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從樓上傳來的聲音,我們三個都是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似乎都不知道這個聲音是說給誰聽的。
緊接着上面就傳來了一陣響動,我估計是打了起來,然後有人喊着抓住他之類的話。
究竟是誰?
啪擦——
我們這層的玻璃被什麼東西給撞碎,我立刻就按着他們兩個的頭隱藏起來,同時還聽見一聲悶哼,偷偷探頭出去,這才發現是一個人摔了進來,周圍滿地的玻璃渣子。
一眼我就認出這個人是我之前見過,那個三十多歲的我!
可能是由於倉促,他根本沒注意到我們這邊,只是喘了口氣就爬起來,然後奪門而出,其間還能聽見樓上有人喊着他從窗戶跳到下面一層去了。
然後就有帶着黑色面具的人來我們這裡瞄了一眼,對同伴說道:“去追,他已經跑了。”
直到這些腳步聲都消失了之後,我這才鬆了口氣,看向薇薇,發現她也在奇怪地看着我,顯然剛纔那一幕她也看見了。
我稍微搖了搖頭,示意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剛纔是怎麼回事兒?”他一下子把面具拿下來,臉上還有些驚魂未定。
對此我只能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就跑到剛纔被打破的窗戶前,看着下面快速離開這棟建築的三十多歲的我。
同時,防空警報立刻響了起來。
Wωω▲ тт κan▲ C○
奇怪了,他怎麼被發現了,而且還是跟我們這麼近的距離,難不成……
他一直在跟蹤我們?!
但我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若是他跟蹤我的話,怎麼會被那些黑麪圍堵在這裡。
對了,我這才注意到剛纔進來在門口查看的是黑麪,想不到那個三十多歲的我這麼值得重視,竟然在白天也出動了黑麪去圍堵他。
忽然我有一個感覺,這裡不安全!
在我這個念頭萌生的時候,我就看見周圍的牆壁正在逐漸變成嶄新的樣子,就跟時間在飛速倒退一樣。
“走,我們必須換一個地方躲了。”我立刻就帶着薇薇離開,他顯然也很同意我的看法。
於是我們在一個距離泛亞大廈稍微遠一點的距離,找了一個藏身的地方,在這個距離就很少有人經過了。
之前藏身的地方距離泛亞大廈的確太近了,也可能是我們太急功近利,忘了那些潛在的危險了。
到了晚上準備出發的事情,他拿起那塊布要往薇薇嘴裡塞,我立刻就阻止了。
“你幹什麼?”他有些不滿地看着我。
我皺了皺眉,這幾天他的情緒變化很快,越是靠近泛亞大廈,他就越變得不太好說話,就好像已經大權在握了似的。
似乎是見我閉着嘴沒有吭聲,他這才察覺到不妥,尷尬地笑了笑:“我是說,爲什麼不讓我堵住她的嘴。”
能看出來他是在隱忍着,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跟我鬧掰,看他的樣子,肯定是在打算着以後再找我的麻煩吧。
“這些天她已經服軟了,何必用這塊布折磨她。”我說着隨手就將那塊布給扔掉了。
他猶猶豫豫又不滿地看着我:“可是……”
薇薇在這個時候立刻說道:“真的,我不會亂叫了……”
我伸手示意他,你看到了吧,他這才點點頭同意,臉上表情仍舊是對我很不滿,就好像擋了他的財路一樣。
大晚上走在通向泛亞大廈的路上,周圍很安靜,似乎就只有我們三個人。
“奇怪了,那些黑麪都哪裡去了?”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周圍。
我這纔想起來他是來過一次的,就好奇地問道:“上次你來的時候,晚上也是這種情況?”
他很肯定地說道:“不是,上次我來的時候,感覺越靠近泛亞大廈,周圍的黑麪就會越多,甚至白天都有黑麪在遊蕩。”
聯想起早晨發生的事情,我一下子就想到會不會是那些黑麪都去追捕那個三十多歲的我去了,根本沒有人顧及到我們三個。
“快點走。”我想很可能是這樣,就讓他們加快了速度。
很快就到了泛亞大廈門口,很遠就能看到那邊有兩個黑麪充當守衛,而我只讓他一個人帶着薇薇過去。
他只顧着興奮地帶着薇薇過去,完全沒有問我幹什麼去,似乎早就把我跑到腦後去了。
就在他們過去,薇薇足夠吸引住兩個守衛的注意力,我則從一旁悄悄地溜了進去,翻身就往泛亞大廈裡面進了去。
進來以後沿路向下一直走,似乎是一個比較開闊的停車場。
我躲在一個大石柱後面鬆了口氣,擡頭看着天花板,似乎已經透過無數層障礙看到了頭頂那盞不斷閃爍着的紅光。
太好了,就跟我計劃中的一樣,薇薇的出現吸引了那兩個守衛。
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我開始探聽周圍的動靜,發現並沒有人之後這才慢慢走了出來,看着這個跟汽車墳墓一樣的停車場,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按照指示牌我找到了電梯,還可以使用,而且看上面的乾淨程度,似乎是有人在刻意維護電梯。
果然泛亞大廈很受重視,經歷了這麼多建築,也只有這棟大廈似乎被人翻新過。
推開旁邊樓梯的門,並沒有沉重的腐朽聲,看來也是換過的。
在安全樓梯裡有涼風從下面傳過來,我本能地捂住了口鼻,但隱隱約約也呼吸到了一點,並沒有腐敗屍體傳來的惡臭。
我慢慢放下手,開始嘗試呼吸着從下面竄上來的涼風,除了有點塵土的氣息之外,沒有一絲一毫的臭味。
奇怪了,我對惡臭的味道很敏銳,如果有我不可能聞不到。
不是說屍體已經堆滿了地下車庫的第三層,就連第二層都已經開始堆放了,怎麼連一點屍臭的味道都沒有?
難道說屍體已經被人用特殊方法處理過了?
不應該啊,而且就算再怎麼處理,總會有刺鼻難聞的氣味兒纔對啊。
本來在我的印象中地下車庫就是亂葬崗,但現在卻讓我很好奇,不知道那些屍體被如何處理過了,勾起我的好奇心想要下去看看。
索性就下去看看好了,我在心裡想着。
打定了主意我就朝着車庫下層走了過去,到了地下二層車庫的時候我沒有推開門,因爲裡面燈光比上面昏暗不少,似乎電力並不太穩定。
站在地下二層車庫的門口,我朝着下面望了望,那裡也有涼風竄上來,唯一不同的是塵土味兒重了一些。
奇怪了,就連堆滿了屍體的第三層車庫也沒有屍臭?!
看着下面更暗的光線,我沒有再往下走,似乎在下面電力更加不足,光線比這裡還要暗上不少。
推開地下二層車庫的門走了進去,塵土的氣味兒就更加弄重了,似乎跟上面一層不同,這層應該沒什麼人來,自然也沒人來打掃。
看着周圍破敗的環境,遠比外面的建築要破舊很多,這讓我更難想象下面那層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唯一跟上面不同的是,這裡車輛很多,橫七豎八擺在這裡,落了灰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什麼樣子的車。
讓我奇怪的是在我視線範圍之內,我沒有看到任何一具屍體!
往前走了幾步,看着這些橫七豎八的汽車“屍體”,其中有一輛竟然不是很破舊,上面只是落了一層薄薄的土,而且樣式……
跟我的車是同一款!
看着跟我一模一樣的牌號,我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急忙走過去拉開車門,看着放在水杯槽裡的飲料瓶,上面的蓋子已經被人給擰了下去。
我拿下這個飲料瓶,把一直撞在我兜裡的飲料瓶蓋拿了出來,然後擰在上面,竟然完美的契合在一起,絲毫不差。
這,這怎麼可能?!
我吃驚地看着這輛車,剛纔這個動作我在來到這個廢墟城市的時候就做過了,那時候那輛車是在小區門口不遠的街道上。
而我手中的這個瓶蓋,是我從跳樓那個我的手裡拾到的。
這簡直不可能……
我驚訝地看着這輛車,在後備箱裡果然翻出來了一根棒球棒,雖然落了灰,但金屬質感還是跟新的差不太多,只是偶有生鏽。
這輛車是怎麼來到這個地下車庫的?
就在我納悶兒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咳嗽的聲音,就立刻蹲下來躲在車子後面,謹慎地判斷着剛纔那個咳嗽聲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剛纔我進來的時候明明沒看到有人,也沒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這咳嗽聲……
咳咳——
正想着,咳嗽聲又清晰地傳了過來,我一下子就判斷了對方的位置,就提着棒球棒慢慢摸索了過去。
好傢伙,剛纔差點就大意了,還以爲這裡沒有人看守,不過聽聲音似乎就只有一個人在旁邊的角落裡偷懶。
慢慢接近那個角落,待距離足夠近了,我立刻就舉着球棒衝了過去。
還沒下手,我就看見在那邊角落的牆上,一個人只穿着底褲,雙手被鐵鏈子拴在牆上,擺了一個大字型。
看着他全身落了灰,應該是在這裡很久都沒有離開了過了。
似乎也沒想到會有人來這裡,他勉強擡起頭看着我,而我看到他,我們兩個都是一臉吃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