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不悔看着地上深深的彈坑,再也不敢磨蹭,雙腳一蹬直接向前飛速跑去,在在前面的街口,看到了臥在地上的鐵犀獸以及躲藏在鐵犀獸身後的博爾肯幾人,而朱迪的屍體就躺在地上,周圍流滿了鮮紅的血,一顆子彈從她的胸口打進去,正好打穿了她的心臟!
皮特靠坐在鐵犀獸的身後哭得稀里嘩啦的,仇不悔正要衝過去,一顆子彈從他的側面直直擊向他的太陽穴。
雖然仇不悔的身體極其的強悍,但是還沒有強悍的可以肉身擋子彈的地步,尤其是太陽穴這種致命的位置一旦被子彈打中,那麼它也是必死無疑的了!在情急之下,仇不悔又一次解開了基因鎖,然而奇怪的是,他雙眼一片茫然的同時,身體並沒有產生明顯的變化,沒有戰鬥本能,也沒有鼓脹起來的肌肉,整個人就這麼雙眼茫然的站在那裡。
(如果我是他的話……如果我是他的話……)
仇不悔的腦海裡只有這一個念頭,只見他左臂迅速鼓脹起來,在千鈞一髮之際左手掌向上一揮,一股巨力頓時推動着仇不悔撞向了旁邊的商店,尖銳的警報聲頓時響了起來。
(如果我是他……我會……)
仇不悔茫然的雙眼迅速看向了一個方向,有一個穿着普魯士軍服的大鬍子正從混亂的人羣中迅速脫離!
仇不悔看了一眼緊握的左手心,一股青煙正從手心中往外冒出,仇不悔輕輕鬆開了左手,皺了皺眉,只見他左手心的表皮已經變得血肉模糊,而在他的手心中,一枚冒着煙的子彈已經被握的變了形狀,剛纔仇不悔竟是抓住了發射出來的子彈!
隨着穿着普魯士軍服的男人的離去,仇不悔腦海中那股危險的感覺終於是散去了,他隨手丟掉了手中的子彈,從商店裡走了出去。
“對不起,隊長……我……”博爾肯看着地上朱迪的屍體。
“到底是怎麼回事?”仇不悔皺了皺眉頭。
原來,剛纔隨着獸潮奔到這裡,博爾肯知道不能再繼續跑了,一旦和仇不悔徹底失散,且不說少了一個人不能完成遊戲,單說可能會出現的各種怪物博爾肯一個人卻也不敢保證能護住他們的安全,於是乎,鐵犀獸頂開了好幾頭野獸終於是擠到了邊緣處,但是再往路邊撲倒的時候卻被後面幾頭野獸撞得偏離了重心,而抱着侏蠻紀的博爾肯也是胳膊一鬆,將侏蠻紀掉在了地上,隨即色子也滾動了出來。
本來當博爾肯的棋子移動的時候,博爾肯已經進入瞭解開基因鎖的狀態,但是光是察覺到危險的他無論是反應還是速度都沒有辦法跟得上子彈的速度。所以當朱迪被射殺之後博爾肯第一時間將皮特和溫妮拉到了鐵犀獸的身後,鐵犀獸堅硬的甲皮倒是不會被這些子彈破開,但是衆人也不敢輕易移動了。
直到仇不悔來到以後,想來也是那名狙擊手看到了仇不悔恐怖的直覺和近戰能力,所以暫時選擇了退卻。
但是仇不悔的臉色卻沒有好轉過,任誰知道在身後有一個狙擊手隨時可能會暗算他心裡也不會好受吧。
“對不起隊長,這次的責任都怪我,我沒有想到會突然出現一個狙擊手……”博爾肯耷拉着腦袋走到了仇不悔的身邊。
“不怪你……疏忽了啊……這個人在原劇情也出現過,沒想到會這麼厲害啊……獵神——範培特!”在原劇情中,他也是除了主角艾倫以外在侏蠻紀出現的唯一人類,而能夠在那種充滿了野獸與怪物的世界生活下去,無論是狙擊的精度還是對戰鬥節奏的把握,這個叫做範培特的男人無疑都是極其厲害的,也不枉他被稱爲獵神。
仇不悔默默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侏蠻紀和色子,慢慢走到了皮特的面前,此刻皮特已經哭得抽搐不止,本來就失去了父母的皮特現在又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的面前,這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根本是承受不住了……
“她還有得救。”仇不悔盤腿坐在皮特的對面。
“…………”皮特抽泣的頻率漸漸變慢了,他擡頭看着仇不悔,眼神中帶着恐懼,悲傷,還有一點點希望。
“只要結束這個遊戲,那麼經歷的一切都會回到開始遊戲之前的那一秒。我們,也是爲此而來的……”
“你們……是魔鬼嗎?”皮特壯着膽子問道。
“不……我們只是在生死邊緣掙扎的人,僅此而已。告訴我,你想復活你的姐姐嗎?”
“嗯!”
“那麼……就和我們一起完成這個遊戲吧……我們會一直陪着你,直到活下去或者死亡……”
輕輕打開棋盤,只見朱迪的棋子已經倒在了棋盤上,就和劇情開始時原劇情人物艾倫和莎拉的棋子一樣,輕輕拿起色子,將兩枚色子遞給了坐在地上輕輕哭泣的溫妮:“爲了活下去……”
溫妮接過色子,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她還只是個普通人,即使被主神認爲潛力極大,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剛剛進入主神空間的她便被自己的隊長推進了奧特瓦的巨口……
本以爲已經死亡的她又被主神給予了一次活下去的機會,但是在剛纔她卻又一次差點喪命,甚至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就這麼被活生生打死在自己的面前,不斷在生死之間的徘徊讓溫妮的心理再也承受不住了。只見她一把抓過色子就要往遠處扔去,卻被仇不悔一把抓住手腕,這個女孩子卻是再也受不了了,哇的一聲撲進了仇不悔的懷裡大哭起來,也不管流出的淚水和鼻涕蹭了仇不悔一身。
仇不悔頓時僵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慢慢的溫妮哭泣的聲音弱了下來,紅着臉輕輕從仇不悔的懷裡鑽出來,輕輕道了聲謝謝,溫妮便擲出了手裡的色子。
“十點……”兩個色子擲出了兩個五點。
“繩索堅韌骨頭硬,生吞活剝不留情。”
“溫妮!你的後面!”博爾肯突然大吼一聲。
一條斑斕大蟒突然從溫妮的身後探出,一口咬住了還在呆滯狀態的溫妮的胳膊!
“媽的!”仇不悔手疾眼快一把掐住了蟒蛇,卻不防蟒蛇的表皮滑不溜秋,蟒蛇稍一掙扎便掙脫了出來,還順帶着將溫妮的胳膊撕扯了下來!
“啊!”溫妮疼得臉色煞白,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着。
仇不悔立即將這個女孩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那條大蟒蛇見到自己的獵物別人拉走,立刻人立起來,嘶嘶的叫着。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蹄子從上而下,將這條大蟒蛇瞬間踩成了肉泥!
“沒關係的,蟒蛇是沒有毒的……幸好只是蟒蛇。”博爾肯從鐵犀獸的側面走了出來,仇不悔立刻將止血噴劑噴在了溫妮的傷口上,這個女孩的眼裡此刻只有恐懼和絕望。
“我快死了嗎?”溫妮呢喃着問道。
“不會的!只是胳膊被咬傷而已,這種傷勢回到主神空間就……不對!”仇不悔正說着話,突然間一股危險的感覺瞬間籠罩了仇不悔全身,這種危險的感覺讓仇不悔一瞬間解開了基因鎖!只見他雙眼茫然一片的衝到了博爾肯旁邊,瞬間將他壓倒在地,一枚子彈蹭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將博爾肯救下之後,仇不悔的腦子裡又出現了“如果我是範培特……”這個念頭,只見仇不悔猛地朝一棟大樓衝去,邊衝邊喊:“照顧好他們!”還順帶着將手裡的止血噴劑扔給了博爾肯。
博爾肯會意,來不及慶幸自己死裡逃生,立刻命令鐵犀獸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仇不悔朝着大樓猛衝過去,他已經依稀看到了範培特的身影,此刻他正舉着槍在瞄準,“砰”的一聲槍響,仇不悔立刻朝旁邊躍去,但是緊接着他便覺得右腿一痛。
“中槍了!可是他是怎麼辦到的?”明明是在仇不悔正面的範培特究竟是如何打傷仇不悔的右腿後面的?仇不悔已經沒有時間思考這些事情了,只見他嚎叫着雙腿一陣蠕動,強壯的肌肉竟然將子彈頭擠壓了出去,奮力一躍,原本還有五米的距離竟然被仇不悔瞬間拉近,擡頭看到伏在陽臺上的範培特,仇不悔突然心裡一驚!
難怪……難怪他給我的危險感覺這麼大,難怪他剛纔會逃跑,他根本不是因爲懾於仇不悔的實力而逃跑,而是他有不得不逃跑的理由……
看着範培特茫然一片的雙眼,仇不悔死死的咬着牙,他,竟然也解開了基因鎖!
範培特看着仇不悔已經衝到了樓下,擡手又是一槍,片刻之後,仇不悔的背部又傳來了中槍的感覺,這次是背上!
“吼!”仇不悔雙腿一陣鼓脹,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拔地而起,在範培特震驚的眼神下,仇不悔一拳擊在了範培特的側臉,巨大的力量甚至讓範培特撞穿了牆壁,掉落到了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