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迪雅是巴蒂塔斯的妻子,也就是路德斯訓練場的老闆娘。
她深愛自己的丈夫,與其同甘共苦,不離不棄,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此時她的閨房裡,卻是一幕不該出現的景象。
“克雷斯,來,走到月光下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卡普亞的冠軍。”輕柔的聲音,嫵媚的笑意,雖然已經三十歲以上,但依舊風姿綽綽,酒紅色的長頭盤在腦後,充滿貴婦人的魅力。
“是前冠軍,主人。”克雷斯冷着臉迴應,戰鬼的強大深深印入他的腦海。
“不,那種野蠻貨色如何能與你相比?你……是個奇蹟。”女主人藍色的眸子仔細掃射着色雷斯身上每一塊肌肉的紋理,那天上諸神都難以比擬的最完美的曲線,僅僅是看着,她就已經春心蕩漾,如同之前無數次一樣。
克雷斯,是巴蒂塔斯家族的冠軍,是無人能敵的勇士,不管是在沙場上,還是在其他方面。
露迪雅與巴蒂塔斯結婚多年,卻一直沒有子嗣,這當然不是因爲他們“不勤快”,而是天生的缺陷。
克雷斯是高盧人,高盧人一直被認爲擁有超人一等的升職能力,每一滴體液都能輕易使女人受孕。
一開始,露迪雅懷着極度的厭惡,召見了克雷斯,連他的臉都不願意看到,僅僅是抱着“借種”的想法罷了。
但是久而久之,這種純粹的性,卻催發出了一種畸形的愛,露迪雅已經離不開克雷斯了,不管是心靈,還是軀體。
更加糾結的是,露迪雅對自己的丈夫的愛,一點都沒有削減,在心靈上,她深愛自己的丈夫,但是在軀體上,卻又離不開克雷斯。
這不禁讓人想起張愛玲那句名言,通往女人心靈最短的通道就是xx。
另一方面,巴蒂塔斯也同樣深愛着露迪雅,露迪雅和克雷斯的事他早就發覺,卻一直隱瞞着,不願意破壞兩人之間的關係。
不是巴蒂塔斯軟弱,恰恰相反,他非常心狠手辣,而是他相信露迪雅深愛自己,對這一點深信不疑,把克雷斯僅僅當做露迪雅的“娛樂”——雖然有些過火。
現代社會完全不能接受的邏輯,那那時候,卻也不是不能理解。
“現在,巴蒂塔斯的冠軍,我要你,進入我……”
老闆娘輕吻着克雷斯,從肩頭緩緩向下,掠過古銅色的胸肌,腹肌,然後繼續向下,雙手齊施,口舌並用。
但是,與之前無數次不同,這一次的反應,卻出奇的緩慢。
“……求您不要這樣,主人。決鬥前的愛慾會讓男人變得軟弱。我,從未見遇到過如‘死亡之影’那樣強大的對手。”
露迪雅站起身,滿臉的遺憾和糾結,輕撫着克雷斯的側臉,猶豫了半天,最後終於說道,“那我寧願讓你變得強大。”
她卻不知道,克雷斯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凝聚在她身後的女僕身上。
——
於是,屠影之日,來臨了。
默示隊所要面臨的第一個挑戰是,如何將斯巴達克斯安全的護送到競技場。
正面的戰鬥,默示隊不怕,可以藉助這些角鬥士的力量。其中包括最強大的黑人教官,奧梅尼奧斯,他的實力只差死亡之影一線,遠在克雷斯之上。
此時,遠隔兩公里的某處,一名男子正站在屋頂,搖了搖頭,說道,“何等愚蠢,真的以爲那天我們沒發現他們嗎?還穿着黑斗篷,這不是明擺着告訴我們他們是輪迴者嗎?”
在他的雙瞳裡,鑲嵌着兩個六芒星陣,將他的視力提升到媲美高倍望遠鏡的程度。
此時,他正凝視着巴蒂塔斯隊伍裡的兩名黑衣人,以及毫不僞裝的戰鬼。
“切,吉斯特死得太冤了,要不是我當時不在旁邊……”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死去的那人似乎是他的好友。“都怪那個渾蛋‘鷹’,竟然在旁邊看着不出手,我真不該加入這個隊伍!”
“王恆,不要廢話,你不上,就我們來。”在名叫王恆的輪迴者身後,站着兩名除了表情,其他一摸一樣的少女,身上穿着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哥特式裙裝,一個臉上充滿厭惡,一個卻畏畏縮縮,似乎很害怕。
“貝露丹迪,不要怕,詩庫璐德會保護你的。”說話的卻是妹妹,畏懼的反而是姐姐。
說着,少女就踏前一步。
“你不要出手,你的魔法威力太大,萬一把斯巴達克斯殺了,我們的任務就失敗了。”王恆連忙揮手製止,“而且,對方的警戒範圍很大,你恐怕還沒出招就會被發現。”
“切,你那種魔力使用方法,簡直就是給魔法師丟臉,算了,姑且讓你試試。”少女不屑的說道。
王恆露出一絲苦笑,就連自己眼睛裡的視力強化法術,都是少女幫助施展的,自己空有一身強大的魔力,卻不會任何複雜的魔法。
他搖了搖頭,拋去雜念,轉頭面向巴蒂塔斯的隊伍,伸出了右手。
在他的手心,畫着一個銀色的魔法陣,如果仔細觀察,同樣的魔法陣在他的全身都有,雙手,雙肘,雙肩,腰部,背部,膝蓋,腳踝,一共二十多處,這便是他唯一會的魔法了——如果這東西能算是的話。
“雖然只會這一種,但是對我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神色一冷,一束手臂粗細的魔力光束,猛然從掌心發射而出,以數倍音速跨越兩公里的距離,轟向巴蒂塔斯的隊伍。
於是,一名黑衣人,在這突如其來的魔炮狙擊下,被貫穿了!
“goodjob~以牙還牙,這樣就對等了。”王恆笑着說着,“‘鷹’竟然還阻止我們過來,說這可能是陷阱,他也有失算的時候嘛,這不是得手了嗎。”
“笨蛋!瞪大眼睛看看你打中的是什麼!”
他身後的少女同樣注視着遠處的隊伍,在她的視野裡,被王恆擊中的黑斗篷,散成了漫天的碎塊,可是裡面,除了斗篷之外,卻空無一物!
“詩……詩庫璐德……有人,好快……接近這裡了!”臉上一直帶着恐懼的姐姐,此時開口提醒道。
“什麼!”少女一驚,端起手中的黑色水晶球。
這是她的魔導器,像是黑色的琥珀,在中心封存了某樣“東西”。
“不可能!明明是個黑衣人,剛纔還在行走的,怎麼會突然變成空的了!?”王恆一邊驚呼,一邊站到兩名少女面前,全身二十多處魔法陣,同時發出微光。
此時,駕馭着風暴的身影,正急速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