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盯着這人,感覺到此人似乎殺戮太多,身上沾染了很濃郁的血腥之氣,並且手掌握着一柄未出竅的劍,劍鞘血色,同樣沾染太多血腥,彷彿追隨它的主人,殺了太多的人。
秦易原本挺緊張的,可在場的每個人,身上殺戮氣息太重,使得整座帳房沉悶無比,有一種神鬼冤魂都不能靠近的感覺,這就讓他更加緊張了。
“那個,其實我是蛟龍國的人,就惹了一些小事情,被一羣王……勢力很大的人追殺,這才逃到這裡來的,我真沒什麼惡意。”
秦易忐忑,微微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上方,那如冰山一般,始終盯着桌上地圖的女人一眼,發覺長對方得雖然漂亮,有一種英姿颯爽的味道。
但他心裡暗暗比較一番,覺得這女人也沒自家媳婦漂亮,也就不多看一眼,收回視線。
他說完這些話之後,整個帳房再次陷入死一樣的平靜,沉悶,讓人感覺呼吸不暢的感覺出現,秦易就鬱悶了,這羣人都是啞巴麼。
這種環境,讓他坐立不安,心裡發毛啊。
“諸位怎麼看?”許久,那名冷冰冰的女人打破沉悶,螓首微微擡起,鳳目掃向坐於椅子的幾人。
“此人身份來歷口說無憑,我懷疑是龍蜥國派來的奸細,當斬!”
一名將士起身抱拳道,他身前鎧甲刻畫一顆金色獅頭,張口作怒吼狀,如獅子一樣,脾氣火爆。
“我同意獅軍孫萬夫長的話,此人雖說滅殺敵國一支小隊,但也不能說明他不是敵軍設計派來,爲了打探軍情的奸細!不可留!”
說話的是獅軍孫萬夫長身旁,體型健碩,一臉鬍渣的大漢,他身上鎧甲紋着銀色虎頭,看向秦易時露出煞氣。
兩人的話語,聽的秦易極爲不爽,這兩個混蛋一唱一和,分明是想要整死自己的節奏啊。
頓時,他對兩人沒有任何好感,但重要的是,若這羣人真要對他動手,他必須想好應該如何脫身。
他覺得,這處軍營應該佈下了陣法,遁符應該是不能使用,而自己又不清楚這羣人實力,他發覺,自己是不是玩大了,剛纔就應該離開的。
另一側,一名白袍老者起身,對着上方的女人微微抱拳,而後又看了秦易一眼,道,“我覺得兩位萬夫長此言差矣,若你們這麼說,那些投奔我天狼國的修士,豈不是都有可能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聽聞這位小友一人滅殺敵國一支小隊,想來實力也不錯,我看不如將他收入軍中,發配爲普通軍士,過一陣子看看再說。”
秦易淚流滿面,終於有人爲自己說話了,不然他都以爲自己進入的不是軍營,而是此人的龍潭虎穴,進去就出不來了。
這名老者頭髮微白,留着一簇很長的鬍子,似乎威望很高,讓上座的女人擡眼望來,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既然如此,那便聽軍師的吧。”她說着,看都不看秦易一眼,彷彿這等小人物,根本不需要自己太過關注。
事實上,若不是上報之人說此人殺了敵國一支小隊,不然憑他沒有佩戴隸屬國家標繩,姬蘭早就下令,處死秦易了。
兩名之前反對的萬夫長只好點頭,不敢違抗這位女人的命令,重新坐回椅子上,沉默不語。
只不過他們看着秦易的目光不善,帶有很強烈的敵意,絲毫不加掩飾。
秦易鬱悶得想要吐血,自己又沒得罪這兩個王八蛋,這二貨反倒先想殺自己,殺不成之後對他帶有敵意,腦袋有坑!
他可不是吃虧的主,被人這麼肆無忌憚盯着,讓他非常不爽,當即就是反盯了回去,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瞪了這兩人一眼。
兩人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秦易會反瞪着他們,不由得臉色沉了下來,正要開口怒喝時,白袍老者走來,對着自己這邊的一名將軍說道:
“何萬夫長,他就由你蟒軍接管,你帶他下去吧。”
“是!”
秦易身側,一名青年站起身來,他雙眼帶着桀驁不馴,身上銀色鎧甲鏘鏘作響,紋着一顆蟒蛇頭顱,冷傲之意在他身上顯現。
他雙目不經意間掃過上座的女子,低着頭,露出強烈的愛慕,很快便被他隱藏的很好。
“跟我來吧。”他看都不看秦易一眼,轉身走出帳房中。
秦易無語,自己就這麼成爲一名軍士了?難道不應該放自己走的麼,就不問他同不同意,就這麼草率決定了,他感覺自己很沒面子,感覺像是被人賣了一樣。
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他還想活久一點呢。
他跟這位何萬夫長走出來,路上無話,接着就被領到一處軍營。
這處軍營前方,立着一根很長的長棍,掛着一條銀色蟒蛇,寫着“蟒軍”兩字。
蟒軍之中,軍士一萬,等級制度涇渭分明,分別爲萬夫長,也就是秦易面前的這位,身穿銀色鎧甲的青年。
以及千夫長,共有十位,掌管千人的軍士,百夫長,掌管百人軍士,什夫長,掌管十人軍士,伍夫長,掌管五人軍士。
秦易被帶到一個帳房前,何萬夫長開口道,“王千夫長出來見我。”
帳房中迅速有一個人走出來,抱拳彎腰道,“屬下在!”
“此人將會是我蟒軍一位軍士,你安排一位伍夫長帶走他吧。”
“是!”
而後,何萬夫長轉身就走,除了之前與秦易說過一句話之後,兩人便沒有再交流,那叫一個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看的秦易就很不爽,想着這人這種性格,估計也沒幾個朋友。
他走後,王千夫長上下打量了秦易一眼,暗道此人究竟什麼身份,居然能讓對人不假辭色的何萬夫長,親自帶着他來此,交代下這一些話就走了。
何萬夫長在蟒軍中地位顯赫,身份更是天狼國最強宗門,最耀眼的弟子,可卻不知爲何,居然自願加入天狼國軍隊,戰績非凡,最終成爲蟒軍萬夫長,成爲天狼國曆代萬夫長中,最年輕的一位。
但能夠讓他親自帶來的人,定然與他有着不一般的關係,王千夫長這般想着,越想越覺得秦易不一般。
他覺得,此人有必要巴結,不能怠慢了,應該建立一個好的關係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