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不足的感慨一陣，李瑞收斂情緒，看向被動屬性欄。
超凡邪力：119/240
癟癟嘴，表情微微有些嫌棄。
今天這些敵人靈魂強度都不咋樣，攏共才轉化了121點超凡邪力，遠不如黃金法師專業！
不過這一趟收穫足夠他消化好幾天了，纔來歐羅巴不到24個小時而已，還要什麼自行車？
放平心態，俊美陰沉的臉上重新揚起淺笑，在路人驚豔的目光中，李瑞漫步走進一家酒店。
………………
“原石？黛布拉，你確定嗎？”
赫裡撒行省首府，一棟華麗優美的建築中，黛布拉正與一名黑袍老者相對而坐。
老人頭髮已經花白，臉上佈滿淺淺皺紋，但一雙眼睛卻是明亮清澈，充滿了智慧光華。
“不太確定，那孩子……弗拉基米爾……很奇怪！”
黛布拉·桑克斟酌用詞，發現很難用語言精準描述那個充滿矛盾的存在。
在太陽穴上輕輕一點，她直接將昨晚關鍵的記憶提取出來，用魔力捏合成一顆記憶寶石。
半透明虛幻寶石落到黑袍老者的手裡，他微微一碾，寶石如水晶粉碎，蘊含的記憶被龐大魔力納入腦海，投映在神魂中。
短短一瞬就將黛布拉·桑克昨晚的經歷重新體驗了一遍，黑袍老者眼底閃過微不可查的流光，若有所思。
“我從未見過這樣獨特的存在，他整個人都給我一種虛假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
黛布拉·桑克頓了頓，似乎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就好像倒映在湖面的山峰。”
老人微微一笑，說出了她的心聲。
“是的，湖中山，眼睛所見與靈覺所見產生了矛盾，我的理智被假象干擾，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爲什麼要刨根究底呢？黛布拉？”
黑袍老者忽然反問一句，問得黛布拉·桑克微微一愣。
“你的驕傲讓你習慣將一切掌控在計劃中，每一個超出計劃的意外因素都會使你本能的焦慮，這在過去不算什麼，你的天賦遲早能進階原石，你有資格掌控一切。”
還沒等她想好，老者就慈祥凝望她的眼睛，幽幽開口道。
“但……時代變了，黛布拉……”
“神性即將回歸，堅實森嚴的表層物理法則都會被侵蝕扭曲，原石階再也不是地球戰力的天花板，你的驕傲只會讓你陷入無盡的痛苦！”
聽到老師的勸導，黛布拉·桑克眉頭緊蹙，陷入沉思。
“天朝有一句話，我年輕的時候並不理解，可年紀越大，越能體會到其中的哲學智慧。”
老者深深看着黛布拉·桑克，彷彿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難得糊塗……”
“有些事，你不需要刨根究底，在這萬年未有的亂世中，我們不可能掌控每一絲變化，你只要抓住最重要的關鍵一點……”
對上學生充滿求知慾的目光，老人恬淡一笑。
“是敵？是友？可用否？”
宛如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黛布拉·桑克眼底光華閃爍，一團亂麻的思緒豁然開朗。
對啊，我幹嘛要去探究弗拉基米爾這個姓氏，爲什麼要去糾結諾克薩斯到底在哪兒？
不管那個白髮少年說得是真是假，背後有多大勢力，我只要搞清楚他是敵是友，能否利用就行了！
咄咄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清脆的敲擊聲。
黑袍老者眼神微動，佈滿魔法銘文的華麗實木大門悄無聲息敞開，露出外面恭敬站立的侍者。
“大導師，剛纔有一名小孩將這封信送到了總部大廳，說是寄給這裡的最高負責人。”
侍者雙手奉上一枚奇特的信封，黑袍老者面露疑惑，但還是接了過來。
但剛一入手，他就渾身一震，明白了爲什麼這樣來歷不明的信件會被呈送到他面前。
奇特神秘的無形力量包裹着信封，漆黑鑲金的信封表面好似鏈接着無盡虛空，僅僅只是看一眼，彷彿就要被吸入永恆的黑暗旋渦。
而在信封中央，一枚前所未見的華麗紋章像是火漆封緘，將這一封危險信件牢牢封印。
紋章以信封的黑色虛空爲底，勾勒出繁複華麗的花紋，內裡由五種不同顏色的抽象線條滲透融合，組成相互獨立卻又渾然一體的神奇圖案。
老人死死盯着這枚徽章，眼底爆出令人戰慄的神光，沒有任何超凡力量泄露，整個房間卻依舊顫抖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沉悶呻吟。
幸好作爲【魔導議會】的赫裡撒行省總部，整棟建築都是一個巨大魔法造物，強大魔力運轉起來，立刻平復下老者無意間泄露的威壓。
“老師，這封信……”
黛布拉·桑克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過老師如此失態，驚駭盯着他手裡的信件。
老者沒有回答，依舊死死盯着信封中央的神秘紋章，神魂瘋狂運轉。
投映在靈魂中的紋章逐漸拆解分離，重新組合成五枚顏色各異的晦澀符文。
哪怕無法深入解析這些符文，老者依舊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彷彿它們就代表着五種宇宙間的至高偉力，是神聖法則的具現化！
而更令老者感到恐懼的是，他從未見過這種力量體系！
“送來這封信的小孩呢？”
沒有急着拆開信封，老者壓下心頭悸動，面無表情的看向侍者。
“已經確認是一名普通小孩，她在對面廣場玩耍的時候，一個白髮少年讓她送來的。”
白髮少年？
老者與黛布拉·桑克對視一眼，心中隱隱明白了什麼。
“好的，你下去吧。”
揮揮手，屏退侍者，老人重新拿起信封，神色凝重。
過了一會兒，他將信封遞給黛布拉·桑克，十指交叉拱起，撐住脣部，陷入沉思。
接過信封掃了一眼，黛布拉·桑克微微蹙起眉頭，漸漸地，深灰色眼眸越睜越大，瞳孔逐漸收縮。
“這個紋章……”
“你也看出來了？真是奇妙的力量體系，沒想到在我垂垂老矣之時，居然還能發現一個全新的世界！”
老人揚起自嘲的笑容，拿過信封毫不猶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