掌微微一踏,周圍的地面牆壁全都像是活了一般,瞬間扭曲着擋在了杜騰和右方之火的中間,瞬間就把兩人隔開。同時更多的低迷那和牆壁加入了進來,凱多的牢房也隨着地面平移,最終當着十幾秒過去後,右方之火和杜騰指尖的距離,即便是直線距離也足有數十米,而這數十米的範圍,全部被地面和牆壁的磚石填充,變成了一道實心的牆壁。
“好了,我這就爲你解除封印。”
杜騰說着,再次伸手朝鐵柵欄摸去。
“這種東西擋不住他的。”
凱多跪在地上,擡頭看着杜騰,沉聲說道。
他是見識過那個年輕人的手段的,雖然想要殺死他還是不可能,最多也只是讓他受一點傷而已。但那種攻擊力他是見識過的,而且據對方所說,還沒有拿出的真實實力,所以要說現在對這個世界的強這種最期待的,恐怕就要數右方之火了。當然這也是他見識太少的緣故,如果他真正的見過了魔神的力量,恐怕就不會再期待右方之火了。
但不管怎麼說,右方之火的攻擊力,可不是這麼幾十米厚的牆壁就能阻擋的,只要稍微給他一些時間,破開這道防禦幾乎沒有任何問題。
“我知道。”
面對凱多的提醒,杜騰笑着點了點頭。
“本來也沒準備靠這種東西擋住他,我只是稍微阻攔一下他的腳步而已。而且你覺得,如果我上來就拿出全部實力,不就等於是打草驚蛇麼?我需要他對我保持戰意而不是懼意。”
杜騰一邊說着,手掌真正的貼到了鐵柵欄上。
下一秒,他就緩緩的閉上眼睛,開始感受鐵柵欄內的魔力流動。
這個鐵柵欄,杜騰從一開始就不覺得它是普通的牢籠,以羅馬正教的家底,以凱多犯下的那些事兒,羅馬正教也決不可能用普通的方法將他關住。封印只是第一道枷鎖,就算凱多能突破枷鎖,牢籠也會將他限制在裡面。而對於外人同樣如此,再加上羅馬正教本身的力量,三道枷鎖,能保證裡面的人逃不出去,外面的人闖不進來。
杜騰能走到這一步,主要還是因爲他的力量太過於特殊,手下的力量太過於強大,大大的分散了羅馬正教的注意力,否則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一個人面對整個羅馬正教,麻煩也是不小,尤其是在不能使用全部力量的現在,隻身獨闖敵人的大本營,還是要費些力氣的,遠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輕鬆。
感受着鐵柵欄裡面的魔力流動,杜騰的大腦中快速分析着這個鐵柵欄的構成,從每一根鐵棍的材質,到粗細程度,間隔距離,基座的大小,石材的排列,空間的形狀,鎖頭的樣式等等,很快他就找到了這個牢籠的弱點所在。
“還真是讓人沒想到呢。”
杜騰後退三步,低頭看着腳下的磚面,誰能想到這個牢籠的機關居然會在牢籠之外,看上去完全沒有絲毫相關的一塊地磚之下?任何人都會下意識的認爲牢籠的弱點就在牢籠本身,而錯過了腳下的異常。也就是他了,即便不用任何探測型魔法,也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魔力的流動,而且感知力度相當敏銳,這才能準確的找到這個牢籠特別的弱點。
“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弱點,那下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杜騰笑着,突然一彎腰,屈指成爪,五指狠狠的刺入了地面。原本堅硬的磚石,在他的手中就好像豆腐塊一樣酥軟,看上去他幾乎沒有用力,手指就深深的刺入了磚石之中。然後他嘴角輕輕一翹,手指猛地用力。
“給我……破碎吧!”
轟!
下一秒,整個牢籠都劇烈的顫抖起來,無形的力量迅速蔓延,杜騰雙眼可見的地方,魔力開始迅速消散。原本堪比宗教級別防禦的牢籠,在數個呼吸之間變成了最普通的牢籠,然後隨着大地的震顫,迅速崩潰,鐵棍一根根崩斷,地面也裂成了一塊塊的碎片。
“好了,接下來……”
杜騰站起身來,雙手迅速結出手印。當然不是忍術的手印,而是道家的法印,事實上所謂忍術的結印,也是從古國傳過去的,道家的法印纔是真正的老祖宗啊!
隨着法印不斷的結出,杜騰口中也緩緩的吟唱奇特的音調,音調和手勢相配合,凱多身下的地面迅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這是什麼……”
凱多茫然的看着不斷成長的陣法,不由得問道。
“誅邪陣。我不能確定你身上的那些東西究竟是怎樣的術式,所以我乾脆將它們全部破壞好了。我現在施展的誅邪陣,是一種能夠將法陣內所有不屬於法陣的特殊力量全部清除掉的陣法,原本是在戰鬥中削弱敵人的大型器械,讓器械癱瘓的陣法,用在現在這種狀況下也不能說不合適。”
杜騰微笑着解釋道,恰好此時他完成了結印,陣法迅速連接成一個整體,然後開始浮現起藍色的光輝,期間還有電芒閃爍。
“稍微忍耐一下吧,或許會有些痛,不過在你受不了之前,那些封印能量就會被消滅乾淨了。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就不管你了。”
杜騰說着,突然轉過身去,背對着凱多,面向着他們來時的方向。
那一面幾十米厚,阻隔了他們和右方之火的牆壁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然後一道巨大的裂痕突然出現,緊接着,牆壁轟然炸裂,右方之火緩緩的從破洞中走了出來。
“超能力確實方便,只是腦子裡面一想就能釋放出來,比魔法可簡單多了。不過很可惜,你阻攔的敵人是我,這讓我非常不爽,所以你今天要倒黴了,超能力者。”
右方之火臉色冷峻的看着杜騰,聲音也無比的冰冷。
“哈哈,你這麼說,倒是讓我突然有些害怕了起來呢。那就動手吧,我也想看看神之右席的力量,老實說,之前那三位雖然實力還算不錯,但在我看來,未免有些太過普通了,包括那個帥帥的大叔,那是神子和聖母雙屬性的聖人嗎?實力也不過如此啊,如果你們神之右席的力量只是如此程度的話,那也太讓我失望了。”
杜騰半步不讓的,微笑着頂了回去。
“希望你接下來還能笑得出來。”
右方之火似乎已經完全沒有繼續廢話的興趣,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紅色虛影,看上去像是一隻手,正是他的特殊術式,能夠摧毀世界的第三隻手。
不過就在第三隻手即將成型的瞬間,右方之火注意到了凱多身下的陣法,他整個人都不由得微微一愣,然後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怪異。
“東方道教的陣法?怎麼可能,這裡還有其他人嗎?爲什麼我沒有感應到?”
他連忙將注意力從杜騰的身上轉移開來,魔法陣營的敵人可不僅僅只有科學陣營,事實上,以十字教爲根基的歐洲魔法界,對於以道教爲首的東方修行界和以佛教爲首的中亞僧侶們的敵意同樣巨大。願意也很簡單,不僅僅是信仰的問題,雙方連力量的體系都不同,完全就是兩道不同的理論,自上而下,完全沒有兼容幷蓄的可能。而且東亞的道教和中亞的佛教,只遵從他們自己的神靈,對於其他體系的神靈,甚至還有屠神的術式存在。
而最最重要的是,東方世界和西方世界之間的********上的不同,是完全不能有哪怕一絲絲彌補的矛盾。
所以歐洲的魔法陣營,不僅敵視學園都市,還敵視古國的道教和印度的佛教,其程度完全不亞於科學陣營和學園都市,所以當右方之火看到凱多身下的陣法的時候,第一眼就忍住了這個特殊陣法的來源,並且第一時間開始警戒。
杜騰看着有趣,好一會兒,就在右方之火都快聯想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
“別找了,這裡只有咱們三個人。”
“那不可能,你是超能力者,你怎麼可能施展……”
“還是那個問題,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超能力,你們真的確定我是超能力者嗎?難道我所掌握的就不可能是其他類型的能力,沒人規定只有超能力者或者魔法師才能施展超自然的力量吧。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超能力者,我一旦使用魔法身體就會爆炸吧,那你現在看我,有傷口嗎?”
杜騰輕笑着微微張開雙臂,讓右方之火看個仔細。
右方之火從杜騰第一句話開始的時候就愣住了,等他將杜騰的所有話都挺清楚之後,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好一會兒,他纔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原石……”
“bingo!!!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獎勵!”
杜騰大笑着,表情充滿了揶揄。
“我原本還意味你們不知道原石的特性呢,現在看來,你們應該是很清楚的。”
“沒錯。”
右方之火點點頭。
“羅馬正教存在如此久的時間了,歷史上我們也做過很多研究,原石是結餘超能力和魔法之間的一種形態,可以說是魔法和超能力等所有超自然力量的來源。”
說道這裡,右方之火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沒錯了,如果你原本就是原石,而你的能力也來自於原石的話,那你施展魔法也是可能的……我明白了,看來你的身份也不簡單啊,明面上是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實際上則是那個古老國度派來的間諜。
怎麼,那個沉睡的巨人也準備醒一醒了?不會覺得太遲嗎?世界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還用古代流傳下來的術式,就算那個龐大的帝國加入了這場即將爆發的世界性的戰爭,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一個已經脫離世界如此之久的國家,對世界的瞭解,恐怕還停留在幾十年前吧?”
“哈哈哈,如果你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那個帝國的底蘊可不是你能想象的,而且那裡的人也不像你想得那樣無知,其實如果有時間的話,你應該去那裡看看,你纔是真正應該瞭解世界發展的那個人。
不過你恐怕沒時間了,今天這一戰之後,你應該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治療傷勢,還要面對你口中的那場大戰,所以,如果你真的有心瞭解那個國度,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拿出你全部的精神,讓我好好的體會一場刺激的戰鬥吧。”
杜騰輕笑着,身體周圍的所有大小石塊全部激烈的顫抖起來,就連周圍的地面,也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撥動,瘋狂的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