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楚旬對世界之石的掌控程度要遠遠高於尤里恩特,所以他也能通過世界之石調動更強的天地力量,甚至是能夠像現在這樣,以一人之力,調動世界之石的力量來強化整個庇護所世界的結界,將那四大魔王擋在庇護所結界之外。
不過爲了能夠擋住四大魔王,此刻楚旬也幾乎已經是精疲力盡,無比的疲憊。
這種疲憊不僅僅是來自於他的身體,他的力量,更是來自於他的精神。
要知道,爲了贏得這一戰,他們所有人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價,而他自己更是無數次跟死亡擦肩而過,一不小心,只怕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又或者是連屍體都無法留下。
這劇烈的戰鬥,和可怕的壓力,其實早已耗盡了楚旬的精力和力量,只不過此前他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並沒有察覺罷了。而此刻他將那四大魔王擋在了庇護所世界之外,自己也總算是鬆了口氣,而那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而這口氣一泄,那一直被他強撐着的身體也終於支撐不住,劇烈的疲憊感更是如海潮一般涌來,讓他連動都不想動了。
不過,現在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雖然四大魔王這最大的威脅已經消除,但楚旬還有着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比如那被暴食等人聯手困住的撒旦,比如憤怒等人的傷勢,比如骨皇的下落,比如重傷不醒,生死不知的煉獄魔主,還有那給他們造成了巨大麻煩和威脅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
對了,這傢伙去哪了!
想到康斯坦丁的時候,楚旬悚然一驚,因爲他忽然發現,康斯坦丁這個狡猾而危險的傢伙,竟然不知在何時已經在戰場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就連掌控了世界之石,幾乎等於完全掌控了這片世界的楚旬也沒有發現他是怎麼離開的。
想到這裡,楚旬忽然閉上雙眼,然後開始通過世界之石來調動天地力量去搜尋康斯坦丁的蹤跡。可事實證明,康斯坦丁如果想藏起來的話,只怕任何人都拿他沒辦法,所以無論楚旬如何搜尋,也找不到康斯坦丁的半點蹤跡,就好像這個人忽然從這片世界中消失了一樣。
“該死!”
看到康斯坦丁消失無蹤,楚旬心中頓時一沉,並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康斯坦丁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這個狡猾,強大,厚臉皮,人品無下限,甚至還掌控了天道之力的傢伙,或許並不是楚旬遇到過最強大的敵人,但卻絕對是最難纏,最讓他不想面對和招惹的敵人。
不,不僅是敵人,就算是跟這傢伙合作,或者是做朋友,楚旬也絕不願意,甚至巴不得離這傢伙越遠越好,最好是老子不相往來。
因爲無論是爲敵還是爲友,他都要時刻小心會被這傢伙給狠狠地坑上一次!
所以,在楚旬微微緩過神來之後,其實他第一個想法是要不惜代價除掉康斯坦丁的。可是沒想到,這傢伙比他想象中還要狡猾和難纏,竟然還不等他動手,便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這也讓楚旬不由得感到一種莫名而強烈的不安,畢竟有着這麼一個敵人在暗處盯着,那絕對不是一件能讓人開心的事情。
“算了,還是先處理其他事情吧。”
搖了搖頭之後,楚旬將目光移到了戰場上遍體鱗傷,幾乎都已經失去了再戰能力的周御龍等人身上,然後深吸一口氣,開始調動天地間各種符合他們屬性的力量融入到他們體內,爲他們補充力量和治癒傷勢。
實際上,當修爲到了神級之後,除非是靈魂受到了傷害,否則一般肉身所受的傷害,只要將傷口中蘊含的異種力量驅散,然後再得到足夠的力量補充,那麼哪怕是斷手斷腳,甚至是五內俱碎這一類的重傷也能夠很快自愈。
所以此刻,在那一道道被楚旬凝聚出來的能量光輝灌入之下,原本看起來狼藉無比,傷勢極重的周御龍等人也終於慢慢恢復了力量和傷勢,然後紛紛站了起來。
“骨皇呢?”
不過,在給周御龍等人療傷的同時,楚旬卻並沒有發現骨皇的身影,這也讓他臉色一下變得無比難看了起來。
在世界之石的幫助下,他幾乎等於是徹底掌控了這片天地,所以哪怕骨皇是藏身於神國或者是某種獨立的空間之中,他也肯定會有所察覺。可現在,他卻並沒有發現骨皇的蹤跡,這也就意味着,骨皇十有**已經遭遇了不測!
難道說,骨皇真的已經在抵擋那焱水巨龍的時候,跟那焱水巨龍同歸於盡了?
那個無比逗比,總是讓人頭疼,卻又總是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攔在衆人面前傢伙……難道真的死了?
想到這裡,楚旬心中猛地一痛。
雖然他也曾爲骨皇的逗比行爲感到頭痛,甚至是還曾因爲立場的不同,憎恨過骨皇,可是在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並肩作戰,生死相依之後,曾經的那點恩怨卻早已煙消雲散,而骨皇也成爲了他不可缺少,能夠以性命相托的生死兄弟。
可現在,這個兄弟,不在了……
他多想再看到這個傢伙出現,然後以那逗比的語氣告訴自己,其實他沒死,這一切只是他開的一個玩笑啊!
“啊!”
然而,就在楚旬以爲骨皇已死,而感到悲傷,內疚以及懷念的時候,原本因爲在戰鬥中傷勢過重,力量耗盡,而陷入了昏迷的楚航,卻隨着傷勢和力量的恢復,忽然在一陣驚呼之中猛地坐了起來,然後擦着滿頭的大汗,氣喘吁吁,彷彿做了個什麼噩夢一樣。
“沒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看着楚航那驚魂未定,滿頭大汗的樣子,楚旬還以爲他是因爲擔心這場戰鬥的結果,所以下一刻,他也微微穩定了一下自己悲傷的情緒,對着楚航安慰道:“這場戰鬥,我們贏了!”
“我們贏了?”
聽到楚旬的話,楚航先是一愣,然後長長地鬆了口氣,露出一絲慶幸之色,道:“還好,還好……”
而在微微喘息的同時,楚航也將目光從戰場上掃過,顯然是在擔心衆人的安危。而當他看到在場其他人都安然無恙,而骨皇卻不見了的時候,他的臉上卻忽然浮現出一種古怪和疑惑的神色,然後問道:“對了,骨皇呢?”
“骨皇他……”
聽到楚航的話,楚旬心中才剛剛壓抑下去的悲傷也再次涌現了出來,他微微頓了一頓,然後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骨皇爲了給我爭取時間,讓我能夠奪取世界之石,已經跟那康斯坦丁以煉獄熔爐之力凝聚出來的焱水巨龍同歸於盡了……”
說到這裡,楚旬的眼眶也不由得微微泛紅,然後滿臉自責地說道:“都怪我,如果我能早一點煉化世界之石的話,那他也不用死了……”
“看樣剛剛那夢,竟然是真的……”
然而,出乎楚旬預料的是,聽到骨皇戰死的消息之後,楚航不僅沒有露出任何悲傷之色,反而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了。
隨後,他搖了搖頭,有些遲疑地說道:“這個,楚旬,骨皇他好像沒死……”
“沒死?你怎麼知道?”
聽到楚航的話,楚旬渾身一顫,然後眼睛一亮,心中浮現出無盡的驚喜和希望,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因爲……因爲……”
或許是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別人可能不相信,甚至連自己也不太相信,所以楚航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遲疑和猶豫了起來。
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深吸一口氣,然後表情尷尬而古怪地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說骨皇沒有死,那是因爲骨皇在我剛剛昏迷的時候,給我託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