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看到王洛等人把龍運進城堡,瑞亞又一次抱怨一旁的隊友。
梅邱麗半響之後纔開口。“你打算怎麼辦?”
瑞亞白了自己的同伴一眼。
正常來說,除了她自己之外,外人不能擁有回溯之前的記憶。但是梅邱麗和她搭檔了很多次,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方法,能保留一部分記憶。
“寶藏那邊放棄。讓他們去找。讓聖徒的人去和雙頭鷲、繼承者交涉一下,聯合起來。圍殲他。”
在瑞亞的經驗中,主目標的行爲與上次不會出現太大的偏離---可能會出現少部分的不同,但在總體方向上,不會出現變化。
因此,計劃不需要制定的太複雜。只要在對方最有機會去做,並能給對方造成最大打擊的關鍵點對其進行攻擊,就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在之前戰鬥的過程中,敵人已經有數次表現出了試圖使用精魂進行戰鬥的意圖。這個目標,似乎很謹慎,除非能取得最大程度的戰果,否則他並不傾向於使用。
這做法,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發現了己方的追蹤,試圖掩蓋;第二種是:第三塊精魂本身有限制---使用次數或代價上的。
瑞亞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因爲自己團隊裡的精魂從前就有很多限制。團長費了好大力氣才逐步解除。而目標,說到底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新人,不可能有太深的算計,
“他把精魂亮出來了!”
一旁,梅邱麗突然大驚小怪的嚷了起來,讓瑞亞很不滿。但之後,她醒悟到對方說的是什麼,一下子也震驚不已。
“怎麼回事!”
屏幕上的王洛正站在龍身邊,揮舞着手臂,抑揚頓挫的說着。
“不止任務中要求的那些魔性生物,場景裡還有許多別的、擁有龐大潛力的生物!只要找到合適的方式,獵捕它們是完全可行的!”
“在這個殘酷的空間中,我們要認識到:場景,甚至空間本身,纔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所有想要活下去,並願意自己爲之付出努力的契約者都是我們天然的盟友….”
“別的契約者,不管我們和他們有什麼矛盾,都需要儘可能的與其進行合作。這場景要大家齊心協力,共同度過!我們歡迎所與人加入我們的隊伍,和我們一起狩獵!”
之前,她們也見過不少次這人誇誇其談的場景了。問題是,現在他在說的時候,身上散發着人類精魂的氣息和威壓。
這,可是比龍更能吸引人們注意力的東西。力量能賦予最普通的談話以深意,能讓最平凡的人產生最大的魅力。周圍的許多人,看向王洛的眼神裡已經滿是敬仰或畏懼。
毫無疑問,他們把殺龍的事情和完整的人類精魂聯繫在一起了。
梅邱麗的表情不太好。明顯,對方是在把她的功績攬到自己身上,利用她的行動來耀武揚威。
瑞亞擔心的是另外的方面。雖然少許的變動是正常的,但是….那都是在發展中期纔出現的情況,這次,剛回溯過來就出現變化,會不會有進一步的奇怪發展?
“你留在這裡。”她這樣吩咐梅邱麗。“我去佈置下一步的工作。”
梅邱麗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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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與城堡的別處完全不同,到處泛着金屬光澤,矗立着無數鐵櫃和玻璃器皿的房間。一個巨大的玻璃器皿裡,一個赤裸的女子漂浮在其中,無數的管子插在她身體各處,有些偶爾會冒出氣泡。
格蒂尼站在這個器皿旁,看着裡面的林菲睿。
他沒有之前的記憶,一點都沒有。能記得的,就只有爲了向王洛復仇而四下尋找機會,結果四處碰壁,在幾乎失望的情況下,遇到一個侏儒。
那侏儒先是表示願意支持他,隨後給了他某種道具和一把鑰匙。道具可以保證他的團隊進入某個特殊的場景,鑰匙可以讓他在進入場景後進入某個小房間---而他就是在那裡見到了瑞亞。
在執行的過程中,他一直半信半疑。爲了安全,他把計劃對林菲睿透露了一部分,並不指望對方和自己一起行動。但讓他意外的是,她竟然答應了。
和她一起來到這裡並拿出鑰匙後,他們得到了瑞亞的許可,可以待在這個房間裡。隨後,爲了試探對方誠意而提出的,假死脫身的要求也得到了許可。在他們一致以爲一切都很順利的時候,之前一直很和善的瑞亞卻突然出手,制住了林菲睿。
隨後,她拿出一段王洛朗誦情書的影像,要求林菲睿做出解釋。
唉,倘若當時林菲睿不是那麼激動,能好好說的話,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但是誰能想到,她會這麼強呢?
“很想她?”
剛想到這裡,他的耳邊便響起了瑞亞的聲音。
格蒂尼轉過身來,臉上露出幾分緊張。
對於這個可稱的上‘深不可測’的女人,格蒂尼每次都是拿出十二分精神來應對。畢竟,她可是在毫無證據和毫不費力的情況下,就把林菲睿制住了、塞到了培養槽裡的可怕人物啊。
“不,當時是她的錯。您那麼處理是最安全的。”
雖然她這次對自己的態度不錯,但是…天知道什麼話說錯了,什麼事辦差了,會惹怒她?讓自己落到同樣的下場?
“哦,這樣嗎?”瑞亞的聲音裡有些意外,但是沒再說什麼。“你的仇人,剛從城外運了一條龍回來。”
“應該不是他殺的。”格蒂尼判斷道。“王洛是個陰險鬼,無恥的小人,他不到最後不會暴露目的和展現實力。”
“說不定是在哪發現了一條死龍,就對別人說是自己殺的。”格蒂尼充滿惡意的猜想着。“他應該會找點什麼人人都能做到的辦法,哄那些相信他的人去嘗試。對了!說不定還會找個危險的地方,杜撰什麼根本不存在的寶藏,然後看着別人鬥個你死我活….”
“寶藏是真的。”瑞亞打斷了他。
“哦,那就難說了。”格蒂尼揣摩着對方的用意。“他很卑劣,那樣的話就肯定不會告訴別人了。”
瑞亞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你確定,我們要找的東西在他身上嗎?”
“我不能確定。”格蒂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只是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