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兩、還黃金、你們怎麼不去搶?”
那個有點響亮的聲音傳出之際,一個女子憤怒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這種登徒子死了就死了、死了纔好,而且你們如果客氣點我們說不定就會給你們冰魄銀針的解藥,等等……你們到底是長樂幫的還是五虎門的?在彌陀寺大師們面前你們還敢胡說八道?”
“你管我們是哪幫哪派的?總之殺了人就得賠錢,五百兩黃金不還價!”
“你們……師祖、師姐妹們你們說句話,還有大師……”
遇上這種無賴那女子說不過,氣急之下開始找幫手,隨後蕭沙就聽到一些女子憤怒的咒罵聲,那邊的那些無賴的聲音也隨着越發響亮,亂哄哄一片,期間還夾雜着幾個似乎是中間人的說話聲。
好嘛,裡面乾脆就是吵起來了!
……
聽着這些的蕭沙面色微微變得有些複雜!
古墓派的人其實武神空間也有過一個叫林靈的姑娘,可惜在之前在五方世界炎京城被妖魔襲擊的大戰中連同其他人一起戰死了,一同死掉的還有旋木子、呂雲、洪兇、徐子義幾個。
除了她以外這麼多年來蕭沙還沒怎麼和古墓派打過交代,此時聽得裡面的女子自報家門不禁想起那時候的一些事。
他記得那時候林靈和文紅錦的關係很不錯、經常姐姐妹妹的叫着,在炎京臥底監察越國叛逆的時候一有空就找藉口一起跑回去看在天鳳祭壇上進行涅槃的鳳翎。
可惜了,因爲贏家制造妖魔兵差點令那方世界滅界,那一戰過後文紅錦還活着、並且現在還和董天樂好上,可曾經的好姐妹林靈卻已經命喪黃泉,屍體按照武神空間的習慣應該也送回到了她在神州世界最後存在的地方。
他緩緩轉過頭看了周圍坐着的四個高手一眼,心裡剛因爲長期趕路而按下的那團火又開始緩緩燃燒起來。
怎麼能不恨!
兩次跨界敵對,不論是五方世界還是三神界,不管是自己這些武神空間的人還是當地世界的人,誰不是因爲贏家的野心付出了很多。
……
“大師”
就在他剛想要罵兩句的時候,那頭的‘老鍾’已經從馬車內出來走到門口的普明身邊:“大師,我們商量了一下,其他幾個掌櫃的也同意了,但是我們這裡有一個身體不便的病人,你看是否……”
你大爺纔有病!
蕭沙開口就要大聲罵人,結果身邊四個高手見狀各自手臂一動嚇得他不好出聲,只好將怒火藏在心中,暗暗決定等自己脫困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這些傢伙。
普明脾氣好是好,但是對於一次殺了幾十個人的‘老鍾’幾個的話卻不輕易相信,聞言唸了句阿彌陀佛:“施主,若是有疾病本寺上下也不缺名醫、貧僧也曾學過一段時間醫術,不如讓貧僧看看如何?”
說着腳步聲響起他似乎動了,‘老鍾’見狀大急:“大師等等……也罷,那其實是我們路上抓到的一個小賊,只是車裡藏着個人始終會影響我們聲譽,大師是否……”
“業火重地一切辨析無礙,施主……來此地之人斷無隱瞞的道理。”
普明油鹽不進,因爲老鐘不說實話的緣故語氣微沉了一些,老鍾再一次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
此時,第三輛馬車裡焰將軍起身帶着贏靈走了出去,直接開口:“那就登記吧,早點登記早點走,別磨蹭!帶那小賊出來一起登記!”
他一聲令下,十一輛直接排到外面院子的馬車上衆人紛紛走出馬車,少部分人留守馬車附近作爲第二批登記的,以焰將軍爲首的一行高手則當先進入登記。
……
蕭沙作爲重點關照對象終於算是可以出現在人前了!
不過出來的時候他依舊是被奈何橋和閻王帖纏着得像個鐵蠶一樣,而且身邊除了那四個百竅高手外還多了兩個,焰將軍和贏靈小姑娘在最前面稍稍了一下才走,使雙方的距離始終不超過五丈。
越是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們的防備更是森嚴,蕭沙的重要性和傳聞中逃跑的本事令明明武功修爲高他太多的焰將軍都不敢大意。
而在蕭沙身後,剩下的百竅高手作爲第一批人緊跟在後面,一個個氣息雖然只是僞裝成開脈境,可真正的實力如果讓人知道恐怕能嚇得這裡的所有人氣都不敢喘。
……
這是蕭沙第二次見到普明,他此時和上次見面相比似乎稍微消瘦了一些、身上原本高僧大德才能穿的黃色僧衣已經不見,現在身上穿的只是普通僧衆的茶褐色僧衣,看起來似乎是被降級了樣子。
降沒降級蕭沙不知道,但是他這段日子應該不好過幾乎是肯定的,要不然這種檢查淨土的事情沒理由讓名動天下的八大金剛之一來做。
說來這還是自己坑的人家,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被六個百竅高手圍着路過普明的時候轉頭咧嘴朝普明笑了笑。
普明做這樣的事情也有一段時間了什麼人也都見過,彌陀寺也沒有能力管遍天下事,大部分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真假的什麼的只要不違背淨土規矩就好也無心去追究,本來沒把不知道真假的小賊當回事,可蕭沙朝他這一笑卻稍微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稍微詫異的看了一眼被奈何橋和閻王帖綁成這樣都還笑得出來的這個小賊,在蕭沙帶着玉沙面具不認識的情況下微微搖頭也帶着四個僧人跟了進去。
……
裡面是一處看起來比外面還要略小一點的院子,但是和外面兩處不同,這裡左右兩邊分別都有房屋,屋中各有幾個身穿黃衣的僧人在做事,面前的桌案上筆墨紙硯齊備、一些文案也放在桌面上,看起來很正式。
此刻兩邊辦公的房屋外首院子裡,右邊的沒什麼人顯得冷清,左邊卻熱鬧非凡。
大約三十多個身穿白衣和灰色衣服、各自都提着連鞘長劍的男男女女正在和二三十個穿得花裡胡哨、看起來武功卻不低兵器各異的傢伙對峙,不說劍拔弩張起碼也是針鋒相對。
這些男女中間,一個三十來歲有些清冷美豔的女子和一手持暗藍長劍長得器宇軒昂差不多年紀男子穩重的一言不發,但是從眉宇間的不耐卻看得出來他們和周圍其他男女一樣的有些煩躁,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沉穩。
和他們相比,他們對面那二三十個良莠不齊的人武功似乎倒是不錯,可出口成髒張口閉口就是錢,明明似乎是討公道的樣子卻好像更在乎錢,光聽聲音看看樣子就讓人不大喜歡。
而在兩撥人中間,一個看穿着也是有些花裡胡哨的二十多歲男子一臉烏黑的躺在地上似乎中了毒昏迷不醒,應該就是這事的根由,但是說是爲他討公道說了這麼多話那羣人卻沒人去看他一眼。
而在這人身邊,兩個和尚正被雙方人吵架吵得焦頭爛額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身後屋內的那些和尚把一切看在眼中,在看向那羣亂七八糟的人的時候眼內都是出家人很少有的厭惡。
……
就在焰將軍和蕭沙幾個隨着普明進入裡面的時候,那兩個主持的和尚看見普明頓時大喜過望,急忙朝開口:“普明師兄,來來來這裡有點事、師兄弟們不好處理,您修爲高見識廣……”
“怎麼回事?”
本來跟着蕭沙幾個的普明停步看向這兩個和尚,他這個帶頭的都停下了焰將軍幾個也就停了下來,一個個都有些不耐卻也強忍着。
……
那邊,原本那二十幾個花裡胡哨的傢伙還在和古墓派的人對罵,結果聽到普明名字的時候不管是他們還是古墓派的那些人絕大部分都一下安靜下來。
普明都還沒說話,那頭一個有些氣急敗壞的二十多歲白衣女子似乎沒注意周圍人的動靜,幾步來到他身邊:“這位大師你來評評理,分明是他們的人調戲我被我用冰魄銀針傷了,不好好要解藥也就罷了居然還來訛我們,一開口就要五百兩黃金……”
她這麼說即使被普明威名震懾,那邊幾個傢伙還是重新叫嚷起來:“什麼叫訛人,我們兄弟都快死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我們幫他處理後事、安撫家人難道不要錢啊?“
“就是,我們兄弟可是他家裡唯一的頂樑柱就這麼被你毒死了,要這點錢過分嗎?你們古墓派難道窮得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了?”
“可你們怎麼不要解藥?”女子更急了。
“我們有骨氣”
那頭的一個傢伙開口就是不要臉的話:“我兄弟向來沒有開口求饒的習慣,你們做錯事還這麼囂張現在就算給我們也不要了,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叫做貧者不吃蹉來之食……”
“對對對,我們現在只要兄弟的安家費”
有了人開口,其他人又叫囂起來,不過在普明注視下態度終究比之前收斂了一些,聲音也不及之前大。
這女子聞言更是大怒,原本還算可人的臉一下漲紅起來,手按劍柄朝他們怒目而視:“你們這羣無賴……”
“白兒不得無禮”
就在她怒極卻又不好拔劍動武憋得不行之際,那頭那個三十來歲的白衣女子終於出聲。
她和她身邊那個似乎同爲古墓派領頭人的俊朗男子一起在普明身上上下看了看:“普明……你還記得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