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章 迴歸
“任務完結，強制返回冒險者都市。!!?”
迴歸倒計時響起，十秒後，林蕭與千本櫻的身影化成一道微光消失於天際......
沉浸於似睡非醒地玄妙狀態中，但這一次卻有種讓人心悸的感覺，就好像某種很不好的事即將發生一樣。不等林蕭尋找恐懼的源頭，下一秒，他和千本櫻兩人已經出現在了寬敞巨大的房間之中。
不變的風格，一樣的色調，雖然冰冷而堅硬，卻比方纔黑暗陰森的地下叢林要好出不知多少。
林蕭舒展了一下身體，道：“全部修復，獎勵點數從我這裡扣除！”
身體的疲勞度、暗傷之類的玩意兒全都在可修復範圍內，一次全面修復，堪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全方位的終結年檢。
兩道潔白的光線從天而降，林蕭身體緩緩飄起，一陣陣酥麻刺痛伴隨着舒適之感從四肢百骸傳來......歸來之前，林蕭可是被霸王狠狠揍了一頓，吐的血都可以做一盆鴨血粉絲了，必須得治療一下暗傷啊。
空間中的大屏幕出現，都市開始計算兩人的任務完成度。
一幕幕畫面在屏幕上閃過，降臨之後的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黑加侖網吧裡的悠閒時光，與黑暗生物一同狂歡的血腥舞會，莫德凱撒精神病院裡的探險，路燈下的閏土麪攤。到後來的麥哲倫灣仔碼頭大戰時的暢快淋漓，被歐美區冒險者追得四處亂竄時的狼狽......最後定格在他一槍轟殺巨龍時的自信飛揚。
上帝之城......最後的關頭，罪惡值最多的不是林蕭，反而是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的亞當。他僅僅做了一件罪惡之事，便獲得了鉅額的罪惡值，那便是......欺騙上帝！
距離上帝最近的地方，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惡魔啊。
“叮：你成功活下來並完成了‘極限飛躍’任務，評價：優。”
“跨區域任務，挑戰能力極限，按完成度獲得雙倍軍銜獎勵。”
“你獲得了100點軍銜值。”
“在此期間，你獲得的所有獎勵與收益，皆可帶出冒險世界。”
“完成可挑戰成就：無畏者。你邂逅並殺死了某一位強大的劇情生物，暗黑龍騎士。獎勵500點積分。”
“完成了可挑戰成就‘生態學家’。與任意三名非人類種族發生超友誼關係。獎勵300點積分。”
“完成了可挑戰成就：靈骨工匠。至少讓一具骨頭重新復活。”
“完成了可挑戰成就：邪惡分子。擊殺城市巡警五名。”
“完成了可挑戰成就：靈長類殺手。親手擊殺並解剖一具靈長類生物，並且熟練掌握其內部構造。”
“完成了可挑戰成就：狂人日記。擊殺一名歐美區冒險者，並割下他的左耳做成日記標本。”
除此之外，則是擊殺西部牛仔掉落的血腥鑰匙，開出的東西兌換成獎勵約莫在6000點積分左右。在之後，就是擊殺巨龍獲得的a級支線劇情和9000點積分了。同時還有稱號進階的小小驚喜。
“稱號‘龍之獵手’進階里程碑開啓。屠龍勇士。”
“擊殺五頭純種巨龍（1/5），你將獲得屠龍勇士稱號。力量加+5，最大生命值提升10%，對龍族的傷害提升5%。同一時間最多隻能裝備五個稱號。”
但是倘若將林蕭消耗的瞬移卡、高爆手/雷等戰略物資一併計算上的話，林蕭反而倒虧了5000點左右的積分。至於巨龍掉落的那把鑰匙，人多手雜，也不知道被哪個傢伙給乘亂摸去了。
結算完成，林蕭就打算牽着千本櫻離開，這一刻白衣御姐卻突然開口了：
“小子，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吧，很快便將有一場大災難來襲。如果再這麼遊手好閒下去，下場恐怕很不好過哦。”
林蕭眉毛一挑，道：
“願聞其詳。”
白衣御姐是結算房間裡專職治療的員工，來歷神秘，身份神秘，大部分時候處於“夢遊”狀態，根據設定好的程序對歸來的冒險者進行治療。繼木乃伊之戰後，這是白衣御姐第二次主動與林蕭答話。而且一開口便是“大災難”。
白衣御姐默默搖了搖頭，只是道：
“沒到那個層面，說再多都是妄談......我也是恰好剛剛從閉關中醒來，便見到了你，緣分所至，順口說一句罷了。”
林蕭只覺得手中握住的千本櫻小手一顫，眼睛微眯，剛要追問，白衣御姐便再一次恢復那程序化的笑容面孔，只留下餘音嫋嫋：
“趁着還有機會，努力爭取一線生機吧，希望浩劫之後，還能再見到你，畢竟消失的人太多太多了......”
回到冒險者都市，林蕭便看向了千本櫻，輕聲詢問道：
“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吧？告訴我，這一次你不用一個人承擔了。”
千本櫻微垂的眼眸輕輕一顫，擡頭深深看了林蕭一眼，微一猶豫便道：
“這是橫亙在所有人頭頂的大恐怖，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來臨的如此之早......”
“你有沒有想過，冒險者都市，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千本櫻拋出的第一個問題，便讓林蕭目瞪口呆。
都市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諸神的樂園？惡魔的遊戲？一個巨大的虛擬遊戲幻境，抑或者黃粱一夢？
猜測很多，但至今爲止也沒人說得清楚，至少低難度冒險者是沒資格接觸這些頂級秘密的。
見林蕭躊躇不決，千本櫻又道：“我們經歷的冒險世界，是真實還是虛幻？”
“真實的。”這一刻，林蕭很肯定的答道。雖然有數據化屬性、血量、掉落等等不科學的設定，但真正的情況是每個世界都有其各自的根源與歷史，所遭遇的生物也並不是只懂根據程序來行動的npc，他們確實是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性格的人啊。
“那麼現實世界呢？平行宇宙中的一個？”
林蕭若有所思，只覺得各種情報在腦海裡翻滾，卻總捉不到最關鍵的那條思緒。
“輪迴者也是冒險者，而且大多是四難度掌握了輪迴轉生之術的頂尖強者。可是這麼久以來，你有沒有聽說過五難度冒險者的消息？”
“是了！輪迴者之所以甘願付出極大的代價獲得一個轉生的機會，絕不僅僅是爲了體驗重走兩萬里長徵的酸甜苦辣，而是有比轉世輪迴這種成功率不超過兩成的事情更恐怖的存在！再結合白衣御姐剛纔說得話和千本櫻的反應來看，這個變故似乎還是一場針對所有人的災難！不過實力越高死亡率也就越高，而實力越低反而越有可能存活下來......”
這也很好理解——低難度的冒險者和螻蟻也沒什麼區別，假如你是一頭老虎，獵食的時候是選擇螻蟻還是兔子？一目瞭然的事情啊。
但是，就算螻蟻不是主要目標，猛虎獵食野兔的時候依舊會不留神順帶踩死幾隻螞蟻——死了也就死了，只怪你運氣不好，你還想咬人怎的！
這就是身爲螻蟻的悲哀。
千本櫻不知想起了什麼，幽幽道：
“五難度彷彿是一個檻，後面關着一頭能夠吞噬一切的猛獸。曾經也有過頂尖強隊去試圖闖關，但結局統統以敗亡而告終。而每一次引起的反噬都會讓都市裡絕大部分的冒險者死亡......這就好像天地的規律，月盈月虧，潮起潮落，每隔一段時間總會出現。殺戮競賽、都市狂歡節之類的活動，只不過是都市管理者爲了延緩災難到來而動用的手段而已。可是就好像資本主義一日不亡，經濟危機便一日存在一樣，有些東西，不是我們恐懼害怕便能夠避免的......”
“原來如此......”林蕭嘆息一聲。
千本櫻的手指在他手心輕輕地勾勒着，冰冰的、涼涼的，細膩光滑，但這一刻林蕭卻沒有任何的其它心思，只有那些比劃組合的印度詞語，翻譯過來便是兩個字：梵天！
這一刻，林蕭忽然的想起了織田信長寫過的那句名言：
“人間五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看世事，夢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滅隨即當前。此即爲菩提之種，懊惱之情，滿懷於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