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你確定這次天龍寺有災難?”段正明不確定的問道,不得不說他不確定,但是事情又由不得他不信,因爲段凌【易卦】的關係,爲大理真的是數次趨利避害!
可是,預測到未見之事,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
人,怎麼可能預測呢?
世界之上明確是存在着算卦一說,但是算卦的,哪有一次正確過?
或者說,那根本就是虛妄之物。
再說,子不語怪力亂神,身爲皇帝的他,更是不會爲這種事情費心。
若不是段凌提出,可能段正明壓根都不會在意。
“是的,這次事情,還需要伯父出面,方能解決!”段凌說道,腳步並沒有減緩。
“好。”看着神情堅定的段凌,段正明唯有點頭。
“不過伯父,‘易卦’之事涉及天機,儘量少提爲妙,段家人知道也就知道了,不要再向其餘人說道了。”段凌突然說道。
“誒?好。”段正明雖然是皇帝,本來應該素有威嚴,不過對待段凌如同親子一般,倒是有些慈父的問道。
“伯父!不過天龍寺這事情一出,可能,我們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段凌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着段正明說道。相比於段正淳,眼前這個人倒是更像是自己的父親。
“唉?說哪裡話呢!怎麼會很少見面呢?段凌你想見我就去皇宮裡見我就好的。”段家人都改口叫段凌了,只因爲段凌是自家門派“凌”字輩的人。本來還有些不熟悉,可是叫着叫着就習慣了。
就連最喜歡叫段凌“譽兒”的刀白鳳,也是被生生改過口來。
“以後見伯父,怕是隻能來這天龍寺了。”
“誒?”段正明不明所以,也沒有多問。
天龍寺在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但大理百姓叫慣了,都稱之爲天龍寺,揹負蒼山,面臨洱水,極佔形勝。
寺有三塔,建於唐初,大者高二百餘尺,十六級,塔頂有鐵鑄記雲:“大唐貞觀尉遲敬德造。”相傳天龍寺有五寶,三塔爲五寶之首。
段凌從段家的家史之中知道,段氏歷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爲僧,都是在這天龍寺中出家,因此天龍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廟,於全國諸寺之中最是尊榮。
這段家的家史,自然是秘史,流傳出去的叫正史。
相對於秘史來說,正史是掩飾功過是非,是勝利者的言論,而只有秘史,纔是毫無保留的批判或者是自省。不會掩蓋任何是非。
再說這天龍寺,每有皇帝來這裡出家後,子孫逢這位皇帝的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獻裝修。
寺有三閣、七樓、九殿、百廈,規模宏大,構築精麗,即是中原如五臺、普陀、九華、峨嵋諸處佛門勝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處南疆,其名不顯而已。
本因大師正是天龍寺的方丈。
若是以俗家輩份排列,是保定帝的叔父,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禮,也不敘家人輩行,兩人以平等禮法相見。
保定帝將段凌的“算卦”告訴本因大師,雖然感覺自己有些閒扯,不過段凌既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麼就由他去吧!
說段凌某次通過卦象,無意之間發現“大凶”,於是……於是就來了。
怎麼感覺都像是閒扯,段正明感到自己有些無奈,好好一個大理皇帝,跑過來和自己長輩閒扯。
“算卦”這種東西,縱然段凌已經知曉些許天機,但不可能次次準吧!說不定也會有不準的時候,何況本來就是不可捉摸的東西。
沒想到本因大師聽了之後,不僅沒有嘲笑或者是質疑,反而是驚奇的看了“算卦神童”段凌一眼。
段凌毫無畏懼,看着老和尚,心中道,“我可是爲你們好呀!要不然裝神弄鬼圖什麼?”
“你們跟我來吧!”本因心中道,暗想,“難道這個世界之上真有天機之說?”
“啊!好。”段正明早就做好了被嘲笑,被質疑,被鄙視的打算了,沒想到本因方丈竟然……就這麼答應了?還是說本因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吧,算卦什麼時候都這麼不值錢了,人人都會。
一時之間,段正明倒是有些不知人間事故的感覺,落後於時代,也不是滋味。
他們幾個由左首瑞鶴門而入,經幌天門、清都瑤臺、無無境、三元宮、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臺,來到一條長廊之側。兩名小沙彌躬身分站兩旁,停步不行。
段凌感受着亭臺樓閣的變化,真的是有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之感。
“師叔,這事情……”本因原原本本的把段正明說的段凌的話說了一遍。
“師叔?”能夠被本因稱呼師叔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那就是枯榮了!
段凌對於枯榮的印象還是蠻深的,這個老和尚,武功內力深厚,堪稱爲現在的五絕!
而段正明聽本因方丈稱那人爲師叔,嚇了一跳,忙道:“不知枯榮長老在此,晚輩未及禮敬,多有罪業。”
枯榮長老在天龍寺中輩份最高,面壁已數十年,天龍寺諸僧衆,誰也沒見過他真面目。段正明也僅僅是聞其名,從來沒拜見過,一向聽說他在雙樹院中獨參枯禪,十多年沒聽人提起,只道他早已圓寂。如今見了,倒是另一番滋味。
枯榮長老道:“沒想到段家竟然出了如此厲害的後生,沒錯,大雪山大輪明王之約,轉眼就到。正明,你也來參詳參詳。”
段正明道:“是。”心想:“大雪山大輪明王佛法淵深,怎麼和我們扯上關係了?等等!這難道就是段凌說過的……”
本因方丈從懷中取出一封金光燦爛的住來,遞在段正明手中。
段正明接了過來,着手重甸甸地,但見這信奇異之極,交是用黃金打成極薄的封皮,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是梵文。
他招呼過段凌來一起看,段凌自然是沒有拒絕,他擁有部分段凌的知識,識得寫的是:“書呈崇聖寺住侍”,金套中還有一封信箋,也是一張極薄的金箋,段凌看到,不禁一呆,好奢侈,若是到了現實社會之中,不知道值幾個錢?
若是枯榮知道段凌的想法,可能用禪杖一棍子打死他吧!
上用梵文書寫,大意說:“當年與姑蘇慕容博先生相會,訂交結友,談論當世武功。慕容先生言下對貴寺‘六脈神劍’備致推崇,深以未得拜觀爲憾。近聞慕容先生仙逝,哀痛無已,爲報知己,擬向貴寺討求該經,焚化於慕容先生墓前,日內來取,勿卻爲幸。貧僧自當以貴重禮物還報,未敢空手妄取也。”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輪寺釋子鳩摩智合十百拜’。
鳩摩智!段凌看着這個名字,眼睛深邃了一些,也許,這就是今生遇到的第一個大boss吧!不過這和尚真是不簡單,竟然把一個這麼損人利己的事情說的這麼大義凜然。
相比於鳩摩智,段凌更是喜歡曾經對付過的夢魘聖獸和虛無聖獸。
在他看來,鳩摩智一個人,足以比兩個笨頭笨腦的野獸厲害的多!
當然,【撲克牌】和【長生島】的熱門若是知道段凌如此“侮辱”他們的聖獸,二話不說,肯定是一場血.拼。
而段正明思考的則是——
箋上梵文也以白金鑲嵌而成,的、鑲工極盡精細,顯是高手匠人花費了無數心血方始製成。單是一個信封、一張信箋,便是兩件彌足珍貴的寶物,這大輪明王的豪奢,可想而知。
點證明素知大輪明王鳩摩智是吐蕃國的護國法王,但只聽說他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開壇講經說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雲集大雪山大輪寺,執經問難,研討內典,聞法既畢,無不歡喜讚歎而去。甚至連段正明也曾動過前去聽經之念。這信中說與姑蘇慕容博談論武功,結爲知己,然則也是一位武學高手。這等大智大慧之人,不學武則已,既爲此道中人,定然非同小可。
本因方丈道:“‘六脈神劍經’乃本寺鎮寺之寶,大理段氏武學的至高法要。正明,我大理段氏最高深的武學是在天龍寺,你是世俗之人,雖是自己子侄,許多武學的秘奧,亦不能向你泄漏。”
段凌暗自腹議,什麼嘛,這完全是拿着珍寶不用,白白的浪費。
當然,段凌真正的意思是讓他們把【六脈神劍】給自己啦。
段正明看着微笑的段凌,納悶道:“是,此節我理會。”
本觀繼續“裝逼”道:“本寺藏有六脈神劍經,連正明、正淳他們也不知曉,卻不知那姑蘇慕容氏如何得知。”
只聽本參氣憤憤的道:“這大輪明王也算是舉世聞名的高僧了,怎能恁地不通情理,膽敢向本寺強要此經?正明,方丈師兄知道善意者不來,來者不善,此事後果非小,自己作不得主,請枯榮師叔出來主持大局。”
本因道:“本寺雖藏有此經,但說也慚愧,我們無一人能練成經上所載神功,連稍突擊堂奧也說不上。枯榮師波所參枯禪,是本寺的另一路神功,也當再假時日,方克大成。我們未練成神功,外人自不得而知,難道大輪明王竟有恃無恐,不怕這六脈神劍的絕學嗎?”
枯榮冷冷的道:“諒來他對六脈神劍是不敢輕視的……”
聽到幾個和尚論辯,段凌倒是感覺有些無聊,這個時間,爲啥不用來修煉,快一點遇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