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瓦崗到底什麼意思?”張烈冷哼道。
畢竟神農鼎雖然是拓跋部的,但也是隋軍搶的,冤有頭債有主。
眼下雖在瓦崗軍手裡,瓦崗軍也最多算個黑吃黑,並不是什麼違反江湖道義的行徑。
雖然自己找上門來,但人家硬是不賣的話,自己也沒什麼說頭。
所以張烈原本也最多計劃尋來李靖和紅拂女,一起聯手施壓。
畢竟三個半神聯袂而來的話,在不觸及核心利益的情況下,大多數勢力都會選擇結個善緣。
但徐世績如今說的全城擺酒設宴賠罪,一下讓張烈也懵了。
“不賣就不賣吧,這麼客氣的麼?
瓦崗軍很講究買賣不成仁義在?
這個習慣……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一時間,張烈心中也感慨萬千。
“今日確實要得罪張兄,但卻與張兄無關。”徐世績面色也有點古怪,似乎覺得有些尷尬,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堂堂瓦崗軍大軍師,說話這麼含糊的麼?”張烈臉色微沉。
“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瓦崗軍想請兩位姑娘留下做客,嗯?這位白頭髮的是霜月姑娘吧?還有位周夢青姑娘,你們是束手就擒呢?還是羅某親自出手?”見徐世績默然,羅成倒是冷笑一聲,眼露寒光。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瓦崗軍的意思?”張烈仰天打了個哈哈。
“羅兄弟行事是有些衝動,但我等奉命行事,還請張兄見諒。”徐世績道。
“某家素聞瓦崗軍軍令如山,原本還有些佩服。今日一見,想不到還會幹點欺男霸女、強擄民女的行徑,倒是開了眼界,讓某家更爲佩服了。”張烈滿面通紅,不由怒極反笑。
畢竟是張烈請霜月和周夢青前來幫忙的,若是二女有了閃失,那簡直是在花式打張烈的臉。
張烈身爲一代豪雄,自然對送臉下鄉沒什麼興趣。
“張兄誤會了。”便在此時,半空中溫和的聲音響起,一名長髮披肩的魁梧男子緩緩從空中行來,在他行過之處,天地靈氣微微共鳴,顯然其人武功也已邁入登峰造極之境。
在其身後,一名全身裹在寬大的深黑色法袍裡的瘦高男子,也默然而行。
“是他?”霜月俏臉微微一白,神色凝重起來。
“是我們對頭?很厲害嗎?”周夢青問道。
“是屍語者,確實很厲害。”霜月嘆了口氣,傳音道。
“密公也來了?哼,某家想聽個說法。”張烈自然不認識屍語者,但他看了看緩緩走來的李密,也哼道。
李密身爲瓦崗軍的大當家,武功雖不是半神巔峰,但也在當世屬於絕頂高手,便是張烈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勝過。
強敵環伺之下,一旦動手,張烈自己雖有幾分突圍把握,但妻子的族人卻要交代在這裡。
一時間,張烈心中也有些顧忌。
“那兩名女子不是尋常女子,張兄難道不知?”李密淡然笑道。
“密公也不算尋常男子,莫非也要被人抓去不成?”張烈道。
“哼……”李密倒是臉色一沉,似乎覺得有些不對,一時間又不太清楚怎麼反駁。
李密這些日子權勢日盛,一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眼下他身爲三十萬瓦崗軍之主,心態已經有些膨脹了,再非昔日那個禮賢下士,頗有明主風範的魏公。
但張烈偏偏不吃這一套,直接懟了過去,倒也讓他有些無可奈何。
“大頭領何必跟這等俗人一般見識?霜月姑娘,本將適才約你一戰,你可敢應戰?”見到李密神情不悅,羅成冷然接道。
羅成雖然相貌英俊瀟灑,武功也算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了。但其人心狠手辣,目空一切,且行事不擇手段,心中只有敵我,絕無仁義二字。
而且羅成殺性極重,每每別人不屑殺、不忍殺的人,若是羅成對敵遇上,便長槍一點,直接刺個通透。
故此,便是瓦崗內部,對他也頗有微詞。
但其人武功高絕,能征善戰,更與幾位大頭目的關係甚好,所以往往也不了了之。
況且講道理的話,羅成只是對敵殘忍,也沒做過什麼屠城滅族的行徑。這點放在鬥爭上,也並不適合當成攻擊依據。
“呵,羅將軍,你是不把某家放在眼裡不成?”張烈冷笑道。
“是又如何?”羅成淡淡道。
“哈哈哈,你且接下某家一擊。若你不死的話,再說其他。”張烈笑道。
“張兄,你武功蓋世,自非我這小弟所及,不如我們來切磋幾手,如何?”李密哼道。
羅成資質雖高,但畢竟礙於年紀,尚未踏入半神。
若是張烈全力出手,羅成還真的未必能接下張烈一招。
“也好!某家正欲領教密公的絕學!”張烈長笑,右手一揮,便凝出一根巨杵。
“張兄行事果然快意……”李密看到這巨杵也一陣無語,皺了皺眉頭。
打鬥比試一般都是刀劍的對決,顯得優雅從容,張烈名聲極大,李密原也打算切磋幾招,若是稍有不敵便自退開。
但張烈這種一言不合掏巨杵砸的,中原武林還真是極難一見。
更見鬼的是,張烈本身至少還是半神上品的高手,瓦崗軍雖是高手如雲,但除了李密還真沒人是他對手。
便是李密自己也有些發虛。
瓦崗軍大統領親自出手的話,若是贏了還好。但要是輸了,那李密好不容易積攢的聲望也要消耗不少。
到了李密這個身份,已經只能勝,不能敗了。
徐世績等人見李密有些騎虎難下,也不由面面相覷,暗自無奈。
總不至於這時候來一句“對付這種江湖敗類,不要跟他講江湖道義,大家一起上!!!”吧?
不管徐世績,還是單雄信,都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一時間,場面有些詭異的安靜下來。
“嘿嘿嘿嘿,虯髯客,既然你有心出手,不如在下跟你玩玩。若是在下僥倖勝了你,今天你就別多事了吧。”李密身後,那些全身裹在黑袍裡的男子,突然用嘶啞的聲音笑道。
與此同時,一股滔天的死意從他的身上裡散發出來,帶着一絲絲法則的氣息。
僅僅只是感知到,就讓人產生無比絕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