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辛格,羣山環繞,大河東流,在這山谷之間,有一片盆地,坐落着一座以同心圓方式建築而成的巨大城市,城市當中建築密佈,道路筆直,可以看出昔日的繁華。
都市的標誌姓建築物乃是一座頂端詭異的分岔的高塔,恰好位於都市的圓心處。這是一座奇形怪狀的塔樓,原是上古時期的人爲了削平艾辛格時造的,由四根巨大的多面體石柱聯成一體,頂部又分成一個個裂開的角峰,尖如矛頭,石柱中間有一狹小的空間,詭異,高大,威嚴!
這就是魔法塔歐薩克,整個中土大陸,與魔多高塔,聖白塔齊名的三座塔之一。
歐薩克是古時候由遠古的工匠所建造。但是,這座高塔卻不似人類的創造物,反而像是硬從地面拉扯出的骨架一般。它其實是一座孤立的巖峰,黑色的表面反射着光芒,四座巨大的多面體被強行融合在一起,到了頂端卻又枝開葉散,尖端銳利得如同槍尖,邊緣鋒利得好似刀刃。在這些尖銳的岩石之間有一塊平臺,打磨光滑的地面上刻畫着許多奇怪的符號,站在上面的人可以從距離地面將近五百尺的高度俯瞰地面!
這座高塔中,居住着整個中土大陸最強大的施法者,白袍薩拉曼!
如今的艾辛格,再不是曾經的那座繁華的都市,大陸文明與知識的中心,而像是一片巨大的工地,空氣中散發着焦炭與熔岩的氣息,打鐵的聲音響徹整個城市,從高處望下,如同一片蟻穴,數以百計的強獸人在這片工地上往來勞作着。
聖盔谷一戰,薩拉曼麾下的獸人大軍損失慘重,用十去其八來形容也並不爲過,近十個分身的滅亡,更是讓這位強大的巫師,進入到了有史以來,最虛弱的時候。
而就在這時,艾辛格迎來了它建成以來,最危險的敵人。
“可以開始了。”
陳平轉過身子,向甘道夫示意道。
“是的,大師。”甘道夫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激動的神色,他下了影疾,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法杖,在法杖的尖端,六枚華麗的符文一起亮起。
在甘道夫的吟唱下,各有一枚巨大的符文投影,從六枚符文中投射出來,照耀在前方的大地上,以這六枚符文投影爲引,一個六芒星陣出現了。
甘道夫摸出六枚魔法寶石,平攤手掌,六枚寶石如被無形的線所牽引,飛到了符文的中央。
金色的魔法粉末從法杖的尖端噴出,構建成一條條明亮的光線,當一切完成的時候,一道似乎要貫穿天地的光柱從法陣上射出,直透雲霄,在這道光柱之中,一座幾乎不下於歐薩克的法師塔,巍巍然地現身了,這座法師塔塔體呈圓錐形,在每一層與另一層相交處,都有三個浮碟平臺,可供人上下往來,而在塔的尖端,是一座類似於三角錐的塔形結構。可供三名施法者站立。
這是甘道夫的法師塔,由艾倫王,凱蘭崔爾和甘道夫本人提供材料,由陳平設計,並共同完成,而艾辛格一戰,也是檢驗這座法師塔威力的時候。
在魔法文明中,法師塔對法師的重要性是無以倫比的,一個據守法師塔的法師,可以輕易地壓制同級但沒有法師塔的法師的進攻。法師塔不僅僅是法師的家,也是一名法師財富的象徵和賴以戰鬥的要塞。
三人乘坐浮碟到了頂端,各自佔據了三角錐的一角,這三名施法者同時伸手,按在了前方的水晶臺上,頓時,一個高大的甘道夫影像,出現在了塔的上方。
“薩拉曼~~~”
甘道夫的影像發出了雷鳴一樣的聲音,巨大的聲波,化作一道強烈的衝擊聲浪,朝着歐薩克方向衝了過去。
“我,白袍巫師甘道夫,代表生命,秩序與善良,向你發出挑戰。”
在歐薩克的頂端,開啓了一扇門戶,薩拉曼從中走出,惱怒地望着對方,大聲地道:“甘道夫,我看到你的愚蠢給予了你勇氣,讓你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看來上一次,死亡的教訓還不足以讓你認識到什麼纔是真正的力量,那麼今天,你就將隕落於此!”
甘道夫的臉一下子氣得通紅:“你的無恥讓我驚訝,薩拉曼,黑暗已經腐蝕了你的身心,讓你的靈魂墮落,你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睿智的白袍巫師了。”
“一個真正的巫師難免接觸到邪惡,而黑暗的力量和知識讓我變得更加強大,愚蠢而天真的甘道夫,當我讓這個世界,都在我腳下顫抖的時候,你還在陪着那個老兔子一起玩鳥和松鼠,每次戰鬥的時候,你都要依靠你的那兩手不入門的劍術,而不是魔法的力量。你甚至都沒有學會,如何像是一個真正的巫師那樣,用你的智慧,魔法而不是莫名其妙的信念和蠻力去戰勝對手,又有什麼資格,來挑戰我,白袍巫師薩拉曼,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施法者?”
“你已經徹底墮落了,薩拉曼,如今的你,已經和索倫沒有什麼區別。”甘道夫皺起了眉頭道。
“呵呵,來吧,愚蠢的甘道夫,閉上你那喋喋不休的嘴,讓我用事實,來證明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的那套東西是多麼的空泛與無力。”薩拉曼舉起了法杖道。
空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手掌,朝着甘道夫抓了過來,甘道夫哼了一聲,同樣地一揮法杖,一隻巨大的拳頭迎了上去。
“轟”
平地起了一聲雷,在雙塔的中央,出現了一個直徑數丈的土坑。
“巫師之手”這個簡單的法術,藉由法師塔的魔力發出,威力何止大了十倍。
緊接着,一隻只大手在空中凝集,朝着對方攻了過去,就像是一場魔幻背景的拳擊賽,打得不亦樂乎。
“呃,他們爲什麼不用更強大的魔法?”朱雯看着有些發愣,問道。
“法師之間的對決,如果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最主要的是壓制,換句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就是雙方往天平上疊砝碼,直到取得一定的優勢。在這個過程當中,施法時間短,又具有相當威力,不至於被對方無視的法術,就是最合適的選擇。”陳平解釋道。
“那他們就這樣打下去,直到分出勝負?”朱雯問道。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陳平笑道:“他們兩個,只是彼此壓制而已,如果這樣要分出勝負,恐怕輸的那個不是餓死的,就是累死的。在某種程度上說,一名法師就是一名牌手,選擇合適的時候,恰如其份地打出手中的牌,來幫助自己,削弱敵人,甚至打破僵局,纔是關鍵的。”
說着,陳平一指前方道:“看,薩拉曼開始求變了。”
就聽到風中響起了一聲悠長而粗獷的號角,從歐薩克邊上的坑道中,呼嘯着衝上來上百匹座狼,這些座狼每一匹都有近兩米高,比起一般的猛虎,還要大上一號,它們的獠牙外露,上面還掛着血肉的殘餘,只是一出現在地面上,就帶起了一股腥風。
每一匹座狼的背上,都坐着一名高大的鎧甲騎士,身上散發着鬥氣的光芒,左手握矛,右手持刀斧,背後揹着一張角弓和一匣利箭。
這是強獸人,每一個都相當於正規騎士的存在,甚至更爲強大,殘暴與嗜血。
爲首的強獸人舉起了手中的長矛,口中發出了一聲長嚎,與之相應的,是其餘強獸人和座狼的嚎叫。
這百來名狼騎,一起發起衝鋒,其疾如風,雖然數量不算太多,卻是充滿了衝擊力和威懾。
兩座魔法塔之間,不過四五千米的距離,狼騎四足踐踏着大地,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個明顯的足印,這足印之中,都似乎染着血腥,充滿了殘暴。
薩拉曼自然不會技止於此,在放出狼騎的同時,在歐薩克塔的上面幾層,數以百十計的窗口,門戶一下子打開,衝出來如蝗蟲一般的一羣兇鳥,喙尖爪利,雙目殷紅如血,足有千餘隻之多。
“登蘭德的魔鴉,以死者之肉爲食,介於生與死之間的魔法怪物!”
上有魔鴉,下有疾風狼騎,薩拉曼一出手,便是狂風暴雨般的突襲。
在對僕役與召喚生物,以及鍊金術和改造方面,薩拉曼是當之無愧的大師,他的軍團,遠不是原先的甘道夫,那個只會召喚幾隻巨鷹的灰袍所能比擬的。