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六點。
“失蹤了?怪不得下樓的時候沒有看見老闆娘。”
“失蹤人口越來越多,蒼山雪原究竟發生了什麼?”
剛刷完幾條新聞,就發現在蒼山縣論壇上又爆出遊客失蹤的消息,其中就有‘葉曉曼’帶領的旅行社與旅店老闆娘。
失蹤地點是山神廟。
時間上午。
上面有詳情解釋。
說在遊客失蹤時,山神廟中曾發生過劇烈震動,像是地震一樣,約莫過了一小時,曾有熟人去山神廟尋找‘旅店老闆娘’,卻發現除去腳印,沒有一人。
人怎麼消失的?
沒有戰鬥痕跡,山神廟中的擺放都維持原樣,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很古怪。
關於“山神廟”失蹤,目前被列爲蒼山鎮最‘難解之謎’。
其餘的遊客失蹤倒還好說,都是蒼山雪原上因爲暴風雪失蹤的,但像這樣“莫名失蹤”真是第一起。
不僅官方引起重視,就連來蒼山鎮‘遊玩’的遊客都打住了“登山”遊玩的念頭,基本都不怎麼上山了。
登山一波,就消失一波,不是被暴風雪困住,就是“莫名失蹤”,誰還去?
送死?
沒人去。
基本都待在鎮子上,等到“雪停”就打算離開蒼山鎮。
許是山神廟失蹤太過“莫名其妙”,官方很重視,弄出一支‘偵察隊’,說是‘資深警員’,讓‘偵察隊’進駐山神廟,說不出七天就會破案,將失蹤的遊客尋找到。
因此,蒼山鎮的人心惶惶平靜了些許。
然而,想象中的平靜只是暫時的,夜晚下的蒼山鎮卻‘熱鬧非凡’。
短短几天,蒼山鎮就又開設了幾家店鋪,全新店鋪,‘相面館’,‘棺材鋪’,‘扎紙店’,‘壽衣店’,應有盡有,全是一些‘死人店鋪’。
遊客?
是不怎麼上山了。
但上山的人數卻沒有減少,反而呈現出越來越多的趨勢,更多的‘冒險者’來到蒼山鎮,他們上山探險,‘尋人指迷’。
沒錯,冒險者上山的藉口是尋找失蹤的人口,探查清楚蒼山的‘秘密’。
這倒是沒人阻攔,就連官方都處於‘默認’的狀態。
劃重點,近幾天蒼山鎮無論是‘探險者’,還是‘遊客’都在尋找一名‘女子’。
女子是一位富家千金,據傳是超級富豪,女子的父親下了高額懸賞,說只要找到女兒的下落,或是消息,就有重金回報。
同時附贈一張女子照片和女子名字。
名字?
叫做水笙。
當然,丁潔自然得知了這條懸賞。
心情不怎麼好。
像是捅了馬蜂窩。
現如今,不僅覺醒者在尋找水笙,就連普通人都在爲高額重金尋找。
“不行。我得快些離開蒼山鎮,將副本加快速度解決,然後立即離開。”
倒是不怕水家,而是沒必要。
隱藏,不暴露才是重點。
猥瑣發育。
目前他不想暴露身份與水家硬剛。
所以等到副本結束,就放走‘水笙’,離開蒼山鎮。
當然,他絕對要‘催眠’水笙,嘗試刪除水笙的記憶。
這樣才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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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摸金校尉回來了?”
剛下樓,準備去買幾分晚餐,卻不曾想聽到街面上傳來‘驚叫‘聲。
沒辦法,到了晚上,水笙就會吵吵肚子餓。
近幾天丁潔還處於伏地魔狀態,倒不是他不想摸進礦洞,是情況根本不允許,每到晚上降臨,他去摸情況,就會有’覺醒者‘陸續的通過礦洞進入’山腹,通過觀察,他發現進去的’覺醒者‘很多,但出來的沒幾個,因爲想要保險點,他就一直耽擱沒進去。
不知怎麼的,近幾天都沒有刷到‘銅精鬼物’,像是一夜間消失了。
可能與丁潔的‘守株待兔’政策有關。
剛出門,街面上的聲音就越來越大了。
“快點,我們去分金斷穴店,人找到了,全都找到了。我要把我失蹤的旅客都找到,我這幾天正發愁怎麼和公司交代,現在不用害怕了,只要人找到,我就沒有責任了。”
“走眼。我們都走眼了,沒料到新開張的那家店鋪確實有兩下子,沒幾天就把失蹤的人找到了。”
“別高興。我估計你們就是知道一些散碎傳聞,而我卻知道全部的消息。你們知道什麼?告訴你,人只找到了一個,不是將整個旅行隊找到,但人家店老闆說,十萬塊錢,就夠找到一個的。”
“好貴。”
街面上的聲音此起彼伏,但大致談論的內容都是有關‘分金斷穴’店的,說前幾天剛接的‘尋人’單子完成了,店老闆將失蹤的遊客找到了。
‘分金斷穴’店的那名摸金校尉,前幾天晚上就上山了,說是去‘找人’,但一連好幾天都沒消息,卻不曾想今天不僅傳來消息,還將‘失蹤遊客’找到了,這倒是在鎮子上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即便是丁潔都對這位’摸金校尉’有不小的好奇心。
人是怎麼找到的?
去看一下。
沒多久丁潔就來到‘分金斷穴’店的門口,此時在門外盡是前來‘尋人’的遊客和探險者,倒是沒有看見那名‘騎士’。
門口有一張佈告,上面寫着幾個清楚大字。
漲價:每尋找一人,三十萬塊錢。
好一個貪財的摸金校尉,坐地起價。
在店門口觀察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摸金校尉’的蹤影,可能是在店鋪里正談生意。
丁潔總感覺‘摸金校尉’不簡單,或許他可能知道些什麼,正因爲這樣,他纔會將失蹤的遊客找到。
不!
是找到失蹤的“覺醒者”。
“摸金校尉是傳承悠久的職業,他肯定有某種手段能探知蒼山雪原的秘密。像我這樣一直探查下去不是回事,我必須要將蒼山雪原的具體情況摸清才行。去摸摸情況,看一下這名摸金校尉到底知道些什麼。”
沒再猶豫,去排隊。
下單子是需要排隊的,因爲人太多了,人山人海的,就像是‘大學新生’報道一樣。
當然,比新生報道的場面還差一點。
約莫排了十來分鐘,方纔輪到丁潔,走進‘店鋪’,裡面的裝潢很舊,類似民國時期的裝潢,對此丁潔不陌生,因爲‘冥店’的裝潢就是民國時期的裝潢,很有底蘊的樣子。
“你好。”
走進去就是大堂,首位上坐着身穿中山裝的‘摸金校尉’,上次開業的時候丁潔見過摸金校尉的樣子,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架子很大,在喝茶,像是‘高人’。
但一個三十來歲的老青年穿中山裝,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很不‘合身’。
“說吧。具體點,越具體,我找起人來纔會越快,當然你還要留下要找人的姓名,生辰八字,這樣方便我尋找。我的規矩是莫問,什麼時候能找到莫問,什麼時候去找莫問,找不找得到莫問。”摸金校尉喝了一口茶,淡然道。
“嗯。老闆,是這樣的,錢不是問題,我想問下,你是怎麼尋找我朋友的,用什麼辦法,你又是怎麼在暴風雪中不迷失方向的。我還想問,蒼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突然下雪,我還想問,失蹤的人是不是都去了同一個地方,你是不是有辦法進去那個地方,找到失蹤的人。”丁潔裝成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像是一個好奇寶寶,問來問去。
絕不能暴露,裝成普通人。問東問西,迷惑摸金校尉。
“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我不是說了,莫問。”摸金校尉沉着臉道。
“你是說了,但我問的這些,你沒說莫問。”丁潔笑着道。
“不知道。你問的這些我回答不了。”摸金校尉沉聲道。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那位朋友是被人擄走,還是迷失在暴風雪中。”丁潔又道。
問了好幾次,但都沒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他不免有些失望,只好再換個辦法了。
他來這的目的就是爲了探清虛實,沒探清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名字。生辰八字。”摸金校尉不耐煩的道。
“我朋友叫水笙。生辰八字不知道,但我知道年紀,她今年十八歲。”丁潔問道:“老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朋友的情況?”
“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你朋友的情況?好了,我記錄下來了,你可以離開了。有消息我會通知你。”摸金校尉開始趕人。
“不用交定金?”
“不用。”
“老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怎麼去尋找我朋友?”
“你有完沒完,我說你可以走了。”
摸金校尉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名男子絕對是今天最煩的‘顧客’,他都快被煩死了,不是問這,就是問那。
“等一下,你說你朋友叫什麼?”突然,摸金校尉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叫住要離開的丁潔,問道。
“叫水笙,今年十八歲。”丁潔回道。
“對不起。你朋友我找不到,你另尋高明。”
“怎麼就找不到了?你不是很厲害,號稱分金斷穴,尋人指迷?”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沒有爲什麼,你可以離開了。”
摸金校尉的心中有一萬頭馬屁在草原上奔騰,他見過不要臉的,但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他要是有辦法尋找到水笙,不早就把水笙找到,去水家領賞冥器了?還會輪到這個不要臉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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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冥店,就去街面上買了幾分晚餐。
經過剛纔的‘談話’,丁潔得出幾條有用的消息。
其一,摸金校尉不是能掐會算,他找人的範圍是固定的,那就是在蒼山雪原‘莫名失蹤’的人,丁潔猜測那些莫名失蹤的人,很有可能是因爲某種原因,被‘困’在同一個地方,摸金校尉可能是有某種辦法,能夠進入到那個地方,然後找到人。
其二,摸金校尉是‘覺醒者’,他很清楚水笙的真正‘價值’。
其三,生辰八字。
但他目前還沒有猜透生辰八字與蒼山雪原有什麼關係,但有一點能肯定,那就是生辰八字很重要。
回到旅店,沒有看到日常調侃的老闆娘,略微有些失望,他可能已經習慣老闆娘的調侃了。
“混蛋,死淫賊。我要吃飯,我餓了。”
剛回到房間,叫罵聲隨之響起來。
“老規矩,一張畫皮一頓飯。”丁潔淡然道。
“你做夢,有能耐你就餓死我。”水笙鐵骨錚錚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要是餓死了,你不僅一張畫皮得不到,還有可能被我們水家無限期追殺,直到你死了爲止。”
“哦?我不餓死你,我現在準備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去見岳父大人,到他那去要幾張畫皮。”丁潔笑道。
“你敢?”水笙強撐道。
“有什麼不敢的?”
“你。”水笙氣得說不出話。
“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我,我就讓你吃飯。”丁潔又道:“蒼山雪原的秘密究竟是什麼?你告訴我,我立刻放了你,還讓你吃飯。”
“當真?”水笙有些不敢相信。
“當真。”
“嗯。”水笙雖然有些不相信,但還是願意賭一把,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就開口道:“蒼山雪原的具體始末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蒼山雪原的‘銅’發生了改變,變成‘銅精’了。銅精的生長很難,是需要大量靈氣的。所以我猜測蒼山雪原很可能是福地,至於失蹤的那些人口,我猜應該是進入了銅礦內腹,或是進入福地了。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每到福地開啓,或是靈氣爆發的時候,都會發生有些怪異的事件。”
“人口失蹤算不上什麼。”
“上次福地復甦,導致鬼王。”
說到這,水笙及時止住話頭,沒有再說下去。可能失言了,說多了。
“哦。謝謝,原來是這樣。你有辦法進入福地沒?”丁潔又問。
“沒有。但應該不難,去銅礦腹地,那裡應該就是福地的關鍵位置。”水笙補充道:“我和表哥來這,爲的就是銅精和靈氣。”
“嗯,我知道了。”
“放了我。我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應該放了我?”
“什麼?我什麼時候說放你了?吃飯,再鬧,連飯都沒得吃。”
“混蛋,小淫賊,你不講信用。”
“你都罵我是淫賊,我講信用就對不起這個稱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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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
藍月降臨,照亮暴風雪中的黑暗。
丁潔準時來到蒼山雪原,某處礦洞口。
今天不再伏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