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猛然大吃一驚,皇帝心中鬆了一口氣,這個葛先生來得正是時候啊,皇后和太子此時此刻很不舒服,心裡面吧這個葛先生恨得咬牙切齒的,關鍵時刻來壞事。
姜黎聽到之後,嘴角露出了冷笑,就在之前,姜黎已經感受到了外面的氣息,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前往這裡的,姜黎也就順勢而爲的爆發了脾氣,讓在場的人誤以爲姜黎很衝動。
葛先生走進來之後立刻行禮。
“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
皇帝此時此刻龍顏大悅,立刻問道:
“葛先生,怎麼有空前來皇宮?莫非周遊列國這麼快就完了?”
葛先生笑呵呵的說道:
“哪裡哪裡,這不聽說姜國姜黎大神也過來了麼?所以草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不爲別的,只爲了見一面。”
說完之後,葛先生走到了姜黎的面前,行了一禮,姜黎一愣。
“葛先生快快請起,如此大禮,如何使得?”
葛先生說道:
“擔得起,擔得起,姜先生初次來到王國,實數在下的榮幸啊,自從上次一別,葛某一直唸叨着,如今終於見面了。”
皇帝也納悶了,疑惑的問道:
“葛先生?你這是?”
“哈哈哈,陛下,說來如此啊,那位年輕的文壇大神正是眼前的這一位,陛下不是一直唸叨着麼,如今終於是見到了。”
聽到這話,皇帝這纔回過神來,一拍腦袋:
“哎啊,我倒是疏忽了啊,葛先生一直在說姜先生,姜先生,我怎麼沒有想起來啊。”
皇后也是大吃一驚,雖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卻沒有聯想到一塊,皇帝立刻看向了姜黎說道:
“忠勇侯?你就是那個新起來的文壇大神姜黎姜先生?”
姜黎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才,僅僅只會寫幾句詩詞歌賦罷了,當不得大神兩個字。”
“哪裡哪裡,姜先生要是擔待不起,那我葛某就無地自容了。”
皇帝此時此刻心裡很高興,立刻說道:
“哈哈哈,好,好啊,既然如此,忠勇侯,不知可否吟詩一首?”
葛先生也是很激動地說道:
“對對對,一定要好好地多吟一些啊。”
太子也是變了臉色笑呵呵的說道:
“姜兄,既然如此你可不要謙虛啊,我等早就一直在等待姜兄的詩詞啊。”
姜黎知道這個時候之前的事情大家都很默契的不提了,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能再提,正好葛先生到來,那麼就順水推舟,把這件事情暫時擱置。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獻醜了。”
葛先生激動壞了,立刻大聲吼道:
“快,拿酒來,姜先生必須要有酒才能做出好詩啊,對了,趕緊讓筆官過來好好記錄。”
看着葛先生激動的樣子,姜黎也是感覺到了好笑,南宮麗穎早就期待不已了,很快的大量的酒水送了上來,筆官全部準備就緒,身後放着大量的草紙,只要姜黎開始吟詩作對,那麼就會被記錄下來。
姜黎直接開壇,抱着酒罈子狂飲片刻,隨後這才大聲吼道:
“十二樓中盡曉妝,望仙樓上望君王。鎖銜金獸連環冷,水滴銅龍晝漏長。雲髻罷梳還對鏡,羅衣欲換更添香。遙窺正殿簾開處,袍袴宮人掃御牀。”
姜黎開局就是說了一首,雖然不是很精闢,但是卻把皇宮之中的一些事情說的明明白邊,皇后聽到之後,也是一愣,這他麼不是自己年輕進宮之後的感覺嗎?
然而還不等皇后問什麼,姜黎的詩句又來了。
“淚溼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
一瞬間,場面靜下來了,皇帝也是一愣,姜黎詩句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皇后也是皺着眉頭,這裡的後宮就他一個在場,姜黎說這話不是在詛咒他麼?
正準備訓斥姜黎,然而看着在場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着姜黎的時候,皇后也是無奈,只能在心中咒罵姜黎。
一旁的葛先生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反正姜黎嘴裡面出來的都被他記了下來,一旁的筆官也是十分忙碌。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爲君死。”
......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鬥兵稀。”
姜黎吟詩幾首之後,立刻痛快的喝酒,皇帝頓時拍手叫好:
“好啊,來,衆位愛卿,我們舉杯敬我們的忠勇侯。”
皇帝說完之後裂開仰頭而盡,其他的人等也是不甘落後,姜黎這幾句落在了黃碟腦海裡面之後,直接被皇帝認定爲了姜黎這是在藉着詩詞機會表達忠心,難怪這麼高興,但是太子就不舒服了。
“呵呵,姜兄,怎麼我感覺沒有你之前說得好?之前你的詩詞裡面可是充滿了豪情壯志啊。”
“呵呵,就是啊,姜黎,本宮之前也讀過你的詩集,的確寫得好,但是今天此舉,卻有些格格不入啊。”
姜黎冷眼一看,直接丟掉了酒罈子說道:
“呵呵,是嗎,那就張開你們的耳朵好好聽着。”
姜黎醉醺醺的來到了中央,忽然放聲出來。
“百戰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重圍。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殘兵千騎歸。”
“玄漠雲平初合陣,西山月出聞鳴鏑。城南百戰多苦辛,路傍死臥黃沙人。戎衣不脫隨霜雪,汗馬驂單長被鐵。楊葉樓中不寄書,蓮花劍上空流血。”
......
“天邊回望何悠悠,芳樹無人渡隴頭。”
......
姜黎開口不停,直接吟詩幾十首,一瞬間鎮住了朝野,葛先生等人忙的不可開交,皇帝聽了之後彷彿感覺到了那一種征戰沙場的感覺,就連太子此時此刻也是心跳加快。
不知不覺就到了很晚,姜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擡上來的酒罈子此時此刻全部打翻在地,此時此刻的姜黎十分狂傲,霸氣迴腸,反正腦子裡面裝着前世太多的詩集,此時此刻正好全部用出來。
一衆人等聽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騎上快馬帶上軍士前線殺敵,終於,姜黎緩緩地坐了下來,一口氣至少有百八十首,此時此刻姜黎腦海裡面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出來的了。
筆官們依舊在忙碌,衆位將軍也是一邊喝酒一邊回味,或許對其他的詩詞不瞭解,但是身爲將軍的他們卻是能夠身臨其境。
最後再衆人的戀戀不捨之下,這才散去。此時此刻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可以說這一次的宴會是有史以來與衆不同的地方,第一次出現了公國的將才公然叫板王國皇室,也是第一次出現特殊的人物。
姜黎在南宮大帥兩父女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出了金鑾殿,正當這個時候,一個太監走了過來。
“忠勇侯大人,陛下有請。”
姜黎一愣,這是爲什麼?大半夜的陛下怎麼會突然召見我?南宮大帥一瞬間就想到了很多,立刻問道:
“這位公公,不知道陛下召見所謂何事?”
“呵呵,這個小的就不知,陛下召見忠勇侯,大帥您恐怕不方便路面啊。”
聽到這話,南宮大帥也是明白,深夜召見必定是有急事。
“好吧,既然如此,我這就把忠勇侯送過去,然後在外面等候。”
“如此甚好。”
姜黎雖然昏昏沉沉,但是頭腦確很清晰,在南宮大帥的攙扶下,姜黎等人來到了陛下的御書房,公公上前輕聲說道:
“陛下,忠勇侯到了。”
“快讓他進來。”
片刻之後,在皇帝的召見下,姜黎走進了書房,王國皇帝一看,立刻笑呵呵的說道:
“忠勇侯,沒喝多吧?”
姜黎也是尷尬的一笑說道:
“陛下,還好吧,不知道陛下深夜召見所謂何事?”
皇帝嘆了一口氣說道:
“姜黎,說實話你的突然出現的確給了我很多的意外和驚喜,如今你又參加了王國選將,只是我心中的有個疑惑。”
“陛下請講。”
皇帝看了一眼姜黎隨後說道:
“姜黎,你的能力完全足以擔任這一次的總教頭,可是爲何卻要選擇做一個小將軍來參加訓練?要知道我們王國對於人才一向是很看重的。”
是啊,姜黎也是苦惱啊,沒辦法啊,系統在這裡呢,不得不做啊,但是這話能說嗎?
“陛下,雖然屬下天賦不錯,但是在領兵方面還有很大的不足,缺乏經驗,這一次過來就是爲了彌補這些的。”
聽到這話,皇帝點了點頭,姜黎說的在理,不管天賦如何強大,但是沒有實戰經驗也是空白。
“這樣也好,正好南宮大帥作爲這一次的總教頭,而且你和南宮大帥關係不錯,私下裡可以向他好好學習一下。”
姜黎明白,陛下深夜召見絕對不可能只說這些,於是問道:
“陛下...”
“呵呵,我知道你的困惑,這一次讓你來,說實話我想了解一些情況,我們王國的形勢你也看到了,自從冊封太子之後,就發生了惟妙惟肖的變化,太子的野心日益劇增,從一個懦弱無能的小娃娃成長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我不相信這是太子自己的本事。”
聽到這話,姜黎就知道正事要來了,於是說道:
“陛下,太子還很年輕,對於一些事情還沒有完全看透,可以理解。”
皇帝苦笑一聲說道:
“常理來說是這樣,但是眼前的太子我總感覺不對勁,憑藉太子自己的本事完全做不到這樣,我在猜想,這背後會不會有其他的勢力參合進來。”
在這一刻,姜黎忽然感覺到了這一次的召見不簡單。和一千在姜國的時候一樣,感覺到了自己掉進了一個泥潭裡面,背後有一雙大手在操控者,而自己成爲了棋子。
“那陛下的意思?”
皇帝轉過身來說道:
“姜黎,你可知道,當初我冊封李沐清爲太子的時候,他那個時候可是很懂禮儀,可以說是最懂事的一個,然而冊封太子之後,我發現太子變了,我也想過要把太子廢了,但是無形之中總有一股力量在干擾我。”
皇帝看着姜黎緩緩地說道:
“所以,這些年以來,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眼看着太子權勢滔天而我又無法作爲,可以說太子只要想辦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但是自從你出現之後,我發現太子他好像事事不順,於是我在想,要不要讓你來牽制他。”
說到這裡,皇帝看着姜黎,等待着姜黎的回話,姜黎聽到了皇帝的話之後也是一愣,這個場景好熟悉啊,在姜國的時候也出現過啊,難道這一隻大手是同一個勢力?如此一來,那麼情況就糟糕了。
“陛下,你爲何這樣認爲?”
皇帝坐了下來,臉上顯露出了憂傷:
“你來到王國之後,我把你的過往查看了一下,凡是和太子有關的事情,只要在你的面前都會不順,我也調查了下,太子的手不止在王國,就連王國的附屬國都有太子的身影,太子自己沒有這個本事的,那麼唯一隻有一個可能,太子背後的那一隻手很強大,而且據我瞭解,太子和沈家走得很近。”
沈家?姜黎一瞬間猛然一驚,在姜國的時候這個沈家就深不可測,如今在這王國依舊聽到了沈家的事蹟,姜黎腦海裡面一瞬間就開始天馬行空的思考了。
“陛下,這個沈家,到底有多強大?”
“不知道,我只知道沈家富可敵國,在王國成立的時候,沈家就存在了,皇家書院裡面壓根就查不到有關於沈家的信息,目前我知道有關沈家的就只有這些,這還是歷代先祖傳下來的。”
姜黎頓時冷汗直流,這個沈家太過神秘了。
“姜黎,太子的野心很大,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忙牽制,如果皇位真的落到了太子的手裡面,恐怕白虎王國以及周邊的附屬國都會遭殃,如期這樣,我寧願親手毀掉白虎王國。”
別啊,我的祖宗啊,你可別毀掉啊,我還要呢,姜黎大感意外,沒想到眼前的皇帝居然如此有魄力,這讓姜黎很敬佩。
“陛下,可是我不知道如何牽制。”
聽到這話,皇帝終於是露出了安慰的笑容,至少看來,姜黎真心地。
“沒事,只要和太子有關的事情,你就放手去鬧,出了事情我來幫忙,太子的殿堂軍士被你殺了,如今他手上暫時沒有,但是以後我不敢保證,如果,我是說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不介意殺了他。”
姜黎愣住了,看着眼前的皇帝,心中感觸良多啊,真是自古帝王無情家啊。
“陛下,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捨得我一個兒子,便可換回整個王國的安危,這買賣,值得一做,倒是你,做事的時候可千萬不要扯出我在背後支持,否則我也只能看着你死了。”
姜黎明白,這種事情上不得檯面,皇帝只能暗中幫忙,明面上絕不可能偏袒,這也是身爲帝王的無奈。
“放心吧,我知道。”
姜黎正愁着呢,沒想到瞌睡來了就有枕頭,本來就和太子有着一戰,只是姜黎還在顧慮,可是如今不一樣了,陛下已經挑明瞭,那麼姜黎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況且姜黎是不可能臣服太子的,這就註定了姜黎和太子只能有一個活下來,然而姜黎不可能早死,那麼太子就註定了成爲了姜黎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