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侯緊張的問:“玉昆,快點告訴父親,怎麼挽回?”
曾玉昆把父親扶起來,請父親坐下來,到了一杯茶,給父親喝,這才說:“我們只憑着這三點,就妄想朝廷恕罪,基本上不可能。皇上有可能看在明月小姐的面子上,恕了我們整個曾家的罪,但是,父親,您的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富春侯頓時又焦急起來,他再繼續求兒子,曾玉昆只是搖頭。
富春侯沒有法子,只能呆呆的想着。
曾玉昆把父親帶回到城裡。
回到了家裡,他也沒有理會父親,直接去了母親的上房。看到妻子和妹妹正在伺候着母親吃藥。
富春侯夫人臉上已經病色漸漸消退,只是距離健康還有一段距離。
看到兒子進來,富春侯夫人很高興說:“玉昆,你回來了?見到明月小姐了嗎?代母親道謝了嗎?”
曾玉昆臉色轉爲柔和,對母親說:“母親,兒子見到明月小姐了,像她道謝了。她說我們是一家人了,還說這些幹嘛?”
說完這些,一旁伺候的曾雨桐粉面頓時就紅了。
一旁的胡氏笑着打趣說:“妹妹害羞做什麼?還有幾天,你就要嫁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羨慕你的,上哪裡找明月小姐這樣好的小姑子去?”
曾雨桐都要站不住了。
曾玉昆卻說:“母親,我見過明月小姐後,去了城外莊子上,還把父親帶回來了。”
一提到富春侯曾士倫,富春侯夫人臉上的笑容盡退,就是曾雨桐也顧不得害羞了:“哥哥,父親回來了?那三姨娘是不是也回來了?”
曾玉昆依然笑容滿面:“父親是回來了,可是三姨娘沒有回來。”
聽到這個話,大家都驚訝起來。
曾玉昆只能把事情跟大家說一下,不過,他沒有說巫門分陣的事情。只是說了海棠其實是巫門的人,所以被摘星樓抓走了。饒是如此,也把在場的三個女人都震驚的不行。
轉念,大家都高興起來,府裡少了這樣的大敵,她們從心裡輕鬆了起來。
大家開心的聊天起來。在兒女媳婦的陪伴下,富春侯夫人越發的高興暢快了。
第二天,富春侯曾士倫做了一件事情,讓滿朝文武都大吃一驚,他居然自己請求辭了自己的爵位,請朝廷把富春侯的爵位給兒子曾玉昆,而且,他想到城外養老。
看到這奏摺,皇帝深深的看了曾士倫一眼,並不做聲,退朝後,他把曾士倫叫到了勤政殿裡面。
據說,出來後,曾士倫渾身如同被水洗了一遍一樣。
下午,聖旨就發出來了,富春侯的爵位給了世子曾玉昆,原本的富春侯曾士倫不但沒有了爵位,官職也沒有了。並且,他要到城外莊園裡面榮養。
不過是幾天的時間,正在壯年的兩個勳貴,富春侯和禮國公都要到城外榮養。這不得不讓整個朝廷議論紛紛。
在曾家,曾士倫已經換了衣服,還心有餘悸,他破天荒的去了夫人的正房,還把兒女,媳婦都叫到面前說:“等到雨桐嫁人了,回門之後,我就要搬到城外的莊園去住。這個家就交給玉昆和胡氏了。中饋就交給胡氏。夫人想跟着我去郊外,也行。不想去,留在京城也可以。我除了生養了兒女的錢姨娘,莫姨娘之外,其餘的,我都會處理好,叫她們出府。錢姨娘和莫姨娘我也會帶去郊外。”
這話說的大家都莫名其妙,中饋交出來也就算了,怎麼連姨娘都要處理掉?這姨娘雖然這幾年都不得寵,但是,很多都是貌比花嬌的年紀,怎麼處理呢?
曾士倫繼續說:“雨桐,原本父親給你準備的嫁妝還算是可以。但是,皇上說,你的嫁妝還太簡薄了。公中的銀子和田莊,我不想動用,那是留給你大哥的。但是,我手裡自己置辦的,兩個宅子,六間鋪面,裡面的生意歸着你大哥管理,鋪面給你,你留着收租金。還有江南五千畝的土地,蘇城的鋪面十間,都給你。另外,銀子給你十萬兩。這個你也不用謝父親,這個是皇上賞賜給你的。不能推遲。啊,對了,皇上說,讓你嫁人之後,把這些產業都帶到秦家,直接交給明月小姐。嗯,那十萬兩銀子是給你的,算是皇上補貼給秦家的。所以,你不要以爲是你的嫁妝就不拿出來。”
“女兒,這可是關係到父親的生死大事。還有,那些宅子鋪面,田產等都是交給明月小姐,讓她來處理,這是皇上賞賜給她的。玉昆,你和胡氏以後管理這些鋪面裡面的生意,每年的盈利都要記得給明月小姐送去,不能自己貪一分一釐。明白嗎?”
“父親罪孽深重,居然身邊人都是巫門的人。這本來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皇上看在玉昆你們兄妹兩個的面子上,看在爲父有悔過之心上,用這種法子讓爲父恕罪。所以,你們兩個一定要謹記。明白嗎?”
這一番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大概意思曾雨桐和曾玉昆是懂得了。還有一旁病容未褪的曾夫人旁氏也聽懂了。曾雨桐和曾玉昆以前是對父親寵妾滅妻很是氣憤。可是,那畢竟是他們的父親,所以,關係到父親的性命安危,他們還是大驚失色。
旁氏最痛恨的就是海棠和夫君曾士倫了。可是,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她的夫君,她和他之間有兒女,有結髮之情。眼看他語無倫次,兩眼驚慌,有性命安危,她怎麼還能硬下心來恨他,自然是關心起來。
旁氏問:“侯爺,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海棠被抓走了,皇上還不打算放過我們家嗎?還不能放過你嗎?”
曾士倫嘆息一聲說:“我犯下的罪太大了。這幾年,海棠揹着我,打着我的名號,利用我們曾家的權勢,可是沒有少辦事情。光是魚肉百姓,害人命,盤剝人家的財產也就算了。關鍵,她還藉着我的權勢,行顛覆國師一脈,顛覆大周的事情。這不是謀逆大罪嗎?這樣的大罪,別說是我,就是之前的太子,犯了罪,現在還不是被廢了?圈禁起來?”
曾士倫這麼一說,胡氏,旁氏,曾雨桐都害怕起來,只有曾玉昆依然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