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
陽旭的對手出現了。
是一個臉上稚氣未脫,氣場卻異常沉穩的年輕人。
他手持一柄青鞘長劍,眼神內斂而不失凌厲。
望着他的劍,陽旭眼神一閃,刷。
把臨來潛龍位面前,侯月白還給他的雷寂刀拿了出來。
看到陽旭手裡的刀,持劍年輕人目光一冷,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以刀對劍,我最喜歡了。”
“我會讓你知道,劍,纔是最強的王道之兵!”
年輕人眼中閃過一抹凌厲。
“戰鬥開始!”
陽旭肩頭的龍珠,傳來裁判的喝聲。
呲吟!
雪亮的劍芒,似要撕裂虛空,悍然往陽旭斬殺而來。
年輕人已經率先展開搶攻。
讓他沒想到的是,陽旭卻並沒有着急攻擊。
而是如一隻滑溜的泥鰍,在賽場中四處遊弋。
這是第一次戰鬥,陽旭非常重視。
身形閃爍間,他在不斷估量年輕劍修的實力:
“這就是潛龍參賽者的水平麼?”
陽旭大致有了一個瞭解。
就在那年輕劍修,屢次攻擊不中,已經越發急躁之時。
陽旭未曾出鞘的雷寂刀,按在了腰間。
左手抓刀鞘,右手抓刀柄,以一個相對怪異的姿勢,對準了年輕劍修。
這般模樣,頓時吸引了場邊一些人的目光。
尤其一些刀客們,好奇地打量陽旭這姿勢:
“這是什麼招數?好怪異的姿勢。”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以爆發力著稱的拔刀斬!”
“沒錯,拔刀斬,刀出鞘的瞬間必會傷人,那年輕人有危險了。”
方垚眼睛發亮地看着陽旭:
“陽旭要發威了!他一出手,必然不同凡響!”
不知不覺中,方垚跟葬月宮主一樣,對陽旭的實力,建立起了一種莫名的信任。
便在此時。
呲吟!
那年輕劍修陡然斬出一抹劍光:
流星神劍!
劍光如流星,竟瞬間衝到陽旭面前,噗!
將他身軀,一斬兩半。
方垚心頭驟然收縮,好像有一隻無形大手,突然攥緊了:
“不可能!”
“陽旭絕不會被他擊中!”
他眼看着,那被砍成兩半的“陽旭”,化作點點光芒消散。
方垚鬆了口氣:
“是殘影。”
擂臺上,年輕劍修屢攻無果,不由有些心焦地開始嘲諷:
“這就是你的刀法麼?像只過街老鼠一樣四處躲藏?你的刀,根本不配與我的劍相比。”
此時。
陽旭已然對他的實力,做出了全面的估量。
這算是他第一場戰鬥,最大的收穫了。
眼神一閃,自上臺開始就一言不發的陽旭,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的廢話太多了。”
陽旭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
觀衆席的刀客,看到陽旭的變化,眼睛猛地一亮:
“要出手了!”
“不知這小子的拔刀斬,修煉到了什麼火候?”
方垚的眼睛,更是張大了,死盯着陽旭的動作。
唯恐錯過一分。
眼見陽旭的右手,迅速按在刀柄之上。
對面的年輕劍修,沒來由地感到心頭一顫,死死握住了劍柄:
“我可以的,我一定行……”
對面,陽旭卻是笑了:
倉啷!
雷寂刀悍然出鞘:
斬天拔刀術!
方垚只覺得一瞬間,看到一道雪亮刀芒,宛如一道閃電,驟然撕裂蒼穹。
眼前的時間,一瞬間變成了漆黑一片——
太過刺目的光芒,令得他的雙目,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與他有着同樣命運的。
還有觀衆席上,幾個關注陽旭動作的刀客。
以及陽旭對面的年輕劍修。
便聽鏗!
一聲悶響。
噹啷。
年輕劍修手中的劍,斷成了兩截,砸落在地。
待得方垚,以及失明的衆人,視力重新恢復。
皆是一臉驚訝地望着那擂臺之上:
雷寂刀依然重新歸鞘。
陽旭坦然而立,一陣清風,拂動他的衣角。
少年清秀的面色,從容淡定。
“這……剛纔發生了什麼?”
“就看到他拔刀了,其餘的完全看不清……”
觀衆席上一片議論紛紛。
沒人能看清陽旭那一刀的風采。
直到裁判宣佈,陽旭獲勝。
那年輕劍修才呆愣地朝陽旭一拱手:
“感謝閣下手下留情,不殺之恩。”
陽旭淡淡地點頭,沒說話。
嗡!
年輕人左肩頭的龍珠,光華一閃。
一縷縷能量,涌入陽旭肩頭的龍珠中,他的龍珠黯淡下去。
而陽旭的龍珠,卻頓時明亮了一大截。
眼見陽旭手持雷寂刀,不疾不徐地走下擂臺。
觀衆席上,那幾名刀客頓時激動了:
“我的天,剛纔他用的是拔刀斬麼?”
“不可能!那一定是比拔刀斬更加高明的刀術!”
“此人的刀術修爲,一定不淺!”
他們當然不知道,陽旭所用的,是他由系統的《斬天拔劍術》,變化而來的《斬天拔刀術》。
威力雖稍有下降,但依然足以令這些刀客們,發出連聲驚歎和議論。
而其他一些本來沒關注陽旭的,也不由往他打量過來。
尤其注意的,是他手中那把刀。
“贏了一場。”
陽旭來到方垚面前,笑道。
方垚一臉真誠的祝福之色:
“表現非常棒!以你的刀術,運氣好的話,不遇到太變態的強者,輕鬆度過前十場不成問題……”
正要繼續說。
他左肩頭的龍珠光芒一閃。
方垚臉色不由一變:
“該我上場了。待我勝過一場,再來與你閒聊!”
方垚一臉自信地趕去了他的戰場。
陽旭望着他背影,卻不知道,正是因爲他,纔給了方垚這般的自信。
此刻。
靠近觀衆席的一處角落裡。
一名身穿長衫的白衣男子,與一名身穿黑衣勁裝的男子,正從陽旭身上,緩緩收回目光來。
“你覺得怎麼樣?”
白衣男子笑眯眯問黑衣勁裝男。
黑衣男子冷着一張臉:
“才一場而已,能看出什麼來。”
白衣男子笑:
“哦?難道你就看不出來,這陽旭的刀術修爲,十分不錯?他分明還隱藏了實力。”
他感嘆地道:
“說不定,這陽旭也會成爲五行木戰場上的一匹黑馬啊。”
“哼,才勝過一場而已,他也有資格稱黑馬?先連續勝過十五場再說!”
白衣男子看着黑衣男,忍俊不禁地道:
“喂,你不能就因爲藍小姐提過他一次,就失去客觀立場啊,認真一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