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05 尋找線索和進行佈局
兩個小時的時間其實很短，特別是對於要搜索偌大花園和另一棟小樓的貝寧來說，這麼大的搜索面積，在有限的時間內肯定不能做得面面俱到，他只能是側重於一方面。
“讓我想想，以一個需要掩藏秘密的身份來看，任何正常人都不會將重要的線索放在人人都能夠去到的地方，那種燈下黑的思路，基本是在沒有其它辦法的時候，才迫不得已用到，但這間醫院已經是佈置的相當嚴密和周全，想來這花園能找到的東西肯定很有限，我必須把重點放在那棟小樓裡。”
貝寧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在跟陳汐分開後，他決定只花半個小時來搜索噴泉花園。另外的將近一個半小時時間，則試着能不能去到那棟小樓裡，如果不行，再用剩下的時間繼續搜索噴泉花園.....
雖說是把花園放在次要點上，卻不代表着貝寧不想在這裡找到有用的東西。
他先花費了五分鐘，將整個地方快速跑了一圈，做到熟記於心後，纔開始思考怎麼進行搜索。
這裡跟來之前在病房內看到的一樣，花園的整體面積很大，地形也比較複雜。
除了四個可以作爲定位目標的噴泉外，但凡一個公園該有的草地、森林、湖泊、土坡這幾類的地形都是存在，而且附近都被種滿了大量的各類鮮花。這還是大方面的概括，另外還有假山、石坪、木庭、長椅等等一些精巧的佈置。可以說。在營造優雅舒適的生活環境方面，百瑞達爾綜合醫院很懂得如何討好病人。
但這對於要在裡面搜索的他來說，就是一件大苦事了。
身處其間，即便是極盡目力看去，也很難發現較遠的一些地方和角落的部分。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是讓他一個人在裡面尋找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樣存在的線索，就算是讓幾十個人在這裡搜索固定知道的東西，都會是一件相當艱難而耗時甚多的麻煩事。
作爲一個能在23歲就拿到雙碩士學位的聰明人，貝寧當然不打算做這種廢了一大票功夫還不一定有收穫的蠢事，而是開動了自己的腦筋。去想一個更爲簡便的搜索辦法。
此時。離接到公關活動的通知已經有十多分鐘，病房內只要是想出來透透氣的病人都出來了，所以，除掉喜歡待在圖書館內的部分人。有近三百人分佈在花園中。
看到這麼多人或悠閒的看花、交談。或無聊的進行走動、躺臥在椅子上。貝寧猛地想到了該怎麼去做，自己可以發動這些人來幫忙尋找。
而且他有這個條件。系統並不摳門，他們每個人都留了有近萬的當地貨幣。可以用這部分金錢來做利誘。
只是臨到怎麼實施時貝寧又有些發愁了......沒有個好理由啊，總不可能直接讓他們把錢包、鑰匙找來吧，那些東西又沒用。
好在，還有另一個人可以進行求助。
貝寧馬上用兌換的通訊工具——能在500米範圍進行通訊的耳塞式步話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陳汐。
“.....渣陳，快幫我想想，該用哪種藉口會比較合適，最好是讓他們把所有能看到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找來。”
不過十秒鐘，思維一向廣泛的陳汐就給出了答案。
“很簡單啊，你就說自己是個腦癱患者，因爲絕症的併發症影響，導致記憶力減退不記得自己丟了什麼，只模模糊糊想起是幾個形狀和感覺起來奇怪的東西。”
“你……”
貝寧頓時便想撞牆，他發現向陳汐進行求助，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不過，在想到自己的目的，貝寧還是硬着頭皮開始向周圍的病人宣傳自己是個腦癱患者......
“不好意思，大家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丟了幾樣東西......”
在金錢懸賞，以及無聊中打法時間的想法帶動下，有一半多的人蔘與到這個行動。
只是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被找來後，貝寧又發愁了......貌似他不知道怎麼來分辨啊，而且這裡的東西看起來都達不到他的要求。
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禽類的牙齒、骨頭，奇形怪狀的木雕、石頭，殘破了的裝飾品、配件，甚至是連樹膠、果實、鳥蛋之類的東西都被一些無聊而又蛋疼的傢伙拿了過來，但沒一個是能讓他滿意的，最起碼要能感覺到一些詭異的地方啊。
捧着這一大堆感覺起來無用的東西，貝寧欲哭無淚，只好在發了一些辛苦費後，又把要求重說了一遍：“有什麼你們感覺詭異和奇怪的地方麼？”
看在金錢的力量上，這些人回答的倒是五花八門，但貝寧可以肯定，絕大部分一聽開頭就知道是臨時編的一些不靠譜的說法，裡面充滿了或者、可能、大概、也許這些不確定的詞彙，但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個人的回答是比較確切的內容。
“唔.......說起這個，我倒是記得有一個地方，我找過的一個木庭角落有一個塌陷進去的坑，當時陰影有點重，只看到裡面有很多紅色的長長的東西，我懷疑是蟲子什麼的，就沒敢伸手去拿。”
飛快抽出幾張鈔票遞過去，貝寧趕緊叫那人帶路。
經過一陣七拐八扭的路程後，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到達了目的地，靠近湖邊的木庭處。顯然，那人說的內容，已經把除貝寧之外其他人的好奇心都勾了出來，也想尋一尋究竟。
不過在見到那處坑洞的時候，貝寧發現自己可能還是會白跑一趟。看坑洞周圍的塌陷痕跡，有過豐富生存經驗的他很容易辨別出。那是因爲地下水的侵蝕導致土質鬆動，而不是因爲可能的怪物存在導致。
“看來只能將重點放在小樓裡了......”
貝寧嘆了口氣，也不管裡面到底是不是蟲子，直接彎腰伸手進去，然後，拔出來一截捆紮在一起的管線，有數十根之多，看路徑走向，都是聯通到木庭那裡。
“切~~原來是地下管線。”
“無聊，我以爲會發生什麼事。白興奮了一場。”
背後的圍觀羣衆見到居然是這種東西。瞬間失去了再繼續探究的心思，紛紛散去，只有一部分還惦記着金錢懸賞的人戀棧不去。
貝寧卻不去管這些人，因爲他已經發現。在木庭裡的圓柱、石桌以及庭檐都有他們先前覺得可疑的那些圖案雕飾。而且危險的感覺跟石質銅質的相比。僅是差了一些，卻比其它的圖案強許多。
…………
貝寧這邊在行動的時候，陳汐也沒有閒着。
他要開始對這裡的百多個人進行某種程度上的洗腦。挑動他們對這家醫院的不信任。
不負責花園而選擇圖書館便是這個原因。
相比去到花園裡的那些，只願待在安靜圖書館裡的病人在性情上要更爲敏感和內斂，比較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換句話說，也就是所謂的想太多。
只要能保證說的內容結合了部分實際，並有一定的相關證據能夠證實，那麼，只需不多的言語引誘，這些人自己就能順着相應的思路繼續往下深想，然後便被那些不斷證實的想法套住，從而深信不疑。
而且不知道是該說這家醫院自己作死呢，還是從沒有想過會有人專門針對這方面進行設計。他們爲了嚴防秘密被發現，而在管理上進行苛刻安排的行徑，卻也爲病人、醫生的互相不信任埋下了惡果。
住院部居然沒有一個工作人員的年限是超過了兩年，只要生出懷疑的病人問的越多，必然會被這種明顯透着詭異的情況說服，認定這家醫院有巨大的問題。
相應的，醫院的工作人員肯定也會對病人的快速更換產生疑惑，只是礙於管理方面的嚴格規定，無法言之於口。應該來說，這種心理放在之前還好，因爲不會出現意外的情況，兩年就調走的規定，足以限制他們將懷疑的種子積累到爆發的階段，在中途就能截斷讓懷疑生長的土壤。
但是，一旦有足夠數量的病人開始懷疑，他們回答起來自然就不能顯得理直氣壯，心虛氣短纔會是他們的正常反應。
這種一看就知道是心裡有鬼的態度，絕對會引爆更多的病人對這家醫院的懷疑。甚至在某種出於職業道德的愧疚心綁架下，部分醫院的工作人員會迅速轉變爲堅定的倒院派，以償還這種心理愧疚，他們的態度會比真正的病人還要堅定。在這部分反正派的策動下，就算還有部分對醫院保持希望的病人，也會徹底失望，變得跟其他病人一樣的憤怒。
（這種心理其實很有趣，在生活中也會經常發生，比如一個警x因爲自己的錯誤關係，導致受害者出現不該有的情況，即便是一個很微乎其微的問題，也會對相應類型的犯罪活動產生巨大的偏執心理，仇恨或者是緊張。）
只不過因爲時間有限，陳汐選擇的目標主要是那些看起來比較博學、嚴謹，這種人在普通的交往上，更容易獲取他人的信任，也方便沒有他在的時候，有更多的人能被挑動起對這家醫院的懷疑。
以上，就是陳汐打算在圖書館策劃的主要活動。至於另一個，就是看看這裡是否有一些額外的線索存在。
他在流竄各個病房的時候發現，這裡的圖書是能被病人借閱出去。對於某些閱讀習慣不好的人來說，總有一些隻言片語會留在書頁上面，很可能其中便會有與醫院秘密相關的線索。除此之外，他還想着看，是不是能在這裡找到一些年份更老的書籍。
因爲一個制度在初立階段總會是問題多多，很難避免一些錯誤的出現，而這代表着更多的能接近真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