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娘娘的昭陽宮裡面,奢華至極。以前,楊皇后在的時候,對於後宮的管束十分嚴格,任何不符合她心意的人,她都要出手對付,那個時候,賢妃娘娘別提多麼低調了。她的昭陽宮裡面陳設也都是簡單樸素的。這也是她賢妃名稱的來歷之一。
不過,現在可是不同了。現在,楊皇后已經死了,宮裡位份最高的就是麗妃和她了,賢妃娘娘一早翻身,自然是本性都暴露出來。再加上,她的兒子晉王是呼聲最高的皇子,未來皇位繼承人,她將來就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太后。這樣的未來,讓賢妃膨脹了起來。
她把兒子還有兒子手下孝敬給她的那些珍貴擺設,都拿出來擺放起來,再加上,這宮務多年來都是掌握在楊皇后的手中,現在落到了賢妃的手裡,她早就眼饞了,到手了,還能不下手?
天下的珍惜物品最好的都是進貢皇宮的,賢妃管着這些,那裡還能忍得住,就把自己的宮殿收拾的越發富麗堂皇起來。除了宮殿裡面,賢妃這些年手頭越發的寬裕,她身邊的人也都跟着沾光。就是賢妃自己,也都穿戴最好的,今天,她就穿着一件寶藍緙絲面的貂皮襖子,頭上是成套的藍寶石頭面,那色彩晶瑩的藍寶石個個都有鴿子蛋大,光彩耀眼。
如今,賢妃娘娘正坐在自己的昭陽宮裡面,雖然她年紀大了,色衰愛弛,但是,她有尊貴的位份,有前途無量的兒子,她住着華美的宮室,穿着最好的衣服,戴着最好的首飾,管理着宮務,宮裡幾萬人都要看她的臉色,她這日子太滋潤了,所以,她也不是很在意常年不來她宮裡的皇帝了。
她如今就要提前享受太后一樣的生活,當然了,如果,那些後宮裡不斷冒出來的寵妃不來挑釁她,生活就更加完美了。
此刻,一頭珠翠的賢妃娘娘聽着曲昭儀和費寶林的話,心情不好:“怎麼回事?進貢宮裡香料的谷家居然說,弄不到好的當門子?”
費寶林是一個美麗的女子,雍容的氣度出現在這樣一個小妃子身上,有些奇怪,這也是當年楊皇后不喜歡她的原因之一。現在,賢妃娘娘同樣不怎麼喜歡她,哪怕她再三的巴結,賢妃娘娘也更加喜歡曲昭儀一些。不過,費寶林有一個很給力的爹,她爹如今很得到晉王的重用,所以,看在晉王的份上,賢妃娘娘還是同意她進入了自己的陣營。
費寶林說:“谷家也不是沒有給皇宮送過極品的當門子,尤其是給太醫院那邊送的更多,如今,非要說弄不到了,這本身就有些奇怪,不會是我們的計劃被泄露出去了吧?”費寶林一邊說,還一邊看了曲昭儀一眼。
曲昭儀大怒:“費寶林,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泄露了娘娘的計劃?”
費寶林眼觀鼻,鼻觀心,不吱聲了。這個事情有蹊蹺,費寶林本能的覺得不保險了。
可是,賢妃娘娘和曲昭儀卻沒有這個覺悟。曲昭儀說:“娘娘,計劃絕對不可能泄露。看看萬昭儀最近的張揚勁兒就知道了。要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萬昭儀還能無動於衷,還不早就跑到皇上面前哭訴去了?”
這個說倒是有理,費寶林實在是太謹慎了。賢妃不滿的看了費寶林一眼說:“曲昭儀,你說的很對,計劃應該沒有泄露。可是,哪怕蘇修容已經同意了爲我們辦事,這沒有了好的當門子,也沒有用啊。這好的當門子雖然不是特別貴重的東西,但是,後宮中,對這些東西一向管束很嚴格,庫房裡面也沒有多少存貨。怎麼辦?”
曲昭儀早就想好了法子,此刻忙拿出來獻寶:“娘娘,既然宮裡沒有,我們還不能從外面找啊,晉王殿下那麼孝順,您還不能叫晉王殿下找來給您?”
一提到兒子,賢妃沒有像往常那樣眉開眼笑,反而有些不高興:“璽兒最近朝政那麼忙,哪裡能讓他再管這個事情?再說了,蕭瑞最近打仗勝了,皇上十分高興,叫朝臣們商議怎麼獻俘,怎麼祭祀呢,璽兒很不高興,何苦這個時候簇他的黴頭?”
曲昭儀忙笑着說:“秦王打勝仗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個王爺而已,將來,也就是晉王殿下的幫手罷了。哪裡能跟晉王殿下比?”
這個話倒是讓李賢妃高興起來。
曲昭儀說:“晉王殿下既然比較忙,娘娘可以讓晉王妃進宮來啊?這樣的東西,晉王妃一定能弄來。”
一提到自己的兒媳婦,賢妃的好心情又沒有了,她說:“哼,我那個兒媳婦,整天只知道巴結麗妃,以前巴結廢后,什麼時候把我放在眼裡過?當然了,她可是宋家的嫡女,身份尊貴。可是,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貴女出身,我李家還是老牌勳貴世家呢?哼,我可不願意找她來幫忙。”
曲昭儀這下子尷尬了,她忙看了費寶林一眼,可是,費寶林卻突然好想對旁邊擺放的白玉麒麟擺件起了興趣,認真的看着,一眼都懶得看曲昭儀。沒有法子,曲昭儀只能硬着頭皮說:“娘娘放心,這個事情,我跟我母親說一下,她應該能有法子弄來。”
賢妃娘娘笑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其實,不過是一點兒當門子罷了。值得什麼?她孃家李家還少了這個東西,不過,這個事情關係重大,賢妃娘娘不想讓自己孃家,兒子,兒媳婦們趟這一趟渾水。最好能有人接手,這樣,將來皇上怪罪下來,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可恨的是,費寶林聰明,一點都不搭話,只能讓曲昭儀去做了。
曲昭儀和費寶林從賢妃娘娘的宮裡出來,曲昭儀還想找費寶林說話,她說:“費妹妹,你可有閒空,到我宮裡坐坐?”
費寶林笑容滿面:“謝謝姐姐邀請。不過,我宮裡還有一些瑣事沒有處理完,今兒就不過去了。”
說完,費寶林氣度雍容的帶着宮女們揚長而去。
看着費寶林的背影,曲昭儀愣了半天,扯着帕子惱恨到:“不過是和我一樣的身份,還沒有我位份高呢。擺什麼臭架子。哼,總是認爲自己最聰明,不是也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嗎?生了皇后的臉,卻得了賤妾的命,哼!”
曲昭儀帶着人回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