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大霧,火光……
“歡迎來到德普特福德監獄,我的客人們。”彬彬有禮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沈弋划動手裡的黑武士,將其拆成兩柄手 槍:“這可不是正常歡迎人的方式啊。”
“要不這樣,我出去投降,你們趁機跑路,一會兒再救我一次?”七號這個時候倒是挺講義氣。
“要是真跑的掉就好了。”沈弋透過窗戶看過去,外面的黑暗裡全是搖曳的火把,像是一串發光的項鍊,將屋子團團圍住。
“看來客人們有些怕生啊,我們給他們一點準備時間,十秒鐘怎麼樣啊?讓我們一起倒數十秒,迎接我們的客人。”
“看來不得不開戰了。”沈弋給黑武士上膛。
“十……”
“夜陽,你能用槍的吧?”沈弋將***遞給夜陽。
“九……”
“我……”夜陽有些猶豫。
“八……”
“時間不等人。”沈弋望着她的眼睛。
“七……”
“我不講大道理,但現在多一條槍我們就多一絲存活機會,我希望你能明白。”沈弋準備收回***。
“六……”
夜陽還是接過了槍,迅速給槍填彈上膛,熟練程度讓沈弋驚訝。
“五……”
“拿着。”沈弋把其中一把黑武士丟給七號。
“四……”
“我當肉盾行嗎?“七號問。
“三……”
沈弋擡了擡眼皮:“那就出去當。”
“二……”
“好吧,我開玩笑的。”七號用它的爪極爲誇張地捧起槍。
“一……”
沈弋拉動槍栓。
“看來我們的客人需要一點小小的鼓勵,來吧,小的們。讓我們用無比的熱情歡迎他們!”
伴隨着這句話的還有齊刷刷的槍械上膛聲!
沈弋臉色一凝:“趴下!”
“砰砰砰……”
槍林彈雨在下一秒襲來,窗玻璃瞬間破裂,木質牆壁被子彈洞穿,木屑飛濺,頭頂的吊燈也被打的粉碎,整個屋子陷入黑暗,沈弋用沙發抵住牆壁,自己縮在沙發後避免被穿牆的流 彈擊中,七號和夜陽也各自尋找掩體躲藏,好在這個時代的槍支從殺傷性和穿透力上都沒有現代槍支那麼強橫,三人才沒有被打成篩子。
“還擊!”沈弋抵住沙發探身朝屋外射擊,這個時候敵人用來助長氣勢的火把(沈弋只想到這個作用)讓他們自己成了靶子,沈弋瞄準那些火把的下方連開幾槍,現代槍械,尤其是主神的黑科技,強度遠不是那些填黑火藥的槍支可以比擬的,被子彈命中的人應聲倒地,甚至來不及哀嚎,沈弋的瞳孔裡倒映着火把光芒,每一次開槍都有一點火光消失。另一邊,夜陽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有些怕生的女孩子用起槍械來絲毫卻不落於經過特訓的沈弋,也是指哪打哪一槍一個的那種,開槍殺人面無表情手都不帶抖的。而七號只是接受過新手槍械訓練,無法和這兩尊大神相比,但好歹也有個40%左右的命中率,不至於一槍都不中。
敵人也是死腦筋不知道輪流換彈射擊無間隔的火力壓制,等到他們換好子彈再次進攻時沈弋他們已經重新縮了回去,幾輪下來死在沈弋他們手底下的敵人數量已經有了三四十個。
“不太對勁!”沈弋再度給子彈上膛:“他們死傷那麼多人,還不改變策略,是人多到不夠死嗎?”
“這個時代應該還在用人海戰術吧。”七號諷刺道:“科技發展那麼快,戰術還停留在中世紀。”
“阿弋哥。”夜陽突然喊道。
“什麼?”
夜陽的耳朵動了動,瞳孔由橢圓縮成一條縫,又恢復原狀:“我聽到有敵人靠近,他們從後面繞過來了。”
“哪個方向?”沈弋摸出一枚手榴 彈。
“門口。”
沈弋拽掉保險栓,鬆開壓片,將手雷斜着拋出去。
幾秒後火光沖天,摸到門口準備突襲的敵人被手雷炸的人仰馬翻。
準備偷襲的敵人被消滅,沈弋卻並未因此感到輕鬆,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消耗戰!”
“哈?”七號沒聽清楚。
“這些人都是被推上來送死的,他們的作用只有一個,消耗我們的彈藥儲備!”沈弋看着手裡的槍:“我們三條槍,只有我有備用子彈,子彈儲備有限,哪怕每一發子彈擊斃一個人,這樣下去也會耗盡,到時候只憑一把無限子彈的***,擋住這麼多人還是很困難的。”他望向七號苦笑道:“這種時候人海戰術還真的可以爲所欲爲。”
敵人又是一輪射擊,沈弋用了幾枚手榴 彈來代替槍械射擊,但效果並不佳,更糟糕的是他們待的這個小屋在敵人的火力猛轟下已經開始搖晃,在經受幾輪射擊就會坍塌。
“客人們,還待在裡面幹什麼?出來吧,我們好好聊聊,”那個彬彬有禮的聲音繼續說:“我雖然是個行刑官,但我同樣是個藝術家,我可以教你們如何把絞刑犯的脖子拉到十二英寸長。”
“哎……”七號搖頭:“這老哥是個變態啊。”
沈弋沒有理他,而是看着自己的手錶。
那個傢伙還在外面喋喋不休:“我對於絞刑又很獨到的見解,我把你推下去你就死了,那不就很沒意義了,絞刑是藝術,我的犯人們可以在絞刑架上起舞長達二十分鐘,我最滿意的作品是一位女性,她扭動的姿態比任何芭蕾舞演員都要優美,她細長的脖子被拉到了十五英寸,多麼完美……”
“哇我都要聽不下去了,這貨開始現場教學了!”七號捧臉。
“那麼,尊貴的客人們,別那麼見外,我帶你們欣賞一下我的藝術怎麼樣?”自稱行刑官的男人話鋒一轉:“雖然漢尼拔閣下只是要求幹掉你們,無論用何種方式,但我更喜歡……完整的藝術品,所以還請幾位自行出來,保持你們身體的完整度,成爲我的藝術品,難道不好嗎?嘿嘿嘿嘿。”
行刑官的笑聲刺耳得像是刀刃劃過玻璃,沈弋又看了一眼手錶:“你們待在這裡不要動,我出去。”
“哇!阿弋哥你這麼講義氣!太讓我感動了!”七號道:“但是還是算了吧,咱們一起出去,對付變態我最有經驗。”
夜陽也拔出雙刀,無聲地表示要跟着一起出去,沈弋看了看兩人,沉默片刻後點頭:“好吧,但注意聽我指揮。”
“那麼……”行刑官剛要命令下一輪攻擊,正當行刑官准備再次下令攻擊時,沈弋、七號和夜陽走出了小星,霧氣裡數支火把像是猩紅色的飄帶將三人包圍。
“歡迎歡迎,”行刑官是一個身型瘦削的人,沈弋本以爲他也是那種長得就很像變態的傢伙,但沒想到這個人一副紳士的模樣,穿着筆挺的西裝,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甚至還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如果不是他戴着白手套的手裡握着的皮鞭,沈弋 會將他與說話者當成兩個不同的人。
“來各位都是很懂的人士,那麼我也不會辜負幾位的希望,來吧,我會努力將各位朔造成我最偉大的作品。”行刑官舉起手裡的長鞭示意,如果把長鞭換成高腳杯,這貨完全 就是酒會上邀請三人共飲的上流人士,而不是一個整天想着拉長別人脖的變態。
“在那之前我要問一個問題,”沈弋規:“能告訴我嗎,你對藝術的看法嗎?”
“哈?”七號原本以爲沈弋要下令進攻了,他都準備好爆衣殺出去了,夜陽也是一滯,她也不懂沈弋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藝術,當然是展現美麗事物的存在,是一種經驗和積累,是人類的手,物質和觀念的集合,是人類精神境界的一種昇華,”行刑官微笑起來,將雙手舉到空中彷彿在描繪着什麼:“藝術,我的藝術,就是我的犯人們,他們的身體就是我的作品,死亡降臨時的那一瞬間,人體會得到昇華,罪惡的靈魂剝離,肉 體重歸平靜,我所做的就是保留有生到死轉換的那個瞬間,那一刻的聖潔,就像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爲人類洗清罪,美麗而又神聖,死去的耶穌掛在十字架上姿態,不也被無數藝術家所描繪過嗎,不同的是克羅斯比通過音樂及旋律,達芬奇採用顏料與畫布,米開朗基羅運用鑿子和大理石,而我則是以真正的人體爲原料,呈現出聖潔的死亡,這樣的藝術!你不覺得很美妙嗎?"行刑官越說越激動動,身軀開始有些病態地顫抖,雙眼也因充血發紅。
“他有點學問的樣子啊,說得也頭頭是道的,”七號評價:“挺有才華的人,怎麼就成變態了。”
“那麼,讓我來糾正你吧,”沈弋瞥了一眼手錶:“你有一點說對了,藝術確實是人類精神的昇華,是一種意識形態,但藝術最重要的就是典型的社會性質,個體對於另一個個體的認識和進一步處理,最終成爲社會共識的過程叫做藝術創作,簡而言之,無論是雕刻還是音樂,能夠得到其他人認可和欣賞的才叫藝術,你那種玷污屍體的行爲僅僅是你自己的變態愛好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藝術!”
“你!”行刑官雙眼圓睜:“本來在你想我提問時我對你抱有希望!我本以爲你能夠有更高的思想境界!能夠理解我的藝術!沒想到你也和那些粗俗的傢伙一樣無知!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高舉長鞭:“你們都不理解我的藝術!你們都只會對着那些徒有其表的東西高聲讚歎,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沈弋也知道自己精確踩雷了,雖然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立即下達指示:“散開!離房子原點!用霧氣作掩護!三個方向突圍!”
“來了老弟!”七號已經取下了頭套,露出他猙獰的外表,像一頭野獸四肢伏地竄了出去,夜陽也幽然隱入霧氣中,沈弋迅速向左突進,然後繞到房子另一側。
沈弋呈斜角向外跑,他剛纔就通過手錶地圖同步了周圍的地形,四周並非都是平地,也有樹木和其他房屋可作爲掩體,沈弋跑的這個方向有一處溝壑,應該是當初建碼頭時打的地基,溝壑能起到戰壕作用以躲避敵人的射擊,並且順着溝底可以實現突圍。
跨出幾步後沈弋感到腳下出現了坡度,同一時刻槍聲響起,他立刻放倒身體採取滑鏟姿態順着斜坡滑入溝壑,子彈從頭頂略過,盡數轟擊在他們剛纔躲避的木屋上,伴隨着刺耳的木板折斷聲,小屋發生了垮塌,看來他們逃出來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然現在已經被埋在一大堆木頭下面了。
不知道另外兩個人怎麼樣,這一輪射擊似乎沒有擊中人……
僅有那麼一瞬間的分心,沈弋就聽見耳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鞭響!鷹眼感知瘋狂預警,他只來得及在心裡暗叫不好,左臂突然一麻,接着是爆裂般的疼痛,腳下一亂失去平衡,他整個人從斜坡上滾落下去,伴隨着泥土和碎石跌落進溝壑。
“利用霧氣作爲掩護逃跑嗎?真是膚淺的想法,膚淺的就像你的藝術審美一樣!”行刑官的聲音在溝壑上方響起,沈弋咬牙從溝壑裡爬起來,左手手臂長鞭擊中,瞬間被打出一道血痕,長鞭上的刺劃破了皮膚,傷口滲血並迅速紅腫起來,他伸手去摸後腰的黑武士,卻聽見身後又是一聲鞭響!這一次鷹眼反饋及時預警,他向側面翻滾躲避,剛纔待的地方泥土瞬間炸開來,留下一道明顯的鞭痕。
“侮辱我的藝術!不可原諒!”又是一聲鞭響,這次沈弋在躲避前判斷出了聲音的方向,在躲避開攻擊後他彈身而起,手裡鏈刃形態的黑武士如同盤踞在落葉下的毒蝰驟然殺出!
“撕拉!”
劍刃撕裂的霧氣,卻撲了個空!
“啪!”又是一鞭破空而來,擊中了沈弋的背部,直接將他打了個趔趄,下一鞭緊隨其後,沈弋不得不撲倒在地上閃躲,然後努力翻滾身體遠離鞭子聲音的方向,但誰知小腿上又是炸開般的疼痛!鞭子來自與聲音完全不同的方向!
“嘿嘿嘿!沒用的,我的鞭花會干擾你的判斷!你是逃不掉的!”左邊有傳來鞭聲,沈弋朝右邊翻滾躲避,右肩又捱了一邊,有那麼一回瞬間失去了知覺!
沈弋撲倒在地上,衣袋道具散落出來,黑武士也掉到一邊,鞭傷火辣辣地疼,讓他的眼前開始發黑,又是破空的鞭聲,沈弋向前翻滾,利用殘影換位回到原地才勉強多過,即使是這樣的操作也讓他身上的痛感進一步加強,整個身體都變的沉重起來。
“啪!”沈弋試圖拉開距離來避開鞭子,但鞭子每次都像裝了探測器,在能見度極低的霧氣中也能找到他的位置,但他卻找不到鞭子的來源,行刑官非常謹慎,不但用鞭花誤導沈弋讓他判斷錯誤,移動時也控制了腳下動作,讓沈弋根本找不到他的方向。
“啪!”沈弋被一鞭抽飛了出去,撲倒在地上,行刑官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毫無疑義的掙扎,實話告訴你吧,我擁有着非常特殊的能力,能夠感知範圍內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現在這一片區域都在我的控制下,不只是你,你那兩個同夥我的位置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想必他們現在已經被轟成的篩子了吧,真是可惜!”
沈弋掙扎着支起身體,疼痛和體力消耗已經讓他開始喘粗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被行刑官看得清清楚楚,但他卻不知道行刑官的位置,敵在明我在暗,行刑官對付他簡直就像是戲耍老鼠的貓一樣輕鬆,雖然難以承認,但利用霧氣突圍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不要再掙扎了,雖然多了些傷痕,但這就是殘缺之美,來吧,我會把你做成我的藝術品,陳列在我的私人博物館裡,感恩吧,成爲偉大藝術家格里芬的藏品可是你莫大的榮幸,我會爲你設計一個完美的姿態,這個作品就叫《鞭刑》,你覺得如何啊?”行刑官格里芬又回到了剛纔那種有持無恐的態度,甚至開始規劃着如何將沈弋做成藝術品。
“嘁……在你的私人停屍房裡當一具噁心的死 屍,咳……噁心的我快把早餐吐出來了!”沈弋深吸了一口氣,冷嘲熱諷道。
“你!你你你!你這個混蛋!去死吧!”破空而來的鞭聲比之前的還要響亮,沈弋的嘲諷徹底激怒了格里芬,這一鞭他顯然用盡了力氣要將沈弋擊垮,半跪在地上的沈弋聽着清脆的鞭響,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叮!”
突如其來的綠光綻放,將沈弋包裹在內,鞭子擊打在其上被彈開來!發出一聲悶響!
“什麼?!”
“你真以爲我會白讓你打那麼久嗎?”沈弋睜開眼睛望向一個方向,他剛纔手動激發了手環的護盾效果,擋下了這一鞭!
“你跑不掉的!”又是一鞭,但這次沈弋已經知道了方向,跳步後撤輕鬆離開了鞭子的射程,鞭子抽空了,他望向那個方向:“喂,你在那裡吧?”
迴應他的是連續的幾鞭,方向不同,但沈弋已經掌握了格里芬的動向,他不但閃開了鞭子的攻擊,還迅速拉近了與格里芬的距離。
“不!不可能!我明明隱藏的很好!你怎麼知道我的位置的?”格里芬滿臉的驚恐。
“看看你的腳上吧。”沈弋半帶嘲笑地望着他。
格里芬聞言連忙看自己的腳底,他的皮鞋上不知何時沾染上了紅色的熒光劑,不只是鞋子上,他甚至還留下了一串紅色的發光腳印,熒光劑的來源是沈弋丟在地上的一支破裂的熒光劑容器!
“剛纔我倒在地上的時候故意把道具裡那幾支熒光劑丟出去了,之所以在這裡繞圈子也是爲了讓你踩到熒光劑,光線會在霧氣裡衍射,再加上還有腳印,帶着熒光劑在霧裡行走的你,比路燈還要顯眼!”沈弋冷笑道:“這才叫藝術!你說我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好呢?《踩熒光劑的人》?”
“什麼?!你這個……”格里芬憤怒地揚起手裡的長鞭,而沈弋則突然對着手錶喊出了一連串座標!
“北偏東十二度四十六分!距離三百四十米!高度一百六十四釐米!”
“嗵!”
一聲暴烈的槍響劃破霧夜!格里芬高舉長鞭的右手連帶半截肩膀一起消失!
遠傳的屋頂,趙昊拉動槍栓,彈殼彈出彈倉發出一聲鳴佩般的響聲:“命中!”
“終於趕上了。”沈弋鬆了一口氣。
“啊……”格里芬轉頭去看自己的右肩,阿瑪萊特巨大的威力直接將他的右肢轟的粉碎,鮮血如注,他愣了一下,隨機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嚎!
“下一個目標位置?”趙昊在頻道里問。
沈弋瞥了一眼遠處的火把:“北偏西……”
“嗵!”又是一槍,像是吹面生日蛋糕上的蠟燭那樣,一串火把隨即熄滅,子彈直接洞穿了一整排人,也展示了阿瑪萊特恐怖威力!
一槍滅一排人,也把包圍的敵軍下破了膽,他們愣了幾秒後都驚慌失措地開始逃跑。
“下一個目標。”趙昊繼續問。
“都跑的差不多了,隨便開兩槍震懾吧。”沈弋邊跑邊說,他正在追格里芬,這個傢伙已經崩潰了,一邊大喊大叫一邊逃跑,沈弋可不打算放過他,情報是一方面,不能讓自己白挨這麼多下吧。
剛纔在小屋裡沈弋無意間聽到了戰術頻道有動靜,並且聯繫上了趙昊,和格里芬扯藝術,突圍計劃也都是爲了拖延時間等待趙昊過來救場,並且利用同步地圖和敵人的座標給趙昊報位置遠程狙殺格里芬,而在這其中,利用張顏的方式思考和佈局纔是他翻盤的關鍵。
格里芬捂着斷臂慘叫着跑上了絞刑臺,沈弋緊隨其後,因爲轉過頭來看沈弋的位置,格里芬並未注意到前方就是絞刑臺邊緣,而前方恰好垂着一個繩圈,格里芬的腦袋鑽進了繩圈裡,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剎車了,脖子上掛着繩圈從絞刑臺邊緣掉了下去,整個人被吊在半空中。
沈弋站在絞刑臺邊緣,看着格里芬吊在半空中掙扎,他的腳在空中亂蹬,眼鏡掉了下來,眼球幾乎突出眼眶,臉也變成了深紫色,很快他的動作慢了下來,最終,這位熱衷於絞刑的行刑官,無比諷刺地吊死在了自己最熟悉的絞刑架上。
………
沈弋靠在牆邊,面前停着格里芬的屍體,身邊站着同樣死裡逃生的七號和夜陽,趙昊揹着槍慢慢走過來。
聽了沈弋整個計劃的過程,七號忍不住道:“哇塞阿弋你簡直是運籌帷幄啊!賜你一個外號小諸葛!”
夜陽一點也沒有逃脫的興奮,事實上剛好相反,白銘還下落不明,她的擔心都寫在臉上。
“我要真的運籌帷幄也不至於被打的這麼慘了,運氣好。”沈弋聳肩哦安,對走過來的趙昊說:“他自己把自己吊死了,什麼都沒問出來。”
趙昊沉默了一下:“到時候做個屍檢吧,看看他的隨身物品,其他人還聯繫不上,我們先去看看吧……”
話音剛落,碼頭傳來了巨響,四個人愣了一下,接着對視一眼,趙昊做了個手勢,四人立刻行動起來,朝停在碼頭的舊船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