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外的某個角落,等易小川跟着劉邦和徭役們走遠了,林越這才收回目光。
“林哥,不用找個人跟着易小川嗎?”
高永平在一旁道。
林越搖搖頭,緩緩道:“我們只要保護好呂素,這次主線任務就能完成,但只怕沒那麼簡單,你們都要打起十萬分警惕。”
楊紫紫和司無月也都點點頭,楊紫紫也罕見地沒有和林越拌嘴。
次日晌午,一整天都沒有見到易小川人影的呂素找呂公詢問易小川的行蹤,呂公告訴呂素易小川已經跟隨劉邦的徭役人馬前往了咸陽。
傍晚、一輛馬車靜靜地停在了呂府門前,呂素穿着男子的衣服悄悄地溜上馬車,馬車很快便駛出了城外。
馬車裡,呂素緊張兮兮的看着視線中越來越遠的沛縣,一想到自己將獨自去尋找易小川,心裡不由得打起鼓來,陷入了對未知的恐慌和迷茫中。
只是她並不知道,一個人影始終在暗處跟隨着馬車。
第二天呂府、呂公驚異地發現林公子等人全都不知何時離去了,看着林越空蕩蕩的房間,呂公心中不由得想起前幾日林越對他的一番話。
“呂公、您若要在沛縣立足的話,不若就靠這劉邦。第一、這劉邦大鬧您壽宴,衆目睽睽之下他仍是泰然自若,他家徒四壁也敢前來求親,可見深得厚黑之精華呀。第二、此人雖然慵懶拖沓,但胸中確有抱負。第三、他手底下彙集了一幫市井無賴,但其中並不乏有能力的人,諸如樊噲。甚至縣令主簿蕭何也對他評價不低,可見他能籠絡人心。所以呂公如果要想保證家族興旺,不如就把注壓在這劉邦身上。”
“壓在劉邦身上?可老夫又靠什麼能資助他?”
“呂公不是有兩個女兒嗎,大小姐呂雉聰慧過人,能言善辯,正是劉邦良配啊,只是小川似乎對呂公的兩位女兒頗爲上心,呂公在劉邦與小川之間,可要細細斟酌啊。”
呂公陷入了沉思中,呂雉從院外走進來不由得詢問道:“父親,林公子他們去哪兒了?怎麼盤纏衣物都不見了。”
呂公看了看女兒,苦笑道:“爲父也不知道啊,可能去找易公子了吧。”
“那他們把素素也帶走了?”
呂雉疑惑詢問。
呂公這才驚覺道:“什麼,素素也不見了?”
... ...
沛縣百里外的山道上,劉邦和易小川一行人在趕着路。
這時、突然一名徭役暈倒在了樹下,衆人紛紛湊了上去。
“亭長、亭長!”
“哎、你們看他怎麼了!”
一羣人慌神了。
“散開散開,他中暑了,讓他透透氣。”
劉邦扒拉開圍着的人們,餵了些水給中暑的那名徭役。
歇息間,易小川湊到劉邦跟前笑眯眯地詢問:“我說劉哥,怎麼平時你懶懶散散的,這會兒變得那麼細心啊。”
劉邦用草帽扇着風,擦着額頭的汗道:“不細心能行嗎,這些徭役,必須按期每個人都要送到咸陽。少一個,咱們可都是人頭不保,包括我的。”
說着,劉邦嘆了口氣,有些惆悵道:“現在徭役這麼重,連小孩子都徵用了,非出大事不可。”
易小川一聽大事,頓時來了精神,連忙道:“哎,那你說出大事的時候,是不是就是你實現抱負的時候?”
劉邦一臉無語地看着易小川道:“抱什麼抱......”
說着話,一羣人便又啓程趕路,下了山路。
... ...
山路下,一輛馬車被匪寇所攔截,馬車上坐着的人正是男扮女裝的呂素,一棵大樹上,林越手中握着一把石子,緊緊地盯着馬車的動靜。
“下來!”
一名疤臉男子將呂素從馬車上拽了下來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林越神色一緊。那匪寇兇狠地對呂素道:“小白臉,快將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不然爺爺我把你頭剁下來。”
呂素嚇得失色,但經歷過一次搶劫的她知道此刻不能亂動,於是舉着雙手道:“我,我所有的財物都在馬車上,你,你自己取吧。”
疤臉、指使着兩個匪寇進了馬車,很快便翻出來了兩袋銀子。
“哼,就這麼點?”
疤臉臉色一冷,只見手起刀落,趕車伕的頭顱便被砍了下來,鮮血從脖頸間噴灑,呂素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林越眉頭一皺暗道一聲不好,原本劇情中的匪寇可沒這麼兇狠,只怕主神更改了一些劇情。
說着,林越便飛出數枚石子,直奔疤臉的後腦勺而去。
以林越如今的實力,在秦漢世界算得上是超一流武者,數枚石子中蘊含的力道根本不是一個小小劫匪所能抵擋的,但匪夷所思的是,石子在接近疤臉的時候,疤臉竟然巧不巧地側過了頭。
“噗噗噗!”
石子盡數沒入了馬車中。
“誰?”
疤臉和兩個手下都被驚動,看向了大樹這邊。林越正要下樹,另一頭山道下,趕路的徭役們已經看到了這邊發生的情況。
於是林越不動聲色地又藏回到樹上。
“你們是幹什麼的?”
徭役中和劉邦並肩而行的易小川看見這邊情況不對勁,於是大聲開口。
而見多識廣的劉邦心中已經暗暗料到恐怕是劫匪在殺人滅口,於是也大聲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搶劫?”
一羣徭役們也跟着出聲罵。
疤臉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劫匪,冷哼一聲將刀比在了呂素的脖子上大聲道:“你們都老老實實待在那兒,沒有你們的事,誰要是敢出頭,我把他頭給剁下來!”
易小川遇到這種事情哪裡有不上的道理,於是身形一竄,徑直打向了疤臉。
疤臉見一個小白臉竟然敢對付自己,冷哼一聲便要手起刀落先殺掉呂素,林越連忙射出所有石子,每塊石子中都有着上百斤的力道,足以轟碎普通人的頭顱。
疤臉驚險地躲過石子,呂素沒殺成,被其扔在了一邊。
這時,易小川的攻擊到了。
林越鬆了口氣,擦了擦汗,心中不由得苦笑,
又要救很可能身死的呂素,又不能干涉劇情的原本發展,簡直是在千鈞一髮中行動。
空地上,易小川隻身對戰着疤臉和兩個手下,若是論戰鬥力,易小川畢竟跟着項梁學過一段時間的武藝,加上他穿越之前學過一些跆拳道,也算能躋身二流武者的行列,但那疤臉能夠躲過林越的石子,就這一點便不弱於一般的二流武者。可是就在數招之間,疤臉便被易小川打的沒有招架之力。
林越只看見虎形墜在易小川的身體中發了一下光,接着易小川便實力大漲,疤臉倉皇逃走。
“這就是主角光環嗎?”
林越又看了一眼場中,便悄然地從樹上撤走了。
疤臉帶着兩個手下頭也不回地逃走,易小川一臉自得地嘿嘿一笑,抖了抖衣服道:“我功夫不錯吧。”
“厲害厲害啊。”
徭役們也都吃驚地看着易小川,緊接着爲他鼓起掌來。劉邦心中暗道:“易小川此人有幾分實力,能把他收在麾下也不錯,但是...他若做了呂公的二女婿,那呂公日後會不會將家產交給易小川。”
就在衆人各懷心思爲易小川鼓掌之際,男扮女裝的呂素看着如英雄一樣站着接受衆人稱讚的易小川,多日來的委屈和思念再也控制不住,都化作了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
她猛地撲上去從背後抱住了易小川,豆大的淚珠從靈動的眼睛中落下。
易小川被心中以爲的“男子”猛然一抱,心中頓時想到了同志這個詞,雞皮疙瘩也起來了,於是尷尬道:“那個小兄弟啊,我不好這口。”
就在易小川掙脫了“小兄弟”的懷抱後,他猛然看到了“小兄弟”的正臉。
“素素?你怎麼在這兒?”
易小川驚訝地開口。
呂素雙眼淚汪汪地看着易小川,再次撲入了易小川懷中哭泣起來。
易小川身體頓時一僵,卻怎麼也無法讓自己推開呂素,雙手也不由得環住了呂素的肩膀,輕輕地拍了起來。
“好了素素,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 ...
一家無名客棧中,楊紫紫三人早已等着林越,林越風塵僕僕地進門,痛快地飲了一壺水,這才舒了口氣道:“爽!”
“怎麼樣了?”
楊紫紫湊到林越面前問。
林越有心逗一下楊紫紫,便故作悲慼道:“唉,呂素被匪寇抓走,如今生死不知啊。”
“你說什麼?”
楊紫紫大眼睛一瞪,氣呼呼地插着腰。
高永平則搖着頭髮笑,司無月也捂着嘴低聲笑了起來。
楊紫紫一看兩人的樣子,再一想林越進門時候的場景,頓時一拍桌子嬌叱道:“好你個怪大叔,生兒子沒!屁!眼!,竟敢騙本姑奶奶。我@……%*(&)!!”
林越本來還想嘲笑一下,結果越聽越不是滋味兒,最後黑着臉蹭地一下站起來。
“走吧。”
司無月扯了扯高永平,兩個人悄悄地走了出去。
接着,房門關上,下一刻,某個小蘿莉悲慼的呼喊傳了出來。
一個時辰後,楊紫紫揉着被打腫的屁股艱難地坐下,口中嘀嘀咕咕的咒罵着林越。林越眼睛一瞪,楊紫紫嘴巴一扁,兩眼淚珠子在眼眶打轉。
林越垂頭喪氣道:“行了,我錯了。”
就在四個人在無名客棧吃飯的時候,遠處,劉邦和易小川帶着的徭役隊伍也徐徐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