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育龍提着黑銅大劉向着地鐵隧道里面走去,陰森森的地鐵隧道里,除了他的腳步響之外,就再無動靜了。
連走過兩個站口,此時已經到了夜晚十一點左右了,宋育龍眼看就要到第三個站口了,就在這個時候,地鐵隧道里,響起一陣陣的哨聲,這哨聲極其古怪,人類聽了就好像是硬抹布在窗戶玻璃上用力擦蹭一樣,渾身不由得一陣痙孿,從腋下跳出絲絲的癢意,但是喪屍聽了,就好像入骨的魔刺,在剮着自己的骨頭一樣。
宋育龍深深吸氣,站了半響,仍是無法受得了這種聲音,最後用精神力封住了聽力,這才把這種聲音趕走,隨後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不知道有多少人向着宋育龍進來的地鐵總站方向走去。
宋育龍的精神力感應到了,眉頭深皺,猛的一轉身,快步飛跑到了地鐵總站的路口,跑過那些被他殺了寄生者的身邊,宋育龍腳下微頓,想要把這裡的屍骸都給收拾了,只是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緊,他不敢再留,急急的向上走去。
宋育龍跑到總站入口的時候,才走了一半的階梯,就呆住了,地鐵總站的外面,站滿了喪屍,看起來都是c級以下,他們雙手抱着腦袋,痛苦的站在總站入口處,雖然這個聲音好像魔刀入體一樣折磨着喪屍們,可是大街小巷,還是有無數的喪屍向着這面趕來,把地鐵總站的入口都給堵住了。
宋育龍眼看前面出不去,後面的腳步響聲越來越急,他身子一縱,踏壁而上,幾步就到了總站入口甬道的頂上,雙手雙腳同時攀住了頂棚,控制着身體不掉下去。
宋育龍上去沒有五分鐘,身後的腳步聲就到了,足有兩千寄生者,抱着他們胸前的寄生物從地鐵隧道里衝了出來,每一個都是眼睛怔怔,看上去和喪屍無二,呆滯的向着喪屍羣走了過去。
那些寄生動物本來沒有一點動靜,但是一但靠近了喪屍,立刻蠕動起來,舌頭,觸手,體毛一齊射了出去,縛住了喪屍扯到身前,那些喪屍被聲音弄得痛苦無比,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那樣被寄生者給拖到了身邊,然後被寄生動物分屍食下。
這些寄生動物只管吃,根本不顧被寄生的人能不能承受,一個寄生刀螂實在吃得太快太多,被它寄身的是一個瘦小的八、九歲女孩兒,肚子被撐得像球一般大,已經站不住了,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哼哼着。
寄生刀螂還在吃,而且身體隨着吃而長大,小女孩兒已經無法再適應它的寄生了,當刀螂又吃了一塊喪屍肉的時候,小女孩兒的肚子砰的一聲炸了開來,無數的肉塊飛了出去,黑紫色的污物濺得四下都是,而那個刀螂也被炸燬了半邊的身子。
小女孩兒痛苦的滾動着,嘶聲尖叫,那刀螂破碎的身體裡,果然長出一根骨針,進入了小女孩兒的身體裡。
宋育龍看得目眥欲裂,那個小女孩兒他見過,就是他從大北方基地帶到科西嘉島的,看着小女孩兒死得那麼痛苦的樣子,宋育龍就有一種把這些人都給毀掉的衝動。
宋育龍平靜了一會,一咬牙不再看寄生者和喪屍的大戰,雙手雙腳攀着甬道頂向着地鐵隧道里衝去,他食過喪屍中舔食者,身體裡有他的基因,這石頂雖然光滑,卻也難不住他。
寄生者們還在抱着寄生動物瘋狂的吞噬着喪屍,大部分都沒有觀察到宋育龍的存在,只有一個身上寄生着一隻像八爪魚一樣怪物的中年男子,在宋育龍從他頭上過去的時候,一下停止了動作。
男子身上的小爪魚被強迫停止了進食,不滿的扭動着,一股股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在男子的身上泛了開來,男子卻全然不顧,猛的轉身,從衆多寄生者裡擠了出來,向上望着宋育龍,發出一聲嘶啞的尖叫:“宋宋宋育龍”
宋育龍猛的停住了的動作,回頭看去,就見那個中年男子因痛苦而腳步踉蹌的向他走來,雖然一步一晃但是卻並沒有停下,宋育龍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不由得飛身落下,猶疑着向男人走了過去。
宋育龍和男子走得只有十幾步的距離,男子費力的擡頭,看着宋育龍,眼中盡是激動的神色,宋育龍身若電打,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這個男是王動
夏爾張伯倫想了一會,還是把着梯子向爬去,這架子粘膩冷滑,上面還有臭哄哄的冷水,夏爾張伯倫本身有一點潔癖,這會強忍着纔沒有吐出來。
梯子有兩米來高,通往一個黑森森的洞口,夏爾張伯倫爬到一米六左右突然停下了,那洞裡一股股的腥氣打鼻子衝過來,夏爾張伯倫抓着梯子的手收回來了一隻,在鼻子上揉了揉,英國人特有的大鷹勾鼻子抽了兩下,隨後臉色大變,而這個時候,那梯子好像感覺到了夏爾張伯倫的猶豫,竟然閃電般向着黑洞縮了回去,夏爾張伯化雙手鬆開,腳下用力一蹬,倒躍而下,那黑洞裡發出一聲呼嚕響,跟着梯子急速向着夏爾張伯倫的身上戳去。
夏爾張伯倫血傘探去,在梯子上一點,借力身子又向外竄出去幾米,躲過了梯子的一戳,但是身體就顧不得調整了,整個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後背一陣巨痛上身,好像脊骨都斷了一樣。
夏爾張伯倫根本就不敢等,飛身跳起,幾乎就在他跳起的一刻,那舌頭又到了,直直的戳在他身前,擦到了他的大禮帽的帽檐上。
不過夏爾張伯倫的大禮帽不僅是儲物器具,還是一種武器,只不過夏爾張伯倫從來沒有用過罷了,此時梯子擦過,立時被禮帽薄利如刀的帽檐給割碎了一層皮肉,那個黑洞發出一聲痛吼,梯子收了回去,夏爾張伯倫一哆嗦,讓吼聲給震得摔倒在地,正好對上黑洞。
此時黑洞合上,一顆和地鐵列車車頭一般大小的腦袋探了下來,兩隻眼睛就和兩個車前燈一般大小,冷冷的看着夏爾張伯倫,這會夏爾張伯倫才知道,他剛纔爬得那裡是梯子,分明就是這條大得離譜的巨蟒的腦袋。
此時幻境全去,夏爾張伯倫這纔看清,前面是一個被大蟒自行鑿穿的一段地面,窟窿的大小剛好夠它的腦袋下來,但是蛇類動物的特點就是腦袋如尺,只要腦袋下來了,就沒有它們不能進入的進方。
夏爾張伯倫後背發涼,渾身發冷,轉身就跑,大蟒猛的往下一紮,身子被洞口給卡住了,大蟒怒吼不休,肚子蠕動,一張嘴吐出一個人來。
大蟒的噴力十足,那個被噴出來的人,呼的一聲飛出去,就在夏爾張伯倫的頭上飛過去,摔在了他的面前,身體因爲摔這一下而展開,夏爾張伯倫只看了一眼,就僵住了。
躺在夏爾張伯倫面前的正是,當初冰凍科西嘉島上基地的老魔法師雷東多。
夏爾張伯倫伏下身向着雷東多看去,就見他的胸口上寄生着一隻大龍蝦,此刻還在一抽一抽的,夏爾張伯倫用德庫拉之矛撥了一下,輕聲道:“出手的人一定是a級了,難道是崔雨童嗎”
這會那隻大蟒還在向外吐,只是後面的就沒有這麼完整了,都是一些破敗的肉塊,隨着它不停的吐,身體開始變細,一點點的向下挪着。
夏爾張伯倫長矛突然飛挑,雷東多的屍體被他又挑得飛了回去,整好大蟒又嘔上來一塊肉塊,還沒等吐出來,就被衝進嘴裡的雷東多給撞回去了,嗆得大蟒痛苦的弓起身子。
夏爾張伯倫知道,這一下只能讓大蟒的嘔吐暫停,並不能讓大蟒受傷,而且別看大蟒只下來一半,就是躺在那讓他打,他也打不死,所以夏爾張伯倫阻了這一下之後,飛身而起,雙翅連搖,在隧道里疾飛而行。
大蟒連續嘔了半天,才把喉頭裡的東西給吐出來,進來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這時在離它千米之外的一個寬闊甬道里,一個巨大的透明冰屋裡面,付泉靈噴出一口血來,差一點倒在地上。
陳雪急忙抱住了付泉靈,哭叫道:“泉靈你不要再召喚了,這會要了你的命的”
在透明的冰屋外面,一個黑衣人倒剪雙手,平靜的道:“她說得沒有錯,你廢盡心力,向地底誦經,召喚塵世巨蟒來救你們,可是不要說這樣的召喚會讓你的身體受到重創,就算你召喚來了,你就肯定塵世巨蟒能聽你的嗎別忘了,塵世巨蟒可是神的兒子,就算你召喚來的只是空間給的僞巨蟒,他的心中也一定充滿了驕傲,會聽你的嗎”
付泉靈緩了一口氣,冷笑一聲,道:“這位先生,你不知道的是,塵世巨蟒已經來了,只不過那個吃貨撐多了,被卡住了,不過沒關係,蛇能吃就能吐,他馬上就會到了。”
黑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歷芒,又平和下去,淡淡的道:“何必呢,喪屍很快就會被人我的寄生人給消滅了,那個時候地球又會變成以前的樣子,而我們這些神選者還要和神棄者,以及非我族類的其他洲的神選者戰鬥,你們都是強者,我希望你們能加入我的隊伍,爲了我們華人以後的生存而戰鬥。”
黑衣人一邊說一邊目光在冰屋上走過,冰屋裡面有付泉靈、陳雪、嘉麗坎通納、暖暖、蓋因、路峰等生命小隊的人,還有宮天陸、於嫣然、柳墨雲和溫雪鈴等魔武傭兵團的人,此外還有一個是夏爾張伯倫的炮兵司令曼奇尼,以及代理教皇職務的大主教米爾柯,宗教審判所所長阿里奇和護教騎士團的團長佐赫。
這會暖暖和宮天陸、阿里奇都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米爾柯大主教坐在宮天陸和阿里奇的身邊,不停的唸誦着經文,一道金色的光華罩在他們兩個的身上,護持着他們的生命,光明之力和暖暖身上的深淵魔力有衝突,所以暖暖被遠遠的移開,由柳墨雲和溫雪鈴護着,嘉麗坎通納雙掌抵在了冰屋的壁上,寒氣不停的從她的身體裡涌出去,加固着冰屋。
付泉靈不再理會黑衣人,再次開始唸誦召喚文苻,她念的召喚文和往常的不同,每個字苻從她的嘴裡出來,就會化成一道道金色的星星,這是他們被困住之後,米爾柯交給她的一份存在教會裡多年的一份召喚文苻,是當年異教徒攻打光明聖山時候用過的,黑衣人是a級實力,他們衆人聯手,仍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不是雷東多用生命發動禁咒,築成這個冰屋,就算是有這份召喚文書,他們也早就死了。
黑衣人長嘆一聲,道:“我的耐心一向不好,你們看着候燕、左星、右辰、王動被植入了寄生者,卻仍不爲所動,我們華人的狠辣果然了得,那我就看看他們西方人是不是也有這麼狠辣”說着話黑衣人拍了拍手,兩個寄生者擡着一個女孩兒走了過來,把人丟在了黑衣人的腳下。
黑衣人取出一個瓶子,向着女孩兒道:“這裡面的是蜣螂蟲,我們中國人稱之爲屎殼螂,專門活着,就是給你植入了,也只會去吃喪屍的屎,你願意嗎”
女孩兒就是當初在科西嘉島上和付泉靈一起戰鬥過的女吸血鬼卡羅拉,她驚恐的看着黑衣人的手,尖聲叫道:“不要,我不要這東西,把它拿開”
黑衣人淡淡的一笑,道:“你不應該求我,你應該求你的戰友,只要他們從那裡走出來,我就把它拿走。”
卡羅拉哆哆嗦嗦的轉頭向着冰屋看去,嘴脣顫抖着,黑衣人站起顛着手裡的小瓶說道:“我給你十分鐘時間,看你能不能你的戰友叫出來。”
此時頂燈明亮的光都射在了冰屋裡,付泉靈一頭的血汗,嘴角還帶着血,卡羅拉是他們最後一個落到這個黑衣人手裡的同伴了,是生是死,現在就全在付泉靈的召喚時間的速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