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是一個偉大的帝王,但在木乃伊世界中,他的殘暴被無限擴大了。正如三國世界中,劉備三人組像演義更勝過史書。畢竟在真實的歷史中,劉備並沒有與關羽、張飛結拜過。
活了兩千年,紫媛可以一眼便看清這世上絕大多數人的內心,加上秦紹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情感,這使得紫媛很輕易便感受到了秦紹的真誠,同時也相信了秦紹的話。
包括歐康納這個能殺死秦始皇之人的名字。
沉思了近半小時,紫媛長長的嘆了口氣,像中了十香軟筋散般,無力的坐倒在沙灘椅上。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心地善良、敢愛敢恨的女子,不然她也不會應詔入咸陽,並與郭明發生感情了。
民族大義對秦紹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見證這個民族千年輝煌與一朝傾頽的她來說,足夠使之壓制一段時間的仇恨,來換取這個民族的崛起!
於是……賭局開始。
一個呼吸後,復而結束。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因爲它只存在於一個人的心底,香格里拉的秘密,紫媛從未告訴過任何人——郭琳在香格里拉出生,自出生那日,這對她便不是秘密。
郭琳被抓,自己也被制服,這香格里拉小世界,至此就姓秦了!
“如你所說,嬴政平定六國,一統天下,其文治不行,武功卻無人能及。我可以在他收復領土,攻伐它國之前不對其動手,不過你也要保證,歐康納父子真能殺死嬴政,不讓他的殘暴,危及到這個世界!”
“埋在墳墓中的,只能埋在墳墓,嬴政已死,可他的宿命還未結束。你與他的因果,已經糾纏了兩千年,註定會在這一世終結。而歐康納與亞歷克斯,便是結束幫助你結束這糾纏的天命之人,二十一年後,便是這宿命開啓之日!”
命運之子,是天道的寵兒,也是天道的棋子,伊莫頓與秦始皇同樣也是天道的棋子!木乃伊劇情雖被秦紹破壞,但對這方世界的演變而言,並沒有多大影響。因爲歐康納沒死,伊莫頓沒死,秦始皇也沒死!
劇情不再,人卻在,只要人在,劇情終會迴歸。
秦紹起身,走到永生泉前,一招手,一團永生泉水便飛到他的掌心之上。泉水溫熱,猶自散發着晶瑩的光輝。在神識中,一縷縷法則鏈相互交織,融合又分離。那是生命法則,只是外在表現爲靈力包裹的水滴而已。
紫媛介紹道:“永生泉有永生之效,常人服用一滴便可延年益壽,而若想達到不老不死,需要的量很大,這一池泉水,也不過夠三人之用。”
“不老不死?難啊!”秦紹搖頭嘆息:“元神中沒有法則融入,終歸不能真正的不老不死。十萬年,這是凡境的一個極限!”
“十萬年?!”紫媛顯然也是第一次知曉這件事,顯得很是驚訝。
“法則依附肉身,十萬年是一個極限,超過這個限度,法則便會剝落,身體也會產生抗性。你得到的那本號稱記載古時一切秘密的甲骨中沒有記載嗎?”秦紹反問道。
紫媛答道:“甲骨自遠古傳承至今,有些字跡早已腐朽,關於藉助外物達到的永生,書中確有記載,不過具體時間卻已殘缺,難以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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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紹嘆息:“我族寶典已遺失,副本卻好好的保存在一吐魯番寺廟中,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恥辱。”
紫媛同樣感嘆道:“華夏神州戰火不斷,西部邊陲之地雖說荒涼,卻也因此逃過了戰火的侵襲。我神州大地人傑地靈,文化傳承不絕,卻也因一些人的私心,使得每過一段時間,便生靈塗炭一次,彷彿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限制着我族的進步。又或者,這一啄一飲間,自有天定。”
漢族是這世界上最勤勞的民族,他們創造了這世上最燦爛的文化。同樣,它也是這世上經受苦難最多的民族,從有文字記載以來,便飽受異族欺凌與同室操戈之苦。秦紹不如紫媛般在這邊大地上生活了數個時代,但他卻能體會到紫媛話中的痛心。
對於這樣的人,秦紹雖不學,心中卻也有尊敬。
“我看得出,你對這人世仍抱有希望。秦始皇復活是必然,這是大勢,無論你怎樣阻止,這一天終會來臨。秦始皇的隕落也是大勢,這世界不會允許一個長生不死者統治着自己。你要做的,就是在這二十年裡,尋找一個接班人,在秦始皇死後,接過他手中的那輛戰車!”
“這小世界不錯,這池子泉水也不錯,你這女兒也不錯,暫時就由我們替你保管,你放心去吧。”
聽着秦紹的話,紫媛心中不由把他當成了知曉天際,明辨陰陽的世外高人,雖然最初有些誤會。可秦紹口中卻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這讓紫媛一口氣沒喘好,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當下她不由冷哼一聲,道:“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原來還是爲了這永生泉,枉我還差一點信了你的話,認爲你是一個世外高人!”
“永生泉纔是我來這個世界的目標,至於秦始皇,那不是順帶的。哦,對了,把那本甲骨也留下,外邊世道險惡,未免丟失,還是留在香格里拉安全。”
“嘭!”
秦紹話音剛落,一黑影便朝他飛來,不偏不倚,正中他手中的水團。
“要甲骨是吧,給你!”
秦紹控制住甲骨,使之懸浮在空中,同時道:“若寶物有靈的話,你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把寶物往別人手裡推。”
紫媛冷着一張臉:“哼,就算我不這樣做,它最終也會到你的手裡。既然如此,那就讓它做出最後一點價值吧!”
“你這不過是拓印本,又不是本體,它的價值只在於上面所記載的知識。至於這甲骨,除了當古董外,一點價值都沒有,我是不會貪墨的。”
紫媛看了眼郭琳,而後兇巴巴對秦紹說道:“照看好我的女兒,若她少了一根頭髮,我就是捨棄性命,也會讓你後悔。”
言罷,她也不與郭琳告別,直接轉身離開了香格里拉小世界。
許褚得到秦紹示意,沒有阻攔,任由她離去。
秦始皇死後,他的軍隊也會隨他而去。倒是若沒有一勢力接替秦始皇,既有可能上演“始皇崩,天下分”的局面。紫媛未免生靈塗炭,親自到世間尋找合適的繼承者,這正合秦紹心意,畢竟他的時間不多,提升完實力就會離開。
“小姑娘,你的母親不要你了哦,看她走的多麼決絕,連看你一眼都沒看!”大司命咯咯的笑着,走到郭琳身邊,用她前額那一縷青絲撓了撓郭琳的耳垂。
“你纔是小姑娘,你全家都是小姑娘,我都兩千多歲了!”
郭琳不滿的瞪了眼大司命,想她兩千餘數的高齡,竟被一女子叫成小姑娘,若不是沒有修爲,她早掏出匕首捅那女人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大司命拍着胸脯,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呦呦,兩千歲呀,人家好怕啊~這兩千年你都活豬身上去了嗎?不,就是一頭豬活個兩千年,那都能成妖精,你卻連一點修爲都沒有,真是連頭豬都不如!”
在前往寧夏的一羣人中,郭琳正是被大司命擒獲的。一個活了幾千年卻沒有絲毫修爲的人,瞬間便成爲了大司命無聊時調侃的對象。
聽着大司命那近乎侮辱的話,再加上母親毅然的離去,在這雙重打擊下,郭琳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眸中有淚珠在轉啊轉,一滴一滴的從眼角滑落。不一會兒,她那白皙的臉龐上便出現了兩道水痕。
秦紹搖了搖頭,走上前替郭琳拭去臉上的淚水,同時瞪了大司命一眼:“她在胎兒時受過傷,被一匕首貫穿身體,這屬先天之疾。永生泉雖治好了她的身體,但她的經脈卻因此破損,致使無法修煉,你就不要打趣她了。”
“不要你管!”郭琳推開秦紹那爲她擦去半邊淚水的手掌,抹着另外半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沒面子了吧,人家不要你管~咯咯咯……”大司命掩嘴輕笑,毫不顧忌秦紹這個主公的顏面。
“你應該多向少司命學習,你看她,安安靜靜的美少女一枚。優雅從容,冰冷又美麗!再看看你,女漢子一枚,等同於男性中的摳腳大叔。”
少司命:“……”
“你是在侮辱我,還是在誇少司命?”大司命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邊的少司命。
“我這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秦紹大笑道。繼而擡起左手,指向永生泉,“東方服用過鳳血,已有不死之效。紫媛曾言,此泉僅夠三人永生,這卻是不假。你想不想要?”
大司命神色一變,一臉嚴肅道:“我的錯,我不該拿郭琳的缺陷打趣她,我錯了。”
不老不死誒,這對女人來說,是比面子更重要的東西!大司命不僅是一個死亡使者,更是一個女人,在不老不死麪前,她果斷屈服了。
這一刻,不僅大司命,就連盧娜、嶽琦呼吸都有些急促。若是蘇青再的話,怕是也淡定不了。
場中面無表情的,只有少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