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秦明月這樣看着蕭瑞,就是一旁伺候的冬曲,秋歌也這樣看着蕭瑞。倒是弄得蕭瑞有些不好意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唐突了。
蕭瑞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因爲明月你喜歡綴錦樓的東西,又給了綴錦樓這麼大一個訂單。我這作爲綴錦樓的東主,不好意思不表示一下,所以,叫綴錦樓給你送一套首飾的。明月,你可不要多心了。”
秦明月奇怪了起來:“綴錦樓是你的?你是背後的東家?秦王,你什麼時候開始做生意了?”
秦明月印象中,蕭瑞可是一個清高瀟灑的人,什麼時候開始做生意?好像,前世這個時候,蕭瑞手裡還是空空的,就是王府裡面要修建花園,都出不起錢,最後還是宮中的麗妃出錢給整的。
蕭瑞前世和她一樣從來都不再乎這些銀子。因爲蕭瑞從來不爭權奪利,自己當一個清閒的王爺就很開心。所以,他不用圈養死士,不用購買兵甲,不用養門人清客,雖然他俸祿不多,但是,宮中的麗妃給了他不少的好東西,甚至還有幾個好的鋪面,城外幾個不錯的田莊。就是昌平帝對於這個小兒子也十分寵愛,給了不少的皇莊。所以,蕭瑞日子過的很舒心。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從來不想着做生意弄錢。
正是這樣小富即安的心理,使得蕭瑞生活不錯,手裡卻沒有大錢,想要修建一個王府花園都被難爲住了。
怎麼現在卻有了生意?京城的綴錦樓,之前秦明月也懷疑過。這樣大的名氣,這樣好的打造技術,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出來的。再說了,在京城,這樣好的生意,日進斗金,居然沒有被王公貴族們給吞併,說明它背後是有大後臺的。沒有想到,這居然就是蕭瑞整出來的。
這麼一來,就說得通了。論起來這首飾的製造技術,天下誰比得上皇宮啊?內務府造出來的首飾,工藝之精美,那個個都是傳世之寶。蕭瑞作爲深受皇帝,麗妃寵愛的皇子,弄內務府挖走幾個好工匠,養起來,再作爲後臺,撐腰開起來一個首飾鋪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樣精湛的手藝,精美的設計,自然能贏得大量的顧客,生意想不好都難。就是有想找茬的,也礙於蕭瑞的皇子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秦明月心裡怪怪的。重生之後,什麼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有,蕭瑞,好像和前世不太一樣。
蕭瑞說:“哦,我不是開府了嗎?不在宮裡了。雖然父皇和母妃給了我不少的田莊鋪面,可是,那些只能溫飽,我要是想修建一個花園,添置幾樣擺設,就困難起來。所以,我就把母親的陪嫁中一個首飾鋪子給整起來了。正好母妃之前管着宮務中的司寶,司寶哪裡多的是退役的工匠,還有工匠家族中沒有在宮裡供職的。我就討要了幾個好的,開起來這個綴錦樓。本來也只是玩兒,後來,倒是越來越好了。也算是我比較有財運,發了一點小財。所以,明月,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
秦明月說:“多謝王爺好意,不過,明月並不缺乏首飾,而且,明月也不是一般的閨閣少女,明月是朝廷命官,是摘星樓的祭師,平日裡大多穿的是祭師的袍服,帶着祭師的頭冠,很少用到這些釵環之類,送給我也是白放着,可惜了。”
蕭瑞皺起來眉頭:“明月,我一直都是叫你明月,你還是叫我王爺,不能叫我蕭瑞嗎?”
蕭瑞一邊說着,一邊想起來夢裡,那個對他大喊大叫,怒吼着:“蕭瑞,你給我仔細你的皮。”的少女。那樣的秦明月多麼鮮活,多麼可愛。後來,她當了國師,嫁到了華家,日子過的不如意,整天被陰謀算計包圍,神情越發的冷淡,氣質也越發的深沉。那個時候,他有多麼痛心。
醒來之後,他經常出宮偷偷看秦家那個嬉笑歡顏的秦明月,每次都覺得很開心。可是,不知道爲了什麼,這大半年來,秦明月很少有以前的笑容了。秦明月現在雖然還是十四歲的青蔥年紀,身上的氣質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深沉,冷淡,不像是一個少女,倒是很像前世那個冷漠的國師。
秦明月心裡一動,想了一下,就說:“那好,我以後還是叫你蕭瑞吧。”
還是,她說的是還是。蕭瑞目光一下子明亮起來。可見,叫自己王爺,她也是不習慣的。怎麼會不習慣呢?她還是習慣叫自己蕭瑞。這是爲了什麼?蕭瑞覺得他離真相很近了。
秦明月說:“蕭瑞,我們不說這些了,趕緊說一下我們行程安排的問題。聽說巴省有很多奇異的事情。那裡可是道門和巫門勢力交匯的地方。有我道門的勢力,可是巫門在當地老百姓中間也是流傳甚廣,所以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我摘星樓準備了很多應對的東西。你看看有什麼準備沒有?”
蕭瑞被她從回憶中拉回來,也跟着討論起來。前世,他出門遊歷的時候,都是去過巴省的,甚至還在那裡住了一年多的時間。所以,比紙上談兵的秦明月經驗更加豐富,他說了很多注意事項。秦明月都**音一一記下來。
等到蕭瑞走了之後,秦明月整理了一下春音記錄的東西,一邊想着怎麼進行計劃,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蕭瑞一個從來沒有出過京城的皇子,天潢貴胄,怎麼有這麼豐富的野外行路知識?怎麼對巴省的情況瞭解的這麼清楚。
蕭瑞可是出了名的不爭權奪利。朝廷上,太子好晉王兩個一直都在進行互相攻訐,互相拆臺,拼命拉攏朝臣的動作。可是蕭瑞一直都是置身事外,雖然從小就喜歡跟着晉王玩,但是,他從來不參與政治,也從來不插手朝政。所以,太子和晉王兩個都和他關係不錯。
這樣的一個人,不被任何人防備的人,也沒有任何人脈的人,怎麼會對偏僻的巴省了解這麼多?
秦明月陷入了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