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凌霄，你是我的，你的心，只能屬於我...”
凌霄猛然驚醒，他劇烈地喘息着，想起夢中那越來越虛弱的話語，頭突然痛了起來。
旁邊，早已甦醒的冰女手臂搭在凌霄的牀上，像是睡着了。
凌霄有點奇怪地看着這個病房，看着牀邊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他看向病房裡的其他人，影，非，還有小優。
他還記得他們。
而這個女孩，他卻只記得是和他一起出了任務，除此之外，他就一概不知了。
怎麼回事，凌霄敲着頭。
他記得和無限的交易，但除了那場交易，關於這次任務的詳情他幾乎全部忘掉了。
悄然中，智凌霄上線。
凌霄的記憶是被他抹除了，可智凌霄的記憶可沒有。
智凌霄，本質上就是凌霄分出來的另一個我，是備份。
雖然，這備份用長了會壞掉就是了。
在智凌霄的幫助下，凌霄回憶起了所有的記憶，虛驚一場。
凌霄明白，這是肯定無限乾的。
無限在夢中對凌霄說的那句話，可能就是她這麼做的原因。
可如今卻又不阻止凌霄恢復記憶，就有些奇怪了。
‘無限？’凌霄在心中輕聲呼喊無限，但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慾望實現也不能正常使用了，無限的各項能力也是。
難道是無限收回去了？
不，按理來說，根據契約，哪怕凌霄把自己賣給了無限，這些權限也是不可以被收回。
所以，只能是其他情況。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不可抗力因素。
所以，無限應該是因爲某種不可抗力因素，就算想給凌霄使用能力，也做不到。
再結合之前夢中越來越虛弱的聲音。
那麼很有可能是無限因爲消耗了太多力量而陷入了沉睡。
再說那場交易，其實按照等價交換，凌霄把自己的所有都給了無限，也不能換來一個實力強大的8級的死亡纔對。
但是就是這麼達成了。
原因是，凌霄與無限的契約是用自身換一個機會。
就是說，無限到底殺不殺任幽完全取決於無限，凌霄只是讓無限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結果看來，無限信守承諾，真的爆發實力，幹掉了任幽。
之後，或許是因爲能量消耗過多，所以才陷入了沉睡。
凌霄感受着體內無時無刻不在被抽離的神力，這樣想到。
“唔...”冰女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擡起了頭，看到了也在看着她的凌霄。
“凌霄，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冰女先是一愣，然後興奮地抱住了凌霄，整個人像個樹懶一樣掛在了凌霄身上。
凌霄輕笑，摟住冰女，貼住冰女的頭，輕聲道：“嗯，我醒了。”
冰女突然把臉埋進凌霄肩膀，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不禁哭了出來。
“好了，好啦，我不是沒事嗎。”凌霄輕輕縷着冰女的秀髮，安慰道。
“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冰女帶着哭腔，抱怨道。
“幹嘛非要逞能，非要自己殿後，要是...”冰女實在把控不住心情，哭了出來，小拳頭狠狠地砸着凌霄的胸膛。
“因爲啊，要是我不留下，你就走不掉了。”凌霄緊緊地抱住冰女，享受着團聚的美好。
冰女停止了捶打，手緊緊地攥住凌霄的衣角，
臉慢慢擡了起來，靠在了凌霄的肩膀上。
“其實，我真的很慶幸，還能看見你。”凌霄眼睛也紅了，他當時其實是抱着必死的信念，留了下來。
死亡，是令人恐懼的。
很難有什麼能夠超越死亡。
尤其是在決定生死的瞬間。
更何況，凌霄無時無刻在恐懼着，每時每刻他總在煎熬中度過。
所以，他時常恐懼，因爲終有一天無限會將他徹底吞噬;
所以，他時常恐懼，因爲終有一天，他的身份會暴露，或將成爲試驗品；
所以，他時常恐懼，因爲終有一天，他會遇到難以抵擋的物，面臨死亡；
所以，他時常恐懼，因爲終有一天，他會徹底向權勢低頭，去無視悲劇，無視不公，變得麻木不仁；
這一切，都化作了對生的渴望，對力量的追求。
凌霄曾經想，他可能會爲了獲取力量，做任何事。
但他發現，他對於生的渴望，不僅僅是生命，還有生活。
就像，他不願意被禁錮，不願意做那籠中之鷹，走出籠子的唯一目的，僅僅是爲主人奪取肉食。
就像，他不願意被分離，不願意冰女受人限制，最終只能無力地看着，僅僅是因爲自身的懦弱。
所以，凌霄發現，他更加愛力量了，但卻愛不到骨子裡。
因爲，他只是愛，力量能帶給他平靜的生活；
因爲，他只是愛，力量能讓在乎的人不受屈辱；
因爲，他只是愛，力量，能讓不公得到裁決。
兩人相擁着，靜默着，世界陷入平靜，但，卻充滿美好。
夕陽趴在窗上靜靜地看着，面臨着即將隕落的命運，它似乎也覺得，有些東西，比命要重要，不是那些縹緲的信仰，而是爲了事物，爲了某個在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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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緩緩升起，握着溫柔的月光揮灑在兩人身上，提醒他們現在的時間。
門外傳來數道腳步聲，應當是那些大人物，收到凌霄醒來的消息，匆忙趕來了。
凌霄和冰女鬆開了彼此貼合的身體，冰女悄悄回到自己的牀上，按照凌霄的話，蓋上了被，睡起了覺。
“咚咚，咚咚咚。”
“請進。”凌霄深吸一口氣，允許外面的人進入。
首先，是兩個黑衣保鏢，他們一左一右站在了凌霄的身旁，頗有一副看管犯人的架勢。
一個渾身散發貴婦氣質的女人坐在了僕從搬來的椅子上，仰了仰身子，用着高傲的目光掃視着凌霄。
凌霄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靜地挪動了下身子，靠住了牀板。
貴婦身邊一個看起來很呆板的男子向前一步，一字一頓道：“凌霄，根據全才部規定，我們要依法對你進行問詢，請你敘述真實的情況，不要有所隱瞞，配合我們的工作。”
凌霄點點頭，示意瞭解，隨後看向了貴婦。
貴婦緩緩擡起修長的大腿，壓在另一隻上，耍着手中的扇子，對這場審訊毫不在意，眼睛欣賞着扇子上的鑲金花紋，揮揮手，示意回到身邊的呆板男子提問。
“是。”呆板男子先是恭敬鞠躬，後再次向前踏一步，一板一眼地從懷中掏出一冊筆記本，這上面，記錄着貴婦事先準備的問題。
“你們的隊伍分配是誰安排的？”
“部長，我們一般是兩人一組，準確地說，只有非是部長安排的。”
“什麼部長？請您注意用詞準確。”
貴婦眼睛一挑，手中的扇子拍打男子，呆板男子立馬會意，警告道。
凌霄盯着眼前這個或許連話都願意與人說的高貴婦人，張大口型，放大聲音，回答道：
“全才部部長。”
貴婦眉頭一皺，揮揮手示意凌霄身邊的兩位黑衣保鏢。
黑衣保鏢立刻會意，一左一右掐住凌霄的肩膀。
呆板男子也緊接着道：“凌霄，請你注意情緒，擺正態度。”
凌霄不以爲意，擺擺手示意繼續。
“非的【技】是什麼？”
“這個問題過於私密，我不能回答你們。”凌霄眯起眼睛，看了看呆板男子，又看了看婦人，斟酌道。
貴婦起了起身子，臉上滿是不耐煩。
這時，貴婦身邊的一個女僕模樣的女子說話了。
“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別跟我們扯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言語間，翻着白眼，聳動着身體，好像和凌霄說話，就會有蟲子在身上爬一樣，令人不適。
這女僕，赫然是和貴婦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如果這個問題真的有必要的話，那麼你們可以去問部長。”
“但是，身爲被信任的同伴，不隨意泄露別人的【技】是必要的。”
“因爲，這是信任的體現，是在戰場上能夠把背部交給對方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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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盯着女僕的眼睛，同時向前俯身，鄭重其事地說道。
兩個保鏢見限制不了凌霄，頓覺臉上無光，於是狠狠地將凌霄拽了回去，使得凌霄的腦袋狠狠地磕在了牀板上。
凌霄沒有在意，仍然緊緊地盯着女僕。
女僕嫌棄地撇了撇嘴，扭過頭沒有再說話。
呆板男子見衝突平息，繼續發問：“你是怎麼活下去的，是否泄露了全才部的重要信息？”
凌霄再次頂着兩個保鏢的壓制起身，板着臉，盯着貴婦的臉，一字一句道：
“你是懷疑我投降了?還是說懷疑我是內鬼？或者，我們所有人？”
“注意你的態度！凌霄，程大人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要不是你被部長看重，現在就不是簡單的詢問了！”
旁邊的女僕見凌霄膽敢瞪貴婦，本人還沒什麼反應，她倒是生氣了，指着凌霄的鼻子痛罵。
凌霄頭都不歪，壓根不理女僕。
兩個保鏢用盡了力氣，也拽不動凌霄。
要知道，凌霄的【技】可是能讓他在力量上不落下風的，之前與【鬼龍】打鬥，因爲境界差距過大，所以就算用了【爭鋒】也不會起作用，於是只選擇了逃跑。
但此時面對兩個5級的力量型，凌霄卻是怎麼也不會怕。
貴婦見到此景，終於有了些興趣，她饒有興趣地放下扇子，頭拄着胳膊，看向凌霄，但仍然是俯視。
女僕見主人沒什麼反應，只能咬咬牙，忍了下去。
呆板男人再次開口。
“請回答我們的問題，根據規定，你不得迴避。”
凌霄正起身子，再次靠在牀板上，答道：“首先，我沒有出賣全才部，那個神秘人出現在邊緣城市，如此大張旗鼓，沒理由是爲了全才部的情報。”
“其次，我...”凌霄愣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之前他丟失了記憶，可以全部說不知道，這或許就是無限的用意。
但是現在，他自己恢復了記憶，但同時也知曉了事件的整個過程，而這些人，身爲審訊部成員，不可能沒有能夠檢測謊言的人才，也就是說，他不能說謊。
“怎麼？說不出來了？”女僕又開口了，臉上滿是嘲諷。
凌霄奇怪地看了一眼女僕，他發現，每次女僕開口，他都會感到莫名的急躁和氣憤，以他的性子不該這樣，那麼或許，這是她的【技】，是她的指責，那麼這樣就不難理解，女僕總是搶着主人發怒了。
想了想，凌霄再次開口。
“我被一個人救了。”
“誰？”貴婦突然開口了，她顯然是對於凌霄口中這個能抵抗【鬼龍】的強者感了興趣。
“我不認識。”凌霄面色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程大人當然知道，程大人是讓你說出他的長相！”女僕嘲諷一笑，顯然是被凌霄這個回答給逗笑了。
“不好意思，我不會說的。”凌霄也輕笑一聲，回答道。
“根據規定...”
“爲什麼？”貴婦打斷了呆板男子的話，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因爲她不希望我告訴任何人，她的樣貌。”凌霄正色道。
貴婦皺眉，動了動身子，臉色不悅。
呆板男子再次開口：“根據規定，你必須回答我們的問題，之前的問題我們可以從別的地方獲取答案，但是現在這個問題，只有你才能回答，所以，你不可以拒絕回答。”
“你是要我視救命恩人的請求於不顧？”凌霄臉色冷了下來，肩膀聳動，將兩個礙人的手掌震開。
“根據規定...”
“閉嘴吧。”凌霄打斷了呆板男子，狠狠地盯着貴婦，說道：“這是做人的底線，你們逼我，就是不想讓我做人。”
“噗呲。”女僕實在沒忍住笑，捂着嘴嘲諷地看着凌霄。
“怎麼，對於自身狀況很滿足？程大人養的狗。”凌霄咧嘴一笑，扭頭看向女僕，回擊道。
“你！”女僕臉色難看，但卻不敢發作。
“如果...”貴婦突然開口，將扇子展開，扇了起來。
凌霄轉頭看向貴婦，靜靜地等待下文。
“是你們兩個的命呢？”
“你什麼意思。”凌霄陰沉下臉，他不明白這個貴婦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權力，居然有膽子以他們的命來威脅。
“我說，如果你不說，你和你身邊的小姑娘，都得死。”貴婦“啪”一下收起扇子，玩味道。
女僕也是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嘴角露出微笑。
“呵，怎麼？圈養人也是你養的狗？”凌霄神情不屑，覺得這貴婦是跟着她老公囂張慣了，連圈養人也敢招惹。
“住嘴，你怎敢侮辱...”女僕先是憤怒，但是緊接着發現不對，立馬收聲，低下頭不敢再說。
“我是惹不起圈養人，但是，我知道你們的關係。”貴婦輕笑道，臉上滿是得意。
“你說，要是你們的關係被圈養人知道，是不是，會讓你們比死更難受啊。”
說完，貴婦輕笑起來。
旁邊的女僕很是配合，也笑了起來。
被窩裡的冰女攥緊了拳頭，她很想跳起來給這個女人一巴掌，但是她不能，也不敢。
凌霄神色平靜，絲毫沒有被打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圈養人連兄妹關係都要管嗎？”
“哦？”貴婦挑起好看的眉頭，她有些詫異。
隨即說道：“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們的這層關係是怎麼來的？”
凌霄臉上露出了微笑，語氣中帶着誇獎的意味。
“你當然知道，智力正常的人都會知道，我們的關係是父母給的。”
貴婦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貴婦拍拍手，門外走進來兩個人。
一男一女，看起來年齡得有四十好幾了。
“這是冰女的父母，來，問問他們，你是不是他們的兒子？”
凌霄看着眼前唯唯諾諾的二人，知道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做做樣子就行了，火候一定要適中，於是沒有再開口。
見凌霄不說話，貴婦直接發問：“來，兩位，看看，這是你們的兒子嗎？”
“不不不，不是不是。”冰女父母連忙擺手否認，絲毫沒有猶豫。
聽着熟悉的聲音，冰女也知道父母真的來了，那凌霄，現在豈不是騎虎難下了。
冰女糾結着，不知道該不該出聲。
“呵，還有話說嗎？”
貴婦微笑着看着面前沉默的凌霄，很是得意。
凌霄似是猶豫，張了幾次嘴，又不開口，來回幾次後，發現貴婦越來越不耐煩的眼神，終於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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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情報處】
正在登錄情報系統....
歡迎您，尊敬的調查員先生...
觀察目標情報：
【凌霄】
狀態：
甦醒
無限化已完成
無限化進度：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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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所得情報：
【圈養人】
圈養人的地位很特殊，在尋常的事情上，他們都不會插手， 插手也沒用。
但是，一旦涉及到繁育，那不論是誰，他們都不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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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慧】（程大人）
【技】：謊言識破
可以識破謊言，得知真相。
是審訊部的寶貝。
目前未與純種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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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雅】（女僕）
【技】：激怒
嘲諷的話語可以更加容易地激怒對方，並且使對方短時間喪失些許理智，配合程慧，效果極佳。
是審訊部的另一個寶貝。
目前未與純種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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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山】（呆板男子）
【技】：心意相通
可以使自己與他人，或是他人與他人心意相通，讓它們知道彼此的想法，只能對看得到的人使用，且需得到同意。
是審訊部的老牌干將。
目前已與純種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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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啊，你和冰女，最終會怎麼樣呢。
！！！
幹嘛呢，快點工作，今天有至高神來訪。
。。。
啊，同事們沒說啊。
！！！
蠢貨，至高神是要秘密來訪，我看你工作認真，不想你出差錯，才提醒你一二，快工作吧。
。。。
謝謝長官！
至高神果然來了，之後又滿意地走了，沒人被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