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的歸途中,從一些方面來說並不是一帆風順的。首先,馬爾福、克拉布,還有高爾顯然是已經等了整整一個星期,終於等到沒有老師在場,可以痛打哈利一頓。
他們埋伏在哈利從洗手間回來的半路上。要不是他們無意中把襲擊地點恰恰選擇在了一間全是d.a.成員的包廂外面,這次襲擊準保不會落空。這些d.a.成員透過玻璃看到了外面發生的事情,急忙衝出來幫忙。在這一次戰鬥中,d.a.的幾個成員使用了哈利教給他們的所有各式各樣的咒語。當哈利他們把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擡進貨架,讓他們軟塌塌地待在那裡的時候,他們三個就像三隻擠進了他們校服裡的巨大鼻涕蟲。
“我說,我真想看到馬爾福下車的時候他媽媽的表情是什麼樣的。”厄尼看着馬爾福在他上面蠕動,比較滿意地說。
他始終不能忘記馬爾福作爲調查行動組成員扣除赫奇帕奇分數時那副盛氣凌人的德性。
“可高爾的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羅恩說,他是過來查看這陣騷動究竟是怎麼回事的,“他現在表現得好多了……對了,哈利,小推車送吃的來了,你是不是要點什麼……”
哈利謝過其他人,陪着羅恩回到他們自己的包廂,買了一大堆的鍋形蛋糕和南瓜餡餅。
赫敏又在看《預言家日報》,還不時的拉着杜騰,說說上面的東西。杜騰則笑眯眯的摟着赫敏,無比的親密,看得周圍的單身狗門,恨不得活活咬死他。
金妮在做《唱唱反調》上面的小測試,納威正在撫摸着他的米布米寶,這一年它長了很多,現在被人一碰,就會發出一種奇怪的低吟聲。
杜騰跟着赫敏看報紙,報紙上淨是一些關於如何擊退攝魂怪,魔法部試圖追捕食死徒……諸如此類的文章,還有一些歇斯底里的來信,稱筆者在某某一天的一大清早,曾見到伏地魔王從他們家的房前經過。
“還沒有真正開始呢,”赫敏沮喪地嘆了口氣把報紙折了起來,“但也爲期不遠了……”
“嘿,哈利。”羅恩輕聲說,衝着玻璃窗外的走廊點了點頭。
哈利看過去,秋正從外面走過。他和她的目光碰在了一起,相互看了片刻,秋的臉騰地紅了,仍舊繼續向前走。哈利馬上又回到棋盤上,看到他的一個卒子被羅恩的馬給吃了。
“你和她之間究竟——怎麼樣了?”羅恩小聲問。
“沒有什麼。”哈利如實地說。
“我——哦——聽說她正跟別人出去約會呢。”赫敏試探性地說。哈利驚奇地發現,他聽到這句話並沒有感到什麼不舒服。希望給秋留下深刻印象似乎已經是過去的事情,如今已不再跟他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不再去想它就好,哥們兒,”羅恩強調說,“我是說,她是很漂亮,還有諸如此類的什麼,但是你想要的是一個開朗快樂的人。”
“她跟別人在一起也許會很快樂。”哈利聳着肩膀說。
“她現在到底跟誰在一起?”羅恩問赫敏,回答的卻是金妮。
“邁克爾·科納。”她說。
“邁克爾——但——”羅恩說,他從座位裡伸長了脖子盯着金妮說,“但是,你在跟他約會呀!”
“再也不會了。”金妮斷然地說,“魁地奇賽的時候,他不喜歡格蘭芬多打敗拉文克勞,結果就不高興了。我沒有理他,他就跑到秋身旁安慰她去了。”
她用羽毛梢撓了撓鼻子,胡亂翻了一下《唱唱反調》,開始對起答案來。
羅恩聽到這話,看上去很開心。
“很好,我一直認爲他有點兒白癡。”他說着把他的王后逼進了哈利搖搖欲墜的城堡,“這樣對你很好。等着,再找個更好的。”
他說着神色怪異地偷偷瞟了一眼哈利。
“是呀,我已經選擇了迪安·托馬斯,你是不是認爲他要更好一些?”金妮含糊地問。
“什麼?”羅恩大喊,把棋盤給碰翻了:克魯克山朝棋子撲過去,海德薇和小豬在頭頂不高興地叫了起來。
火車快到國王十字車站了,速度慢了下來。大家紛紛收拾行李,走下火車。
當檢票員示意大家可以安全地通過9號到10號站臺之間的魔法擋牆時,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正在另一邊等着他門:一羣沒想到的人正站在那邊迎接他門呢。
有瘋眼漢穆迪,他戴着圓頂禮帽,壓得很低,遮住了魔法眼睛,看着就跟他不戴帽子時一樣兇惡,他那雙皮膚粗糙糾結的手裡抓着一根長長的木杖,身上披着一件肥大的旅行斗篷。
唐克斯就站在他身後,陽光透過站臺天花板上的深色玻璃傾瀉下來,她那泡泡糖般粉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爍着,身上穿着一條打着很多補丁的牛仔褲,還有一件帶有古怪姐妹演唱組圖案的亮紫色t恤衫。
唐克斯的旁邊是盧平,他臉色蒼白,頭髮花白,一件又長又舊的大衣罩在破舊的套頭衫和褲子外面。
在他們前面站着的是韋斯萊夫婦、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夫婦穿着他們最好的麻瓜衣服,而弗雷德和喬治則穿着他們那由暗綠色鱗片狀的材料做成的新牌夾克。
“羅恩,金妮!”韋斯萊夫人叫着急忙跑上前,緊緊地抱住她的孩子,“哦,還有我親愛的哈利——你好嗎?”
“很好。”當哈利被她緊緊擁入懷中的時候,他口是心非地說。從她的肩膀望過去,他看到羅恩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雙胞胎的新衣服。
“這是用什麼做的?”他問,手指着他們的夾克。
“上等的龍皮,我的小弟弟。”弗雷德說着拉了拉拉鍊,“我們的生意正蒸蒸日上呢,我們想也應該對自己好一點了。”
“你好,哈利,”盧平向哈利打了聲招呼說,此時韋斯萊夫人已放開哈利,轉去問候赫敏了。
“你好,”哈利應着,“我沒有想到……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噢,”盧平輕輕一笑,“我們想在你的姨父姨媽把你帶回家前,我們應該跟他們簡單地談談。”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哈利馬上回答。
“噢,我想是的。”穆迪怨聲怨氣地說,他一瘸一拐地向前靠近了一點兒,“那就是他們,對嗎,波特?”
他用拇指從他的肩膀上方向後指了過去,他的魔法眼睛顯然穿過了他的後腦勺和圓頂禮帽,正在窺視後面的東西。哈利向左微微斜了點身子順着瘋眼漢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不錯,德思禮一家三口正在那邊膽戰心驚地望着哈利的歡迎團。
“啊,哈利!”韋斯萊先生熱情似火地跟赫敏的父母打完招呼之後轉過來對哈利說,而赫敏的父母則一先一後地去擁抱他們的女兒,“好了,我們進行下一步吧,怎麼樣?”
“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亞瑟。”穆迪說。
他和韋斯萊先生走在最前面,穿過車站走向德思禮一家,那一家人顯然已嚇得挪不動腳了,赫敏溫柔地離開了媽媽的懷抱也跟了過去。順便還拽着杜騰一起過去,結果赫敏的父母在後面,用非常怪異的神色望着他們。
“下午好,”韋斯萊先生來到弗農姨父的面前,停下來愉快地說,“你應該還記得我吧,我是亞瑟·韋斯萊。”
兩年前韋斯萊曾一個人幾乎把德思禮家的整個客廳毀於一旦,要是弗農姨父記不起他來,哈利一定會非常震驚的。果然,弗農姨父的臉色陰沉下來,惡狠狠地盯着韋斯萊先生,一句話也沒說,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爲德思禮一家比他們人數少,只是一對二。佩妮姨媽看上去顯得既害怕又尷尬,繼續朝周圍望着,似乎生怕被熟人看到她正跟這樣的人在一起。與此同時,達力好像在努力縮小自己的身體,好顯得渺小一些,只是他這樣的努力實在是白費力氣。
“我們認爲有必要跟你簡單地談談關於哈利的事。”韋斯萊說,臉上仍然掛着笑容。
“不錯,”穆迪低吼道,“關於他在你們那裡所受的待遇。”
弗農姨父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也許是那個圓頂禮帽給了他一種錯覺,他正在對付的是一個跟他一樣的人,於是他對穆迪說:
“我不知道我們家裡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想你不知道的事可以寫上好幾本書,德思禮。”穆迪咆哮着說。
“別說那麼多了,那不是我們的重點。”唐克斯插嘴說,她的粉紅色頭髮好像比其他人合在一起更令佩妮姨媽惱火,因爲她閉着眼睛根本不去看她,“重點在於,如果我們發現你們虐待哈利的話——”
“——請不要犯這樣的錯誤,我們會得到確切消息的。”盧平樂滋滋地補充說。
“沒錯,”韋斯萊先生說,“就算你們不讓哈利用天——話——”
“電話。”赫敏小聲糾正他說。
“——沒錯,如果我們得到消息說波特受到了虐待,無論是怎樣的虐待,我們都會做出反應的。”穆迪說。
弗農姨父氣得鼓鼓的,他的憤怒看上去已經超出了對這幫稀奇古怪人的恐懼。
“你在威脅我嗎,先生?”他大聲說,惹得過路人都轉過頭來。
“不錯,我是在威脅你。”瘋眼漢說,他好像是對弗農姨父這麼快就意識到這一點而感到特別高興。
“難道我看上去像是那種受人威脅的人嗎?”弗農姨父狂叫道。
“噢……”穆迪說着把圓頂禮帽往後挪了一下露出他那隻兇惡的、不停轉動的魔法眼睛。弗農姨父嚇得向後一跳,重重地撞在一個行李車上。“是的,我不得不說你是這樣的人,德思禮。”
他不再答理他了,轉身面對着哈利。
“那麼,波特……如果需要我們,就叫我們一聲。如果我們連續三天沒有你的消息,我們會派人來的……”
佩妮姨媽可憐巴巴地嗚咽起來,其中的原因再明顯不過了,她正在想如果鄰居們看到這些人走在花園的小路上,他們會怎麼說……
“那麼,再見了,波特。”穆迪說,他那隻皮膚糾結的手捏住哈利的肩膀停了一會兒。
“保重,哈利,”盧平輕輕地說,“保持聯繫。”
“哈利,我們會盡快把你從這裡接走的。”韋斯萊太太又一次摟着哈利,在他耳邊低語道。
“我們會很快再見面的,哥們兒。”羅恩握着哈利的手熱切地說。
“一定會很快的,哈利,”赫敏真誠地說,“我們保證。”
“嗯,赫敏都替我說了。”
杜騰做最終發言。
哈利點着頭。看到他們站在那裡,站在自己的身旁,不知怎的,他想不出該用什麼話來告訴他們這對他意味着什麼。他只有笑着,揮手向他們告別,然後轉身走出車站,走向灑滿陽光的街道,弗農姨父、佩妮姨媽,還有達力匆匆跟在他的後面。
等他們全都走遠後,大家相互告別。
然後杜騰和赫敏的父母打了照面,兩人的情況……嗯,看來已經不需要多解釋了。赫敏的父母對此也沒有意見,一個長相不錯,氣質陽光,又和自家女兒同樣是巫師的男子,和女兒當然算得上是絕配了。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沒有理由反對。
更何況這是赫敏的選擇,他們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
和赫敏的父母說了幾句話,做出了一些不算露骨的保證之後,他終於要和赫敏告別了。背過赫敏的父母,兩人在街邊激吻後,約定假期一起去法國遊玩,他這纔在赫敏依依不捨的目光中獨自離開。
等離開了所有熟悉的人的視線之後,杜騰一個閃身消失在小巷裡,再次落地時,他已經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山洞之中。這是他曾經呆過的地方,如今再一次來到這裡,他需要跨界聯繫了。
自從上一次聯繫,已經是三年前,上一次杜騰將魂器的製作方法告知了自己的幾個分魂,然後切斷了聯繫,三年的時間在沒有過任何溝通。直到兩天前,他突然從艾澤拉斯世界的分魂那裡得到了一絲消息,讓他陷入了沉思。
“上古古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