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隆城,角鬥場。
“你好,圖書管理員。”
威震天笑着道。
“你好,震天尊,或者,威震天。”
奧利安·派克斯本來想說自己不是圖書管理員而是數據記錄員,但是想來兩個名稱差別不是很大,也就沒有糾正他的稱呼。
“請隨我來。”
威震天擡起手指向一個方向。
“現在這裡全是由你負責?”
奧利安·派克斯問道。
“所以,說了這麼多了,你要加入我嗎,你想加入我嗎,圖書館管理員?”
威震天也毫不客氣地回敬他。
“威震天,如果一羣叛亂者以我們的名義在塞伯坦橫行肆虐、打砸搶燒、到處破壞,那麼我們的思想也就被毀了。我們也就成了叛亂分子。我們的名聲其實是由追隨者中最差的那些人的行爲來定義的。”
奧利安·派克斯正色說道:
威震天淡淡道。
卡隆城的角鬥場
“這個階段使用暴力只會產生負面影響,影響我們所有人的形象。”
傅青海毫不客氣地指出。
“但是換個角度來看。如果我們真的相信自主權力和自由意志,那麼我們就得尊重那些不認同我們做法的追隨者,並且尊重他們選擇的自己的做法,對不對?”
威震天大喊道:
而現在呢,在塞伯坦,他大概切身體會到了,塞伯坦人面對恐怖襲擊時有多麼無助、多麼驚恐以及多麼憤怒。
“我同意你的想法。”
“這就是造出了太空橋的種族?”
威震天笑了笑解釋道:
“包括我,尤其要監視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是他表達忠誠的方式。”
“我們的運動需要一個稱號,這也是爲了這些追隨者。”他說,“能令人聯想起塞伯坦歷史上那些偉大事件的稱號。”
“聽起來你應該妥協纔對。”
“你在卡隆有很多追隨者,”
奧利安·派克斯這個無名小卒。
威震天笑着道。
他看向威震天正色道:
“我認爲我們下一步應該宣揚有關自由和自主的觀念。我們交談、爭論、互相說服。御天敵反應很慢,最高議會只會無休止地討論,事情迫在眉睫了他們纔開始想辦法解決。我覺得組建武裝部隊其實多此一舉。”
奧利安·派克斯立刻回答:
總之,儘管爵士不斷告誡,奧利安·派克斯似乎鐵了心要和威震天搞事。
“我對他說,要是我擔心你背叛我,那我就該在角鬥場和你見面,像個戰士一樣解決這件事情。圖書館管理員,你能不能說出你的理念和我的理念到底哪裡不同?”
他們繼續談話,威震天帶領奧利安·派克斯參觀了整座角鬥場,包括頂層和地下。他們穿過訓練區域,一排排的塞伯坦人在教官的指導下進行體能訓練。不遠處更下面一層是一個巨大的機器車間,技藝嫺熟、眼光精準的武器製造工人正在生產武器盔甲。
“我明白了,老大。”
“我和我的朋友奧利安·派克斯!我們將共同領導塞伯坦的睿智公民進人一個全新時代,重獲我們昔日的榮光!”
“當然是錯誤的。”
“很快,他們也會呼喊你的名字。
“若你真的懷疑我是間諜的話,那麼我們早就已經不用再說話了。”
“不可能的。”
這些對話讓奧利安·派克斯反思有關階級、個體以及自由意志的各種問題。按照威震天的說法,他們間的對話也讓他的思想更加精進。他們在卡隆城會面完以後的幾個週期之後,威震天通過視頻鏈接說:
“你促使我想得更加清晰,圖書館管理員。一個好的領袖需要這樣。”
令行禁止,就像軍隊一樣……
威震天笑了。
歡呼聲包圍了他們倆。
威震天轉身繼續邊走邊說:
“我們剛說了這麼久。但在這個地方在這個角鬥場內,還有很多的人像我一樣戰鬥至死。我們說了這麼多的自由,現在該行動了。一些忠於我的塞伯坦人去尋找十三元祖遺留的神器,如果我們有幸能夠找到,那就說明我們的行動是正義的。其他……”
“奧利安·派克斯。”
“誰都可以。”
奧利安·派克斯說道:
情況不明朗前不要貿然插手劇情。
“那些同時也是我的想法。”
傅青海冷眼旁觀什麼也沒說。
在遙遠的黑暗深處,奧利安·派克斯聽見小型伺服器無人機盤旋飛行時的“嗡嗡”聲音,這個聲音讓他想到迷你金剛。
不僅是傅青海還有爵士。
奧利安·派克斯想了一下。
“負面影響?不是錯誤?”
“街壘負責日常細節工作。震盪波管理角鬥士健康,把他們組裝好。”
鈦師傅同樣冷眼旁觀什麼也不做。
奧利安·派克斯正在講訴他去卡隆城角鬥場會見威震天的所見所聞,主要是向兩個朋友講訴他和那個人的交談內容。
奧利安·派克斯心裡幫他總結。
“在這裡,在卡隆,妥協的意思,就是服從老大,奧利安·派克斯。”
“沒錯,他就是在狡辯,他不正面回答你的質疑,避重就輕,逃避問題。”
威震天看向奧利安問道。
他的身邊跟着幾個高大且強壯的護衛。其中就包括了傅青海救助過的那個角鬥士,威震天的迷弟和鐵桿——街壘。
威震天俯身對奧利安說:
奧利安·派克斯說道:
御天敵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領袖。最高議會忙着避重就輕。威震天說,所有塞伯坦人都已變得懶惰,滿足於眼前既有的東西——奧利安·派克斯不得不同意。
威震天卻換了一個話題說道:
“我們的想法,看似相同,其實起源並不完全相同,我的朋友。一些更加激進好鬥的卡隆公民並不相信以對話的方式傳播思想,他們更加相信以行動來傳播思想。”
從震盪波這個例子可以看出,威震天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他的目的是讓不同階層融合共處。如果不是有特別的命令,科研人員和鍊鋼工人很少會在一起——更別提還有角鬥士。但是奧利安·派克斯能看出來,階級關係在這裡逆轉了,威震天是領導。
奧利安·派克斯看了看周圍那些前角鬥士,以及那些圍着的底層階級的塞伯坦人。他有些不習慣,但是也不害怕。
卻沒想到,視頻鏈接裡面,威震天誠懇而認真地對奧利安提出請求:
這讓奧利安·派克斯有些緊張——按照爵士說法,他當然該緊張。
……
威震天笑着道:
“這位是來自鐵堡的學者。他不是搬運工或者冶煉工,你那一套嚇不倒他。你記住了,街壘,奧利安·派克斯是朋友,是我的朋友,也是這場運動的朋友。”
“這些武器盔甲是爲角鬥生產的嗎?”
他看到了一些威震天的手下。他只認識其中幾個,聲波和震盪波。聲波攜帶着迷你金剛,這讓奧利安·派克斯緊張,迷你金剛讓他聯想到了監視和背叛。震盪波則是一個冷漠、專注且一絲不苟的科學家,跟威震天那些五大三粗的追隨者很不一樣。
對於這個問題,奧利安也無法回答。
威震天繼續說:
“聽着,夥計,如果我們中的一部分人一旦覺得自己在立法的過程中被人忽視了,他就起身革命,該怎麼辦?你好好地想想,那我們的星球將會亂成什麼樣子?”
不破城、音爆城、莫邪天城、音速峽谷、六光遊樂園……塞伯坦星多個區域同時發生巨型連環爆炸!大量公共設施損毀,大量塞伯坦人傷亡。原本一潭死水似的通訊網絡,忽然沸騰起來,瞬間充斥海量訊息。
“這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鈦師傅?”
“非常抱歉。”
威震天帶領他參觀,邊走邊說。
他轉向別的角鬥士,那些人都停下手頭工作看着他們。他們是塞伯坦人中更爲粗暴的一個羣體,奧利安·派克斯認爲他們不可能存在於屠戮城和卡隆城之外。然而正是這些塞伯坦人接受了關於自由意志的新思想。
“也許在鐵堡的人看來是這樣的。”
威震天笑了笑:
911事件發生的時候,傅青海本人並不在鎂國,所以他並不能切身地體會到,當時的鎂國人有多麼驚駭憤怒。
奧利安覺得威震天一些想法依然不甚明確。他詢問威震天究竟要做什麼?他們是要向最高議會抗議嗎?計劃又是什麼?
“我的幾位助手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但是傅青海知道鈦師傅瞭解這一切。
“可能是吧。”
“這種問題間諜才問。”
街壘低頭道歉:
奧利安保持和威震天的通信。
街壘認真說道。
“你在別的地方有嗎?”
“他這是在狡辯。”
奧利安·派克斯繼續詢問威震天:
“你說‘我們自己’,誰是'我們自己’?”
質疑政府、譴責兇手、尋求救援……
直到一天之後……
接下來的幾個週期。
爵士勸他三思後行: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可以袖手旁觀。但是你很可能讓你自己捲入更嚴重的後果。現在你們只是對話,一旦超出對話,你們就觸犯法律了。你準備違反法律嗎?”
“你必須非常確定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正在幹什麼,奧利安·派克斯。”
爵士也表達了贊同意見。
“威震天!威震天!威震天!”
奧利安·派克斯回答:
傅青海應該想辦法阻止這件事。
“沒有灰色地帶,沒有細微差別。你在記錄廳裡看到那些東西,在這裡看不到。在這裡你做出一個決定,然後發動每一個原子去執行它……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除此之外威震天就不願多說了。
奧利安·派克斯說道:
視頻鏈接裡面,威震天說:
“我必須要說出真相,塞伯坦人應該知道這不是我們開展運動的方式,他們現在必須知道。你能接通鐵堡通信網絡,對嗎?”
……
鐵堡,麥卡丹老油坊。
不用多久,他就必須堅持以自己的方式來行事了。不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而且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在威震天的地盤上,在威震天的追隨者中。那些人現在還不知道威震天的很多想法其實來自他奧利安·派克斯。當然,他的很多想法也來自威震天。
爵士對他說道: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大事情終於爆發了。
威震天是這樣回答的:
“有人詢問你的意見了嗎?有人詢問我的意見了嗎?”
奧利安·派克斯幾乎是在明知故問。
“恐襲?這就是威震天的計劃?”
“那麼我們更應該和他們保持距離,以免他們做出不明智的事情。”
所以他決定要袖手旁觀。
威震天同樣認真回答道:
他覺得威震天——變形金剛聯合宇宙裡的這個威總,完全就是一個內心強大、不擇手段、巧舌如簧的梟雄,他有一套足以說服自己的價值和邏輯,並且他還可以忽悠其他的人,相信並且認同他的理念。
怕是要被威震天忽悠瘸了。
但他總是有種感覺,有個幕後大佬正在默默關注此事——鈦師傅,這個和十三元祖同名的古老塞伯坦人。傅青海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過度的疑神疑鬼和自我腦補,但他總是感覺鈦師傅在背後操盤整件事情。
“我們依然還被火種照亮着嗎?我們爲何要讓他人替我們說話、替我們行動、替我們決定自己想做什麼和不想做什麼?”
“是的。”奧利安·派克斯堅持道,“你原本是角鬥士中的一員,或許在你看來,每一件事都需要用武力解決。”
奧利安平靜道。
奧利安·派克斯擺手說道。
“而在你看來呢,每一件事都可以通過閱讀來解決。”
“其他什麼?”
說到這裡威震天頓了一下。
“我想可以。”
威震天笑問道。
“只要他們能夠堅持這份理想,喊什麼都可以。”奧利安·派克斯說道。
奧利安同樣懷疑威震天,事情發生第一時間,他立即聯繫了威震天。
奧利安對於這個問題沒有好的答案,於是他去詢問威震天。
“我們每一個汽車人都主張衆生追求個體的自主權,並且將其視爲基本權利。”
“我會爲我的理念與任何人戰鬥。”
“有點意思,我也想了一個名字。”
威震天說。
平靜日子沒有持續很久。
自從奧利安·派克斯確信自己有可能對塞伯坦的未來造成某些影響之後,他就一直都在認真思考關於稱號的問題。
而威震天的回答非常微妙:
“這主要取決於這些訓練有素的戰士們要去做什麼事。”
“非常好。”
奧利安·派克斯心裡暗暗吃驚。
威震天笑着道:
“當你要對抗全世界的時候,就不能對同伴挑三揀四。”
“也許,但也可能不會。聲波說我應該小心,他說你必然會背叛我。”
奧利安·派克斯聽得心頭一緊。
“哈哈哈,別胡說。”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街壘,街壘那對紅寶石般的聚光燈眼睛垂了下去。
鐵堡的檔案裡記錄了很多被遺忘的古早以前的事件,其中包括了先驅領袖們的思想和名字,有一個詞,直截了當……
傅青海默默地思索着:
“汽車人。”
“請問誰制定了法律?”
“卡隆的角鬥場上沒有猜疑。”
“沒關係的。”
才發現是威震天在逗他玩。
似乎是不確定該如何繼續了。
傅青海現在有一點糾結。
威震天措的辭有些誇張:
奧利安·派克斯問道:
旁邊的街壘突然插話了。
什麼都沒有,這就是回答。
他們已經準備發起武裝鬥爭!
整個塞伯坦陷入了慌亂。
“塞伯坦人!”
奧利安·派克斯追問。
“聲波監視所有的人。”
“或許是這樣的。”
威震天道。
……
“塞伯坦離那樣還遠呢,我們現在是相反的情形,你難道還沒發現嗎?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誰決定了我們該被分成不同階層?我們的領袖,現在對此說了什麼?”
奧利安·派克斯點點頭。
“我需要一個公共頻道,不能有干擾。我要把它接入所有團體的新聞接收器,並且直接連接議會的輸入線路。你能做到嗎?”
威震天認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