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一個頭套……哦不面具以後，帕雷德斯走了，傅青海三人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繼續留在這個房間裡面，因爲他們在維序聯盟的事情還沒辦完，慢慢喝着紅茶等着帕雷德斯去叫其他工作人員進來。
維序聯盟賴以生存的一大招牌，就是向廣大玩家提供的鑑定服務，他們養着一個見多識廣、經驗豐富、長期關注各種電影漫畫的細節彩蛋的鑑定團隊，玩家獲得來路用途不明的道具或裝備，一般都要拿到維序聯盟進行鑑定，方能發揮它的最大價值。
三人這次要鑑定的東西很多。
帕雷德斯領着一個胖子進來：
“各位，這是我們的DC專家，他對DC多元宇宙裡的各種物品都有涉獵。”
“嘿嘿，你們好呀三位。”
眼鏡胖子搓着手招呼道，這個形象倒是符合歐美漫畫宅男一貫刻板印象。
“請問這是什麼東西？”
傅青海拿出了一根小巧法杖。
筷子大小，通體金黃，末端是個鏤空的杯子狀，裡面雕鏤着一隻尖嘴鳥。
“哦，這我知道。”
胖子接過法杖仔細端詳：
“這個法杖名叫‘伊碧斯提’，屬於DC漫畫旗下一個十八線的超級英雄，阿蒙特普王子，他的稱號叫做‘無敵朱鷺’，這個法杖賦予了他很多能力，比如：飛行、隱形、傳送、魔力增幅、探測黑暗魔法等等。”
Ibistick，意譯就是“朱雀”。
胖子放下法杖擡頭問道：
“我猜你們是在永恆之巖裡找到的這柄法杖，對嗎？無敵朱鷺和雷霆沙贊以前都是隸屬於福斯特漫畫的超級英雄，後來福斯特漫畫被DC漫畫收購，他們才歸屬了DC多元宇宙，他們之間存在一些微妙關聯。”
連法杖的來源都猜到了。
三人頓時肅然起敬。
吶，這就叫做專業。
伊碧斯提法杖，或者叫做朱鷺法杖，還是很有用的。別的不說，飛行，看似是個超級英雄標配能力，然而很多超級英雄其實都不會飛，強如奇異博士也是藉助魔浮斗篷飛行。卡瑪泰姬沒有飛行魔法，陳昕雪想要飛都得依靠十戒中的“渦流氣旋”戒指。
當然，廣義上依靠傅青海也行。
可汗擅長讓女人在牀上起飛。
插一句題外話：
十八個基因原體也只有聖吉列斯會飛。
陳忻露手裡轉着法杖心裡美滋滋。
傅青海和陳昕雪都沒有和她爭。
默認這柄法杖就是她的了。
“那麼這個又是什麼？”
傅青海又拿出一個透明盒子。
裡面裝着一朵有紅色觸手的黑色玫瑰，造型略顯詭異瘮人，此刻倒是非常安分，就靜靜地粘在防彈玻璃內壁上面。
“這個……”
胖子有些拿捏不準。
“也是永恆之巖裡發現的。”
傅青海提示道。
“永恆之巖裡的那些魔法木門？”
胖子又追問了一句。
“是的。”
傅青海點頭道。
“那可能是‘黑色慈悲’。”
胖子想了一下說道：
“來自七大魔法大陸裡的一種致命植物，它會從寄生者的大腦中吸取精神能量，並讓他們夢見心目中的完美世界。所謂‘七大魔法大陸’就是永恆之巖的魔法木門通往的不同維度空間，我印象中黑色慈悲應該來自其中一個叫做‘蠻荒之地’的魔法大陸。”
“嗯……”
傅青海想了想感覺自己拿着沒什麼用，正想詢問胖子維序聯盟收購價格多少，忽然想到某個暗夜精靈女德魯伊可能會對這種植物產生興趣，於是就收起來了。
“我還看到三隻鱷魚打牌……”
“那是沙贊漫畫裡的反派……”
兩人又隨意閒聊了幾句，都是一些沒什麼大用的零碎信息，維序聯盟的鑑定師們按件計費同時也按時間收取諮詢費，但是傅青海不在乎，這點小錢他給得起。
“漫威你也懂嗎？”
傅青海忽然開口問。
“略懂，略懂。”
胖子笑呵呵地說道。
傅青海於是就把捕鬼籠拿了出來。
並在陳昕雪姐妹倆的協助下打開。
一團詭異火焰飄浮在半空中。
“這是復仇之靈……”
胖子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知道的。”
傅青海看着他認真問道：
“我知道這個是復仇之靈。我想知道如果我要讓某個人成爲惡靈騎士，具體應該怎麼操作？放心，諮詢費用管夠。”
“呃……”
胖子聞言猶豫起來：
“和您說句實話，我和您身邊的兩位女士不太一樣，我不是施法者，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不瞭解任何魔法的釋放流程，只不過是漫畫看得很多而已。如果伱要問我具體怎麼操作，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惡靈騎士的起源和設定，從中獲得一些靈感的話，我想我倒是能爲您解答一二。”
看得出來，胖子很想賺這份諮詢費。
可惜他並不是一個法師。
“那你說說？”
傅青海示意他但說無妨。
“嗯，惡靈騎士設定非常複雜起源版本衆多，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胖子陷入思索之中。
“那就歸納總結一下。”
傅青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好的，那我長話短說。”
胖子點頭說道：
“你手裡的這個復仇之靈屬於二代復仇之靈，是漫威的上帝——你也知道漫威神系確實雜亂無章，天堂裡的上帝早在六千年前研製出了這種被稱爲‘活靈武器’的東西，並以火雨形式降臨人間主動尋找人類宿主靈魂結合，成爲所謂‘惡靈騎士’，用以洗滌塵世間的罪惡。你可以理解爲天堂的FBI。”
“第二批次？意思不夠強嗎？”
傅青海詢問道。
“倒也不是。”
胖子搖了搖頭說道：
“在第二批覆仇之靈剛出現的時期，復仇之靈之間還存在着一種吞食同類並自我完善的殘酷規則。但這也讓倖存下來的復仇之靈們，在能力和形態上都得到了更好的完善，使得它們實力大增。而每當人類宿主變身爲惡靈騎士，自身意志都會被複仇之靈所影響或者佔據。這是它的一個顯著弊端。”
“沒有例外？”
“或許意志強悍的人可以例外。”
“是這樣啊……”
傅青海摸着下巴沉吟起來。
根據胖子所言，復仇之靈並不挑選對象，簡單來說就是它不挑食。理論上說任何人類遇上覆仇之靈都有可能成爲惡靈騎士。但是如果這個宿主精神意志不夠強悍，他就會被複仇之靈徹底佔據心靈控制思維。
誰比較適合呢？
傅青海默默盤點戰團軍官。
“話說，我遇到的這個惡靈騎士，他的骷髏腦袋是紅色的，頭頂還長出了兩根短小尖角，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傅青海想到另一個問題。
“您要知道，惡靈騎士看似隨心所欲到處行動審判罪惡，其實幕後是有一個領導管轄着的，只是那個傢伙並不輕易露面，所以很多惡靈騎士以爲自己不受限制。”
胖子娓娓道來：
“那個幕後主使叫做‘然德基爾’，大天使長，漫畫裡他是專門爲天堂幹髒活的，上帝指派他爲復仇之靈項目總負責人，幾千年來都是他在幕後監視操控惡靈騎士們的命運。估計爲了讓復仇之靈的懲戒效果更加突出，然德基爾悄然設計各個復仇之靈外形，使得他們符合所在地區宗教文化形象。”
“比如：印度惡靈騎士的形象是溼婆，日本惡靈騎士的形象是般若，英國和德國的惡靈騎士也和當地某些都市傳說或者黑暗童話相關。所以你看到了紅色惡鬼。”
傅青海明白了。
上帝派遣復仇之靈懲戒人類，殺人不是目的，震懾罪惡纔是。但上帝是西方宗教的神，全世界很多地方的主流信仰並不是基督教、猶太教、天主教或東正教，比如印度的印度教，或者日本的神道教，纔是各自地區的主流宗教信仰。
這個時候如果惡靈騎士形象酷似西方宗教裡的地獄，能給壞人帶來懲戒的效果嗎？效果顯然不會非常理想——我一個東方的壞蛋爲什麼要被西方的神明審判，搞長臂管轄嗎？所以大天使長想了這麼一個入鄉隨俗的本土化解決方案。
說到入鄉隨俗。
戰錘40K宇宙也有自己的神……
傅青海對惡靈騎士很感興趣。
這讓他想起了一種特殊星際戰士。
鐵浮屠戰團對戰過亞空間惡魔，他們深知這種玩意有多難纏。在一個現實屏障薄弱的地方，亞空間惡魔們可以隨時開啓亞空間傳送門，神出鬼沒想在哪裡出現就在哪裡出現，戰術機動能力遠超人類部隊，而且還有幾乎免疫遠程武器這個普遍特質。
幾隻惡魔輕鬆團滅一支星際戰士連隊非常正常——只要這個戰團沒有智庫部隊。而很多戰團也確實沒有智庫部隊，或許因爲母團基因種子裡面壓根沒有靈能天賦，比如鋼鐵之手及其子團，亦或許是因爲對於靈能極度排斥，比如黑色聖堂及其子團。
然而到了四十一個千年，一種新的傳說伴隨各種目擊報告開始出現：在某些戰場上，每當帝國軍隊陷入絕境之中，總是會有一批神秘星際戰士突然出現前來支援。這些星際戰士身上燃着熊熊火焰，肩甲上面沒有任何番號標誌，從來都不脫下頭盔……
他們總是莫名其妙出現爆殺帝國之敵後又莫名其妙消失，就像惡魔一樣。他們幾乎不會受到任何物理攻擊傷害，哪怕面對熱熔噴涌電漿齊射依然毫髮無損，就像惡魔一樣。審判官還發現這些星際戰士只在現實帷幕薄弱之地出現……就像惡魔一樣。
有人說他們是失蹤在亞空間的火鷹戰團，遭受以太能量腐蝕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有人說他們是星際戰士遭遇伊斯特凡屠殺或者基因原體之隕而產生的心靈創傷迴響。還有人說他們是衆多星際戰士智庫的憤怒情感和復仇慾望在亞空間裡產生的投影。
總之真相衆說紛紜撲朔迷離。
而在傅青海看來。
如果說活聖人是帝皇的大魔。
那麼這羣星際戰士就是帝皇魔軍。
帝皇附魔戰士：咒縛軍團！
傅青海打造的全新全異星際戰士，已經讓原鑄星際戰士提前一萬年出現。
現在他有一個復仇之靈，或許也能讓傳說中的咒縛軍團提前一萬年出現。
“謝謝你的答疑解惑。”
傅青海對胖子說道。
“您客氣了，青山大人。”
胖子擺了擺手說道。
“我還有最後的一個請求。”
傅青海看着胖子誠懇說道。
他用了“請求”而非“交易”這個詞。
“請講。”
胖子連忙坐直身子說道。
“介意我們在這打開維度之門嗎？”
傅青海首先問了一句。
“您請自便。”
胖子擡手示意。
陳昕雪揮手拉開了一道維度之門。
羅恩抱着一本厚書從中走出。
胖子看到這本書籍面露驚訝：
“咦，這個不是……”
他參與過這本書的鑑定。
但是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這本無間網道地圖，我想知道是誰將它賣給維序聯盟，可以告訴我嗎？”
傅青海一字一句說道。
“抱歉，大人，我們承諾爲所有客戶的身份信息保密，即便您是VIP會員，我們也不可能向您提供賣家身份信息。”
胖子想都沒想就拒絕道。
“不要急着拒絕，聽我說完。”
傅青海擡手示意道：
“我並不是要找他的麻煩，你們先去聯繫那個賣家，告訴他我對他的物品來源很感興趣，我願意有償購買這條信息並且就在維序聯盟的場地裡交易。你們可以適當透露我的身份，想來青山·可汗的信譽在輪迴世界還是有一點份量的。你意下如何呢？”
“這個……”
胖子聞言猶豫起來：
“我得請示帕雷德斯大人。”
傅青海揮了揮手示意他動作快點：
“那就麻煩你了。”
……
此時，大陸酒店門口。
拍賣大會早已結束。
輪迴者們陸續散場。
維序聯盟這家大陸酒店選址非常巧妙，距離《星球日報》總部大樓不到兩條街道，只需站在樓頂那個大鐵球下面就能看到這裡。這個位置似乎也在提醒衆多蠢蠢欲動圖謀不軌迫不及待想要殺人越貨的玩家們：
就算你不在乎維序聯盟的規矩和秩序，你敢在超人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嗎？
此時，青冥變成了一個清潔工，站在大陸酒店對面的樓頂上，靜靜俯瞰。
她看到了茉伊拉·羅賓森抱着那頂頭盔走出酒店大門，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可是隨後真菌女王舉動出乎意料——她蹲下來一把拽開下水道窨井蓋，化作一團黑色不明物質裹着頭盔消失在了方形狹窄水道之中。
“哼。”
青冥眼裡霓虹絢彩閃爍：
“你以爲這樣就能跑得掉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