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北海國,東莞地界。
遙遙望去,數萬黃巾大軍,被圍困於中央。
而大軍又分立前後左右中五寨,正與周圍的四面大軍,展開着激烈廝殺。
北面,是青州刺史田楷,北海國相孔融率領的青州主力軍。
足足八千精兵,由大將宗寶率領,正在進攻由李冰,李成,孫彪三人率軍駐紮的右寨。
只見這時戰場之上,黃巾軍和青州軍在各自主將的指揮之下,雖然交戰不斷,但是傷亡卻是維持在極低的水平。
主將李冰,雖然出身不高,但是天資不俗,故而這時指揮軍隊,倒也不輸田楷多少。
而兩軍勇將,李成和宗寶兩人,武藝在伯仲之間,都是拿對方沒轍,只能不斷膠着一處,偶爾對拼一會,振奮些許士氣。
由此就可看出,他們交戰的時日已然不短,相互之間,都已經是非常熟悉。故而兩軍將領士卒,纔有如此老練,輕易難以奈何敵軍。
而西面,則是由東海之濱,西向而來的東萊郡五千軍士。
主將乃是太守趙歧,指揮全軍,副將是儀,衝鋒陷陣,正在進攻高升,成桂,袁戰三人率軍駐紮的後寨。
南面,徐州牧陶謙手下,都尉張闓,率六千軍而來,則是在進攻張樑,張寶兄弟的左寨。
最後,則是將東面窟窿補上的夏侯淳一軍。
只是此時,經過濟南,泰安連勝兩場之後,夏侯淳似乎有些後力不濟,囂張之氣收斂了許多,少有猛攻。
畢竟,陶謙和田楷可不是什麼善類,還在兩旁虎視眈眈,而管亥,臧霸,更不是易與之輩,若是一下不慎,被其逮着機會,怕是要偷雞不成,反失把米。
而真正讓夏侯淳心驚的是,這些黃巾軍雙目之中,都滿是野獸般綠油油的光。
“不錯,終於是有了幾分模樣。”
中軍之中,親自看押着糧草的司馬寒,此時趁着空閒,四下觀望着氣象,正滿意的笑着。
原本,他統領五萬大軍,所得運數極多,只是一得到,就令得鼎器爆滿。
然而,這些氣雜駁而不純淨,其中又是灰黑混淆,混亂不堪,故而對其有害無益,反而降低了雲氣轉化效率,使得他那一根紅中生黃的本命之氣,始終無法突破到淡黃。
不過這時,五萬黃巾軍,先戰於濟南,損兵一萬二千,再戰於泰安,損兵八千,然後在此被四面圍定,連番激戰之下,再損兵一萬,如今只剩兩萬軍。
可是,這不到原先一半左右的命氣,對司馬寒來說,卻是遠遠好過了之前,令得他大爲歡喜。
只見此時,其頂上一方大鼎之內,肅殺之氣滿溢,而且還在不斷增加,絲絲流露出來,刺激的其中命氣活躍非常,白轉紅,紅裝黃,轉化速度變得飛快起來。
司馬寒看着自身氣象,按着這進度估算,就發現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滋養的本命氣徹底突破淡黃。
心中歡喜之下,司馬寒再看着剩餘的黃巾士兵,不由感慨:“真是不易!”
原來,士兵們此時,都知道了糧食不足,也明白只要活下去,就可以享用死去的人空缺出糧食,故而都是小心廝殺,保存着每一份體力,聚精會神,時刻注意保存精力,熬到夜晚。
而看着身旁戰友不斷死去,不斷被戰場之氣刺激之下,這一夥烏合之衆,終於是有了一絲悍卒氣息!
而在不斷的生死交戰之中,嚴酷的打磨之下,這夥黃巾軍終於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真正是使得泥巴變了磚頭,粗鐵變爲精鋼!
他們懂得了以最小代價,消滅最多敵人,懂得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存活下來!
只見此時,這夥倖存下來的黃巾軍,個個神情肅穆,面色冷厲,一身彪悍之氣,武裝在外,果決殺伐之氣,卻是深深掩藏於內。只有在他們揮刀砍殺之時,纔會將其一舉勃發,然後在震懾他人心神的一瞬間,將敵人徹底擊殺。
如果說之前是一羣螻蟻,一掃帚就可消滅,如今則是一羣白蟻,可以消滅掃帚!
“不錯,實在是不錯!”
司馬寒在中軍看着四面軍士,不斷廝殺,心中滿意非常。
“可惜,憑藉着戰場殺伐,也只能將他們磨練到這地步了。”
司馬寒想着,又有些遺憾:“雖然懂得了殺法,但是接下來的陣法,軍法,卻不是生死之間,就可以平白體悟出來的。”
不過,能有這樣,司馬寒已經很是滿足了,畢竟那些素質,都是必須要不斷訓練,纔有可能具備,只有日積月累,才能夠將其融入身體,成爲真正的強軍!
只是,看着自家大軍,身陷重重包圍之內,司馬寒頓時嘆息着:“可惜,看來這兩萬軍,我是難以完整帶走了。”
“哎,就看趙紫嫣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
伴隨着司馬寒的嘆息,一處山林之內,也是一聲嘆息。
只見這時,一人一騎,正慢慢遊蕩着,不時傳來嘆息之聲。
看其裝束,似乎正在打獵,正在四下尋找獵物。
“哎,劉岱大哥,居然死了?”
一想到這消息,太史慈就又是一陣難過,他自幼受二人照顧,這時聞得死訊,心中實在是爲其感到悲哀。
畢竟,劉繇和劉岱兩兄弟,乃是鄉人口中的麒麟和龍,是要飛上九天,爲王爲候的男人。
正想着,叢林之內忽的傳出一陣響聲,就打斷了他的哀愁。
撲撲撲!
看過去,是一隻山雞在派打着翅膀。
“好肥的山雞!”
太史慈定睛一看,發現這山雞居然肥的飛不動了,不由罵道:“他孃的,人都快餓死了,雞卻吃得這麼肥!
“正好打回去,給母親補補身子!”
心中想着,就要捻弓搭箭,瞄準作射之時,身後又傳來動靜。
太史慈回頭一看,就見竟是家中那一小僕!
只聽其遠遠就呼喊着:“慈哥兒,老夫人被山賊抓走了!”
於是就聽太史慈手上,噗地一聲,弓斷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