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張大鵬就對冷鋒說過這樣的話。
冷鋒氣不過,一腳將張大鵬踢進了醫院,他自己也因此進了監獄。
而現在,這張大鵬竟然又來了這麼一句,林亦再也忍不住,一腳踢飛了他。
張大鵬人在空中時,已經如殺豬一樣慘叫出聲。
整個人一頭扎進了廢墟里,慘叫不已。
那本來控制着林亦的兩個防暴隊隊員都略微愣了一下。
他們也經常練習格鬥,但還沒見過誰的腳力如此強勁。
在反應過來之後,他們兩人迅速拔槍,對準了林亦,緊張地叫道:“別動!”
剩下的三十個防暴隊員也全都拔出了槍,對準林亦。
林亦心中略微有點奇怪,自己剛剛那一腳,就是要踢死張大鵬的。但看起來張大鵬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本來按着林亦的性子,一腳沒踢死張大鵬,下一腳就得給他補上。
但周圍這麼多防暴隊員會槍對着他,他只能停住了腳步。
張大鵬從廢墟里爬了出來,解開上衣。
只見他的胸口處,竟然縛着一塊鐵板。
他將鐵板敲了兩下,摸了摸胸口,舉着鐵板對林亦晃了晃,嘿嘿笑着說道:“你也太小看老子了,老子怎麼可能連着兩次跌倒在同一個地方?你要護他們家是吧?老子今天就當着你的面,把這家給拆了!”
說着一轉身,對其他人道:“給我拆!”
挖掘機頓時發出隆隆的聲響,直接拍在小飛家的圍牆上,左面的圍牆轟然而倒。
林亦當即就要動。
那三十個防暴隊員全都將槍抵在林亦身上,還拿着電棍,對着林亦。
讓他動彈不得。
小飛的母親老淚橫流,不斷哭罵着。
但那些人將她架到了一邊,根本不理她的哭罵。
轟然聲中,小飛家的院門已經被撞倒。
劉芝蘭掙脫兩人,撲到了張大鵬面前,直接跪在那裡:“求你了,求你讓小飛安息了再來拆,到時候我們一分錢拆遷款也不要,全給你,全給你。只求你給我們九個月時間,讓小飛安息……”
張大鵬冷哼一聲,說道:“九個月?上頭就給老子五天時間,你跟我說九個月?再說了,老子一年也能掙個二三十萬,現在拿了你的拆遷款,老子就得丟了工作。你跟我說哪頭划算?給我閃開!”
劉芝蘭此時已經泣不成聲,撲過去抱住張大鵬雙腿:“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讓我們家小飛安息,求求你們……”
張大鵬一腳踢開劉芝蘭,罵道:“好狗不擋道,快特麼給老子閃開,不然挖掘機過來壓死你!”
劉芝蘭頭已經被撞破了,但她絲毫不顧這些,眼看着拖拉機已經開進了院子,要去勾屋頂了。
她不顧一切,瘋了一般向屋子裡奔去。
張大鵬一把扯住他胳膊,吼道:“你這個瘋女人,不想活了?不想活死遠點,不要死在老子面前,麻煩!”
劉芝蘭狀若瘋狂,叫道:“骨灰,小飛的骨灰……我要小飛的骨灰!房子你們要拆就拆,我只要小飛的骨灰……”
說着不斷掙扎着。
但她一個女人,怎麼能掙脫張大鵬這個青年的手。
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咬。
一張口,咬在張大鵬手背上。
張大鵬叫一聲:“媽的!”
疼得鬆開了劉芝蘭。
劉芝蘭連忙撲進了屋裡,在靈堂前將小飛的骨灰搶了過來。
張大鵬一邊叫着“媽的”,一邊對挖掘機打了個手勢,示意先停一下。
他不是真的怕劉芝蘭被砸死在裡面,而是因爲死一個人,上頭處理起來就麻煩一點。上頭一麻煩,就要扣他的錢。
片刻後,劉芝蘭抱着骨灰盒——其實嚴格來說,這是一個陶瓷骨灰罐——像是抱着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看着骨灰罐時的,眼神又是悲傷,又是溫柔。
張大鵬看到這骨灰罐,氣就不打一處來。
再加上右手被咬出了血,疼痛難忍,他就更是火大。
他在這個鎮上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動他一下?
這瘋女人竟然敢咬他。
他幾步來到劉芝蘭面前,狠罵一句:“你這瘋女人,你不想活,老子還想要工資呢。”
說着一甩巴掌,啪——
狠狠抽在劉芝蘭臉上。
劉芝蘭冷不防被抽這一下,雙手不穩。
啪——
手中的骨灰罐砸落在地,碎成了幾塊。
裡面的骨灰便揚了出來。
……
這一刻,現場一片寂靜。
劉芝蘭難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骨灰,瘋了一樣趴在了地上,雙手護着骨灰:“小飛……小飛……小飛……”
小飛的母親看到這一幕,也哭暈了過去。
林亦看到這一幕,雙目圓睜,幾乎要睜出血來。
雙拳握得咯咯直響,額頭和脖子上,青筋暴出,嘴角的肌肉不斷抖動着。
“畜生——”
他怒吼出聲,雙臂血紅色能量涌現出來。
雙臂迅速變成了岩漿一般的火紅色,並粗大了數倍。
手銬啪地一聲被掙開。
四五根粗大的血藤,迅速沿着他手臂爬下。
血藤爬過的地方,雙肩和肘部,都生出粗大的倒刺。
血藤在雙手處,迅速形成八根二尺長的鋼爪。
這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防暴隊隊員驚得連連後退。
林亦一步躍過十米距離,藉着這一躍之勢,右手利爪狠狠向着張大鵬斜劈而下。
張大鵬驚駭欲死,連腳都不能移動一下。
唰——
一爪劃過,張大鵬整個身子便被斜着劈成兩斷。
上一段斜着從下一半上滑落。
那塊他引以爲傲的鐵板也噹噹兩聲掉落在地——連鐵板也被劃成了數段。
這一下太過血腥,張大鵬的那些兄弟們,雖然生平作惡無數,但那都是欺負欺負老實人。他們何曾見過如此血腥暴力的場面?
一個個嚇得腿都移不動。
林亦雙目之中,閃現着嗜血的光芒。
腦海之中,是骨灰落地時的情形。
腳下連連躍動,雙手利爪不斷劃過。
唰唰唰——
斷肢與內臟齊飛,鮮血共殘陽一色。
天地之間,似乎全都變成了血紅色。
三十多人,在短短兩分鐘內,全都被斬爲兩段,無一例外!
那三十多個防暴隊員也都連連後腿,驚懼不已。
他們平日裡也執行過很多任務,但遇到的最多就是拿槍亂射的。那也沒有眼前這麼血腥這麼暴力這麼變態。
林亦斬殺了三十多人,心中的憤怒已經減少了許多。
但這麼多鮮血刺激之下,他卻似乎變得更加嗜血。
他斬殺掉最後一人,猛一轉頭,看向防暴隊。
防暴隊員們頓時感覺手腳冰冷,四肢發軟,動也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