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羅聽源依然還在這裡坐着。其實,他沒必要這會兒還在監視焚香谷的那些人。
他們就算是搞事情,也應該是在魔教中人到來之後搞事情。而不是現在獨自折騰。
不過,羅聽源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他既然領命要監視這幫人,那就要認真負責。
再說了,對於他現在的實力來講,幾天不睡完全沒有絲毫影響。而且,天知道這幫冒充焚香谷的魔教中人,會不會腦袋一抽,覺得自己可以趁夜幹掉這些正道中人,然後直接動手啊!
…………
一夜無話,一夜無事。
第二天.日出之後,正道弟子們就直接進軍了。魔教中人在東海之濱集結駐紮。
想來他們是不會主動出擊的。他們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謀劃。弟子們聚集在這裡,也只是爲了提防他們正道中人的。
所以,他們要是一直在這裡呆着的話,正好合了魔教弟子們的意了。這樣可不行!
以青雲門、天音寺還有焚香谷爲首,正道弟子們集合到一處,御劍駕馭着自己的法寶騰空而起,向着東海之濱趕了過去。
那裡,魔教弟子們嚴陣以待,防備着正道弟子們的進攻,爲他們自己的謀劃做着保護。
一夥兒人就在東海之濱的海灘上相遇了。對於這幫可以御劍飛行的修仙中人來說,並沒有什麼背水一戰的存在。地利在一場戰鬥力的決勝因素被降到了最底。
人和這個因素也幾乎消失。正教也好,魔教也好,他們對於普通人都是碾壓式的存在。
也正是因此,無論百姓們擁護誰,都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戰鬥的最後的結局。
至於這一天的天色,顯得有些昏暗陰沉。天上烏雲密佈。隱隱有雷聲響起。這是一個陰雨天。
這一次,正邪兩派碰面之後,雙方互相放了幾句狠話,然後就直接戰作一團。
基本上都是王對王,兵對兵的戰鬥。成名已久的大佬的對手,同樣是成名已久的大佬。
相當於上清實力的強者,雙方都有那麼十幾個。不過,正道這邊稍多一些。
他們年輕一代的弟子裡面,出了許多的好苗子。他們已經可以和這些成名已久的前輩們過上幾手了。
不過,羅聽源一直沒有出手。他隱藏在普通弟子的戰場裡,暗中監視着焚香谷的那些魔教中人。
不得不說,羅聽源現在在這些焚香谷弟子的眼中,已經是最不受歡迎的人了。
他們明明一直在和對手演戲。兩兩捉對廝殺,打的很有默契。然而,這個時候,羅聽源都會大喝一聲“道友莫慌!我來助你!”
然後他就跳過來一刀把那個魔教弟子砍死。然後還要順手拉他一把,一臉關切的問一句:“道友,你還好吧!”
問題是,這些冒充成焚香谷弟子的魔教弟子,還沒辦法發火!他們很清楚,自己在冒充焚香谷的人!
這個時候,雖然他們眼睜睜的看着這個青雲弟子屠殺他們的同袍,他們也必須咬着牙向他道謝!
“好奇啊!問題是還不能發火!”焚香谷的弟子們現在都是這種感覺。
他們被羅聽源攛掇的滿腔怒火。問題是還無處發泄!他們現在在和自己人打架,不能下狠手。
但是,現在他們也完全不敢向羅聽源出手!畢竟戰場之上人多眼雜。這要叫人看見了,那他們就瞞不下去了!
不過,羅聽源做事情還是有分寸的。他幫了除卻上官策之外,每一個焚香谷弟子一次之後,他就再也不做這件事情了。
他找了一個實力一般的魔教弟子應了上去。雙方打的有來有往。就好像他被拖住了一樣。
不過,這個時候,羅聽源隱隱露出來了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
沒錯,他做這件事情,不是單純的爲了噁心這些魔教弟子的。他在每一個弟子的衣襬,都摁上了一個飛雷神的印記。
到時候,等到和這些人動手的時候,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驚喜!羅聽源爲他們精心準備的驚喜!
就在正魔兩派在海灘上大戰正酣的時候,突然天上一聲雷響,然後,暴雨傾盆。
伴隨着天象更易,一聲牛吼從東海深處傳來。伴隨着這一聲的牛吼,大海之上,巨浪滔天。
這一聲震天的牛吼響起之後,哪怕是以正魔兩道的積攢了百年的仇恨加成,整個戰場也稍微停頓了一下。
衆人看向了巨浪的方向,那裡,有一隻一條腿的牛一樣的巨獸踏浪而出。
與此同時,魔教陣營之後,十數名黑衣人徑直竄出,衝向了那隻巨獸。
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不過,田不易很果斷的做出了決定——阻止他們!
當田不易下了命令之後,上清階層的戰鬥驟然激烈了很多。戰鬥的劇烈程度翻了一倍而不止。
正道中人拼命的想要突圍過去。魔教中人拼命的在攔截他們。雙方也開始動用自己壓箱底的殺招了。
不過,這個階層,雙方的實力差距並不太大。而且,魔教幾乎是傾巢而出。
而正道卻是隻出動了部分力量。所以,這些上清境界的正道中人,終究還是沒有突破魔教中人的封鎖。
他們就這麼眼看着東海之上,那十幾個黑衣人拱衛着中間那人,佈置下那個血色陣法,眼睜睜的看着他困住了那隻夔牛。
不過,田不易他們到並不是太過着急。畢竟,他們青雲還有一個實力強勁的人沒有出手呢。
沒錯,就是羅聽源。這個境界僅次於田不易,戰鬥未必比他差的青雲弟子,他已經悄悄的摸過去了。
現在,羅聽源的本體正在水面之下,他的一個影分身在應藏於巨浪之中。他在等,等待最好的出手時機,等待那隻夔牛爆發出自己最後的全部力量拼死一搏的時機。
此時,被四靈血陣困住的夔牛,正在鉚足了勁兒,朝着大陣東方的血色牆壁狠撞。它很清楚,只要它突破了這裡,他就可以逃回東海深處,他就安全了!
然而,他已經持續裝了半刻鐘了,血色的牆壁,依然是血色的牆壁。雖說被它撞得泛起陣陣波痕,但是完全沒有破裂的跡象。
突然,夔牛停下了它的動作,它站在四靈血陣的最西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積蓄這全部的力量。
看得出來,它要拼死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