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確實是如此。
如果剛進入場景的時候，聯合一些別的團隊戰勝了強大的評議會，那麼大家一定會很高興。但到了現在的處境下，就算贏了...
“也依舊是贏了，依舊值得高興，至少我們活下來了，並且可以離開這裡。您好像不太高興？”
“沒有。”王洛搖了搖頭，這樣寫到。“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局面依舊不容樂觀。”
他應該有很多事情瞞着我。
看到這樣的字條，漢弗拉看向王洛，這樣想着。
但也沒辦法開口問。就算在之前失了分，自己依舊是對團隊來說很重要的秘書長。有什麼疑問，自己想辦法去試探、去思索、去尋找，這纔是正常的做法---而直接問，則是傻瓜的做法，團長也許會回答，但自己在他心中的評價也會出現很大程度上的降低。
團長對於身處試驗場內，作爲試驗品的處境不滿意---這很正常。但他又不是剛剛纔知道這種事，之前沒有脫離的希望時，也沒見他露出半點煩惱的模樣，而是一直在努力，那爲什麼在脫離的機會出現時反而露出這種態度？
覺得和評議會的戰鬥會很艱難？我們可能打不過？還是說，是在懷疑對方的話可能是陷阱？在這次對方許諾里，藏着某些可能危險，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出問題的地方？
戰鬥可能確實有難度。評議會雖然損失了不少人手，但最強的兩個團隊還在。如果他們也和己方一樣，得到了‘擊敗對手就能離開這裡’的許諾，那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攻擊。
但應該不是這方面的問題。己方有特爾特杜、紅電、納爾斯等優秀的戰力，有普吉和他的雙頭鷲團隊作爲盟友，有堅固的城堡可以作爲依託。在連續的戰鬥-->勝利--->休整--->隊伍擴張之後，整個團隊的心理和身體應該都處於最適宜戰鬥的狀態。
就算內部略微有些矛盾，但那也只處於萌芽狀態。遇到敵人的時候，大家還是會同心協力，一起應對。在這樣的情況下，團長爲什麼會是這幅模樣？
就算對方像自己這邊一樣，得到了像符文碎片這樣的東西---能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戰鬥力之類的。從而導致戰鬥中出了某些意外，但團長有精魂在手，在決定性的戰鬥中，勝利應該也沒有問題。
難道說，是精魂出了問題？
就像他聽大家說話都是滋滋聲一樣，精魂---最強大、最關鍵的武器，也一樣失去了效果，無法使用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有可能失敗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提前準備一些後路？但要是被發現了....
不，不可能。如果是那樣，以自己這位團長的作風，應該是一幅更加自信滿滿的模樣，好掩飾自己的虛弱---沒錯，他肯定會這麼辦的。
漢弗拉看看王洛，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這樣的話，也許是他擔心使用了精魂之後會出問題？使用的時候，會被原住民把精魂奪走....或者是類似的危險事情？
如果是這樣...以更小的代價擊敗對方，讓團長不必使用精魂，一切就都解決了吧。
“博列進行的宣傳，主要是針對敵方的底層和個別的人員。或許，我們還有更好的方式。”
“嗯？你說什麼方式？”王洛回覆道。
“針對敵方整體和中層的宣傳。”漢弗拉寫道。“既然您得到的許諾，是分出勝負就可以離開.....那我們不妨通告敵軍，只要他們願意投降，然後加入我們，那我們就可以帶他們離開。”
“沒什麼用。”王洛考慮了一下，這樣寫道。“評議會的那位領袖，且不說意志力。我懷疑他就是一個灰袍法師。”
這樣...“您是說那位評議會主席，阿諾德先生？不可能吧！他不是個契約者嗎？”
“只是推測。”王洛寫道。“他有可能是灰袍法師們早期的試驗品。進入這個場景，某個灰袍法師就能控制他的意識，控制他的行爲；但離開場景後，該法師無法離開，這位阿諾德先生還能自由活動。”
“您是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漢弗拉非常驚訝。
“把這段時間收集到的信息彙總在一起，而後得出的結論。”王洛寫道。“推測而已。但如果這個推測正確，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了。”
確實...譬如評議會這種奇怪的制度、阿諾德先生的晉升軌跡、B&B團隊的強大和弱小、還有普吉先生的某些遭遇、納爾斯的某些做法.....都有了合適的理由。“如果是這樣，您打算怎麼做？把他的身份公佈出去？”
“只是推測。”王洛寫道。“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據。我還有種感覺，如果我揭露這個，可能會觸碰到底線，從根本上激怒這些人。”
這樣？
嗯，如果和評議會那些人進行對抗，就還是在實驗的範圍之內。
但是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又告訴了我多少？光這麼猜的話，不可能提出合格的意見啊。
漢弗拉看了看王洛，想這樣寫出來，但考慮了片刻，還是放棄了。
團長告訴了自己很多。之所以沒說，要麼是他也不知道，要麼是他認爲不適合告訴自己。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適合多問。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也就足夠了。
“有的時候，並沒有取巧的辦法，必須正面迎戰。”在他考慮這些的時候，王洛寫了一些新的內容。“只要我們堅持住了，讓敵人看不到迅速擊敗我們的希望，那麼在進入僵持之後，敵人的戰鬥意志就會下降，就會開始考慮別的。就算那位先生有各種控制手下的手段，但他的部下們，也會有他們的意願。”
“而我們的宣傳就是針對這種意願。”漢弗拉寫道。
“是的。”王洛寫道。“想靠‘必須忠誠，不然就殺了你’這種條件來約束人，在大部分時間都是有效的。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時候，也一樣會失去作用。”
“在聽命也會死的時候。”漢弗拉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