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師叔,他已經出封了?!
慕容紫英心中正驚疑間,禁地大門已出現在了眼前,這裡原本是派中嚴令不得前來的地方,此時卻有數名弟子守在門口,他們看到紫英三人,也沒顯露出絲毫奇怪之色。()蕭雲飛三人又驚又奇,心下涌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紫英向着其中一人喊道:“元亦師兄,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元亦望見紫英,拱了拱手:“對不住,紫英師弟,掌門要在禁地內閉關修煉,命我們從今日起鎮守禁地,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語氣卻是冷冰冰的。紫英詫異道:“妖界已然降臨,這等危急關頭,掌門卻要閉關?”
元亦冷冷道:“掌門說妖界或許是有了死守之心,纔會在入口布下結界,但我們一日不攻進去,妖界卻也未必會主動攻過來。因此掌門打算先閉關修煉一段日子,似乎另有秘法。你們如果沒事,便請回吧!”
蕭雲飛皺眉問道:“那我大哥呢?他應該還在禁地之中吧?”元亦瞅他一眼:“你大哥?誰啊?”蕭雲飛見他冷漠神情,心裡有氣,也不和他解釋,直接向大門走去,眼前白光一閃,一柄冰冷的長劍橫在胸前,元亦冷冷地道:“雲長老,雖然你是我派的外門長老,但也應該知道,此乃禁地,不可擅闖!”
“讓開,我勸你最好不要逼我出手。”蕭雲飛語氣生冷。暗藏殺機。
紫英心知蕭雲飛修爲強橫。幾近不可匹敵,生怕他真個動手,連忙道:“還請元亦師兄代爲通報一下。”
元亦冷笑一聲:“豈敢?今天聽掌門說,你們來往這禁地只怕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何必我要我通報,大不了等到三更半夜,學那偷雞摸狗的小賊行徑,溜進來便是。哼哼,你們身旁。不就有一位精通此道的高手麼?”其實這元亦與紫英本無怨仇,只是紫英資質較好,練功又十分刻苦,雖然入門較晚。修爲卻遠在元亦等“元”字輩弟子之上,頗得掌門器重,派中人緣又好,元亦心中早有嫉妒之意。此刻藉着菱紗身份之事,一併發泄了出來,話裡面句句夾槍帶棒,明着責備菱紗,暗處卻對紫英連諷刺帶挖苦。
紫英見他辱及菱紗,也是忍無可忍,憤然道:“元亦。{書友上傳更新}我敬你是師兄,說話讓你三分,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了!”
元亦冷笑道:“喲,看不出來,慕容紫英你倒是有幾分硬氣,怎麼着,跟師兄——”話沒說完,身後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禁地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威嚴的聲音喝道:“外面何事喧譁?!”
元亦忙換了一副恭敬的神情。回身施禮:“掌門,您出來了?”夙瑤看他一眼,目光又轉向蕭雲飛三人,最終停在紫英臉上,冷冷一笑:“哦?紫英。幾天不見,你竟已目無尊長了?”
英連忙施禮:“弟子不敢!”夙瑤哼道:“不敢?那方纔是誰在外面和元亦爭吵啊?”元亦聽掌門語氣。顯是向着自己,頓時挺直了腰桿,斜睨着紫英三人,目光中盡是輕蔑得意之色。紫英心中氣苦,卻又不敢爭辯,只聽夙瑤冷聲道:“你們三人跑到禁地,所爲何來?”
“哼!”蕭雲飛一聲冷哼,“我們來找玄霄的,掌門還是讓開路的好,未免到時候動起手來,平添殺戮。”元亦喝道:“大膽,竟敢直呼師叔名諱!”夙瑤鼻子裡哼了一聲,元亦連忙垂手退到一旁,不敢再說。
“雲長老是吧,”夙瑤冷然道:“不好意思,你們要找玄霄?可惜,他不會見你們的。”
蕭雲飛不屑的一笑,道:“或許吧,你們在裡面所謂閉關修煉,你可是有時感覺進境飛快,有時寸步難行?”夙瑤驚道:“你、怎麼……哼,今日一切都是我與玄霄策謀,你們不過是棋盤中的幾顆小小棋子,還敢妄言。”
蕭雲飛搖頭道:“可笑,自以爲是,你以爲別人是棋子,或許明日又成爲仙神的棋子,有何得意之處?”夙瑤道:“你不信?我便告訴你們,玄霄身爲羲和劍之主,在望舒劍被你們帶至山門時,自然有所感應,有他告知,我纔會見機收你們入門。不然就憑你們在禁地數次大搖大擺地出入,我又怎會不知?”
韓菱紗喃喃道:“所以、所以你根本不是靠什麼佔術,才知道有故人之子上山……”夙瑤望着她,臉上只是冷笑。紫英強自鎮定下來,問道:“掌門,弟子斗膽一問。弟子實在不解,難道如此做,只是爲了取回望舒劍?此劍乃本門之物,若是向雲長老索要,他自然也會歸還,又何必、又何必使用這種……”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詭詐”二字,實在說不出口。
夙瑤冷然道:“你莫要弄錯了,我要的不是望舒劍,而是再度甦醒過來的望舒劍。”紫英不解道:“弟子駑鈍……”夙瑤看也不看他一眼:“你無需明白,如今妖界雖然按兵不動,但大敵當前,豈可輕忽?紫英你還是速速回去修行,勿要被雜念所擾。至於其他幾人就自行下山去吧,最好把山上的一切通通忘記。”
蕭雲飛冷哼道:“你太過自以爲是,如今望舒劍……哼,算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今天是何等愚蠢。我今天到這裡來,既不是想要索回望舒劍,因爲我若想取回此劍,輕而易舉,也不是求你開恩,我也不稀罕你所帶領的瓊華派弟子的身份,我只想問你一些以前的事情。玄霄……他爲何不來見我?”
夙瑤道:“大言不慚!你可知道?玄霄恨你爹孃雲天青、夙玉二人入骨,沒有動手殺了你,已算手下留情!”
“你——”蕭雲飛正欲反駁,被夙瑤打斷道,“看樣子,不弄明白你是不會罷休的了,也罷,元亦,去將本派秘卷取來。”
元亦恭恭敬敬地一躬身:“是。”得意地瞥了紫英三人一眼,向劍林外走去,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雙手捧着一本發黃的簿冊走了回來。夙瑤喝道:“元亦,我命你將卷軸上所記,一字不差地念出來!”
元亦朗聲念道:“吾派第二十代掌門道胤真人以驚世之才,苦修終年,於晚年參悟以陰陽雙劍和合之力,攜派中弟子飛昇之秘法。自此,窮三代之人力、物力,終成羲和、望舒雙劍……陰陽雙劍需以‘人劍相合’之法修煉,數載方有所成。而雙劍飛昇之法,必輔以強盛靈力,非人世苦修所能及。道胤真人不愧思慮深遠,曾夜觀星象,佔一奇地,靈氣充沛異常,應能爲吾派所用。奈何此爲妖界,並不易與……吾派弟子玄霄、夙玉資質上佳,乃被選爲雙劍宿體。歷三載,逢妖界以十九年爲一週,再度降臨。玄霄、夙玉合雙劍之力網縛妖界,令其不可動彈,以引取極大靈力。而妖界頑抗,吾派與之力鬥,第二十四代掌門太清真人不幸爲妖孽所害,引發戰局曠日持久,慘烈非常……”
唸到這裡,元亦兩眼向後看去,臉色一震,不覺頓了一頓,夙瑤厲喝道:“念下去!”元亦忙續道:“關鍵之時,望舒劍宿體夙玉心生怯意,更因私情,與其師兄雲天青攜劍出逃。羲和劍宿體玄霄獨力難支,令妖界脫離崑崙而去。此一役吾派傷亡過百,其中掌門太清真人、掌門首徒玄震、長老——”
夙瑤喝道:“夠了!雲飛,你這回該無疑惑了吧。若非雲天青、夙玉臨陣脫逃,玄霄又怎會運功過度?且他無望舒劍支持,內息大亂,才終致陽炎侵體,變爲後來的模樣!”
蕭雲飛道:“又不知是誰先引起的衝突,誰纔是侵略者。或許我爹孃害了玄霄,但瓊華派弟子的死傷,又豈能怪我爹孃?”
“雲飛,你別理她!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卷軸,隨便念一念,就要別人相信啊!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這卷軸爲何不敢放在經樓裡?”她之前曾悄悄潛入經樓,偷看瓊華派的名錄,卻沒見到這本簿冊,此時見夙瑤突然拿出,心裡也有幾分疑惑,倒不全是安慰蕭雲飛。
夙瑤冷笑道:“這是本派秘辛,豈是人人可知?何況以你妙手空空的手段,這本書若是放在經樓裡,萬一被你所見,那我與玄霄豈非功虧一簣?韓菱紗,你當我準你入門,便不瞭解你先前的那點事情麼?”
紫英忽然苦聲問道:“掌門,弟子還是不明,無論如何,本派只是要將望舒劍取回,又何必……何必如此對待雲飛他們?”夙瑤鳳眼圓睜,向紫英怒目而視:“大膽!你有此一問,難不成是覺得我錯待他們了?”
紫英身子一震,在這瓊華掌門十數年積威之下,縱是正直果敢如他,也不覺爲這一怒所懾,口脣微張,卻是說不出話來。夙瑤半是斥責地喝道:“雲飛等人入門以來,不但擔任外門長老之位,其餘二人,我也命你盡心傳授心法,如今令他們下山,也不以驅逐之名,我自問待他們已是不薄。莫非你心中還有不服麼?”又轉向蕭雲飛,冷冷道:“你口口聲聲要見玄霄,且不說他此時正運功調息,不可被打擾。就算真的令你與他相對,你又如何言語?玄霄未因前事報復,已是難得,難道非要引出他舊恨,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