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全員完全修復!積點各自扣除!”
白銘眼前的朦朧開始褪去,他們已經回到了主神空間,他睜大了眼,看見了神奇的一幕!
一道道光柱從天降下,如無形的手將衆人托起,他自己也被光柱籠罩,漂浮在半空中,之前金絨支付積點爲衆人治療的感覺又回來了,主神的修復功能真是十分強大,不過十幾次呼吸之間,白銘本來已經粉碎性骨折廢掉的左腿居然又能動了,他往旁邊看,還能看見沈弋的大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缺失的血肉飛速地增生着。
不多時,全員就都恢復了氣色,整個隊伍重新煥發出生機。如果不是基因鎖帶來的體質強化,白銘真的會以爲一個月的亡命奔逃都是夢。
白銘看了看自己的積點,一下子被嚇到了,除掉之前修復扣掉的,自己賬上居然多了4200積點,這種一夜暴富的感覺讓他想給自己兩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賺得不少,其中最彪悍的是沈弋,他一個人單挑了一隻暴虐者。根據唐隊的解釋,沈弋陰差陽錯在迴歸時拉着暴虐者一起迴歸,而主神有一個特殊機制,未經許可從幻境進入主神空間的一切都會被強制抹殺——這也是爲什麼要從主神空間裡買武器的原因,幻境內的武器除非特殊許可否則是無法帶出來的——沈弋之前已經重創了暴虐者,按照助攻機制自然得到了助攻積點,完成致命一擊的是主神,主神作爲一個系統又拿不到積點,但積點已經生成,於是就一道全給了沈弋,他這一波直接賺到了4500積點!讓其他人羨慕了好一陣。
然而齊方想同學還不知道自己從幻境裡帶的一大堆零食都已經化作了虛無:“喔哈哈哈哈!淦喔!終於回來了!工會的食堂我想了一個月了!”他以“野人狂”的姿態鬼叫着,引來路人的側目。“唉,又瘋了一個。”“別在意,幻境嘛,本來就是這樣。”路人說道。
白銘捂臉:“以後別說你是我們隊的,丟人。”
“歡迎回來,”那位之前參與圍剿金絨的副會長墨彬微笑着站在環境出口,似是早就等着了,“這次環境如何?唐隊長。”
“總算是挺過來了……不過,兩位資深者,犧牲了。”唐崎鬆眼神黯淡的一下,“願他們的靈魂得以安息。”墨彬微微屈身,向死者致意。
“他們雖然離開了,但是,生者仍要前行。”墨彬看了看新人們——現在已經是老手們認可的,埃及貓小隊正式隊員了,“這是自然,亡者的犧牲,應由我們生者賦予意義。”白銘說道。
對於這,白銘的體會是最爲深刻的,是他的愚蠢直接導致了秦贇皓的犧牲。一個月,這一個月已經將他鍛打成了一個及格的破境者。
“嗯,這樣的覺悟,看來死者的犧牲是有意義的。金絨的眼光不錯,加油吧。”墨彬讚許地說道,“凌霜。”他輕輕地喚道。
凌霜從衆人身邊來到墨彬身邊,臉上掛着明悅的笑容,“沒有受過什麼傷吧?”“嗯,沒有,隊長帶隊一直都很穩。”
聽到此話的新人們都紛紛在心裡感嘆套路當道啊,如此功利怕不是促成唐崎鬆以後越玩越嗨了?
“新發型不錯,很可愛。”墨彬笑笑,摟過凌霜,低頭輕輕地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凌霜有些羞澀,但是臉上的喜悅與甜蜜是掩藏不住的。
“卡拉!”白銘感到自己心中有什麼玻璃一樣的東西碎了,玻璃後的東西如水流一般奔騰着衝進他的大腦,將裡面的一切都沖掉了,只剩茫茫一片,他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甚至連思緒都是斷的,只是……或那是害怕,甚至害怕都算不上,更接近於一種當頭一棒的感覺。
被背叛,被拋棄,懊悔,絕望而又難以置信的複雜情感融在一起。
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什麼希望什麼的……都是假的嗎?
我在你眼裡還是那個一無是處的傢伙?
你一直都在騙我嗎?
白銘想這樣去質問凌霜,但他並沒有真的去做,想想也對,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別人之所以安慰你,只是因爲你的所作所爲會拖累隊伍,用這樣的方法讓你做出改變而已,現在目的達到了,你對她來說就是普通隊友,甚至更糟糕,只是個剛剛開了基因鎖的菜鳥而已吧!質問又能有什麼用呢?只是個笑話吧……
白銘捏緊了拳頭……
原來我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個笑話啊……
“那麼就這樣了,各位,請好好休息吧。凌霜,走吧,手頭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辦理。”墨彬和凌霜並排着,一同轉身離開,白銘只是看着兩個人的背影,一時無法移開視線,明白的一件事是,凌霜之前望着他時的眼神是冰雪消融——應該還是裝出來的——在看墨彬時卻是萬物復甦春意盎然。
蕭雲山暗暗嘆了口氣,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他知道了。“已經有半年時間了吧,現在大家都認爲他們是絕配,只是他們都沒有承認關係。”陽龍說道。
“喂,”蕭雲山把陽龍拉到一邊,“你幹什麼啊?要不要這麼直接?”
“不然怎麼樣?早晚是要知道的,要是久了這小子只會更受傷,不如現在就告訴他。”陽龍很乾脆地說道:“白銘,我是你就應該放手了,你也明白這之間的差距。”
白銘沒有說話。
“好了,大家就先散吧,去好好休息,明天也是,後天就集合開始訓練吧。”唐崎鬆說道,也是爲了緩解氣氛,然後離開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大家也都很會意,都陸續地離開了。
好久之後,白銘才稍微從亂成一團麻的心緒中逃脫出來,心中自然是五味雜陳,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反正不是讓人高興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下一個月來折騰得不成樣子的衣服,白銘沒有待在房間裡面休息,而是到外面漫無目的地遊蕩,就什麼都不想,散散心,確實是有些累了,而且現在想太多也沒什麼意義,白銘又不是那種遇上點事就要死要活的人,難受歸難受,主神空間的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他剛從他的第一場幻境死裡逃生,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喲,這不是小白嘛。”白銘愣了愣,才發現一身騷包牛仔服的狐狸就在自己面前,“老金?”“恭喜,活過來了啊。”“嗯,還好活過來了。”
“在幻境裡面耗了多久?”金絨問道,“一個月,事情挺多,一時半會不想說。”
金絨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白銘身上的變化,那種大變化果然發生了,已經和剛剛進入主神空間時完全不一樣了,這小子也有了那樣的目光啊——那種殺過人的人才有的目光,即使是很淡的一點,經常經歷生死的金絨也看得出來。
“不想說就不說,活下來纔是最重要的,走吧,喝一杯,再怎麼也慶祝一下,以後可說不定了。”它大搖大擺帶着白銘去喝酒。
白銘本來不喝酒,但是這一次什麼也沒說,直接跟金絨找了家酒館進去坐下了。“隨便點,我請。”金絨還像是罩着他的時候一樣,白銘也不客氣,直接就拿過了單子掃了一眼,“這個吧,苦艾酒就行。”
不多時,兩杯酒就上了桌,現在還是白天,酒館的人很少。白銘拿過自己的那杯青綠色酒,聞了聞那杯中飄出的濃厚的酒精味,有點怕了,只是隨隨便便地點了一杯,原來是高濃度的烈酒。
看着金絨沒多久就把他那一杯金黃色的酒喝了一大半,白銘也不管那麼多了,總不能讓老金笑話了,於是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濃烈的酒氣一下子涌進喉中,還有那種極特別的苦味,很衝,白銘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吞了一團火,或者是一杯熱滾滾的野草汁什麼的,灼燒感順着食道一路進到胃裡。
白銘有一隻暴雪公司官方的骨杯,如果用那隻杯子來裝酒,那不就是古爾丹的那杯惡魔之血了嘛。
白銘忍住沒有咳嗽,酒勁過了好久才緩下來。“開啓基因鎖了?”金絨問道,“嗯,開了,不光是我,沈弋,齊方想,聶晴之都是。”
金絨眼皮跳了跳,隨即笑道:“我也算是歐皇了,一抓六個新人,四個新人就馬上開基因鎖,這運氣,看看,老子也算對得起唐崎鬆了。”
金絨喝完了酒,繼續問:“有什麼異能力?”“沒有,好像是一種禁魔體質,這次沒有幫上忙。”“禁魔?”金絨卻來了興致,“能夠禁除什麼程度的?”“不明確,你應該知道我們隊裡的那個女孩,對,藍頭髮的,她最強的技能是大範圍內凍結,好像是把那個給消除掉了。”
金絨沉默了一陣道:“丫的,一個新人有這種體質,老子就沒遇上呢。”白銘疑惑了:“老金,你開玩笑吧?就這體質,侷限性多大啊。”
“白銘,”金絨突然嚴肅起來,“你的體質不要外傳,只要你們小隊裡知道就行了,不要讓別人知道,特別是——墨彬墨衡。”
“老金,得了,你別拿我開涮了,我有幾斤幾兩你不清楚?我何德何能引起會長副會長重視?”白銘覺得金絨太誇張了,“笨!你自己想想,我是因爲有專門剋制他們這類法師的武器,所以他們想滅我。你這個呢?對於法師來說算什麼?”金絨彈了白銘一下。
“靠,疼啊……我的體質……這不是徹底剋制嗎?”白銘反應過來了,“你這個血統看似沒有任何攻擊力,但在與法師的戰鬥中極爲強力,而且你這個不像我,幾乎是沒有代價的,而且隨時發動,這對法師來說是天敵一樣的存在!對於你這種體質,他們如果想徹底消除隱患,會把你怎麼樣?”
白銘沉默了,對金絨尚且用了那種陣仗了,那如果要針對自己……白銘不禁打了個寒戰。“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的確,這種體質對你的限制也挺大,因爲沒有殺傷性,在戰鬥中沒法提供武力的支持,所以你需要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強化來進行彌補啊,而且還要學習武技……你用什麼武器?”“呃……太刀,這一個月就這個用慣了。”
金絨露出了笑容:“喂,想不想快點提升你的實力啊?”白銘覺得此中必有端倪,有點發虛:“老金,我覺得你這笑得像拉皮條的……”“就說你幹不幹吧。”
“你教我啊?”
“老子玩槍的!刀比我都長我玩得六纔怪!是我的熟人。”
“熟人……”白銘有想起了之前第一次訓練時金絨的那兩位熟人……更虛了。
“不收你什麼,你就去了就算是給他當個伴了。他的刀術和劍術都是頂尖的,你看,這麼一看你不是賺翻了?”金絨用爪子撐着下巴望着他。
“一股滿滿的傳銷的感覺啊……”白銘依然不敢放鬆,畢竟是老金,有沒有什麼心機真的不好說。金絨不樂意了:“我說你小子什麼態度?前老大在你心目中就這麼個形象?這種好事你都不乾脆點?”
白銘倒是不敢和金絨死倔,也不會想着金絨真的會坑自己,車軲轆話繞了幾圈之後,還是暫且答應了。 金絨一如既往地雷厲風行,喝完酒結了賬,當即便帶白銘去見人,白銘準備先看看金絨給自己找的那位刀術教練如何,暫時先不急着答應。如果能夠成的話,以後,可以提升實力。
同時也轉移一下對一些事情的注意力吧……
金絨帶着白銘來到了活動中心,這裡是公會勢力不能干擾的中立域,當然,僅限於大規模的活動,聚集在這裡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未加入工會的獨行者或者單個的小隊。金絨帶白銘走進了一家咖啡廳,金絨徑直地往裡面走去,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白銘挨着他坐下。
在他們的對面早已坐着一個男人了,他正在翻看一本書,全英文的,白銘看了幾眼,從裡面的幾個英文人名得知是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
“就知道你在這裡。”金絨說道,“嗯。”男人應了一聲。
白銘仔細看了看,男人一頭黑色長髮,身着一套筆挺的黑色正裝,可以看出他的嚴謹。“最近如何?”金絨大大咧咧地把穿靴子的腳翹在桌子上。
“就那樣,這種日子,還能有什麼新意?”男人有也不擡。
“金絨挑眉一笑:“不如你自己來找一點樂子?”“怎麼找?學你?”男人的語氣中透着一絲對金絨的不悅,顯然,這一人一狐的性子上有很大的差異。“這倒用不着,我知道你什麼性子,所以,給你找一個人來陪着。”
金絨拍了拍白銘的肩膀,對白銘介紹道:“這位,秋墨,刀劍師。”
叫秋墨的男人轉向了白銘,直視他的雙眼。
白銘也看見了他的眼中的東西。
那就像是數百把刀劍凝聚在一起的極致鋒銳。
白銘趕緊錯開了視線。
“這是白銘,我的小弟,”金絨也毫不掩飾:“我希望你能教教他。”
從外面看起來秋墨和趙昊很像,都是那種不苟言笑的人,細看起來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秋墨只是嚴肅,趙昊是真正的冰山;趙昊的眼神像是幽深的寒潭,看不出黑暗的水面下隱藏着什麼,而秋墨的眼神是飛散的刀劍,鋒利得讓人無法直視。
一個是上膛的狙,不到攻擊時絕不展露自身。
一個是鞘內的刀,隨時準備出鞘殺人!
“你要我教他?”秋墨放下了書。
“怎麼樣,很有樂子吧?”金融抱着膀子說。
“我爲什麼要答應你?”秋墨拿起了面前的卡布奇諾。
“你欠我一個人情。”金絨的鬍鬚在微微顫抖。
“你真的現在就要用這個人情……”秋墨話音剛落。
“別廢話了,你就說你同不同意?”金絨揮了揮手。
秋墨鋒利的眼神重新落到了白銘身上:“那好吧,但有一個前提,我要先測試一下他的天賦,看看他是否值得我去教。”
白銘感覺自己最後的日子可能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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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經歷的短暫的放鬆休息哦休息,《無限絕境》又要繼續更新了!更新不變,還是一週三更,稍後我們將帶來更爲精彩的幻境故事!另,祝各位國慶節快樂!
———海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