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福這老頭變臉比翻書都快。
剛剛還一副恨不得要弄死蘇墨,把自己的後輩李詩琪獻給未來的九品大能王騰,讓蘇墨趕快去死的樣子,但是現在就做出慈眉善目的長輩模樣,要給李詩琪主婚。
並且還老不羞的要讓李詩琪和蘇墨圓房。
這種事情不要說那麼露骨嘛,說出來就沒有神秘感了,讓人多少還有點不好意思。
蘇墨驚愕的回頭看向正位上的李菊福,露出了一個“老頭子,你真是不簡單,我佩服你,不按套路出牌啊你”的表情。
李菊福看到蘇墨的表情,瞬間秒懂,然後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他的想法很簡單,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特別是對於他們這種荒古世家來說,已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幾千、幾百萬年了,之所以能夠歷經這麼多年的風雨飄搖,在地球上的文明都毀了不止一次後,他們荒古世家還能夠始終屹立不倒,靠的就是發揚臉皮厚、不要臉、見風使舵的精神。
只有像牆頭草一樣立在牆頭隨風搖擺,才能夠永遠的立下去,不會因爲太過剛直而被狂風折斷。
李菊福之所以會有之前的想法,想要將李詩琪獻給王騰,就是因爲王家這一代出了王騰這樣一個絕世人物,在三千六百歲就登臨仙門,成了五品靈仙級別的強大修士,有着九品大能之姿,那將李詩琪獻給這樣的人物,至少能夠保李家接下來的數百萬年都擁有一個強大的靠山。
但是現在王騰被蘇墨輕易的就打敗了,不僅敗了,而且被打得跪地喊爸爸,模樣老慘了。
而且更加難能可貴的,蘇墨並非是仗着自己修道時間長來碾壓王騰,從蘇墨透出的命輪來看,蘇墨也不過僅僅修道了兩百年的時間而已。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成爲至少五品靈仙級別的修士,並且戰力還那麼強大,能夠輕易的碾壓王騰。
這樣的天驕人物,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比王騰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若是說王騰有九品大能之姿,但是誰也不能確定他最終能否真的登臨絕巔,成爲一個強大的九品大能。
蘇墨就不同了,在李菊福看來,蘇墨是幾乎可以肯定,未來一定能夠成爲九品,屹立在宇宙巔峰,鎮壓各路強敵的偉大存在。
因爲在李菊福看來,若是連一個修道不足兩百年,就成了五品靈仙的修士,都無法最終踏入修道巔峰,那這個修道界恐怕也沒什麼人能夠修到九品了。畢竟修道雖然是一個水磨的功夫,但對於絕對有天賦的天驕人物來說,是可以無視這一個水磨的過程,就像是開了快進鍵一樣,一路開掛狂飆,最終屹立在宇宙巔峰的。
李菊福原本以爲王騰就是那樣的,只用了三千六百年就達成了他花了數十萬年才達成的成就。
但現在蘇墨的出現,讓李菊福已經忘了王騰是什麼人,這個人只用了不到兩百年,就抵得上他數十萬年的
苦修,他一把歲數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李菊福絕對不能放棄這樣一個絕佳的抱大腿的機會。
更何況他看到李詩琪和蘇墨已經是男女朋友,雖然男女朋友是這個世界最近幾十年纔出現的新鮮詞彙,他也不太理解具體的含義,不過想來應該和道侶也查不到哪去了。這一番抱大腿,簡直是抱得渾然天成,恰似順水推舟,十分的巧妙。
畢竟將李詩琪嫁給王騰,還是多少有些風險的,雖然李菊福可以藉助家族長輩的威嚴讓李詩琪就範,但這也勢必導致李詩琪和李家家族之間出現隔閡,若是李詩琪嫁給王騰後,對母家李家非但不心生感恩,反而心生怨恨,那對李家來說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但現在不同來,李詩琪和蘇墨兩人已經是情投意合,只要順水推舟讓兩人成爲真正的道侶,那李詩琪也沒有怨恨李家的理由,李家自然而然多了一個堪稱妖孽的女婿,將來登臨九品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筆買賣實在是太划算了。
身爲李家的高層,一個支脈的堂主,李菊福不像是一個修道者,更像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那啥……不圓可以嗎?會不會太快了點?”
蘇墨一時有些懵逼,略帶頓挫的說道。
現在他已經不好再對李菊福橫眉冷對了,畢竟只要李詩琪不跟李家徹底決裂,李菊福還都是李家這一脈的堂主,還是李詩琪的太爺爺,多少也要拿出來點尊敬長輩的樣子出來。
“年輕人,你和詩琪兩人情投意合,又都年紀輕輕,恰是乾柴烈火,只不過也正因爲是年輕,麪皮都太薄了一些。今天就讓老夫來幫你門捅破這一層窗戶紙,讓你做一對真正的道侶。”
李菊福捋着自己的鬍子,笑着說道。
黑玉大殿中其他長老也在瞬間都反應了過來,他們一個個最年輕的都有幾萬歲,一個個也都是人精似的人物了,通透的很,立即就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
“對啊,年輕人,還有詩琪小侄女,你們不要不好意思,今天就讓李菊福堂主來做個媒,在李菊福堂主的見證下,你們兩人締結道侶關係,成就美好良緣,也不失爲是一段佳話啊。”
“妙甚,如此良辰美景,又逢黃道吉日,正適合圓房。”
“他日你們登臨絕巔,成爲了整個宇宙中最頂尖的那一撥人,環視整個宇宙的時候,一定會爲今天的決定而開心的。就在今天,你們締結道侶,成就修道界一段絕妙的佳話。”
……
黑玉大殿中的諸多長老開始七嘴八舌,對蘇墨和李詩琪兩人展開勸說,一個個都是口吐蓮花,說的是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蘇墨和李詩琪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怎麼辦?”
蘇墨向李詩琪問道。
“你問我,爲問誰去?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李詩琪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我是被你拉過來擋箭的,現在王騰都被我打跑了,我也不能真的娶你吧?”
蘇墨無奈的說道。
“什麼叫不能真的娶我?蘇墨,你把話給老年說清楚!老孃哪點配不上你!今天你不給老孃解釋清楚,就別想活着走出這道門!”
李詩琪聽到蘇墨的話後,頓時怒目圓睜,像極了一隻發狂的小野貓。
“一時口誤,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你配不上我,而是說我今天不能娶你。”
蘇墨徒勞的解釋道。
“怎麼不能娶我?小子,你話還是沒說清楚,快點,老孃已經控制不住要削死你了。”
李詩琪的怒氣更甚,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咬蘇墨一口。
“不是……我也解釋不清啊。這麼說吧,就算我今天敢娶你,你敢嫁嗎?”蘇墨無奈的說道。
“怎麼不敢?當本姑娘是嚇大的不成,本姑娘是江大的!你今天只要敢娶,我就敢嫁!”
李詩琪好看的秀眉一蹙,冷哼着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娶你!”
“哼,那我今天就嫁你!”
蘇墨和李詩琪兩人一頓激烈的交鋒,就把兩人的婚姻大事給定了。
李菊福:“……”
黑玉大殿中的衆李家長老:“……”
現在的年輕人,本以爲臉皮會薄點,但誰成想比他們這些活了幾萬年、幾十萬年的老古董的臉皮都厚啊,簡直都是沒羞沒臊了。
“我被你帶節奏了,我憑什麼就這麼嫁給你?想要娶我,你得……你得給我準備彩禮!”
李詩琪突然想起了什麼,狠狠的捶了蘇墨胸口一拳說道。
“彩禮?”
李菊福的眉頭皺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啥自行車啊。
“彩禮是什麼東西,還真沒聽過。”
“你聽過嗎?”
“我沒聽過,你聽過嗎?”
“我也沒聽過。”
黑玉大殿中的衆多李家長老也是面面相覷,他們都是活得以萬年來計算的老怪物,隨便閉一個關都是幾百年過去了,對現世的瞭解並不深,沒有接觸過現世的“彩禮”。
“諸位老哥,小弟我十五年前出關,外出遊歷俗世的時候,偶然聽說過這彩禮是什麼東西。”
一個年齡比較小的長老突然弱弱的發言道。
他的年齡在黑玉大殿中的衆李家長老中是最小的,都不到五萬歲,自然地位也是最低的,只能坐在大殿角落的座位裡。
之前大殿中衆長老的交談他都插不上話,現在總算是找到機會了。
“哦?李星星長老,你竟然聽過彩禮?那是什麼神物,爲何詩琪小侄女會在大婚之前索要,你快快講予我們聽。”
衆長老一時都來了興趣,全部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叫李星星的長老。
就連李菊福的目光也落在了李星星的身上。
李星星的臉上頓時榮光煥發,他感覺自己已經走上了人生巔峰,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實在是爽!
“彩禮就是……”
李星星把自己從現世聽到的關於彩禮的知識給黑玉大殿中的衆長老講了一遍,不得不說他很有做演講家的天賦,講的很是聲情並茂,把彩禮一物講得深入淺出,讓衆長老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女婿的天敵。”
“原來是丈母孃的法寶。”
“這是陳規陋習啊,有買賣婦女的嫌疑。”
“對,這種陋習應該被廢棄纔對,我們家詩琪不像是那等俗女子啊,爲何會在這個時候要求彩禮?”
“是啊,特別可惡的是竟然有人索要彩禮時,講究什麼‘萬紫千紅一片綠’,加起來幾十萬俗世錢財,真是苦煞了一衆大好兒郎啊。”
“諸位……我們是不是跑題了,現在不是應該討論詩琪小侄女和蘇墨那年輕後生的婚禮嗎?”
這修道人士要是討論起來,話題很容易飛到沒邊,還好有人及時提醒,衆人又都生生將話題收了回來,把目光投向蘇墨和李詩琪兩人。
“李詩琪,你要多少彩禮?還真不怕告訴你,別看我蘇墨年輕,家庭也是普通家庭,但是我現在還真是不差錢。房子,我江城有別墅!錢,我現金幾千萬,各種貴金屬就不跟你說了,說出來怕嚇到你!車,我有一輛寶時捷咔宴!你要多少彩禮儘管說,拿不出來算我輸!”
蘇墨拍着胸脯,財大氣粗道。
別的不敢說,要是說起錢來,他絕對說貨真價實的土豪,土的不能再土的那種。
都說家裡有礦,蘇墨的家裡不知道有多少礦!
他的蘇園已經幾乎要擴張成了一個不弱於地球的廣袤小世界,裡邊誕生出的金礦、銀礦、玉石礦甚至鑽石礦都不知道有多少!
如果他願意,輕輕鬆鬆的就能夠碾壓現世的世界首富,成爲新一屆的富豪榜榜首,而且是讓榜單第二位的那個都看不見車尾燈的那種!
不過李詩琪卻無奈的笑了笑,翻了個白眼,作勢就要撲到蘇墨身上咬他一口。
她狠狠的敲了敲蘇墨的腦袋,說道:“在你眼中,我李詩琪就是那等俗人嗎?你所謂的俗世錢財,對於我們修道人士來說又有什麼用處?你用腳趾頭想,也應該能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啊!”
“那你要的是什麼彩禮?”
蘇墨有些迷茫了。
“看你是否真心了。聽好了,我要……一顆天上的月亮,一片蔚藍的大海,一副雪花做成的棉被!怎麼樣?這三樣東西就是我要的彩禮,你能做到嗎?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嫁給你。要是做不到,哼,本姑娘就沒空陪你了。”李詩琪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真的?這麼嫌貧愛富嗎?”蘇墨笑道。
“比真金都真,就是這麼嫌貧愛富了,就是一個俗人,怎麼滴吧,你要不要娶?”
李詩琪很是驕傲的一掐腰,仰起一張精緻的小臉,對蘇墨說道。
“詩琪小侄女過分了啊,這分明就是在刁難人啊。”
“是啊,誰能夠有這些東西呢?月亮、大海,還有什麼雪花棉被,這簡直是無理取鬧啊!”
黑玉大殿中的衆長老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