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齊方想第二次來到泰晤士報新聞社,他還是準備直接從正門進去,卻被唐崎鬆攔住。
“哎?不是說強行綁架嗎?爲什麼不從正門突進去,就像查水錶那樣。”齊方想奇怪地問。
“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探員不是劫匪,局面已經夠亂了,別再引起民衆不必要的恐慌。”唐崎鬆說,真實情況也確實如此,他們剛纔都是從蘇格蘭場後門逃掉的,因爲前門已經被憤怒的市民堵得水泄不通。
“你的意思是,潛入進去把人綁出來?”林樺摸着下巴。
“差不多,儘量別引起騷動。”唐崎鬆道。
衆人在新聞部後門的街對面停下,看着門口來往不斷的行人,唐崎鬆悄聲說道:“好,現在我來分配任務,根據艾柏林他們所說,目標大部分時間呆在辦公室附近,林樺和我負責抓捕,齊方想和千山闕走天台,阻止目標從樓頂逃走齊夢瑩和陽龍在外面待命,以免目標跳窗,再說一遍,儘量減少騷動,注意安全,還有就是要注意目標一切可能威脅自己生命安全的行爲,我要活口!明白了嗎?”“yes,sir!”衆人按計劃分散。
齊方想拿出繩索箭,將箭矢射入天台的雄雞雕塑,之後利用繩索向上爬,千山闕跟在他後面,登上報社所在樓的天台後,齊方想打開了藍牙:“唐隊,我到了!”緊接着是陽龍的聲音:“我們也就位了。”
“那好,開始行動!”唐崎鬆和林樺裝作前來提供新聞線索的消息販子從正門進入,那個時代西方記者還沒有現在這麼高的行動效率,很多時候就要通過這種方式獲悉可以登上報紙的小道信息,因此大部分時間報社是民衆開放的。
齊方想和千山闕順着天台的向下走,守住三樓的樓道入口,耳機裡傳來唐崎鬆忽悠報社工作人員的聲音,被搞得一愣一愣的工作人員帶着他們前往二樓的辦公室。
在前往辦公室的路上,唐崎鬆裝作有意無意地套取有關凱爾森.託雷斯的信息。
“凱爾斯?他確實是泰晤士報的首席記者,他的辦事效率很高,因此總是能搶到很多頭條,你知道因爲那些廉價便士報的緣故,在價格上泰晤士報並不佔優勢,全靠報紙的內容才能在報業站穩腳跟,而泰晤士報的很多獨家頭條都是他帶來的,就像你們手上關於開膛手傑克的情報,因此他也當之無愧地成爲了我們的首席記者。”工作人員說到這裡語氣帶着點嫉妒和怨恨::“不過他這個人很自大,因爲自己是首席記者,經常擺架子,還使喚我們,把我們當成打雜的,所以他在報社也不怎麼受其他員工待見。”
“這樣嗎?那他現在在哪裡?”唐崎鬆問。
“那傢伙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在二樓走廊的盡頭,我可以帶你們去……”工作人員話還沒說完就被唐崎鬆從身後猛擊。
“林樺,把他綁起來!”唐崎鬆踩住工作人員的手臂:“你是個好記者,但不是個好演員,凱爾斯先生。”
“不可能,我是哪裡露出了馬腳?”凱爾斯掙扎着,但無法從唐崎鬆腳下逃走。
“看來你不怎麼會騙人啊,怪不得那麼容易得罪人。”林樺把他綁起來:“我們從進來開始根本沒告訴你我們情報的內容,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手中的信息是有關開膛手傑克的?而且我們來提供消息,你卻連報酬宿都沒和我們談就帶我們去辦公室,果然是沒幹過基礎工作的‘首席記者’啊。”
“這麼急切想帶我們去辦公室,你在辦公室設了陷阱吧?”唐崎鬆道。
“該死!本來想把你們引到辦公室無聲無息地幹掉!”凱爾斯的手臂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同樣膨脹的還有他的背脊,同時凱爾斯的頭部開始變形,他的顱骨像是受到了擠壓被壓扁拉長,變成類似犬科動物一樣的頭部。
“變種人?真是低估了這次幻境的麻煩程度!”唐崎鬆低聲道。
凱爾斯掙斷了繩子,林樺握緊拳頭準備上前,被唐崎鬆制止了。
“你就是通過這種能力提供的速度和力量在房屋上攀爬,第一時間到達新聞現場的吧?怪不得正常的人類記者跑不過你。”唐崎鬆冷哼。
獸化的凱爾斯從地板上站起來,巨爪在地板上扣的咔噠作響,他昂頭試圖發出一聲咆哮!
“砰!”但咆哮直接被唐崎鬆一拳阻斷,這一拳彷彿出膛的炮彈,重重地轟在凱爾斯的下巴上,力道之大,直接把體型大了好幾圈的凱爾斯砸在地板上!整個地板發出了巨大的震動。
“什麼情況?”樓下的工作人員都狐疑地擡頭張望。
“很吵啊,會引起騷動的。”唐崎鬆看着被他一拳打回原形的凱爾斯淡然道。
“不……別殺我……”凱爾斯捂着下巴含糊道。
“你居然沒拿你的能力去做殺人放火,而是用來搶頭條,倒是挺有創造力。”唐崎鬆現在更像個反派,半蹲在凱爾斯面前,這個舉動嚇得凱爾斯連連後退。
“既然你敢出來迎接我們,也應該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唐崎鬆道:“開膛手傑克的情報,你他手下的輿論製造者,應該和他有過接觸,也掌握有他的情報纔對。”
“唯獨……唯獨這個不行,”凱爾斯突然又硬氣起來了:“這個我不能告訴你們,他會殺了我的!”
唐崎鬆盯着他沒說話。
“他是個魔鬼,與其死在他手裡!我不如自殺!”凱爾斯擺出一副準備壯烈自殺的樣子。
“別和他浪費時間了吧,對付這種人我最有經驗。”林樺捏着指關節走上前來。
“等等!等等!我說!我說!別殺我!我還沒活夠!”凱爾斯一下子顯出原形,他雖然有變種人的力量卻沒有去殺人作惡,也是因爲這個傢伙欺軟怕硬,平時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遇到比他強的立馬就弟弟化了。
“我也不想再和那個魔鬼合作了,我會告訴你們一切,但我有一個要求……”凱爾斯猶豫了一下說:“你們能不能幫我逃出那個魔鬼的手掌,如果他知道我出賣了他!他絕對會讓我生不如死的!”
“我們答不答應取決於你。”唐崎鬆懶得和他扯,站起身來:“回去審審這傢伙再說,所有人,收隊吧。”
………
抓捕計劃很順利,一行人回到蘇格蘭場,開始對凱爾斯進行詢問。
“我原本只是個普通人,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爲那些該死的‘醫生’——他們都這麼稱呼自己——我的父親是個賭鬼!在外邊欠了債,爲了還債,他瞞着我媽把我偷偷賣給了那羣醫生!真是個該死的混賬!”凱爾斯從他遇到開膛手開始講起:“那些醫生就喜歡搞一些該死的實驗,你知道在這個瘋狂的時代很多曾經被禁止的邪魔秘術都被開放了,他們給我注射了奇怪的藥劑,把我變成了一個半人的怪物。”
“參加實驗的傢伙大部分都死了,我們這些人或許是被那個天殺的上帝眷顧才活了下來,但變成了這幅鬼樣子,活着和死了也沒多少區別了,當然些都是題外話。”
“我一直靠着乞討和行竊活着,雖然我有着這樣的能力,但我卻不敢用它去做什麼,因爲一旦我殺了人,那幫醫生就能夠憑藉這個找到我。所以我一直沒敢暴露我的能力,一直到三年前,我遇到了那個魔鬼,也就是你們說的開膛手傑克。”
“他看上去很普通——應該是做了僞裝——卻輕易就看出了我擁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並且告訴了我他的目的,他想要復仇,他邀請我加入他的復仇計劃,我當時沒怎麼想就答應了,但現在讓我再選一次,我寧願落到那羣醫生手裡,也不願和這個惡魔同流合污!”
“開膛手傑克,他告訴我們的名字叫做漢尼拔,他是真正的魔鬼,爲了目的不擇手段,他的目的更是瘋狂,他說他的最終目標是淨化整個世界!”
“淨化世界?”唐崎鬆問:“具體怎麼說?”
“一個儀式!但我不是很清楚,我的作用僅僅只是幫他散步輿論,混淆視聽罷了,這件事由他們負責。”
“他們是誰?是開膛手傑克的其他同夥嗎?”艾柏林插話。
“是的,除了我之外,漢尼拔還有好幾個得力能手,一個你們見過,歐夫人的管家佩裡,銀色頭髮的那個,操縱傀儡,一個是潘,那個傢伙也是個瘋子,一天到晚就只會玩屍體;然後是喬克,這傢伙又精神問題,不怎麼聽得懂人話;還有一個外號叫’獄卒‘的傢伙,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之前似乎是倫敦某個監獄的典獄長,因爲折磨犯人而被開除。”
“佩裡、潘、喬克、還有獄卒,只有這四個人嗎?”
“差不多就這些,因爲我只見過這些人,還有就是已經死去的歐夫人,除了我和歐夫人,那四個傢伙都是開膛手忠實的追隨者,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吧。”
………
唐崎鬆暫停了手中的錄像,看了一眼對面椅子上的凱爾斯:“接下來在案件解決之前,你都會待在蘇格蘭場受警察保護,另外,如果你還想起什麼細節,要立即告訴我們。”
“當然,現在我可是叛徒,不和你們合作只有死路一條。”凱爾斯在林樺和陽龍的押送下往外走。
“警長,這四個人你知道嗎?”唐崎鬆把寫着四個名字的紙條遞給艾柏林。
“沒聽說過,不過我可以派人去查查。”艾柏林接過紙條,彷彿是拿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把它小心翼翼揣進包裡。
案件終於有了進展,讓大家的精神重新振作。
“警長,那些維多利亞風情的妓女應該都找到了吧,”唐崎鬆站起身來:“雖然有了進展,但我們還是要提防開膛手傑克繼續犯案……”
話還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凱爾斯的喊叫聲。
“什麼情況?”齊方想叼着的都差點嚇掉。
“難道是出事了?”幾人迅速往外跑,陽龍和林樺正在試圖按住瘋狂掙扎的凱爾斯。
“這麼回事?”唐崎鬆道。
“是他!他就在這裡!他要殺我!你們快救救我!不要讓我落到他手裡!”凱爾斯歇斯底里地喊叫,企圖掙開林樺和陽龍,其表現和之前的歐夫人如出一轍!
“快!鎮靜劑!別讓他自殺!”
林樺取出一支注射器,像用刀子一樣把它捅進凱爾斯的脖子,伴隨着藥劑的注入,凱爾斯逐漸停止掙扎。
“和歐夫人一樣的情況。”林樺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看來開膛手傑克有某種控制精神的能力,”唐崎鬆沉思了一下:“等江煙緋回來再想辦法,先帶他去休息吧。”
凱爾斯突然的發瘋也嚇到了蘇格蘭場的不少人,前來送屍檢報告的喬治醫生差點被嚇破膽,久城和維多利加也在竊竊私語,很多工作中的警察也被吸引了過來。
“看什麼看,都散了!”艾柏林驅散看熱鬧的警察們,他也是頗爲緊張的,生怕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又斷掉。
“走吧,先回辦公室。”唐崎鬆轉身往樓上走,其他人緊隨其後。
叮咚!
衆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