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接觸一瞬,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來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年紀不大,雖然接住了被打飛出去兩裡遠的軍主,卻在接觸瞬間話音剛落的時候一把捏碎了此時已經基本沒什麼防禦力的軍主肩膀,語氣陰森:“你說好不好?”
“風華你……哼!”
先受重傷再遭碎骨之痛,本就心如死灰的軍主冷哼一聲強忍劇痛,沉聲道:“殺我可以,但是我要看到蕭沙他們死,他們和我贏家糾纏了這麼久該有個結束了!還有……如果你能活着回去立即通知谷內的人讓家族再派人增援。”
“嘖嘖……多忠心的人啊!那些老頭子要是知道你臨死都想着大秦霸業也不知道作何感想?”來人的聲音更加陰冷聽起來有些感慨,但是諷刺的意味卻也十足。
“你答不答應?”
劇痛攻心,內外傷勢越拖越重,軍主憑着一股氣道:“要知道如果這裡成不了我贏家軍營,以你的行事作風也活不了多久,你……你做什麼?”
正說着,軍主突然發現對方的手已然摸上了自己手中的風火神槍,此等神器他向來都是視若珍寶本能的就要大怒,捏着風火神槍的手不由緊了緊。
“要殺人,你總要給我兵器啊!你都快死了還拿着這種兵器做什麼?”
咔擦……
又是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
來人扯了一下風火神槍沒扯動,於是摸到了軍主握着握着風火神槍的那隻手臂,一個用力、軍主的那隻手竟然直接咔擦一下被掰斷變成畸形,握着風火神槍的手一下鬆開,長槍頓時易手。
“啊……”
先後數次遭受重創折磨,即使軍主意志堅定也終於承受不住這種痛苦,慘叫出聲。
然而他聲音才傳出一半就戛然而止!
曾經他視爲珍寶的風火神槍狠狠的捅入了他張大的嘴中,銳利的槍尖直接貫穿了他的後腦,一代天驕高手竟然就這麼死在自己子侄手中。
隨即人影落地,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贏風華長槍一甩頓時把‘串’在槍尖上的軍主屍體甩飛出去。
其那看起來就陰冷殘忍的面上帶着愉悅的神色,單手撫摸長槍喃喃自語:“風火神槍,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我的資質足以被你傳授功力,這恐怕也是你不能自主的吧?”
暗紅色的風火神槍沒有任何的意念傳出,可當他聲音落下,一股無形無質卻博大精深的力量順着他握着長槍的那隻手往他體內倒灌而入。
也從此刻起,內力原本看起來只有八十一左右竅的贏風華周身氣息竟然快速提升!
八十二竅、八十三、八十四……九十一……九十五……一百,一百零二……
待得長槍上涌出的力量消失時間不過三五個呼吸,他的功力卻從不足百竅一下暴增到了一百零六竅之強。
透過這種急速提升,站在地面上軍主屍體旁的他那陰冷殘忍的氣息越發濃郁,也越見張狂!
“你是誰?”
半空中流光一閃即至,聯手一招擊傷軍主隨後穿過絮亂勁力追擊的人中輕功最高的一個三神界百竅高手帶着洶洶氣勢來到半空停下。
懸浮在半空中的他看到地面軍主那短短時間就被折磨得變形的屍體,目光一轉看向這青年,以及青年手中的風火神槍。
他不認識這個人,但是本能的就不喜歡這個此時同爲百竅的同階高手,也不單單是因爲對方擁有他也想要的風火神槍,而是因爲這個人。
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青年一聲黑衣、黑色長髮垂肩、面色微微泛青,一身氣勢和武功確實是天下少有的人才,可其身上那種陰冷的氣息讓人看着就不舒服。
更何況,這青年眼中還沒有瞳孔!
不,不是沒有!
而是除了眼白外,其就連瞳孔也是白色,整個眼眶中除了白色幾乎沒有一點雜色,這模樣光是看起來就近妖似魔,即使同仇敵愾殺了軍主也讓人起不了親近之心。
“我是誰?我是殺了這個傢伙的人!”
聽見這個高手的詢問,青年笑了笑、那因爲內中眼白和瞳孔都是一個顏色看起來好像沒有瞳孔的詭異雙眼看向半空中的這個高手,緩緩舉起風火神槍:“前輩啊!風火神槍剛剛給我傳授了功力,我很高興也滿足了,請前輩也體驗一下如何?”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陰森之意卻十分明顯,半空中的這個高手聞言心生忌憚,可風火神神槍暴增功力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且剛纔過來的時候也親自感受到這個青年的氣息飛快增加,不由心動。
最終,他猛的往青年處降下擡手就去抓風火神槍,打算先把風火神槍弄到手,能增加功力就增加,不行的話風火神槍在自己等人手裡總比在這個不認識的青年手中強。
當然,對於這氣息詭異的陌生青年他始終有些看不順眼以及忌憚,落下的時候都是帶着戒備的,然而預想中青年中途變卦的事情沒有發生,他真的碰到風火神槍了。
風火神槍那溫熱的觸感入手,縱然他再如何冷靜都還是有些放鬆和激動,這杆從小就聽着其的傳說長大的神槍今日終於還讓自己碰到了!
多少年了?
此時此刻如果自己的父母還在應該會爲自己驕傲的吧!
恍惚中,他彷彿真的看到了自己印象中那英年早逝的父母出現在了身邊,他們依舊是當年的模樣,看向自己的目光帶着種種鼓勵和慈愛、以及……臨死前擔心自己無依無靠的不捨!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原本他以爲經過這一百五六十年的歲月,自己對自己那對苦命父母的印象已經淡漠,此時才發現當回憶來襲,記憶中的人模樣依舊清晰。
然後他突然感覺到痛了!
是心痛,也是身痛!
驀然,眼父母印象潰散精神重歸現實,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身不由己,回首一看更是睚眥欲裂,隨後眼前一黑,從此再也不省人事!
……
此時此刻的地面上,原本剛落下來的他身軀已經一分爲二的分作兩邊的躺倒在地,腰部以下全斷,肝腸內臟流了一地,血液更是混雜其中。
屍體邊,贏風華右手的長槍依舊高舉,左手卻多了一柄半透明細長筆直、單薄如紙、卻又明澈透亮的似刀又似劍兵兵器。
這兵器細長且薄比最薄的紙張也厚不了多少,刃口鋒利得似乎看上一眼就讓人感覺鋒銳!
此刻,這兵器上滴血不沾,卻已經奪走了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