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大人救我,子心再也不敢了。”白麪公子恐懼的看着眼前的衆多狐妖顫聲說道。
李低頭看了一眼自稱子心的白麪公子,又看了一眼身體妖化的衆多狐妖,腦海中不知怎麼突然想到小時候上學的時候看到的一首詩,一首大詩人白居易所作的一首詩。
嘴角微微一笑,輕聲吟唱道:“古冢狐,妖且老,化爲婦人顏色好。”
隨着李行的第一句的念出整個大殿中的狐妖臉色刷的一下變了顏色,雙眼中閃過淡淡的詭異,只因李行在念詩的時候一股詭異而又莫名的力量隱於其中,這力量無形無質,但又實質性的作用在衆多狐妖身上。
“頭變雲鬟面變妝,大尾曳作長紅裳。徐徐行傍荒村路,日欲暮時人靜處。”
當這一句從李行的口中吐出之時整個胡府莊園宛若河水一般蕩起一團團波紋,一瞬間甚至可以透過牆壁看到莊外的景色。
“或歌或舞或悲啼,翠眉不舉花顏低。忽然一笑千萬態,見者十人八九迷。”
剛剛還在跳舞的五名女子,除了被李行抓住尾巴的那隻其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身上的幻術瞬間被擊碎,一個甩着巨大尾巴,頭頂頂着人天頂蓋的狐狸赫然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啊~爹爹,我們的法術被擊碎了。”其中一隻狐狸雙眼恐懼的大聲躲着李行說道。
“假色迷人猶若是,真色迷人應過此。彼真此假俱迷人,人心惡假貴珍重。”
當這句話從李行口中吐出之時不是眼前的狐妖,就是李行身後的白麪公子子心一行人內心好似也被擊中一般,腦海中不停的閃過自己一生之中的真真假假之事,臉上滿是悔恨與糾結之色。
“狐假女妖害猶淺,一朝一夕迷人眼。女爲狐媚害即深,日長月增溺人心。”
“啊~”
“啊啊~”
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剛剛還在霸氣外漏的狐妖被李行周身那詭異的夢幻之力打破周身法術,一個個維持不了妖氣,身形低斂俯身化作狐形,就是那修爲最高的胡老這個時候也是驚恐不安的化作一直小牛大小的狐狸趴在地上。
“上仙不要念了,小妖知錯了,小妖知錯了。”這個時候胡老纔開始恐懼起來,伏在地上對着李行稽首跪拜乞求道。
“何況褒妲之色善蠱惑,能喪人家覆人國。”
“君看爲害淺深間,豈能加色同真色。”
李行並沒有理會,而是將最後兩句一口氣唸了出來,隨着最後兩句的念出,整個空間發出一聲悶響之聲。
“轟~”
眼前的莊園化作一絲飛灰消失不見,而身前的衆多狐狸發出一聲聲慘叫之聲,頃刻間死於非命,癱倒在地面之上,沒有了妖氣的遮擋,周邊的環境也變回了之前模樣。
李行停止詩歌的吟唱,環視一眼四周,這周圍那裡還有什麼莊園,此時的衆人出於荒地墳塋之間,剛剛的莊園都是眼前的墳塋所化,桌凳也是那些當年墳前的祭拜用的石桌石凳,已是殘破不堪,在石桌之上一些缺着碗口的瓷碗擺放,裡面是一些死老鼠、蛆蟲、癩蛤蟆之類的東西,十幾只沒有生氣的狐狸斜倒在墳塋之間。
沒有了幻術的遮掩白麪公子一行人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尤其是看到石桌之上的吃食之時更是腹中一陣沸騰,大聲的嘔吐起來。
不一會,臉色蒼白,嘴角掛有一絲涎水的白麪公子子心走到李行的身邊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多謝大人救命之人,如若不是大人子心等必將成爲這狐妖的口中之物。”
李行掃了一眼還在嘔吐的衆人,很隨意的擺了擺手道:“沒事就走吧!以後不要往這老林中鑽。”
“是,大人教訓的是,”白麪公子恭敬點了點頭,隨後臉上露出一股複雜之意,再次叩拜道:“不知大人剛剛吟唱的詩句,能,能否告知子心。”
李行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麪公子說道:“我這詩篇沒有你想象那般可以降妖除魔。”
白麪公子再次叩拜道:“子心知曉,能夠降此妖魔全得大人法力高深,子心本是讀書之人,那詩篇讓子心想到了家中等候的拙荊,子心這些年偶有錢財,但卻冷落當年與我共患難的拙荊,實在罪該萬死,經此之後子心心有悔意,這次回返家中必將前去懺悔,子心,子心,想問大人剛剛那詩篇是何名字,待子心回到家中必將裝裱起來,日夜誦讀,以求洗頌身心。”
李行掃了一眼說話的這個自稱子心的公子,來自幻神蝶的夢幻之力讓他很清晰的就可分辨出子心糉子說話的真假。
“此篇名爲古冢狐·戒豔色也。”
說完牽着還如同傻子一般吃草的小毛驢緩緩的離開,只留下白麪公子一行人對着李行背影不停的叩拜。
那白麪公子回去之後的確是痛改前非,與髮妻相依相愛、不離不棄,同時將李行吟唱的那首《古冢狐》裝裱了起來,日夜誦讀,而且還讓其流露民間,讓這首詩詞響徹人心。
李行無奈的看着身下蹦蹦跳跳的小毛驢哭笑不得,這條小毛驢命還真是的大,也虧得是那羣狐妖一心一意的想要吃李行等人,只是將它栓到一旁的樹上,不然早就被吃了。
“將你收入萬獸園我都感覺會拉低萬獸園的智力水平。”李行笑罵一聲說道。
迴應李行的則是一聲大大的響鼻,依舊是不急不慢的行走在山路上,大路雖好走,不過卻需要繞路,而且李行已經走了這麼久,也懶得在回返尋找大路,李行也就將錯就錯在山林中繼續行走。
剛剛的狐塚之事對於李行來說不過生活中的調味劑一般,一個想吃些凡人都有如此大費周章利用幻術引誘的狐妖能有什麼修爲,那修爲最高的胡老也不過是初入返虛境的小妖怪罷了。
從萬獸園中拿出一壺酒,右手拿着一本古書,優哉遊哉的坐在毛驢上邊走、邊看、邊喝。
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的愜意了,如果沒有主神任務的催促露出真想如此瀟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